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收屍
刑警隊廖隊長哦了一聲問道：“死的是什麽人？身份確定了嗎？”
“可能……可能是……賈六！”昨天正是的隊長帶著賈六去了我們的辦公室，不知道他聽到這個消息會是什麽反應。
果然廖隊長一愣，皺著眉頭問道：“賈六？就是昨天的……”
不等他說完，葛雷搶著說道：“對，就是他！”
“既然是你們的案子，那我們就不插手了。”隊長轉身一招手，叫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家夥。這人看上去很年輕，但是臉色蒼白，還是那種不正常的白，像是常年不見陽光。頭發像是一堆亂草，橫七豎八得，表麵有一層油泥，這至少有一個月沒洗頭了。還有特別關鍵的一點，我在他的身上聞到了一股臭味，屍臭味！
廖隊長介紹道：“這是我們警局的陽大法醫，這兩位是零號專案組的新人，你們互相熟悉一下，我們就先撤了。”
“別啊！”我還想挽留了一下，但是沒用，廖隊長帶的他的人撤的一幹二淨。現場就剩下技術人員。
我回頭正要和法醫客氣幾句，一扭頭就看到法醫蒼白的臉湊了過來，鼻子距離我的臉隻有幾厘米。這個舉動嚇了我一跳，我向後退了一大步。
法醫聞過我之後，轉身在葛雷身邊嗅了幾下，難道他有特殊的癖好？葛雷握著拳頭說道：“你再這樣我揍你了啊！”
陽法醫臉色大變，用手指著我們罵道：“昨晚就是你們的把我的法醫室弄的亂七八糟的吧！早上用醋洗了很多遍，還一股臭味！”
“呃……”這位法醫還真的是一位奇人，光憑味道就能確定是我們。我們可是洗澡洗了很多遍，皮都快要搓掉了，衣服都換了，他還能聞的出來，這絕對是狗鼻子。
陽法醫後退幾步說道：“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你們至少給我們收拾一下再說。我們也是很忙的！”
“下次注意！”畢竟我們理虧，隻好道歉。
“哼！”陽法醫哼了一聲，口罩都沒戴，直接就進入房間裏去進行屍檢了。別的技術人員都帶著厚厚的口罩，他靠屍體最近，沒有任何的不適。屍臭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葛雷豎起大拇指讚道：“真乃奇人也！”
技術人員都忙活起來，拍照的拍照，屍檢的屍檢，采樣的采樣，就我們兩個無事可做。在院子裏坐著，一閑下來就困了，打起了瞌睡。
沒想到這一閉眼就是一個多小時，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天都快黑了。院子裏一個人都沒有，房間裏的燈亮著。
葛雷還在睡，我推醒了他。“醒醒，起來了。”
“該吃晚飯啦？”這貨眼睛都沒睜開，還惦記著吃。
小院裏實在是太安靜了，一個人都沒有。我站起來一看，隻有陽大法醫還在進行屍檢，小院門口就連負責看護現場民警都走了。
太陽落山，暑氣還沒有消退。熱浪逼人，就連吹過的風都是熱的。但是在小院裏確實另一種感覺。溫度似乎在下降，有一種涼颼颼的感覺。
“咱們晚上哪吃去？”葛雷問道。
我剛要開口，身後傳來咯吱一聲，門開了。陽大法醫看到了我們，大聲叫道：“原來你們兩個還沒走，過來幫幫忙。”
看他臉上帶著壞笑，我就知道肯定沒有好事，趕忙問道：“要幹什麽？”
“就幫一個小忙，很快就好了。”陽大法醫臉上帶著微笑，笑得很像一個變態。
葛雷也不傻，說道：“你最好說清楚要我們做什麽。”
“很簡單，初步的屍檢我已經完成了。剩下的要回到局裏，你們幫我收一下屍體吧。”
“這個……”
看我在猶豫，陽法醫又說道：“你們也想早點拿到屍檢報告吧，拖久了對你們也不好吧！”
在半威脅半請求之下，我們隻好答應了。
看到他拿的裝備，我們傻眼了。陽法醫給我拿來厚重的防護服、手套、口罩還有鐵鍬。
“收屍用的到這東西嗎？”葛雷好奇的問道。
“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陽法醫故意賣了一個關子不告訴我們。
進入房間裏，很快我們就知道為什麽要用鐵鍬了。高度腐敗的屍體根本就搬不走。就像是一塊爛泥糊在了**，要鏟起來才能運走。
這個過程就不細述了，實在是太惡心了，還好我們的肚子裏都吐的差不多了，但是一陣陣的幹嘔。而整個過程陽法醫的麵部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我不得不佩服他神經的強大，絕對是跟老神棍一個級別的，讓我們望塵莫及。這就是一種折磨，但我們總算是把屍體裝進了斂屍袋中。
趁著休息的功夫，我問道：“陽法醫，初步屍檢發現問題了嗎？”
“看在你們剛才幫忙的份上，就告訴你們吧。”陽法醫壓低了聲調說道：“屍體的表麵沒有明顯的傷痕，目前我比較傾向與自然死亡。具體的還要等回去檢驗再說。”
自然死亡？這可和我們的預測不一樣。老神棍可是十分確定這具屍體充滿了
陽法醫看出我們都不太相信，很詳細的說道：“屍體的麵目是十分的猙獰，但那是屍體在腐敗的過程產生的變化。”
“那就沒有可疑之處？”我問道。
陽法醫看我一眼之後說道：”你們專案組的案子，就沒有一件簡單的，等我詳細的屍檢之後再告訴你們。”
“那什麽時候能確定被害人的身份？”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DNA檢測需要四到八個小時，明天才有結果。我回警局，你們要跟搭車嗎？”
我們跟著發陽法醫的車回到警局，陽法醫回工作室了，我們在警局門口就下車了。
華燈初上，天地間是一片黯淡的灰色。街上的行人很多，我們就門口的大街上轉了一會兒。案子陷入僵局了，我們需要找到一個突破口。
我一點胃口都沒有，路過一個小飯館，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我有點反胃，葛雷卻停下來，咕嘟咽了一下口水，這貨又惡了。
“那就吃點吧。”我們走進了菜館，我有點不太舒服，氣溫依舊炎熱，但是我卻總覺的背後涼颼颼的，讓我覺的很不舒服。
葛雷點了兩個菜，我坐了一會兒，喝了一點水，沒有任何的好轉。我想起了恐怖片中警察出現的一個情節，一個女鬼騎在人的肩膀上。這個念頭讓我頭上的冷汗嗖的一下就冒了出來。
“你的臉色怎麽更差了？”葛雷問道。
“我去洗把臉，一會兒再說。”我搖搖晃晃的走進了衛生間。
小飯館的衛生間非常的簡陋，燈光很昏暗，還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但是比起屍臭味來都算不上什麽。
在角落裏有一個簡單的洗手池子，牆上掛著一麵髒兮兮的鏡子。我走過去打開了水籠頭，接了一點水，潑在臉上，被冷水一激，感覺舒服了一點。
等我再睜開眼睛，覺得燈光明晃晃的有些刺眼，看東西都有點模糊不清。我身上汗毛瞬間都立了起來，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我快速的環顧一周，洗手間裏還是剛才的樣子。但是我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進來了。這種感覺和我昨晚看到謝平安的腦袋時的感覺很像。
“是不是你來了，有話要對我說麽？”我小聲問道。
無人回答，洗手間裏靜悄悄的。
難道是我的神經太緊張了？我轉過身來，眼睛無意中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感覺很怪異。鏡子中的我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麽兩樣，但就是讓我覺得不舒服。
我盯著鏡子中的自己。鏡子的影子也在盯著我。或許是鏡字太藏的緣故。我捧起一點水潑在了鏡子上。
水一道一道的順著鏡子流下來，鏡子中的我變得有些扭曲，麵目有些猙獰。我伸手要想要擦掉鏡子上的水跡。
我的手剛碰到鏡子，我打了一個冷顫停了下來，我發覺什麽地方不對對勁了，鏡子中的我眼神凶狠，透著一股殺氣。
那根本就不是我該有的眼神，我感覺到有些恐懼，想要湊的近一點，看得清楚一點。
湊近了看了一下，我很肯定，鏡子中的絕對不是我。為什麽會這樣我也不清楚。
我用手在鏡子上擦了兩下，鏡子變得十分的幹淨。猛然間我發覺鏡子中多了一點東西。在我的背後有一個灰色的影子。仔細一看，竟然是一顆人頭。
“是你嗎？”我瞬間想到了謝平安，立刻轉過身向相同的位置看去。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轉過身來再看鏡子，鏡子中的我也恢複了正常，我左右搖晃了兩下，鏡子中的我準確的重複出相同的動作。看來一切正常，謝平安已經走了。
我十分確定，謝平安是想要向我傳遞某種信息，隻是我還不能理解，但肯定很重要。
門外傳來腳步聲，葛雷在門口叫道：“你沒事吧，進去很久了。”
“馬上就好！”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離開了洗手間。
葛雷開心的說道：“飯菜都上來了，可以吃飯了。”
被他這麽一說，我覺得肚子有點餓了，胃口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