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緊急,容不得大家多想,莫白與羽卿晨兩人正在極力阻止食人鮫的撞擊,一時間左右開弓,應接不暇。

漁夫老尹見狀,手中注入手杖之中的力量已經達到最佳,手杖藍光散發得愈發的強烈,而藍光之中也吹起大風來,風寒刺骨,在強烈藍光的照耀下,隻見老尹衣袂飄飄,頭發隨風而散,雙目之中閃耀著別樣的光芒。隻見老尹持杖一擲,手杖立刻紮向海中,就在手杖插入海麵的瞬間,激烈搖晃的海船戛然靜止,莫白等人沒有防備,整個身子因為海船的突然靜止而晃得一個踉蹌。眾人站身立定,望向海中,隻見以海船為中心,海綿瞬間冰凍三尺向遠方蔓延,而海中原本極度活躍的食人鮫頓時被冰封住,置身海船之上,四周望去,海麵的寒冰仍在向遠方急速蔓延,眾人心中大驚,若是老尹沒有上百年功力,根本無法做到使波濤洶湧的海麵頓時冰凍三尺,而且向外蔓延數裏。

就在眾人驚訝之餘,隻見老尹衝著若雪一笑,若雪先是不解,隨後頓時恍悟,一式“百步封雪”應聲而起,隻見空中飄著的鵝毛大雪頓時幻化作無數冰刃,懸於夜空之中,在手杖藍色光芒的照耀下,每一道冰刃寒氣逼人,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若雪看向老尹,老尹心領神會,隻見若雪仙劍殘雪一揮,無數冰刃應聲而降,擊向被寒冰固定的食人鮫,就在冰刃即將觸及海上冰麵之時,隻見老尹眼中光芒閃爍,手杖之中頓時一股強大的氣波衝擊而出,隨後一聲巨響,以手杖為中心爆炸開來,海上冰麵頓時隨著爆炸龜裂,繼而散成碎片。

而就在海麵解封的同時,若雪手中仙劍一揮,無數冰刃應聲刺入海中食人鮫體內,一時間無數食人鮫紛紛斃命,鮮血四溢,在藍光的照耀下依稀可見,海中頓時猶如血海一般,翻起的血紅海浪之中夾帶的血腥味十分濃厚。

眾人脫困,一時間老尹召回手杖,回到船頭,掌舵向著雪蟾宮而去。

海船在海麵行駛著,而溫度也隨著海船的不斷前進而漸漸下降,眾人打開行李包袱,將能穿上的衣物全套在了身上,但還是會感到絲絲寒氣穿透衣物,侵入體內。

眾人在船艙裏升起一堆火來,但船中的溫度似乎卻沒有絲毫提升。若夕若雪兩姐妹相互擁抱著取暖,而楚雲帆莫白兩人則盤膝而坐在一旁,他們兩人內功深厚,隻要盤膝運功護體,真氣在體內筋脈之中不斷流動,如此以來便可以驅除部分寒氣,但從兩人麵色來看,雖說有效,但此處的嚴寒似乎絕非一般,非常人能忍受抵抗得住的。

羽卿晨的身體由於有螣芾用洪荒之火替他淬煉過,因此羽卿晨雖能感覺到有些寒氣,但對他來說並無大礙。羽卿晨將身上外衣緩緩脫了下來,披在若夕若雪兩人身上,在回頭看著羅正,他已是入了忘我之境,嘴唇雖有些發白,但似乎並無大礙。

羽卿晨緩緩走出船艙,想要去看一下船頭掌舵的老尹,可剛出艙門,極寒之氣頓時迎麵而來,羽卿晨用手搓了搓被吹僵的臉,四肢活動了一下便緩緩走向船頭。

行至輪盤之處,隻見老尹身子筆直立

於輪盤旁,右手持杖,左手把這舵輪,望向遠方。羽卿晨緩緩走到老尹身前,抬頭望去,老尹雙目微閉,頭頂與眉毛之上附著著厚厚的白霜,整個人似乎被凍僵了一般,羽卿晨心中一緊,正準備上前查探,卻見老尹頓時開口說話:“放心,我沒事!”

聽得此言,羽卿晨緩緩放下剛抬起的手,看著老尹微微一笑問道:“身處這極寒之中,前輩你竟然無半點不適,神情悠然,鎮定自若,這沒有上百年功力,可是難以做到的,恕在下冒味,敢為前輩師從何處?”

老尹聽了羽卿晨的話,頓時嘴角微微笑了起來,淡淡道:“師從何處?嗬嗬,至如今,我也不知道我師從何處,或許隻是一隻喪家之犬吧!”

羽卿晨聽了頓時蹙眉,不明老尹言中何意,頓時問:“前輩何出此言?”

老尹又是一笑,說:“你不就是想打聽清楚我的底細麽,何如拐彎抹角?”

羽卿晨聞言一驚,而後頓時釋然笑著說道:“前輩目光如炬,心細如塵,讓在下著實敬佩,既然前輩如此豪爽,那在下也就不在墨跡,在下隻是想知道前輩是如何知道我們是去雪蟾宮的?”

老尹聞言一笑,淡淡答道:“幽王欲解除封印,你們想要鎮住那百萬邪靈,就必定會來雪蟾宮借“琴簫安魂曲……”首次見到諸位少俠時,見你們個個正氣凜然,渾身散發著一股正義之氣,我便知道了你們一定就是前來借曲之人,隻不過來得比我預想的晚了一點。”

羽卿晨聞言頓覺有理,幽王在天成山莊召集魔道餘孽,此事鬧的沸沸揚揚,老尹知道這消息便不足為奇,可是羽卿晨心裏還是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於是問:“那前輩為何自願替我們掌舵,載我們東渡?想必前輩也有自己的目的吧?”

見羽卿晨說得如此直白,老尹淡定一笑,飽經風霜之後留下的皺紋頓時出現在臉上,隻見老尹說道:“你放心,你們借你們的曲譜,我做我的事情,我不會妨礙你們,相反還能幫到你們。”

“我憑什麽信你?”

老尹不屑一笑,臉上那種從容淡定讓羽卿晨心裏頓時沒底,隻見老尹道:“因為我也曾是雪蟾宮的弟子。”

羽卿晨聞言大驚,狐疑道:“什麽?前輩當真是雪蟾宮弟子?”

老尹聞言一笑,沒做回答,俄而才說道:“外麵風寒,你還是早點進去吧,老頭子我想一個人清靜清靜。”

羽卿晨聽著老尹的話,看了看老尹,便緩緩轉身向船艙而去,但心中仍是驚訝,也更是疑惑,心中暗想,莫非是雪蟾宮的左怡賦知道我們會前來借曲譜,因此提前派人前來迎接我們?可是他之前口中所說的喪家之犬又是什麽意思?

羽卿晨心中不解,帶著疑問緩緩進入了船艙。

眾人在船艙不知睡了多久,莫白第一個緩緩醒來,隨後其他人也逐個醒轉,但總覺有一點不對勁,此時隻見楚雲帆說道:“船怎麽停啦?”

老鄭聽聞此言,頓時興奮起來高興道:“難道到了雪蟾宮啦?”說著立刻起身向船外走去,眾人也不再說

話,紛紛走出了船艙。

當眾人走到船舷邊上時,頓時都驚呆了,立於船上,極目眺望,隻見身前視線之中竟是白茫茫一片,空中雪花依舊飄著,鵝毛般大小,依舊沒有變過。

羅正及時說道:“這是怎麽回事?”

此時隻見船頭的老尹緩緩走了過來答道:“海麵完全被冰封了,船也被困住了,此處離雪蟾宮還有將近百裏,看來我們得徒步走過了。”

“什麽?走過去?”若夕頓時驚訝說道。

“是啊,近百裏路啊,而且這冰麵之上安不安全啊,下麵會不會有食人鮫什麽的啊?”羅正也頓時擔心起來,焦急問道。

老尹聞言微微笑道:“放心吧,能將這巨大的海船困住,足見這冰層的厚度,即便冰下有食人鮫,它也是撞擊不破這堅硬的冰麵的。”

若夕雖聽到了老尹的話,但心裏還是不安,轉身對羽卿晨說道:“阿羽,咱們禦劍飛過去吧?”

沒等羽卿晨回答,隻見莫白說道:“此地極寒,在空中禦劍迎著這刺骨寒風,堅持不了多久,若是禦劍中途出現昏厥,從空中墜落下來,那可是非常危險的,禦劍就算了吧。”

就在此時,突然一個雪球從前方襲擊了過來,羽卿晨眼疾手快,揮手擋了下來,眾人才發現,此時雪凡在冰麵之上玩著積雪,興奮不已,高興地在雪中奔跑。

“主人,快下來啊,可好玩了!”雪凡對羽卿晨說道。

羽卿晨聞言,轉身對若夕說道:“放心吧,很安全,實在不行你坐在雪凡身上,讓它馱著你走。”

玩得正在興頭上的雪凡聽到羽卿晨所言頓時僵住了,抗議的對羽卿晨說道:“什麽?不行,她可是女孩子,我可是爺們兒,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話叫男女授受不親的麽?”

羽卿晨聽到雪凡所言,頓時說道:“人家女孩子都不介意,你矯情什麽?”

“馱著她我就沒辦法玩了。”

羽卿晨無奈說道:“就知道玩,回頭讓你們玩個夠。”

雪凡見爭不過羽卿晨,隻能任羽卿晨“擺布”啦。

“你是說讓我坐在雪凡身上?”若夕聽到羽卿晨的話不敢相信的反問道。

羽卿晨聞言點點頭,此時隻見莫白說道:“好啦,趕路要緊,大家下船吧。”

聽到莫白的話,若夕也不好意思在說話,隻能聽羽卿晨的話。剛下船,若夕便是雙腳一軟,幾乎癱倒,隻見羅正見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若夕頓時微怒,抓起一把雪便拋向羅正,正巧拋進羅正大笑著張開的嘴。眾人見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羅正見自己吃虧,頓時也反擊起來,若夕頓時竟然站了起來,在冰麵上四處奔跑著,躲避羅正拋來的雪球,心中的恐懼頓時煙消雲散。眾人見狀不禁都露出詫異的表情。

眾人見若夕已是沒有問題,便開始在海上冰麵之上,向著雪蟾宮走去,白茫茫的冰麵之上,羅正與若夕的嬉戲聲不斷傳來,而雪凡也在兩人之間奔跑躥騰,眾人走在後麵看著他們三個,不禁都露出了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