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被遺忘的恐懼
我和葛雷齊搖頭。
花姐告訴我們,靈魂傳染病是指通過靈魂來傳播的疾病。從醫學上來講,疾病的傳播途徑主要有飛沫傳播、空氣傳播、接觸傳播、體液傳播等。
其實,在古老的巫醫理論中,還有一種依靠靈魂傳播的疾病。陽法醫就得了這類疾病。
花姐將一摞資料扔給我,“你們剛從緬甸回來,這個小案子就算給你休假了。具體資料都在裏麵,有不懂的再問我。”
檔案袋裏是陽法醫的個人資料和家庭資料。除此之外,還有一張潦草的診斷證明。看筆跡,很像是出自老神棍之手。
其中,在患者症狀這一欄,隻有寥寥一行字。“凡見其目者,都將將其遺忘。”
我趕緊拉住正要離開的花姐,“花姐,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花姐打掉我的手,麵色不善:“不許碰我。以後,你哪兒碰我,我就把你哪地方打折。這句話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我繼續往下看。在處方這一欄,寫著:“捕捉怨獸,將其封印。”
我不懂,也不敢惹她,就給一旁的葛雷使眼色。他費了半天勁才弄懂我的意思。葛雷問問題,花姐的態度卻是好的不得了。解釋地也是相當詳細。
怨獸,顧名思義,是由怨氣濃厚處,誕生的一種靈物。大多以負麵能量為食,擁有特殊能力。初生時,便能化形。智力不在人類之下,具有很強的學習能力,極易受到誕生地周圍的人或物影響,因此常殘暴虐,造成重大危害。該類生物無法被殺死,隻有被封印這種唯一的解決辦法。
花姐還特意拿我們不久前對付的鬼母舉例。鬼母,就是一隻怨獸。
想起那個青銅鐵鏈永恒禁錮在鬼母墓的邪惡存在,我和葛雷都極不舒服。
“花姐,這種東西我們倆恐怕對付不了吧。”
“不會,這隻怨獸應該是剛誕生不久,隻要小心應對,就能輕鬆將它製服。我看好你們!”
都被這麽說了,我和葛雷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離開醫院,我和葛雷直接回了公安局。在一間嚴密看守的單間裏,我和葛雷見到了許久未見的陽法醫。
他帶著墨鏡,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喝酒吃菜,如果不是在隔離單間裏,我們還以為到了他家。
“你們倆怎麽有空來看我,來來來,快坐,陪我說說話喝兩杯。”
葛雷也不客氣,和他對桌而坐,端起一盤燒雞就開始啃。“我說陽哥,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我看你除了臉白點,身體好的很嘛。”
陽法醫扶了扶墨鏡,歎了口氣:“別提了,我遇見一件怪事兒,你倆是的,見識多,快幫我想想辦法。”
一個星期前,陽**醫幹完活,提前回家。回到家發現他老婆不認識他了。他以為老婆在生他的氣,嫌他整日忙到晚,沒好好陪她,故意逗他玩。
誰知,他老婆是真不認識他了。他想進家門,他老婆還差點報警,告他私闖民宅。就在兩人僵持在門口的時候,他五歲的兒子從幼兒園回家,看到他後竟也說不認識。
陽法醫越想越覺得不對,想去朋友家借宿一宿。朋友在電話中答應得好好的,結果開門見到他那一刹那,竟問了他一句讓他差點崩潰的話:“請問你找誰!”
陽法醫那個氣啊,“咱倆剛通過電話,十幾年的交情,你不知道我是誰?!”
那人愣了一下,撓了撓後腦勺:“我剛才是和我朋友打電話來著。”
“說,你朋友是誰?”
那人皺著眉頭想了半天,隻記得朋友給他打電話,卻怎麽也想不起對方的名字。拿一看,才知道朋友叫陽天。
“我就是陽天!”
朋友輕蔑地笑了笑,直接砰地一聲把門關了。“他媽的,這年頭竟出神經病!”
陽法醫氣不過,一直拍門,想找他理論。對方被他惹煩了,開門就給了他一個封眼錘。陽法醫嗷了一聲,也大打出手。兩人最終被警察帶到派出所。
陽法醫有恃無恐,拿出警官證給民警,民警竟直接把證件給扔了,說陽法醫那一張沒有字的空白卡片戲弄他,非要把他拘留。
在拘留室內,陽法醫一關就是三天。仿佛整個世界的人都把他忘了一樣,甚至執勤民警都忘了他的存在。以至於他活活被餓了三天,差點沒餓瘋!
若不是刑警隊找不到人,全城搜尋,還真找不到他。然而即使這樣,凡是看到他的人都會瞬間把他遺忘。
最後還是老神棍把他領了回去,還給他戴上墨鏡,送來食物。陽法醫千恩萬謝,沒想到老神棍直接把他關在這裏,吩咐無論如何不能拿下墨鏡。
自那以後,再沒人來看過他。他已經在這兒待了一個星期,整個人都快悶崩潰了。似乎,整個公安局的人都把他忘了,老神棍也再也沒過來過。
我想了想,很快就得出結論,估計老神棍也把他忘了。葛雷聽完後,笑的前仰後合。陽法醫懶散的躺成“大”字形。
“難道你們想把我關一輩子?我還有很多案子要處理,我老婆和孩子為什麽不認識我!想想我就心塞,媽蛋,不說了,喝酒!”
我懷疑,這怨獸就寄生在陽法醫身上。怨獸的能力,就是讓所有人遺忘宿主。當然,隻要遮住宿主的眼睛,應該就沒什麽大礙。
葛雷和陽法醫喝酒吹牛,一會兒的功夫就喝大了。我索性離開,自己找花姐問問是否聽說過有這種能力的怨獸,以及有沒有類似的事件發生過。
花姐正在檔案室整理資料,我這次問她,她卻沒再刁難我。這種能讓人忘記宿主的怨獸,曆史上曾多次出現。在上古時期,有不少邪道修士,他們取數萬死後怨氣衝天的屍體的血,再於不見陽光,怨氣極重之處,孕養數年,才有極低的可能性,孕育出這種怨獸。
“他們為什麽要弄這玩意兒?”
花姐白了我一眼,“當然是有用。上古時,曾有一小國,屢受大國欺淩,百姓民不聊生。國主忍無可忍,用重金尋找方士,尋報仇的方法。最終,有一方士幫國君培育出這樣一隻怨獸。怨獸成長三年後,分裂出無數小怨獸。方士施法將這些小怨獸植入小**隊中。這隻軍隊一也之間,就從所有人眼中消失。三個月後,突然傳來傳來消息,大國都城內突然燃起大火,整個城內所有人都莫名其妙死亡……”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估計那支軍隊的所有人都自殺了。被整個世界遺忘,其實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無論是誰,都無法忍受無盡的孤獨。”
仔細想了想,花姐講的故事說明這種怨獸是可以成長,分裂的。
花姐告訴我,“巫醫流傳的古書上曾經提到,‘棄’的成長大體可以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凡是看到宿主眼睛的人,都將會把他遺忘。第二階段,宿主的一切資料,那怕是名字,影像都會被所有人自動屏蔽。宿主在全世界人眼中,都將隱身。第三階段,棄將成熟,進入分裂期。新生的怨獸會主動尋找他的新宿主,無限重複這三個階段。”
“這麽說,陽法醫身上的棄,隻是第一階段?”
“對。不過,陽法醫身上怨氣濃厚,十分適合怨獸成長。估計怨獸很快就會成長到第二階段,到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會將陽法醫徹底忘掉。他也就死定了!組長希望你們倆能趕在怨獸成長到第二階段前封印棄,否則,我們必須采取必要手段,將陽法醫……”
我打了個寒顫,看來陽法醫的死活,就在我們倆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