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論是笑容還是話語,都顯得無懈可擊。
一時間,大廳內安靜得隻剩下輕微呼吸聲,連微生晴陽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好半晌沒回過神來。
微生青宴輕蹙了蹙眉,看向青弦。
青弦與藥靈師公會會長對視片刻,他的目光,稱得上是坦然。
她收回視線,對蘭斯他們道:“我們走吧。”
蘭斯他們回過神來,凝重地點了點頭。
藥靈師公會會長出手狠絕,已經給了他們一個交代,他們初來乍到,沒有任何靠山,無法不依不饒下去,想要得到尊重,隻有讓自己變得強大,強大到誰也不敢輕視。
一行人走出大廳,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藥靈師公會會長才慢慢收斂起臉上的笑。
他抬起手指,血霧凝成一顆血珠落在他的指尖,他斂下長睫,遮掩眸中的冷色。
大廳內,所有藥靈師幾乎要抑製不住身軀的顫抖,他們眼底,盈滿對麵前男子的恐懼。
“所有人,自己去領二十道戒魔鞭。”
他的嗓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卻讓在場所有藥靈師臉色在瞬間慘白。
二十道戒魔鞭,他們就是不死,半條命也沒了。
有人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終忍了下來。
他們明白,這是會長給他們的警告,如果今天的事再發生,就不是二十道戒魔鞭了,而是他們所有人的命。
所以,沒有一人敢有怨言。
他們頹然地離開大廳,前去領罰。
微生晴陽沒有隨著青弦他們一起離開,而是在他們走後,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地瞪著他們幾人離去的背影。
他幾個狐朋狗友此時才從人群中走出來,一臉的關切。
“九少爺,你沒事吧?”
“九少爺,來,快把這瓶療傷靈藥喝了!”
“九少爺,他們幾個簡直欺人太甚,一定要讓五少爺為你報仇啊!”
微生晴陽不耐煩地推開他們,望向他們的眼神裏,帶著憤怒。
“別以為本少爺沒看到,你們幾個狗東西在微生青宴來後,如同鵪鶉般,把自己藏進了人堆裏,此時惺惺作態地來關心本少爺,本少爺不需要!”
說完,微生晴陽拂袖而去。
他自是不可能咽下這口惡氣。
他這就回家,讓爺爺、哥哥為他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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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藥靈師公會後,青弦向微生青宴一一介紹楚魚、蘭斯他們。
微生青宴看著幾人與青弦差不多年紀,笑著道:“我叫微生青宴,比你們年長幾歲,你們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與弦弦一樣,喚我一聲哥。”
蘭斯他們從善如流地改口:“好的,青宴哥。”
聞言,微生青宴眸中的笑意加深。
不過很快他就收斂起眼中的笑意,一臉嚴肅地看著青弦,問:“弦弦,你老實告訴我,你的身體出什麽問題了?”
從與青弦重逢開始,他就注意到了她蒼白的麵色。
隻是他一直按捺著沒有問。
青弦想了想,回答:“剛來朝聖之都的時候,遇到幾個不懷好意的人,與他們打了一架,受了點傷,不過已經沒事了。”
微生青宴狐疑地看著她。
這話無法讓他信服。
她此時的模樣,哪裏像是沒事。
但青弦不願意說,他也無法。
心裏盤算著,等回到微生古族,就讓族裏的治愈師來為青弦看看。
青弦轉移話題:“哥哥,你怎麽在這裏?”
“我是路過朝聖之都,發現了這裏有異常的力量波動,就過來查看,不過一無所獲,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聽到有人說微生古族的人在藥靈師公會鬧事,我猜測到是微生晴陽,本來是來將他提回去,省得他繼續在外麵給微生古族丟臉,誰知,意外與你重逢。”
說到最後一句,微生青宴的聲音裏有了笑意。
他慶幸自己臨時起了多管閑事的心,不然,就這麽與青弦錯過了。
“弦弦,這些年你去哪裏了?我問姑姑,姑姑隻說你去學習了,隻要學成,就會回來。”
微生青宴又問。
“嗯,娘親將我送到了一個地方,在那裏,我覺醒出了靈骨,成為了靈師,所以現在我回來了。”青弦答道,隨後看向微生青宴,對上他的眸子,問,“哥哥,我娘親現在還好嗎?”
微生青宴抿了抿唇,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沉默了半晌,才開口:“姑姑已經離開微生古族了。”
青弦倏然瞪大眸子,眼中帶著錯愕,喃喃重複:“娘親離開微生古族了……”
“八年前,在你離開後不久,微生古族來了一群身穿白袍的人,他們很強,連族長都對他們十分忌憚,他們來到微生古族後,目標很明確,那就是找姑姑。”
見青弦變了臉色,微生青宴連忙補充。
“弦弦別擔心,那群人對姑姑很尊敬,見到姑姑後,他們單膝跪地,對姑姑說了些什麽,但因為隔得太遠,我們都沒有聽清,之後,姑姑就隨他們離開了。”
“看姑姑的樣子,是自願跟他們走的,沒有被脅迫或者強迫,姑姑走的時候,在你的房間裏留下了一封信,那封信隻有你能打開,回微生古族後,你就可以看到。”
“或許姑姑在信裏麵交代了去了哪裏。”
聽到這番話,青弦心裏的不安才勉強壓下。
隻是她仍是有些沮喪。
她以為,隻要回到微生古族,就可以見到心心念念的娘親。
可沒想到,娘親竟然離開了微生古族。
還是在她走後不久。
見青弦沮喪的模樣,微生青宴抬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如同小時候那般,笑著道:“雖然姑姑不在微生古族,但還有我們呢,我們永遠都是你的家人。”
聞言,青弦心中一暖,輕輕笑著點頭。
她在心中想。
沒關係,無論娘親去了哪裏,她都會找到她,與她團聚。
楚魚、蘭斯他們走在後麵,蘭斯壓低聲音問楚魚:“亦哥呢?你們有在驛站等到亦哥回來嗎?”
楚魚搖頭:“亦哥似乎是離開了,弦弦說,他一定會回來找我們。”
“離開了?”蘭斯和季殊厭都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