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就一起聽聽醫生怎麽說的吧。”莫鈴蘭看著孟少琪一直猶豫著,腳步一步不移動,伸出手讓孟少琪拉著,“來,別擔心,大不了就是癌症唄。”
孟少琪相當不淡定了,這丫頭怎麽說話的,這是人話嗎?有當妻子這麽詛咒自己丈夫的嗎?太不像話了。
“還不走,你不會在怕什麽吧?”
“我有什麽好怕的,倒是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好像巴不得我有事情似的。”
“恩,有這想法。”
“死丫頭。”
莫鈴蘭才不管,今天非要少琪好看,拉著他推開克萊默醫生的門。
“您好,克萊默醫生。”
“你,你們來了。”克萊默醫生沒有想到這最後一次夫妻倆一起進來了,有些微楞了一下,繼續道,“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那能讓我猜猜這個好消息嗎?克萊默醫生。”
克萊默醫生並沒有多想,孟少琪已經心如明鏡似的,這丫頭從剛才就這麽怪異,看來是事情敗露了,不會是慕容軒這小子真出賣自己了吧,不過憑自己對他的了解,料想應該不可能呀。
“不用想了,你的好兄弟除了和你同穿一條褲,怎麽會記得我這個朋友。”莫鈴蘭用中文和孟少琪說完後,用法語繼續剛才的話題,“奇跡出現了是吧,孟先生現在一切恢複正常了。”
克萊默醫生有些驚訝,更多的是感激。他萬萬沒有想到莫小姐知道了這假病之事,更沒有想到的是用奇跡來挽救了自己職業操守。本來這樣做假病曆,欺騙患者家屬是克萊默醫生相當反感的,但是自己和旁波家族的關係密切,實在不好推脫,這樣眼前的莫小姐幫了自己大忙,不必再把誤診這個罪名扣給自己了。
“謝謝。”
莫鈴蘭聽見克萊默醫生的一聲謝謝,回頭婉然一笑,揮手道別。
“還不想走嗎?”
“走,馬上走。那個鈴蘭,你是不是聽我解釋幾句?”
“回家收拾你,別在這給我丟人現眼。”
孟少琪相當地委屈,自己什麽時候淪落到給人丟人現眼的份上了,不過鈴蘭至少說了“回家收拾”,看來還是不幸中的大幸,至少還是兩人一起回家。孟二爺是下了決心,隻要莫鈴蘭不離開自己,她愛怎麽收拾自己就怎麽收拾,寫檢討,罰站,跪搓衣板,她愛咋樣就咋樣吧。
“嘭”一聲,公寓的大門被莫鈴蘭重重關上。
“我錯了。”孟少琪一聽關門聲,就立馬認錯。
“錯哪裏了?”莫鈴蘭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身旁站立的孟少琪一臉的緊張與不安。
“不該騙你。”
“騙什麽了?”
“老婆。”孟少琪接到莫鈴蘭一個殺人的眼神,立馬改口,“鈴蘭,你想怎麽罰就怎麽罰,別像判官似的,弄的我心慌。”
“你還有理了。”莫鈴蘭從沙發上跳起來,指著孟少琪的鼻子說,“有你這麽騙人的嗎?好好的說自己得了絕症,你倒是舒服了,我天天伺候著你……”
“好像是我天天燒菜做飯吧。”
“你,至少我天天陪在你身邊吧。”莫鈴蘭真是火大,這死小子竟然做了幾頓飯,還記那麽清楚,這是認錯的態度嗎?轉身回臥室,開始收拾自己的衣物。
孟少琪見鈴蘭怎麽還沒怎麽罵,就停止了,心裏更慌。她前腳進臥室,他就後腳跟上。一看見竟然是在收拾衣物,孟少琪二話不說,一把奪過。
“放手。”
“不放,鈴蘭你罰我吧。”
“放不放手?”
“不放,要不你打我也行。”
“真不放?”
孟少琪死死抓住莫鈴蘭的行李包,吃了秤砣鐵了心,絕對不能屈服。莫鈴蘭帥氣的一拍孟少琪的肩膀,看了一眼這小子,灑脫地拍拍雙手,打開房門,一身輕鬆走出門去。
“鈴蘭,老婆,莫鈴蘭,你丫的去哪裏?”
“回尼斯。”
“明天,明天我送你去。”孟少琪心裏真是憋得慌了,看著莫鈴蘭沒有一點想要停留的意思,原本的內疚全都漸漸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怒火,紅果果的怒火。
“對,我是騙你了,難道你不覺得是我太在乎你才這樣的嗎?”
“在乎我,就要騙人……”
“閉嘴,我還沒說完呢。”孟少琪正在火頭上,莫鈴蘭想插嘴,直接給滅了,繼續發泄道,“我是有錯的地方,但你有沒有反省自己,要是我不逼你,你三年後一定會履行諾言嗎?別說三年,我都懷疑隻要我爸媽給你說了什麽,你就動搖了。”
“你眼裏對我就那麽不信任嗎?”
“這話你不該問我,問問自己,上次我媽媽來你們家後,你怎麽做的?要不是我像瘋了似的找你,又厚著臉皮賴著你,你捫心自問會和我在一起嗎?”
“我……”
“不用我了,你從來都是把自己的自尊心放在首位,永遠用你所謂學業事業要有所成來掩蓋你對愛情的懦弱。你有沒有想過事業和愛情本來就不矛盾,門當戶對也隻是人們對愛情價碼的衡量。對,我知道你想能得到被眾人認可的幸福,皆大歡喜誰不希望呢。但是如果我爸爸媽媽一直反對的話,你和我就一直這樣拖著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我的父母終有一天會離開我們,而將來我們的孩子也會有自己的家,我們才這輩子要相伴終老的。所以你是不是應該更注重下我們自己彼此的心意,周圍人的想法眼光真沒那麽重要。”
莫鈴蘭聽著孟少琪的一字一句,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但在心裏著實觸動很大,孟少琪的話的確沒錯,自己這輩子,在乎這,介意那,確實是被周圍束縛了。讀書的時候,看著周圍鄰居家小孩玩的不亦樂乎,卻不敢出門,因為怕考不了第一,讓爸爸媽媽在單位的叔叔阿姨麵前沒法炫耀;畢業了,一門心思紮進公務員考試的大潮中,想要找個體麵的工作,不枉費爸爸媽媽和老師的培養,更重要的是對得起自己的文憑;戀愛了,不喜歡高調,不喜歡過分親昵,怕無疾而終被人指指點點;失戀了,把傷痛埋在了心底,辭職走人,斷了自己的後路,告訴自己絕不回頭。回想過往,莫鈴蘭會心一笑,一語驚醒夢中人呢,自己原來真是一個畏首畏尾的膽小鬼,卻又要給自己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維護內心的脆弱。
莫鈴蘭沉默了很久,臉上一直看不出什麽情緒,孟少琪擔心自己說話,說的太重了,拉了來莫鈴蘭的手。
“我肚子餓了。”莫鈴蘭看著孟少琪過來拉自己的手,抬頭,依舊是麵無表情地說。
孟少琪一聽莫鈴蘭沒說要走了,心安了不少,看來是沒有白費自己苦口婆心一番。他拉過莫鈴蘭的身子到自己的懷抱中,臉頰輕輕嗔了嗔鈴蘭的耳垂。
“馬上就做,今天想吃什麽,點菜吧。”
“點什麽都能做嗎?”
“恩。”
“清蒸大活人。”
“莫鈴蘭。”孟少琪狂怒地大叫一聲,一把來過莫鈴蘭,順勢他自己倒在了沙發上,莫鈴蘭倒在他身上,一時間這女上男下的姿勢頓時羞紅了莫鈴蘭這張薄臉皮,扭捏著想爬起來,卻被孟少琪這小子抱得死死的。
“還不放手。”
“你不是要清蒸大活人嗎?我都躺著讓你去毛剔骨了,還還走什麽?”孟少琪邪惡地一笑說,“親愛的,來吧,盡情享用。”
“享用你個頭。快起來做飯,吃好送我回尼斯去。”
孟少琪一聽更是抱得緊實了,自己說了那麽多,這丫頭怎麽還是要走,真不知道她上輩子是不是驢,倔成這德行。
“死丫頭,我還告訴你了,想走沒門,我們現在可是領了證的人,你想始亂終棄,不負責任的拋棄我,休想。”
“毛病,我怎麽你了,要負什麽責,有沒有學過中文呀?”
莫鈴蘭懶得理會還在鬧情緒的少琪,現在既然他身體健康,自己也該回去繼續工作,不過一聽孟少琪這死小子說領證還真是有些不爽,這簡直就是騙婚嘛,要騙也騙的像樣點,沒有戒指,沒有鮮花不說,關鍵還是自己向他求了婚,真是麵子裏子全沒了,真不知道當時那根筋搭錯,竟然敢了這麽件丟人現眼的事情,想著就來氣,一舉拳頭朝孟少琪捶去。
孟少琪一個吃痛,一側身,兩人咕嚕滾下了沙發,多虧地板上有厚厚的羊毛毯,要不莫鈴蘭直接一個被貼地,外加孟少琪一個貼麵撞,這單薄的身子骨非得來個粉碎性骨折。
“來,來,我看看,有沒有摔著,疼不疼?”孟少琪第一反應就是身子下的鈴蘭有沒有摔著哪裏,馬上起身,橫抱她放在臥室的大**,不停地詢問著。
孟少琪都急得團團轉,拿起電話要叫救護車了,莫鈴蘭慢慢起身說了句:“沒事,就後背有些疼。”
“我看看,會不會有內傷呢?”孟少琪掛了電話,馬上過來勢要檢查。
莫鈴蘭一把打開了他的手,沒好氣的說:“你是醫生嗎?能看出名堂來嗎?”
“那我送你去醫院。”
“不去。”莫鈴蘭突然特耍賴地盤腿坐在**,指揮道,“做飯去,我餓。”
“噗哧,是,我的女王。”孟少琪還是聽話的準備去做飯,走到臥室門的時候,問了一句,“那吃完還走嗎?”
“走,當然走。”
孟少琪雙眼中落寞了,莫鈴蘭瞟了他一眼,妖媚的一勾手,說:“過來。”
“幹嘛?”
“讓你過來就過來,費什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