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徐安的修真生活

但是,不同於雲海界的修真者,徐安深知神域並非修煉的終點,在遠方還有更強大的境界在等待他們去攀登。

“一定會有辦法的,別人做不到,不代表我也做不到。”徐安堅定地看著戮血,眼中的炙熱似可融化一切。

這把刀與他契合度太高,自然比別人更想得到。

秋露聞言掩嘴噗嗤一笑:“你這小師弟口氣不小,據說我們這一輩的很多師兄在剛入門時都對這把刀勢在必得,野心比你大的也不少,但一甲子的時間即將過去,大家都仍在金丹期苦苦掙紮,無一人突破。連元嬰這道坎都遲遲無法邁過,師兄們都收起了那不切實際的心思。要我說,師弟你的天賦雖然不錯,但比起我們宗門最妖孽的那幾人同樣存在很大差距,他們都被困在金丹期,你覺得你有機會嗎?”

徐安搖了搖頭,道:“我和他們不一樣。”

他的確和別人不同,他有黑暗之魂和血目真神兩大頂級血脈,有冰心傳授的神念化兵之術,接受過巫術傳承,他的未來一片光明,如果邁過冰心所說的那道坎……他將舉世矚目!

“嗬嗬,年輕人有遠大誌向是好事。你想掌握戮血,也的確有一方法。”炎丘看著徐安,仿佛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不禁露出一絲微笑,解釋道:“元嬰期以下的修士無法靠近戮血,等你達到元嬰後,把元嬰的手掌放到刀身之上就可以獲得關於它更多的訊息。屆時,它會散出一縷血霧來侵蝕你的身體,如果能扛過一個時辰,便能獲得一套戮血刀決。”

“戮血刀決?”徐安疑惑。

“沒錯,這是戮血天生便附帶的一套刀決。”炎丘點頭,繼續道:”修煉戮血刀決,你可以獲得類似刀裏的那種血霧,以此血霧淬煉肉身,曆九次劫難可成就戮血魔體,擁有了戮血魔體,自然也就可以掌控戮血聖刀。如果誰能修成戮血魔體將戮血聖刀拔起來,它就是那個人的了,宗門不但不追究分毫,還會奉他為尊,聽他號令。”

“為什麽?”這條件讓徐安幾乎不敢相信,刀被拿走,怎麽連人也願意臣服?

炎丘笑道:“因為能拿起戮血刀的人,必然是超出我們想象的強者,能追隨這樣的強者,得到其庇護,反而是我落炎穀的福氣。”

也對,戮血這把刀的價值,已經遠遠超出了落炎穀所能掌控的極限,若非雲海界沒有能拔起它的強大存在,整個世界又被封印無法與外界交流,否則它早就被星宇中的大能者給弄走了,說不定整個落炎穀都會成為對方手中的灰燼。

既然無法掌控,遇到能掌控的就幹脆一點,這是落炎穀的宗旨。

“好了,戮血的事先放一邊,今天我召你來,是為了舉行拜師儀式。我落炎穀素來規矩寬鬆,不像其他宗門那樣死板,這裏是落炎穀所有元嬰輩的資料,他們就是你拜師的所有人選了,你自己先看看吧。”炎丘從空間法寶內取出一枚玉簡,遞給徐安。

其實按照一般宗門的規矩,弟子入門之後是要先在海界的外門磨礪數年,期間做一些雜事,如落炎穀就是讓弟子挖礦打鐵,待心性成熟具備資格後才會有人傳授重要的功法,期間靜心修煉,直到凝出金丹之後才能進入雲界的內門拜師學藝。

徐安接過玉簡,用精神力查看著裏麵的訊息。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落炎穀的元嬰期修士竟足足有七十六人,每一位的年齡都各不相同,最小的一百二十餘歲,最大的足有九百多歲,看著他們的簡介和畫像,就仿佛在看著一本本曆史書,其中的跌宕起伏,令人震撼唏噓。

其實這樣正常,修煉者的壽命比普通人那區區幾十年要漫長得多,其經曆自然也要豐富得多。

一般來說,金丹以下的修士,最多隻能活到一百五十歲,而金丹則是兩百五十歲,至於元嬰化神就長得多了,理論極限是一千歲左右,再往上的煉神返虛則可活數千年,到了純陽大乘境界,存活數萬年不是問題。

不過這僅僅是人族的壽元,至於那些怪物則根據種族的不同而各有差異,像那些生命係和惡魔係的族群,壽命一般都極為漫長,元素係和不死係這類特殊的族類就更不用說了,甚至可以適宜的環境下相對永恒地存活。

精神力瀏覽信息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徐安花費十多分鍾就看完了這枚玉簡內的龐大信息,開始沉思起來。

說是七十六位元嬰,其實裏麵隻有三十多位可以收他為徒,其他的要麽長期閉關不問世事,要麽已經有了徒弟不願再收,要麽就是想炎龍和炎丘他們這

種,事物繁忙顧不上教導徒弟。

其實對於徐安來說,什麽師傅並不重要,畢竟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能成就元嬰的修士,對於修行的感悟都不會差,任何一個都足以教導他這個連金丹都沒有凝出的小家夥。而且,以徐安的特殊身份,他自然不可能一直安心待在這裏修煉,待學到修真的法門,他必然要選擇離去,如此一來就隻能選擇那些情感淡漠一點的元嬰修士,以免日後在戰場上相見好翻臉些。

人雖有情,但戰爭無情,特別是那種不同族群之間的戰爭。

雲海界的人雖然與地球人同祖同宗,但幾萬年的隔離已經讓兩者成為了各自眼中的異族,其他世界也是一樣,待到九界融合那一天,沒有人會因遠古的淵源而手下留情。

也正是有著這一層原因,徐安來到雲海界之後一直都是以冷漠的雙眼來看著這裏的一切,分析他們的強大,尋找他們的弱點。現在的他就是深入敵穴的臥底,之所以讓徐楓和莊金輝拜入不同的宗門,也是為了獲得更多的情報,竊取更大的好處。

這一界,在他看來不過一處曆練的場所,哪怕鬧個天翻地覆也不會引起他的愧疚。

思考了半天,徐安最終選定了一名元嬰修士,名叫炎絕,可謂是落炎穀元嬰中一位極為特殊的存在。

這位元嬰自幼命途多舛,九歲全家被仇人屠戮一空,而後流落凡間的江湖,憑借狠辣的性格和一些小聰明的手段混入凡間一大門派,後來又用盡不光彩的手段獲取了選送落炎穀的資格,奈何資質太差受盡冷嘲熱,又被百般捉弄折磨,後來終於忍不住殺了那幾個嘲笑他的同門,在逃走的過程中被生擒。同門相殘是所有修真宗門的大忌,按理當處以死刑或是承受十年淒慘折磨後廢掉修為流放凡間,然而落炎穀考慮到他的事跡也算情有可原,便免了死罪,罰他永生囚禁炎獄之中,隻有達到元嬰修為才能出來。

以炎絕當時所展現出的天賦,所有人都認為他此生將會老死在炎獄之中,誰知經曆了這麽多磨難後的炎絕竟大徹大悟,在炎獄中悟出一套非凡的法門,以牢獄中的烈焰淬煉己身,修為一日千裏,以區區一百一十餘年的時間突破元嬰,三年前破牢而出,實力在元嬰中都可謂是強悍無比。

徐安選擇炎絕拜師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人生性涼薄,為人狠辣無情,大徹大悟之後更是我行我素,脾

性乖戾,反複無常。

讓這樣一個人成為自己在雲海界的師傅,以後他“背叛”起來也不會有絲毫心理負擔。

“炎丘前輩,我希望成為炎絕前輩的弟子。”徐安交還玉簡,恭敬說道。

“呀!怎麽會是炎絕前輩……”秋露嚇了一跳,勸道:“炎絕前輩可是出了名的瘋狂,師弟你要不再考慮一下吧?你要是拜他為師,我害怕你會被他殺掉。”

“你怎麽會選他做你的師傅?”炎丘也是臉色大變,喝道:“一日為師,終生為父,萬萬不可草率行事!你確定自己已經想好了?”

徐安語氣堅定:“前輩有所不知,晚輩乃是烏雲村人士,前些日子滿村被屠,無一活口,與炎絕前輩早年經曆相似,因此炎絕前輩做我師傅再適合不過了。”

“你想讓他幫你報仇?”炎丘一陣冷笑,“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先不說以炎絕的性格會不會為你出頭,屠殺烏雲村的勢力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您知道是誰屠殺了我的親人?”徐安立刻追問。

沒辦法,被安排了這樣的角色,他必須要做符合身份的事。實際上那烏雲村的慘劇與他何幹?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就不要多問了。既然你執意要拜那瘋子為師,我也不阻攔你。秋露,持我令牌帶徐安去見炎絕。”炎丘此刻的態度冷淡了不少,他不喜歡一意孤行的年輕人。

他甩手丟出一枚令牌,秋露接住後嗔怪地看了徐安一眼,責備道:“你看你,怎麽就這麽不識抬舉呢?我們勸你是為了你著想,這下可好,惹炎丘師叔生氣了吧。”

看徐安閉著眼睛沒有絲毫反應,秋露氣得跺了跺腳,喝道:“自己跟上來!”便氣呼呼地向外跑去。

炎丘皺眉看著徐安與秋露離開大殿,搖頭發出一聲歎息。

“唉,烏雲村……烏雲啊烏雲,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明知自己幾斤幾兩,你又何必抓著那顆燙手的珠子不放呢?”

徐安隨著秋露在山穀裏左彎右拐,最終卻來到一處懸崖邊上,這裏刻畫著一道小巧的傳送陣。

“咱們落炎穀的元嬰修士大多居住在外麵的浮島上,那些浮島你切忌不可亂闖,否則被護島大陣殺

了也沒人為你伸冤,明白了嗎?”秋露囑咐道。

徐安點頭應是。

秋露將令牌懸於身前,雙手翻飛間從令牌裏打出一道符文落在那傳送陣上,一聲嬌喝:“開!”

傳送陣猛地爆發出衝天的光芒,兩人往上一站,刷的一下消失不見。

同一時間,在距離落炎穀宗門數百裏外的一座浮島上也是亮起一道傳送的光芒,兩人的身影出現在其中。

這是一座,奇異的方形浮島,隻有百米方圓,中心坐落著一間小小的石頭房子,顯得很是空曠。在浮島下方的空中,憑空燃燒著熊熊不滅的赤紅烈焰,放眼望去,無邊無際,是名副其實的火海。整座浮島不知是被烤的通紅還是原本就為紅色,所有岩石都呈現出一種鮮豔的紅褐色,一眼望去就有種很灼熱的感覺。

“我也是第一次來炎絕師叔這兒,沒想到環境居然這麽惡劣……天呐,下麵的火海莫非就是傳說中連元嬰都可以燒死的炙靈天火?真是危險,要是浮島掉下去我們就完了,聽說在裏麵飛都飛不起來呢!”秋露掃了周圍一圈,忍不住驚呼道。

“秋露師姐,有個問題我一直很好奇,這些浮島究竟是怎麽出現的呢?它們又是以怎樣的原理漂浮在天上的?”徐安趁機問道。

秋露卻是茫然看著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誒,反正這些浮島一直都存在……不過我小時候在下界聽長輩們提起過,說這些浮島是以前的天庭遺跡,是天庭在大劫中炸裂形成的。”

“天庭?難道說以前這些浮島都是一塊大陸中的一部分?”徐安感到很好奇。

秋露白了他一眼,道:“那些凡間老人的話你也信?你追究這些浮島的來曆幹嘛?又沒什麽意義。”

“我隻是怕它們會突然失去浮空裏,掉下去。”徐安苦笑,他目前還不會飛。

“就算浮島掉下去,我們也可以自己飛起來啊?哦,對了,你還不會飛呢。那你還是早點修煉到金丹期吧,可別成為第一個摔死的修真者。”秋露同情地看了徐安一眼,對那石屋高呼道:“炎絕前輩,我帶新來的小師弟來找你拜師啦,您要不要看看他呀?”

島上靜悄悄的,無人回答。

秋露又喊了幾次,才有一個冰冷的

聲音不悅地說道:“把令牌和人留下,你可以走了。”

“哦。”秋露癟了癟嘴,衝石頭屋子的方向做了個鬼臉,然後把令牌甩給徐安,自己徑直從傳送陣離開了。

現在,島上就剩下徐安和炎絕兩個人。

“嗚嗚……”

熱風呼嘯,島上卻顯得靜悄悄的,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過了半晌,石屋內的炎絕終於開口了。

“既然選了我做師傅,為何又遲遲不過來拜見?”

徐安倒是有些意外,他還以為這位炎絕會把自己晾在外麵不管呢,聞言立刻走上前去,站在屋外拜了一拜道:“弟子徐安,見過師尊。”

“嗯,這才像話。”炎絕沉吟少許,問道:“你應該知道了我的過往,在那麽多元嬰期中間,為何又執意要選我這個怪胎做你師傅?”

“隻因師尊早年與我經曆相似,同樣是家鄉被屠戮一空。”徐安誠懇地說道。

炎絕沉默半晌,冷不丁地問道:“你想不想報仇?”

“不想。”

徐安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

“為什麽?”炎絕被他成功勾起了好奇。

“因為沒有那個實力。”徐安坦白。

炎絕一愣,突然哈哈大笑:“不錯,不錯!簡直與我當年一般無二。”

笑到一半,戛然而止。

“可惜……我的仇雖隔百年,卻也被我一一報應。而你的仇……恐怕這輩子都沒有解決的希望。算了,冤冤相報何時了?現在你最重要的是修煉,”說著,石門的縫隙內飛出兩枚玉簡,懸浮在徐安麵前,“這兩枚玉簡裏,記錄的是幾套淬煉金丹的法門,以及我個人關於修煉的心得,拿著它們努力修煉吧,作為我的開山大弟子,千萬別給我丟臉,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我的門下不允許有弱者的存在。明白了嗎?”

徐安接過兩枚玉簡,當即點頭:“弟子明白。”

“自己修煉吧,有不懂問我。”炎絕說了這一句,就不再言語了。

徐安拿起兩枚玉簡,開始查看起來。

“咦?”

徐安突然感到麵前一亮,隨後看到自己麵前正立著一團烈焰組成的人形。

“你的眼睛是怎麽回事?”原來是炎絕,他沉聲問道,話語裏還蘊含著一絲震驚。

“是烏雲道人給我弄的,因為我的眼睛血紅,他看著不喜,便用妖法蒙蔽了我的雙眼。”徐安故意做出一副仇恨的模樣。

“烏雲?不可能,”炎絕搖頭道:“這明明是將暗之一道研究到了極高深的境界才能做到,烏雲我聽說過,也就元嬰中期,絕沒有這般實力!”

“那我就不清楚了,但我可以肯定是他弄出來的……”徐安對於玉佩裏傳來的威脅感深痛惡絕,一個勁地把責任推卸到他那裏。

“不管是不是烏雲都不重要,我要嚐試把它摘下來,你千萬不要亂動。”“真的嗎?”徐安頓時大喜過望,這暗影眼罩讓他雙目無法視物,他實在是痛恨那種陷入無盡黑暗的感覺,雖然可以用精神力掃描暫時替代視覺,但這種運用無法看到遠處,也無法看到物體的色彩和精確的細節。徐安的修真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