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隊長!隊長來救我們了!”

“哈哈哈我就說,隊長一定會找到我們的!隊長,救命啊!”

“隊長,快殺了這個瘋子,這個瘋子一定是這裏麵的怪物,見人就啃!”

他們全部往獅炎耿的身邊跑,指著地上的少年控訴。

少年仍將那個年輕男子壓在身下,年輕男子來自裂天蠻牛一族,靠著自身的蠻力,勉強抵抗著少年要咬向他脖子的嘴,隻是他的胳膊嵌在少年的嘴裏,已經被啃得見了骨頭。

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流下,又被少年舔舐幹淨,他疼得冷汗涔涔,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獅炎耿。

旁邊的人連忙對獅炎耿道:“隊長,快救牛二!再不救他,他就要被那瘋子吃了!”

獅炎耿看著青弦,眼睜睜看著她離那少年越來越近,他不禁急道:“青弦,你快回來!我們想個穩妥的辦法不行嗎?你要是死了,我怎麽辦?!”

“!!!”

聞言,幾人看向獅炎耿的目光頓時透著古怪。

什麽情況?

那少女不就是先前將隊長重傷的君臨學院學生嗎?

當時隊長還一副一定要殺了她的模樣,怎麽現在就是一副離不開她的樣子了?

與他們分開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什麽叫“你要是死了,我怎麽辦”,這話怎麽聽怎麽曖昧,他們兩個一定有情況!

頃刻間,所有人看向獅炎耿和青弦的眼神變了。

但現在獅炎耿滿心都是青弦要是死了,自己也會死,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古怪的眼神,要不是靈力不能使用,自己的速度又趕不上青弦,他已經衝出去將青弦拽回來了。

青弦走到少年麵前,看著她作死的舉動,所有人在心中“嘶”了一聲,下意識地屏住呼吸。

少年有多瘋狂,他們都是見識過的,所有活的、能動的東西,在他眼裏都是可以吃的食物,一旦咬上,不吃得隻剩下骨頭絕不罷休,就例如被他壓在身下的年輕男子,他的胳膊已經被啃幹淨了,隻剩下骨頭。

他們一群有著獸族血統的大老爺們聯手都不能製住少年,恨不得離他越遠越好,她一個人族少女,細胳膊細腿的,竟然敢走到那個瘋子身邊。

縱然她實力強大,可在這個鬼地方,不僅靈力無法使用,連靈武、靈器都無法召喚出來,所以她的一身修為和本事,全部無法施展,她是怎麽敢靠近那個瘋子的啊!

所有人在心中腹誹。

然而下一秒,他們呆住。

隻見青弦抬起一隻手,落在了少年的腦袋上,少年的頭發亂糟糟的,還摻雜著落葉,她為他拾起落葉,然後在他腦袋上揉了揉,輕聲道:“不吃這個,這個不好吃,我帶你去吃其他的。”

一直緊咬著身下年輕男子胳膊不放的少年聽到她的聲音明顯動作一頓,然後在他們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緩緩抬起頭。

他們也是在此時才終於看清少年的臉,不由震驚。

這個少年不就是先前與青弦待在一起的君臨學院啟蒙院學生嗎?

如果他們記得沒錯的話,這個少年隻有天靈境修為。

可剛剛,他們幾個有著一身肌肉的獸族,聯手都沒能製住他,再看這少年纖細單薄的身形,他們更加不可置信,同時覺得丟臉。

獅炎耿定定看著少年的眼睛。

那是一雙銀白色的眼睛,透著虛無與神秘,仿佛裝進整個乾坤,望進去的瞬間,有一種自己整個精神世界都被卷入其中的錯覺。

獅炎耿及時抽離出來,心中仍是止不住的震驚。

銀白,其實更加偏白。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擁有白色的眼睛,這種白色的眼睛,乍一看,有些恐怖,卻又有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吸引力。

他不是人族嗎?

人族為什麽會有這種顏色的眼睛?

謝飛白望著青弦,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接著鼻子微動,像是在嗅她身上的氣息,隨著充斥在鼻翼間的血腥味散去,他聞到了熟悉的、好聞的氣息,令他感到舒服,心緒慢慢平靜下來,不再被饑餓逼到發瘋。

謝飛白用自己的腦袋蹭了蹭青弦的手,青弦用另一隻手牽起他的手,輕聲道:“跟我走嗎?”

謝飛白點頭。

青弦沒有再看獅炎耿他們一眼,帶著謝飛白離開。

她這時候才注意到,謝飛白手上的儲物戒不翼而飛,難怪他會在進入這裏後失控。

青弦將聖靈仙戒內所有可以吃的東西都拿了出來,讓謝飛白慢慢吃。

她發現這樹林中生長著許多蘑菇,這些蘑菇至少都是六品靈植,她打算采一些,混合著聖靈仙戒內的其他靈植,做成蘑菇湯給謝飛白喝。

如果能遇到野獸就更好了。

看著青弦和謝飛白遠去的背影,這一次獅炎耿沒有再跟上她。

直到再也看不到青弦他們,熾焰獸學院的幾人才長舒口氣,連忙上前將地上已經昏死過去的年輕男子扶起來,然後將療傷靈藥喂進他的口中,同時將一部分藥粉撒在他的傷口上,傷口漸漸愈合,不再往外流血,隻是他那條隻剩下光禿禿骨頭的胳膊是再也無法恢複了。

幾人看著仍然在昏迷中的年輕男子愁眉不展。

他這個樣子,在遇到危險時,顯然沒有自保能力,需要他們分出心思保護他。

可這個地方,處處透著詭異,盡管到目前為止,他們沒有遇到威脅到他們生命的危險,不見靈獸,也不見攻擊人的靈植,唯一一頭能動的野豬,看到他們,就像是驚弓之鳥般,嚇得拔腿就跑,他們追上它,它隻象征性地反抗了一下,然後就倒地不起。

一切容易得令他們匪夷所思,在他們以為自己是被幸運女神眷顧了時,謝飛白出現了,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如果再遇到謝飛白這樣的麻煩,他們自身都難保,更別說還要保護另外一個重傷的人。

可他們到底是朋友,又做不到扔下他不管。

雖然不知道這裏是什麽鬼地方,但如果將一個重傷的人留在這裏,他將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