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與望神的交易

為何我竟會覺得坐在那副駕駛上的女人是方玲珊呢?

可是我明明就親眼看見方玲珊的屍體,躺在警察局的停屍房中,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如果玲珊真的沒有死,倒可以解釋,為何我的招魂陣沒有招到方玲珊的魂魄,那麽那天我在警局樓頂看到的疑似玲珊的人,會否是真的玲珊?

如果真是我揣測的這樣,她為何要製造假死,難道僅僅是為將我推向現在的眾矢之?

種種疑問,幾乎快要將我推向崩潰時,一隻大手,掌住了我的肩膀。我們走!”

束傾在我頭頂撐了一把傘,身體擋著我,快步朝社區外麵的步道走去。

方家的人追在外麵,好像是我殺害了玲珊一般。

不多久,幽幽姐開著車子停到邊上,打開車門叫我們:“快上車!”

我和束傾快速的擠上了車子,門關上,車子開動時,我回頭,透過被雨水清洗得車尾窗,看到玲珊媽崩潰的在一眾親人中隻身坐到了地上,張嘴大哭。

那日她因失去玲珊而自殺,今日這副模樣,也並不過分。

但如果玲珊真沒有死,怎會任由她母親如此傷心難過?她最心疼她媽媽了!

猜不透,想不明。

我唯有記得奶奶臨死前那道蒼老的背影,站在白山鎮老家的大門外麵,對著西邊落暮的夕陽重複說:就快來了!就快來了!

到底是什麽要來了?

“嗤----”車子在雨中突然刹車,坐在後座的我身子因為慣性,猛烈朝前麵載去,辛虧旁邊的束傾一隻大手擋住了我。

我轉過視線,看到他擔心的臉上,眉峰微微蹙起。

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總感覺束傾擔心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我一樣。

這時,前麵開車的幽幽緊張的說:“差點撞到一個小男生,真是奇怪,這下雨天的,怎麽站在那裏!”

聞聲,我的目光瞟向窗外,發現那個小男生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馬路中間三分之一的地方淋雨。

看見那樣子怪可憐的,於是我對二人說:“等等我。”

說完,我忙拿起後麵的雨傘下車去,快步跑到男生身邊,將雨傘塞到對方手裏。

這個男生大概有十六七歲,長得白白淨淨的,應該在雨裏淋了一會兒了,看見我拿著雨傘下來,眼睛一直視著我。

因為雨下得太大,我將雨傘交到他手裏後,馬上就轉身往車子這邊跑去。

“姐姐----”

背後又傳來這個男生喊我的聲音。

我不得不回頭看他,隻見他嘴在張,一臉很著急的樣子。

但雨聲蓋過了他說話的聲音。

“弟弟你在說什麽?”我淋在雨中問他。

這時候車裏的束傾拿了另外一把雨傘下來接我。

“小仙,送完了傘就趕快走吧,我怕一會兒出來再撞見方家的人多生事端!”

我聽束傾的話,沒有再理會那個男生,但是坐到車上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透過車窗去看他,他並沒有用我給他的雨傘,依舊淋在雨中,神情不安的看著我們的車子移動,遠去。

束傾拿來車上預備的毛巾給我擦頭發時,我一直在想,那個男生到底對我講的是什麽。

前麵的幽幽說:“剛才你應該留些錢給那個男生的,也許是沒錢吃飯,餓了!”

我覺得不像,那男生雖然小小年紀,但是身著的衣服,都是同齡人中比較貴的,因為自己要想的事實在太多,我便沒有再去糾結這件事了!

……

雨中的望江鎮中,透著一種朦朧唯美之感。

如一副畫卷,畫得栩栩如生,卻總帶著一股子不真實。

車子開到廟門口,三人從車中下來,誰也沒有說話。

是我進去時,才對二人提議:“你們一會兒在殿外等我,我先和殷無望商量了,再喚你們進去。”

“好!”幽幽姐答應著,束傾凝重的臉,並沒有回答。

今日倒不見那老道出來迎我,殿裏冷冷清清,連前幾次來殿中燃著的蠟燭都熄了,仿佛人去廟空。

我隻身穿過滿是邪神塑像的大殿,來到供奉殷無望的內堂。

一眼便看見殷無望的畫像掛在正中間,我用隨身帶來的剪刀,剪下一縷頭發,在畫前點燃。

隨即便跪在畫前等待,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始終不見殷無望顯靈,我有點著急,忙站起來查看,一抬頭,卻發現一個人站在離我咫尺之間的地方。

“你見到她了!”殷無望麵上並沒有一絲變化。經過百年的滄桑,他早已不會輕易將自己的情緒掛在臉上。

“蘭因還是奈何?”我問他,一邊從自己背著的大包中,拿出引魂杖來。

他看到我手中的引魂杖,目光在那上麵停止了幾秒,隨後歎道:“你還是想要我幫你喚醒那個男人身體裏的靈魂----”

“那對於我來說,十分重要,就如你當初為了蘭因而不惜背離自己的家族一樣!”我並非是想戳他痛處,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他背對著我,花白的鞭子看起來,像一條繩子,與他那張年輕的臉蛋看起來一點都不符合。

“你和世人都誤解了我!”他聲音沉甸甸的,如背了百斤大石。

誤解?我誤解了他什麽?

這時,他又說:“你相信你肉眼看到的真相嗎?”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為何要問我這個問題。

他轉過身來,看不清深淺的表明道:“幫你可以,但我有我的規矩!”

聽見殷無望突然鬆口,我心中喜悅。“什麽規矩?”

“我要從你身上拿走的,也絕非肉眼能看到的東西----”

“那是什麽?”我心情緊張的望著他。

他眼睛像一條長蛇一樣,圍著我轉啊轉啊,我又問了一句:“隻要我能給的,我一定都給你!”

殷無望聽見我說得這麽豪爽,諷刺一笑,回答:“那好,我要你放棄你和這個男人之間的靈婚,你可願意?”

我一愣,他怎會提出這樣一個要求?

看我沒有爽快的回答,他早有所料的一笑。“你看,你還是不願意!”

“不,我願意----”隻要能將束安從奈何的掌控中,救出來,解開靈婚又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