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謝書生
忽然間就不說話了，氣氛有些尷尬。
葛雷在我耳邊低聲說道：“你問到敏感的問題了，人家不好回答。”
“這個問題必須要弄清楚！”我的立場很堅定，和案子有關係的必須要弄清楚。不然回去報告都不好寫，第一份報告必須要完美。
黑臉屠夫見亦雪不願意說話，他說道：“謝書生就是一個姓謝的書生啦，不知道怎麽跑到了這裏，和我們一起住了幾天忽悠自由了，就這麽簡單。”
我追問道：“那之後你們就沒有見過姓謝的書生了？”
亦雪淡淡的說道：“沒有再見，謝書生玉樹臨風又才高八鬥，想必進京趕考金榜題名成了狀元，接著娶妻生子，幸福的渡過了一生！”
戲劇小說中都是這樣的狗血情節，對亦雪這種小女生特別有殺傷力。看她的表情和反應，亦雪和謝書生的關係肯定不簡單。
轉念一想這謝書生口味也真重，竟然喜歡一顆美人頭。這絕對是真愛，都超越生死和種族的限製了，大愛無疆！
眼角的餘光掃到葛雷，這貨還是一副癡呆的模樣，從沒見他這麽癡迷的看過一個女生。雖然美人頭不能算一個完整的女生，理論上連人都算不上。
唉！我歎了口氣，想提醒這貨注意一點分寸，迷戀一顆人頭可不是好事，但似乎一點用都沒有。我被無視了。
我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熬頭鼎中，發現在亦雪說話的時候其他人頭的表情有點不對勁，明顯是有話要說，但是畏懼她不敢開口。
亦雪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這些人頭都懼怕她，肯定不會是因為活得時間最長。我感覺這些人頭也不是省油的燈，能壓製它們，肯定也有點手段。
“好像他們有話要說！”我用手指指熬頭鼎中其他的腦袋。
亦雪的人頭轉了一圈，其他的人頭都不敢和她對視，這樣子是標準的心中有愧。亦雪的眼睛瞪得很大，有些生氣的質問道：“你們有什麽瞞著我？說！”
人頭們都不敢說話，幾顆人頭一起用力，把黑臉屠夫給擠了出來。
“你說！”亦雪眼睛瞪得很大，死死地盯著黑臉屠夫。
“其實……其實……謝書生之後還來過，那時候你已經沉睡了。我們也叫不醒你。謝書生好像是受了很大打擊，精神萎靡不振。當時鼎的煞氣又很重，我們就讓他幫忙化解了煞氣！結果可能受到了煞氣侵襲，發狂拿走了化煞鼎。之後他還來過幾次，你都沒有醒過來。”
“這……”亦雪有點受打擊，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到底謝書生拿走了什麽？”我問道。
“化煞鼎！”黑臉屠夫說道：“其實就是一個小鼎，和熬頭鼎是一起鑄造的，可以在煉藥的過程中吸收煞氣。”
我確實是見過一個小鼎，那就是化煞鼎？如果人頭說的都是真的，那我的推理就出了一個大錯。我之前認定熬頭鼎是一件邪物，是一係列凶案的元凶，所有人都是被熬頭鼎殺死並掠去了人頭。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而像是有人在幕後搗鬼。
是誰呢？我感覺這個人就在我們身邊，對於案子的一些細節都掌握的很清楚。
我第一個念頭想到的是神秘的賈五，但是很快就把他給排除了，他做那些事的目的就是為了熬頭鼎。說明他根本就不知道熬頭鼎的位置，那又會是誰呢？
我想來想起想不出答案，腦袋裏就像是一堆亂麻，有很多的頭緒，但是我抓不住。我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重新把案子梳理一邊。等到把線索理順了，就能找出那個人了。
很多零碎的畫麵在我麵前一閃而過，出現案發現場畫麵時我想到了一個人，他並不起眼，但是似乎每次出事他都在。
不對，胡女士在精神病院死亡時他不在場。但他依舊有很大的嫌疑。
會是他麽？
我思考了許久也沒有答案，如果真是他，我早晚能抓到他的小尾巴，藏不了多久。
等我回過神來，葛雷總算是不發花癡了，他整理了一下並不淩亂的衣服，想在亦雪的麵前表現一下自己，問道：“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你們已經在這裏待了很長時間了吧，可是據我所知熬頭鼎應該在三王墓。是怎麽到了這裏得？”
他隻是隨便問了一句，亦雪卻臉色大變，露出非常恐懼的表情。
“三……三……王墓……”亦雪說話都有點顫抖了。
我接著問道：“看樣子你知道三王墓？”
“那是……那是……一個非常恐怖的地方。藏有……藏有……”亦雪的表情很痛苦，說不下去了。
“藏有什麽？”就剩下最後幾個詞了，她就是說不出來，我的心理像是有無數隻小貓在抓。就連人頭都說恐怖，那一定是真的非常恐怖。
葛雷叫道：“你不能這樣，不懂得憐香惜玉麽？”
擦！就剩下一個人頭了，還他大爺的怎麽憐香惜玉！
亦雪很虛弱的說道：“三王墓裏藏著很多秘密，你們絕對不想去那裏。你們喚醒了我很不好的回憶，我要再次沉睡了。”
“等等，想點開心的記憶不就行了。”葛雷很激動的說道。
亦雪再也不說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的。像是睡著了一樣。
葛雷有點失落的說道：“這就睡了？能聽到我說話嗎？”
黑臉屠夫人頭慢慢的漂浮起來，在美人頭附近晃悠了幾下，亦雪沒有任何的反應，他才說道：“睡著了，你怎麽叫她都聽不到。”
“你不是能叫醒她麽，你叫醒她，我再和她說兩句。”葛雷對黑臉屠夫說道。
“我也叫不醒，至少要睡很多年才有可能喚醒她！”
“那多少年？”葛雷還不放棄，這貨有點走火入魔了。
“至少要五十年！”黑臉屠夫說道。
“不對，我怎麽覺的要一百年？”
“沒那麽多，隻要七十年！”
人頭們又吵了起來。
這些人頭被困在熬頭鼎中，隻能在的一個狹小的範圍內活動，黑暗中也沒有晝夜的變化。沒有任何可以感知時間變化的因素，在這種環境中時間會被無限的放大，從他們口中說出的時間最多隻能做一個參考。
熬頭鼎裏隻有二十幾顆人頭，但是吵起來像是有幾百人，聲音都很大，吵得我鬧腦袋就要炸開了。
“都別吵了！”黑臉屠夫又拿出了它王的氣勢，鎮住了所有的人頭的。熬頭鼎終於安靜下來。
我長出一口氣，今晚也算是有收獲，至少我們找到了熬頭鼎。
黑臉屠夫浮上水麵說道：“我感覺到有人在靠近，是你們的朋友麽？”
“有人？”葛雷轉過身來，麵對著無盡的黑暗，用手電筒照了一圈，沒有人，也沒有人很的聲音。
肯定是跟蹤我們的家夥，看來我的感覺沒有出錯。這家夥終於要露麵了。
“呃……似乎不是你們的朋友。”黑臉屠夫說道：“我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看來是一位老朋友了。”
隻是一顆人頭了，還在熬頭鼎中，我估計他的朋友不會太多。莫非姓謝的那個書生還活著？
“他正往這邊過來嗎？”葛雷問道。
“近了……更近了……”黑臉屠夫在熬頭鼎中轉了一圈，我覺得他有點心虛。
熬頭鼎上方的綠色火焰燃燒的更加猛烈，火焰竄起一米多高，照亮的範圍更大了。但是依舊沒有看到人影。
我和葛雷也將注意力從熬頭鼎裏挪開，背靠背站著。知道來者是人，稍微輕鬆了一點。但對方有可能是一係列凶殺案背後的凶手，還是不能放鬆警惕。
“咦！不太對勁！”黑臉屠夫說道：“是有謝書生的氣息，但是微弱了很多。”
“什麽意思？”我問道。
“應該……應該……是謝書生的後人！我還感覺到了煞氣，他帶著化煞鼎！他想幹什麽？”黑臉屠夫發出很驚恐的聲音，其他的人頭也很不安。
這中間肯定有隱情，人頭們故意隱瞞了什麽。
葛雷奇道：“化煞鼎很危險麽，你們在害怕什麽？”
“這個……”人頭們似乎有難言之隱，支支吾吾的還不想說。
“看來你們不需要我們的幫助，自己就能搞定。那我們就不管了。”我向葛雷使了一個眼色，假裝要走。
“不！別走！隻要你阻止他靠近，我全告訴你。”黑臉屠夫叫道。
人頭的反應更加重了我的疑惑，照人頭所說，化煞鼎本來就是人頭鼎的一部分，為什麽會這麽恐懼？
“你最好現在就說！不說我們轉身就走。”葛雷的語氣異常堅定。
“我們……我們……我們是騙謝書生拿走了化煞鼎，那是一件不祥之物，會害死人。”
“我擦！”葛雷叫道：“你們知道還讓人帶走，不是故意害人麽！”
“我們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如果再讓煞氣積累下去，我們……”
“哈哈哈……”黑暗中傳來瘋狂的大笑聲，笑了很長時間，一個陰冷的聲音說道：“你知道謝書生把熬頭鼎帶回去害死了多少人麽？你知道他們死的多麽痛苦麽？我要你們付出代價！千百倍的償還！”
“這聲音是？”葛雷聽出這個聲音是誰了。
“嗯，是他！”我點頭說道：“我還以為他要再隱藏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