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炎耿:“???”

什麽叫便宜他了?

明明是他吃了大虧,將四塊天創靈晶都送出去了!

他已經肉疼到覺得自己的小命不值這個價了!

越想越氣,獅炎耿正要與青弦理論,就看到青弦手指從砍刀鋒利的刃口上劃過,血珠頃刻間冒出,順著她的手指流下。

獅炎耿眼中閃過詫異。

青弦從容地用單手打開裝著療傷靈液的琉璃瓶木塞,接住滴下來的血珠,血珠與淡青色的靈液融合。

獅炎耿不知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那瓶療傷靈液融合了青弦的鮮血後,似乎散發出了一股極為純粹的光明氣息。

青弦手指上的傷口快速愈合,眨眼間恢複如初。

她將琉璃瓶遞到獅炎耿麵前。

“喝了。”

獅炎耿猶豫再三,問:“你的血有毒嗎?”

青弦皺眉,果斷就要收回琉璃瓶,但獅炎耿眼疾手快,立馬從她手中奪過琉璃瓶,將裏麵的療傷靈液一飲而盡。

隨即看向青弦,笑容痞氣:“開個玩笑。”

青弦最後看了他一眼,起身就要走。

獅炎耿感覺到力氣恢複,靈魂也不似之前撕裂般的疼痛,他眼中的詫異更濃,見青弦要走,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追上她。

“你不能丟下我不管啊,你收了我四塊天創靈晶,就要對我負責到底,至少在離開這個鬼地方之前!”

青弦看向他:“這是另外的價。”

獅炎耿:“……”

“我就沒見到比你更黑的奸商!”他咬牙切齒道。

“謝謝誇獎。”青弦神色淡淡。

她環顧四周,尋找下山的路。

這片花田在山頂,周圍是翻湧的雲海,無法判斷山到底有多高。

在沒有靈力的情況下,他們隻能走下山。

獅炎耿死皮賴臉跟在青弦身後,他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的靈武能傷他靈魂也就罷了,她的鮮血,竟然能修複他靈魂上的創傷。

他不由想到一句話。

毒藥的旁邊,三步之內,必有解藥。

他現在咂摸過味來,融合了青弦鮮血的療傷靈液中,確實蘊含一股純粹、強大的光明之力,除了光明之力外,還有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似乎是源於她血脈的力量。

如果隻是光明之力,隻能減輕他靈魂上的疼痛,他仍然需要漫長的時間等待靈魂完全恢複。

可青弦的鮮血,直接使他的靈魂複原,再也感受不到半分疼痛,除此外,他還感覺他的身體充滿活力,整個人生龍活虎,現在要他圍著這座山跑十圈都不是問題。

明明前一刻,他還虛弱得仿佛一個將死之人。

咦,聽著怎麽這麽像天使族血脈與生俱來的治愈能力?

不過青弦更厲害,天使族的鮮血,雖然擁有強大的治愈能力,卻無法修複靈魂上的創傷。

但她可以。

難不成她的血脈比天神寵兒天使族還要強大?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獅炎耿就在心中否定了。

這怎麽可能!

她隻是個人族,雖然聞著有那麽一點不像是純血統人族,但她確確實實是個貨真價實的人族。

人族的血脈,可是在七個種族中排倒數。

怎可能比天使族強大。

不過,既然她的鮮血可以修複靈魂創傷,要是把她囚禁起來,成為自己的專屬,他以後就再也不用懼怕靈魂遭受重創了。

獅炎耿想得出神,沒有注意到前麵的青弦已經停下來,正定定地看著他。

他的算計擺在臉上,掩飾都不掩飾一下。

青弦抬起手裏的砍刀,獅炎耿沒注意,胸膛撞在砍刀的頂端,那裏雖然不鋒利,但也足夠尖銳,他立即吃痛,哀嚎一聲,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

低頭一看,左邊的胸肌差點被戳穿。

獅炎耿揉著撞疼的地方,不滿看向青弦:“這麽危險的東西,是能隨便指人的嗎?”

青弦冷眼看著他:“我能讓你恢複,也能立馬讓你魂魄消散,你信嗎?”

獅炎耿神色一僵,裝傻充愣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青弦莞爾,下一刻,獅炎耿感受到胸口處傳來劇烈的疼痛,他以為是先前青弦傷到他的地方,卻發現,疼痛的來源不是身體,而是靈魂。

胸口的位置仿佛有一團火,在灼燒著他的靈魂。

獅炎耿捂著胸口,神情痛苦,他望向青弦,眼神變得凶狠,厲聲質問:“你對我做了什麽?!”

青弦輕輕一笑,抬手,指尖跳躍起一團死亡之力幻化為的青色火焰,猶如地獄中的幽冥之火,出現的瞬間,獅炎耿感受到了從上麵散發出的陰冷,令他牙齒打顫,靈魂上的灼燒感似乎更劇烈了。

“現在,你的命是我的,你的生死皆在我的一念之間,我如果出了什麽事,你會第一個死,所以,不要想著將我的鮮血可以修複靈魂創傷的事宣揚出去,否則,我會立馬讓你魂飛魄散!”

青弦神色冷下來。

獅炎耿死死盯著她,沒想到她看穿了他的心思,更沒想到,她還留了後手。

他額角一滴冷汗滑落,靈魂上灼燒的疼痛讓他無法冷靜地想太多。

半晌,獅炎耿咬牙切齒道:“好,我發誓,絕不,將此事,往外,透露半分!”

他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疼痛使得他說話都斷斷續續。

青弦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繼續尋找下山的路。

獅炎耿到此時才從劇烈的疼痛中緩過來,他全身汗津津的,像是剛從水裏打撈出來,一得到喘息的間隙,他就無力地仰躺在了地上。

他已經感受不到靈魂上灼燒的疼痛了,但仍是心有餘悸。

方才那股感覺,實在刻骨銘心,他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他側頭看向不遠處青弦的身影,青弦已經找到下山的路,正要離開。

見狀,獅炎耿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起來,緊跟在青弦身後。

他臉色很臭,身上籠罩著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仿佛隨時都會爆發。

無論是誰得知自己的命掌握在別人手裏,心情都不會好。

尤其是像他這樣,一直以來,都以自我為中心,目空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