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深入,走過一小石門,眼前頓時豁然開朗,一片虛空出現在眼前。羽卿晨四處張望,忽聽到關少宇說道:“囚靈淵。”羽卿晨聽了朝著關少宇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巨大石碑立於崖邊,上麵霍然寫著“囚靈淵”三個大字。石碑距離他們數丈,而石碑之後便是懸崖,懸崖之下是一道深不可測的深淵。深淵裏昏暗異常,寒冷陰森,其中氤氳著團團黑氣,顯得極為恐怖,其中還散發著一股極惡心的屍體腐臭味。

兩人置身於囚靈淵上,四周的空氣稀薄而且寒冷至極,隻聽關少宇問道:“怎麽辦,前麵沒出路了。”

剛說完隻見羽卿晨立刻用右手食指置於嘴邊:“噓,聽,有動靜。”

關少宇依言沉下心來聽了起來,不多時果然聽到一絲呼吸的聲音,聲音越來越大,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隻見“咻”的一聲,一道龐大的黑影從囚靈淵裏飛躍上來,落地站在關少宇兩人麵前。

兩人大驚,沒差點抽過去,一股極惡心的氣味格外濃烈的襲來。兩人定睛一看,眼前是一頭身形極其怪異的凶殘猛獸,身形大致像犀牛,身後卻又拖著極大的尾巴,尾巴上長著無數尖利的突刺,四足如象足,頭上的牛角長而鋒利,渾身漆黑,張開嘴時,嘴裏鋒利的獠牙上還附著一層厚厚的惡心黑色粘稠涎液,而那極度惡心的氣息竟是從牛鼻子裏發出來的,隨著它的呼吸,一陣一陣。

見眼前的龐然大物,兩人強迫性讓自己冷靜下來,活了十幾年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實實在在的猛獸,雖然小時候在睡前常聽起凡伯講猛獸故事,但今日見到真實的,羽卿晨內心的震撼與恐懼還是很大的。

看著眼前的怪物,羽卿晨忽然想起《天陸誌異獸篇》中有所記載,按照其身形,此凶獸應該是,蟎牛,異獸篇中記錄了天陸上各種各類的飛禽猛獸,如果按凶殘指數五星最高的話,蟎牛也就三星左右,但三星左右的蟎牛對於羽卿晨和關少宇來說都是極難對付的,勝負難料。隻見羽卿晨道:“見起模樣,這凶獸應該是蟎牛,一種極為凶猛殘暴的魔獸。”

關少宇也附和道:“沒錯。”

正當此時,蟎牛雙目盡赤,迅速向兩人襲擊而來。羽卿晨迅速閃開,蟎牛雖是龐然大物,但動作卻也十分敏捷,羽卿晨雖躲過蟎牛的撞擊,但蟎牛的尾巴又瞬間掃了過來。羽卿晨使出移蹤幻影身法中的“幻影訣”避開攻勢。

此時關少宇與羽卿晨左右各攻一旁,牛角攻擊極快極狠,關少宇反應不及已被蟎牛一角撞退數丈之外,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關少宇被擊退之後,蟎牛首尾同時攻向羽卿晨,羽卿晨立刻拔出天和仙劍,一式“長虹貫日”反攻向牛尾,奈何牛尾變式極快,晃過了羽卿晨的一擊。此時牛角正往羽卿晨的背脊攻去,羽卿晨隻覺背後一陣寒氣,靈台中已見牛角襲來,但顧首不顧尾反身擋下已經是來不及,隨心而至,一式“虛空訣”瞬間閃過牛角一擊。關

少宇見羽卿晨單鬥蟎牛卻不落下風,心中略略震撼,暗道:“幾年不見,沒想到此人功力修為已高至如此,著實讓我刮目相看啊……”但又想到,蟎牛畢竟是殘暴凶獸,羽卿晨定也支撐不久,便縱身一式“開山劈”擊向蟎牛,正巧蟎牛回頭,關少宇一掌正中蟎牛眉心,一擊得意,同時羽卿晨一式“血染西橋”配合幻影訣刺中蟎牛後腿,卻絲毫未進半寸。而關少宇的一擊對於蟎牛而言,卻如撓癢癢一般,無法構成絲毫威脅。兩人皆借力一躍退後數丈。

蟎牛絲毫未損,兩人眉頭緊鎖,隻見蟎牛向天一嘯,便立刻向兩人吐出一陣黑煙,兩人深知此煙非同小可,便迅速向不同方向閃去。蟎牛見一擊未中,便又向關少宇攻去,同時用牛尾掃襲羽卿晨。關少宇得機一拳“崩山裂地”拳正中蟎牛左臉,關少宇自信這一拳自己使出了全力,定能給蟎牛造成部分傷害,但蟎牛卻絲毫不畏懼。關少宇見狀一驚,一邊閃避一邊向羽卿晨道:“這蟎牛無論怎麽打,也傷不了它分毫,它周身的那層皮甲太厚,能卸去我們打上去的大部分掌力拳力。”

羽卿晨也急道:“可惡,那我們攻它皮肉最薄的地方,攻擊他腹部,我來吸引它的火力,你見機行事。”關少宇聞言點頭。

羽卿晨持劍一式“劍指天月”從空中筆直攻下,蟎牛一嘯,頓時仰頭用角接應羽卿晨的攻勢,同時用尾襲擊羽卿晨後背,關少宇深知機會稍眾即逝,一記“崩山裂地”正中蟎牛腹部,蟎牛應聲仰天噠嘯。

羽卿晨與關少宇後退數丈,眼見蟎牛遭此一擊已然大怒,隻見蟎牛渾身突然爆發出一陣黑煙,頭上雙角之間漸漸生起如雷電一般的電光,雷電之光連接兩隻牛角,而兩角正中漸漸匯聚成一顆雷電光球,光球漸漸越來越大,而蟎牛周身也漸漸被籠罩在一層紅色霞光之中。

羽卿晨與關少宇見狀大驚,知曉蟎牛已是完全被激怒,而它現在所醞釀的這一招定是威力巨大,恐怕集兩人合力也難以招架。

果不其然,蟎牛長嘯一聲,牛頭朝著羽卿晨與關少宇兩人的方向一甩,牛角間的雷電光球瞬發的出現在了羽卿晨兩人身前,雖說羽卿晨兩人及時反應了過來,但也隻能使全力雙掌硬接下來。就在雷電光球與羽卿晨兩人四掌相對接的那一瞬間,羽卿晨與關少宇隻覺雷電光球的力道與威力實在太大,自己盡全力的雙掌對接之力與雷電光球的力度想比,那真是小巫見大巫。雷電光球擊中羽卿晨兩人之時瞬間爆炸,羽卿晨與關少宇被攻擊波擊飛出數丈之外,整個身子撞擊到石壁之上,石壁瞬間最震碎出一個巨大的凹坑。羽卿晨與關少宇身子落地,口吐鮮血,身上的衣衫已被雷電之火燒得七七八八了,臉上也被灼傷,隻留下一片燒焦的黑色瘡口。

羽卿晨兩人想要站起身來,卻發現已是四肢鬆軟,全身無力,而且周身骨骼各大要穴之處,以及體內數處筋脈都被震傷,臉上灼傷之處傳來的燒傷之痛更是使得兩人痛苦不

堪。

羽卿晨勉強睜開眼皮,頓時又是一驚,蟎牛此時竟然在蓄力,準備第二個雷電光球,羽卿晨叫了幾聲關少宇,但關少宇沒有絲毫回應,應該已是昏死過去。羽卿晨想要努力挪動身子,但是一時心有餘而力不足,眼見蟎牛頭上的雷電光球越來越大,心知自己已是在劫難逃,死亡的恐懼頓時縈繞在腦海之中,羽卿晨一下子放鬆了下來,身子癱軟在地上,靠著石壁,緩緩閉上眼睛,儼然已是放棄掙紮,靜靜的等著死亡的到來。

此時此刻羽卿晨感慨萬千,沒想到第一次下山便落得如此下場,他想起了山下的若夕與若雪,想到了羅正以及遠在流仙的師傅掌門看到自己的屍首時將會是什麽狀況,還是自己連個全屍都沒有,會被蟎牛的雷電光球打得魂飛魄散,粉身碎骨。又想起極寒之地的母親,當日信誓旦旦的說一定會就她脫離苦海,而如今自己大限將至,曾說的誓言即將煙消雲散,心中不免萬分傷感。還有待他如親兄弟的莫白、視如己出的師傅觀微、寄予厚望的掌門道無、以及最開心的“玩伴”老頑皮以及時刻出現在腦海中的若夕……

漸漸的,羽卿晨竟然笑了出來,絕望之後的釋然可能是人一生中最為輕鬆的一刻吧,羽卿晨緩緩笑道:“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漢子。”

眼見蟎牛角上的雷電光球已經達到最佳狀態,羽卿晨也安逸的坐著準備迎接死亡的來臨。正當此時,從石門密道內一道黑影乍現,隨之又跳出一群人來,蟎牛似乎被突如其來的人群打亂了心神,角上的雷電光球瞬間消失,望著眾人一動不動。

“小羽……”

忽然羽卿晨聽到了一句呼喊聲,聲音再熟悉不過了,聽到莫白的聲音,羽卿晨突然精神一震,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全身神經一放鬆,竟昏死了過去。

此時莫白立即跑到羽卿晨身旁扶起羽卿晨便開始向羽卿晨體內輸送真氣,好在羽卿晨有天書在體內,蟎牛的一擊雖然給他造成傷害,但是並不是很重,相反身體表麵的燒傷更為嚴重,關少宇相對而言比羽卿晨傷得重。羅正推起關少宇也是運功給關少宇療傷。不多時莫白與羅正覺得羽卿晨兩人性命無虞之後,讓若夕與若雪照顧,便走上前去。

隻見幽王攜北漠四邪中的仨人與孤山三劫立於一旁,七人周身布滿鮮血,衣衫雜亂,頭發已是蓬鬆,想必已是經過了一番大戰。而莫白身前也站著數名正道高手,其中有老有少,靠前的是萬劍宗的司馬長空與淩雲峰的司空劍雨,此二人皆是正道除七大高手之外數一數二的一流高手。之後是疆國三氏中的韋儒生,手持一把鑽金遊龍槍,人如其名溫文儒雅,卻道行高深莫測。隨之是莫白與若夕若雪,在其後應是各門派的精英弟子,近二十人。眾人衣衫上也布滿鮮血,大部分地方已經汗濕,額頭上汗如雨下。奇怪的是站在最前麵的竟是孤蒼月,孤蒼月領頭,兩隊人馬對持著,此等狀況,兩方之間必定又是一場惡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