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六章 巫術傳承

一夥人足足喝了四箱二鍋頭,哪怕以他們超人的體質也有些吃不消,一個個身體麻木、目光呆滯,聚會自然到此結束。

現在是非常時期,每分每秒都很珍貴,大家不想因一場聚會而耽擱修煉,聚會結束後,都回了各自的帳篷。胡瑩與顧靈一起,江曉明和劉偉明則跟著趙斌走。

這一夜,徐安主要是在煉化自己之前服用的補血‘藥’物,同時也在吸收洛斯特留下的珍貴魂晶,甚至還研究了一番失落之弓。

經過一夜的修煉,他體內的血之力不僅再次恢複到巔峰,無論是質還是量都比起之前要高上不少,這自然是六級食物所發揮的強大功效了。

不過,在血之力取得進步的同時,他對於魂晶的吸收卻陷入了困境。之前因為有黑魂的作用他才能一舉將這顆魂晶煉化小半,可是現在……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讓那顆殘缺的晶體出現任何反應。

再說失落之弓。

這把弓的內部擁有一個“魂世界”,這個特殊的虛界被洛斯特塞滿了各種黑暗力量:自‘私’、貪婪、憎惡、野心、傲慢、憤怒、絕望、‘色’‘欲’、懶惰、暴食、虛榮、嫉妒,它們都被打造成一支支虛幻的黑‘色’箭矢,當使用者以相同的情緒召喚時,就會出現在弓弦上。

與之相對,這虛界中也存在各種吞噬正麵情緒的十二隻餓鬼,分別針對喜悅、滿足、享受、情愛、樂觀、希望、自信、感恩、歡樂、勇氣、忠誠、輕鬆。當使用者的力量足以掌控這十二餓鬼時,便可驅使它們去吞噬敵人的情緒,使其魂魄殘缺,自甘墮落這也是弓名“失落”的由來。

在失落之弓的虛界中還立著十二根刻畫著各類怪物的巨大黑柱,煉化之後才能使用這張弓的可怕力量,每多煉化一根柱子,每天所能使用的次數就多一次。

所謂的煉化,就是向柱子灌輸自己的‘精’神力,此時柱子會從根部開始變為白‘色’,‘精’神力越大白‘色’就攀升得越高,直到整根柱子都變為白‘色’才算煉化成功。

當初六級的李雲遊在洛斯特幫助下才煉化了三根柱子,以至於每天隻能‘射’出三箭,如今徐安獨自上陣煉化,拚死拚活才勉強令第一根柱子完全變‘色’,到第二根的時候,白‘色’爬到四分之一處就死活不肯上漲了,他隻能無奈放

棄。

也就是說,他現在每天隻能使用一次黑弓之力,而且還是最弱的層次,僅有純粹的靈魂攻擊效果。至於那懸在天穹的十二黑箭與十二餓鬼,也不知哪年哪月才有資格催動了……

不過,哪怕是隻能使用失落之弓最低層次的力量,徐安也有信心一箭‘射’殺任何四級,‘射’出五級靈魂獵者的魂魄,令六級對手暫時‘蒙’掉!

這就是殘破傳奇武器的威力!如果他能達到七級,估計僅憑這張黑弓就能橫掃一切同階對手,甚至如現在一般越級而戰都不是問題。

收起黑弓,徐安打了一套每天必修的“淨體七式”,想起昨天答應阿別桑的事,便召集起一幹好友,甚至連昨天剛剛複活的三人都一並帶上,去找阿別桑。

反正阿別桑也說了,有朋友願意學的都可以帶過去試試運氣。

胡瑩他們聽說要去學神秘的巫術,一個個都顯得很興奮,他們以前都或多或少在各種影視書刊上了解過一些關於巫術的知識,如今自己卻要親身體會,實在是‘激’動非凡。

通過戒指聯絡到阿別桑,徐安一行得知他正在山下的黃寺鎮舊址裏忙著搞建設,無奈隻能沿著曲折的山路下去。

山下,一輛輛大型建築機械來往穿梭,上千苗人穿梭其中,忙著建設自己的家園。而阿別桑則是監工,他手上拿著一張設計圖紙,正駕駛著一艘飛船在天空中來回巡視,一旦發現哪裏不對,就通過靈魂商店指揮矯正。

苗人對於他們獨特的建築有著特殊的感情,雖然帳篷也能滿足他們的大部分要求,但那並不符合他們的審美和傳統,他們還是寧願苦點累點,把自己的家建設好。

因為下一‘波’怪物即將降臨的緣故,這些建築的間距都有點大,預留出了不小的戰鬥空間,雖然到時候他們會進入開放的山穀中心等待降臨,但多做些準備總是好的。

萬一這第二‘波’怪物神不知鬼不覺地提前降臨呢?

來到阿別桑的船上,徐安見血央也在,衝兩位老人笑道:“您二老倒是聰明,占下小黃山腳這麽大一片位置,卻是與小黃寺做了最親密的鄰居。”

“哈哈,有道是早起的蟲兒有鳥吃,來得晚了自然隻能喝湯。”阿別桑哈哈大笑。

隻是他

的話讓人聽了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吃鳥的蟲兒,那是恐怖的蠱蟲吧?

寒暄了一番,阿別桑指著下方對徐安他們說道:“接受傳承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你們都隨我下去吧。

選了一片空曠地落下,阿別桑轉頭對血央婆婆道:“對了血央妹子,地麵的工程就麻煩你咯。”

“你放心吧。”血央微笑應下,又‘摸’了‘摸’任‘吟’的腦袋道:“小丫頭好好加油,爭取把這老頭的六係巫術一並繼承過來,氣死他。”

“嗯!”任‘吟’笑著點頭。

“嘿嘿,求之不得。”阿別桑認真地說道:“別說這丫頭真能繼承全係巫術,就算是三樣我都立馬認她做幹姑娘,把整個高藤都‘交’給她!”

目送飛船重新升空,他開始為接來下的傳承做準備,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套物什來。

一座祭台、一套供品、一盆黑糊糊的**、一顆拳頭大小的半透明白珠,還有……一座十來米高的蚩尤神像!

這座蚩尤神像一立出來,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一些老人看到二話不說就磕頭跪拜,行了一套大禮才肯起身。

看到這座蚩尤神像,徐安登時想起了在地底世界度過的那段時光,也想起了正在接受至高傳承的張雪婷,思念似野草,不可抑製地滋長蔓延,爬滿心靈的每個角落。

可是……

徐安看了眼身旁的顧靈,心裏五味雜陳,突然有些害怕恢複記憶起來,他難以想象那時的自己會做出什麽選擇,又會遭遇怎樣的痛苦。

“算了……時間還長,實在不行我兩個都不選,看以後的發展再行抉擇。”徐安暗自思量。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開始仔細打量起這尊蚩尤像來。

蚩尤通體烏黑,身著殘破的青銅戰甲,肩上是三隻凶悍猙獰的頭顱,又各自頂著一副牛角,看起來還真有幾分“牛魔王”的味道。它除了正常的兩隻手臂,肋下和後背還各自存在一對手臂,持著六件不同的兵器:刀、槍、斧、鉞、戟、鐧,擺出或攻或防的姿勢,似在與敵人浴血奮戰。

這座雕像應該是以某種黑石整塊雕成,它身上的戰甲和兵器則是青銅所造,長年累月的風吹日曬,在它身上留下了數不清的

痕跡,那些青銅也爬滿了厚厚的銅綠,不過這些都不能影響它身上所帶有的那種無敵戰意,旁人光是看著都會心生敬畏,忍不住匍匐膜拜。

“阿別桑大巫,我記得蚩尤好像是三頭八臂吧,這座雕像怎麽隻有六臂呢?”徐安忍不住問阿別桑。

“正常,不同時期有不同的樣子。據說老祖一開始是八臂,後來被炎帝砍了兩隻手,被他視為恥辱,從此隻用六臂作戰,再也沒修複過來。”阿別桑一邊忙活一邊解釋。

他搗騰了半天,終於布置好了傳承所需的陣勢,在他們開始之前對六類巫術做了一番粗略的解釋:

“巫術共有血氣、靈慧、預思、攝魂、靈媒、斯辰六類。這六種巫術的傳承難度各不相同,一般來說氣血最簡單,古代絕大部分小部落巫師都是氣血巫師,是救人之術;其次是靈媒,這樣的巫師也不算罕見,市麵上流傳的大部分關於巫師的傳說就是來自這一類巫術,溝通冥界;再次則是攝魂,這類巫術很特別,專‘門’涉足靈魂領域,我就是學習的這類巫術;然後是預思,預思能預見未來,在古代堪任中型部落的大巫;接下來是靈慧,靈慧巫師一般都是真正大部落的大巫,打個形象點的比喻,繼承靈慧巫術就能成為諸葛亮那樣的智者,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不是妄想!。”

“靈慧居然這麽牛‘逼’!那最後一個就是斯辰咯?莫非比靈慧還厲害?”江曉明好奇地問道。

“嗬嗬,斯辰之巫,最難傳承,因為他們與正常人不太一樣,幾乎可以說是一種病變的巫師……”阿別桑搖了搖頭解釋道:“斯辰必須要相貌絕美的一對同‘性’戀才能傳承,最好還得是一對雙胞胎兄弟或姐妹,從小給他們灌輸同‘性’觀念……斯辰的靈魂極端強大,凡是認真所想的事物都會成為現實……比如說想著他的對手立刻死去,比如說想著一片區域的生靈盡數毀滅,都可以實現。他們甚至還可以幻想自己成為神靈,雖然那會讓他們立刻死去,但卻能得到一瞬間的神力,足以滅殺一切凡物了。”

“嘶!”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涼氣,這種能力也太恐怖了吧?簡直就是逆天的存在!

“為什麽必須要同‘性’戀才行呢?”任‘吟’問道。

“據說他們好像是從某位‘特殊’的神靈那裏得來的神力吧?所以才會有這些奇怪的要求……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我們部落也從未出現過斯辰之巫。”

阿別桑搖了搖頭,歎道:“你們用不著羨慕斯辰的強大,他們一般都是在少年或孩童時期成為巫師,無法控製自己的思想和能力,所以總是殤夭,徒留一場悲劇。”

大家都是感歎,這世上果然沒有完美無缺的東西。

阿別桑對這一夥人道:“你們誰先來?”

徐安等人一番討論,決定從實力由低到高而來,昨天複活的三人先上,然後其他人再上,依次是:江曉明、劉偉明、胡瑩、莊金輝、任‘吟’、顧靈、趙斌、徐安。

傳承的儀式並不像他們想象中那麽複雜,相反還顯得分外簡單,先由阿別桑念一段禱文,然後接受傳承的人將手放在那顆珠子上,由主持的阿別桑灑一滴盆裏的黑水至其眉心,若是珠子裏出現巫術圖騰則代表成功,若毫無反應則表示失敗。

江曉明懷著緊張期待的心情跪在蚩尤像前,雙手按住珠子,有些微微顫抖。

仰著頭一番忐忑的等待,眉心終於傳來一點沁透心扉的涼意,然而珠子卻沒有出現任何異常,他不甘地等了半晌,依舊如此,最終隻能沮喪地讓出位置,去一邊默默傷心去了。

很遺憾,第二個劉偉明也失敗了。

“菩薩佛主三清道長,你們一定要保佑我成功接受傳承,得到一項牛‘逼’的能力……”胡瑩神神叨叨地跪在墊子上,雙手按球,閉眼等待著審判。

可惜,依舊是失敗……胡瑩氣得直跺腳,但毫無辦法。

連續三次的失敗,令眾人心裏越發沒底,不由懷疑起這傳承的成功率來。

“成功率低是很正常的,在古代都是一個部落一個巫,想我兩千人的部落都沒有一個孩子能成功,要是讓你們個個都成功還得了?巫師這麽不值錢,我也不用‘混’了。”阿別桑坦白的話語令眾人都是一陣無語。

徐安倒是沒想那麽多,笑著勸慰道:“大家也別垮著個臉,得不到這個巫術我們又不少塊‘肉’,就當自己在買彩票,贏了固然高興,輸了也重在參與嘛!”

“咳咳,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重在參與、重在參與啊!”阿別桑也幹咳咳了兩聲,附和道。

其實眾人想想也就釋然了,末日以前阿別桑曆經百年都沒有找到傳人,現在雖然天地大變,估計想傳承巫

術也沒那麽容易。

“會不會和血脈有關係?”趙斌看著阿別桑,詢問道:“是不是隻有帶著苗族血脈才能接受這個傳承?”

“沒得這回事。”阿別桑擺了擺手,解釋道:“巫術這種東西早在炎黃時期不知多少年前就出現了,源遠流長,又不是蚩尤老祖發明的,怎麽會對民族有要求呢?”

眾人點頭,覺得有理。

莊金輝向前一步,依葫蘆畫瓢地跪在祭台前,把手按在珠子上麵,笑道:“現在輪到我了,希望能‘抽’中大獎吧。”

阿別桑照例念起了晦澀難明的古老禱文,隻見他一手托住莊金輝後腦勺,然後伸出另一隻手在盆中輕點,蘸起一點黑‘色’汁液,手指移到他眉心之上,一動不動。

這一滴汁液顫巍巍地抖動著,一如眾人此刻的心情,真與買完彩票後等待開獎的那種忐忑有些相似。

“啪嗒。”黑‘色’水滴落在莊金輝眉心。

與之前的三人完全不同,這滴黑水迅速變得清澈起來,像是……裏麵的物質被他吸收了!

徐安眼尖,第一時間發現了透明珠子裏有黑氣浮現,並且逐漸凝聚,最終形成了一副神秘的圖騰,形同一尊逐漸虛幻的河流。

成功了!竟然成功了!

“阿別桑大巫,快看看他繼承了什麽巫術!”胡瑩湊上前問道。

阿別桑一臉狂喜,哈哈笑道:“是預思!哈哈,竟然是預思!”笑著笑著居然熱烈盈眶,差點沒哭出來。

他是太‘激’動了,寨子裏近百年的時間都找不到一位巫術傳人,而今雖然是被一位外人得到傳承,卻也意味著巫術的香火傳承不會再他這一代消亡。

要知道,過去周圍的很多寨子就是因為找不到傳人而斷了巫術傳承,最終失去巫法庇護,淪為普通的苗寨。

莊金輝呆呆看著珠子裏的圖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真的中獎了?

阿別桑平複了一下心情,樂嗬嗬地說道:“小夥子,去一邊閉上眼睛仔細領悟吧,下一個誰來?”

“是我,阿別桑爺爺。”任‘吟’脆生生地應道。

她走上前,也按照流

程走了一遭,珠子裏很快浮現出一隻黑底白瞳的眼睛來,那是攝魂的標誌,成功了!

第二例成功者讓後麵的人都很振奮,阿別桑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撒出去的種子越多,寨子的盟友就越多,巫術也會越發興盛起來,是大好事。

“事情貌似沒那麽簡單,你們仔細看……”徐安提醒眾人,讓他們去看珠子。

除了攝魂的圖騰,珠子旁邊竟然還有一團黑氣在滋生,隻是速度太慢,顏‘色’也太淺,以至於讓他們剛才忽略過去了。

而現在,那團黑氣凝聚成了一幅淡淡的鬼火骷髏頭,與白瞳並列,震撼人心。

趙斌沉聲問道:“阿別桑大巫,為何會同時出現兩個圖騰?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是喜事!天大的喜事啊!”阿別桑震驚地看著任‘吟’,像在凝視一塊絕世瑰寶,這下真恨不得立刻認作幹‘女’兒。他解釋道:“一個人如果天賦奇佳的話,倒是可以同時接受多種巫術的傳承,隻是這樣的絕世天才萬年都未必出現一個,太難了!而任‘吟’顯然就是這樣的天才,她的靈魂很特別,以至於能夠同時接納兩種巫術傳承。靈媒加攝魂,實在令人防不勝防,如果給她時間,以後一定能成為極厲害的巫師,揚我巫道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