“等我們,我們一定會去找你們的!”

“不要忘了我們呀!”

“謝謝你們為下世界做的一切,我們會永遠銘記的!”

有人開頭,越來越多人加入其中,他們又是心疼又是感激,上萬人同時揮動雙臂,向青弦他們告別。

青弦收回目光,看向麵前的權亦、楚魚他們,道:“準備好了嗎?”

幾人點頭。

青弦看向麵前的缺口。

從外麵望進去,裏麵漆黑一片,什麽也不能看清,仿佛一個見不到底的深淵。

青弦一腳踏進去。

她的身影立即被黑暗吞噬。

權亦緊隨其後。

很快,一行七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蒼穹中。

隨著他們離開,缺口緩緩閉合。

有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喃喃道:“既然青弦他們可以在修為不滿天靈境大圓滿的情況下,通過那道缺口離開,我們是不是也離開?”

回答他的是旁邊人重重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

“青弦他們是什麽人,你又是什麽人?以為自己能和他們一樣?他們可是有神武相護,你有嗎?鬼知道那缺口的後麵是什麽,若沒有足夠的實力,人說不定一進去就被絞殺了,我等凡人,還是老老實實修煉,通過渡劫飛升前往另一個世界吧,好歹能多活幾年。”

這番話點醒了眾人。

他們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修煉從來都沒有捷徑可以走。

例如剛剛出現的那些天雷,換作他們,第一道天雷劈下來時,他們就已經死了,可青弦他們渡過了所有天雷,雖然傷痕累累,但至少還有一口氣在,足以見得他們的真實實力超越了他們擁有的修為境界。

所以他們可以在修為不滿天靈境大圓滿的情況下前往另一個世界。

不過……

眾人的目光轉到在場幾位天靈境大圓滿身上。

他們不可以,這幾位天靈境大圓滿總可以吧?

眾所周知,渡劫飛升,九死一生,十個人裏,或許隻有一個可以渡劫成功,飛升去另一個世界,而渡劫失敗的人,全部隕落於雷劫中。

眼下就有一個避開渡劫,直接進入另一個世界的機會。

他們怎麽一點動作都沒有?

他們想到的,樓軒他們自然也想到了。

但他們看到的,比他們多。

他們知道缺口的後麵,不可能直通另一個世界,一定還有其他考驗。

他們雖然修為達到了天靈境大圓滿,可並不認為自己就一定比青弦他們厲害。

他們是被神武選中的人,而且他們的神武,還不是一般的神武,而是先天神武,神明之物。

換句話來說,他們都是被神明選中的人。

他們可以做的事,他們未必可以。

說不定他們一進入那個缺口就直接斃命了。

還不如老老實實,通過渡劫,飛升去另一個世界。

樓軒看向隨便、玉瑤、謝問心幾人,笑著道:“我們也該準備準備,開始渡劫了。”

“不知道我們十幾人中,能有幾個可以成功渡劫,飛升去上世界。”暗夜教會教皇歎息。

渡劫,不僅僅拚的是實力,也拚運氣。

“不管怎樣,都要試一試,不能讓小曾孫去了上世界孤立無援。”謝問心凝聲道:

“可是,父親你的身體……”謝氏世家族長擔憂地看向謝問心、謝問道。

方才他們被那突然出現的五人打傷,此刻重傷未愈,如何能應對渡劫時的渡劫雷。

謝問心、謝問道沉默片刻,才輕聲道:“我們已經沒有時間可以等了。”

之前他們在臨天廣場對戰歐陽世家、拓跋世家、顧氏世家幾位天靈境大圓滿,已經受過一次傷,那時候的傷還沒有養好,今日又加劇傷勢,他們就算不渡劫,也沒有幾天可以活,不如破釜沉舟,從渡劫裏,尋一線生機。

聞言,謝氏世家族長明白過來他們的狀況,抿緊唇,沒有再說勸阻的話。

“天亮後,會是嶄新的一天,充滿生機,所以不必沮喪,我們未必會失敗。”謝問心灑脫地笑著。

樓軒等人看向他們。

心中卻是明白,以他們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難以在渡劫雷中存活,這番話,是安慰謝氏世家眾人的。

他們沒有戳穿,保持沉默。

是啊,天亮後會是嶄新的一天,他們的前路,終於不再是陰霾,有了新的生機。

接下來,他們該去與命運對弈了。

-

青弦進入缺口後,周圍是無邊的黑暗,可她並沒有感受到熟悉的空間亂流,而是詭異的平靜。

這絕不該出現在隔界裏。

下一秒,一縷白光刺破黑暗,向她湧來,瞬息間,她周圍的黑暗被驅逐,她處在了一個白茫茫的空間裏。

青弦四下環顧,眉頭緊蹙。

“院長……”剛說兩個字,青弦就有些說不下去,但有些事必須弄明白,她澀然開口,“院長他死了嗎?”

四周靜悄悄的。

無聲的沉默回答了她這個問題。

青弦雙手攥緊,指甲掐進肉裏,血絲滲出來,可她恍若未覺。

“這一切,是你們商量好的?”

她再次問。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它”終於出聲。

“你將他救出來,你們說了什麽?”青弦抬眸,直視著前方,問。

“他想要真相,我告訴他真相。”

“它”的聲音很平緩。

“他問我,你們此行,可否有變故,我如實告知……”

行不規被自己失控的空間奧義,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承受著空間之力的反噬,他以為自己終於要死了,等待著解脫時,模模糊糊間,身上的疼痛減輕,等他意識逐漸清明,才發現自己的靈魂已經離開軀體,飄到一個神秘的意識空間內。

察覺到意識空間裏蘊含的大道法則,他明白過來,這個“意識”到底是誰的意識。

行不規覺得新奇。

最想他死的人,呃,姑且算個人吧,竟然救了他。

他知道“它”在看著他,於是將心裏的疑問問了出來。

“它”告知了他,“它”與青弦的交易。

救他,是因為答應了青弦。

行不規從“它”的話語中,輕易猜出想要權亦性命的人,都是些怎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