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蒲兒教授,一見鈴蘭進來,滿臉微笑上前,招呼著:“莫,來,坐下。昨天怎麽了?突然就跑出去了。”

“教授,對不起。下次我會注意的。”

巴蒲兒教授說著,把一封信函遞給莫鈴蘭,說道。”Mo,youlookatthelettersayanything。”“莫,你看看信上說什麽了。”

莫鈴蘭結果信件一看,竟然是美國生物基因聯合研究所的邀請函,邀請巴蒲兒教授和莫鈴蘭一同前往紐約參加基因技術發展開拓研討會,屆時各國的專家教授匯集一堂,百家爭鳴,對於莫鈴蘭這樣的初出茅廬之輩,可謂是受益匪淺。

“莫,好好把握這次學習的機會。”巴蒲兒教授就像父親一樣,拍著鈴蘭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著。

莫鈴蘭原本想要請假的念頭瞬間澆滅了,看著教授對自己如此器重的眼神,實在開不了口,說自己想要會中國質問孟少琪去。就像教授說的這是一次學習的好機會,她心裏明白更是自己能找到好工作的契機,論文答辯完便可以順利拿到博士學位了,之後便是麵臨就業問題,以前是四處碰壁,現在雖然進修過了,但還是心中沒底,要是這次還是高不成低不就的話,真不知道怎麽跟天天盼著女兒學有所成的父母一個交代。

“教授,那項目還沒有結束呢。”莫鈴蘭沒有底氣,小心的問著。

巴蒲兒教授也沒往深一層意思想,權當是鈴蘭對工作認真負責,爽朗地笑著,說道:“都隻有收尾工作了,你的師弟師妹會完成的,你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了。

“對了,前天,鹿鈴集團的李總裁也來過了,對研究成果很滿意。”巴蒲兒教授突然想到這事,又補充了一句。

莫鈴蘭沒想到這李茂還真是有事,才來的尼斯,看來自己以偏概全了,以為這樣的人也就隻會來看看自己的笑話。不過也無妨,本來就是不會再有交集的人了。

“教授,我們什麽時候出發?”莫鈴蘭想著在出發前,要是有時間,還是把和少琪的事情先處理好。

“莫,時間有些緊。我們後天就要啟程。”

莫鈴蘭機械地點點頭,臉上絲毫沒有該有的激動,這讓巴蒲兒教授很費解,他還清楚的記得那次要讓去巴黎學術研討會的時候,鈴蘭臉上的驚喜、激動,心想不會是那次的失意讓她心裏有了陰影吧。

天色漸晚,一天又要這麽過去了,莫鈴蘭漫步在回宿舍的路上,手上的手機已經第九十九次撥打孟少琪的手機了,而結果都是同一答案“您說撥打的手機暫時無法接通。”

當莫鈴蘭想要撥打第一百次的時候,那條貴賓狗恭恭敬敬地等在宿舍樓下。一見莫鈴蘭回來馬上迎上去。莫鈴蘭瞥了他一眼,譏笑道:“今天怎麽你主子不露麵了?”

“莫小姐,您好,這是旁波夫人讓我交給你的文件。”管家依舊職業化的笑容。

莫鈴蘭接過文件,打開一看,竟然是離婚協議書,一下把文件甩給侯在一旁的管家,嘴上咒罵道:“十點八刻六十分。”

管家拿著文件,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莫鈴蘭,這“十點八刻六十分”是指什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莫鈴蘭不理會,撥出了第一百次,當“您說撥打的手機暫時無法接通”再次傳來時,心中的怒火全都化成了委屈,一下子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一旁的管家本來還在思索著這中文該如何解釋,可是莫小姐這麽一哭,周圍三三兩兩的人走過,對自己指指點點,一大把年紀了還真是有點丟不起這個人。

“莫小姐,有話好好說。”

“莫小姐,我隻是替夫人跑跑腿的。”

“莫小姐,你先別哭了。”

“莫小姐,要不你想考慮考慮,明天我再來。”

莫鈴蘭突然“噌”地站起來,一把奪過文,在包裏取出筆,“唦唦唦”地一氣嗬成,簽下自己的大名,又甩了過去,昂首挺胸,往宿舍樓裏走去。

管家難以置信的看著“莫鈴蘭”三個字,沒想到這樣任務就完成了,看見她走了,連忙叫道:“莫小姐,等等,等等。”

“還不滿意嗎?”莫鈴蘭冷冷一笑,警告道,“中文講的這麽溜,一定知道因果報應這話吧。你閑的慌就替你主子燒燒香,拜拜佛,省得有一天她被黑白無常抓去了,下油鍋了還不知道怎麽回事。”

管家雖然會中文,但也是皮毛,對鈴蘭講的話一知半解,不過他的任務不是了解中國文化,而是讓莫小姐簽下字,並把一張支票雙手奉上。

莫鈴蘭看見支票的時候,仰天長嘯,這是要用錢來羞辱自己嗎?她連看一眼都覺得髒,更不會用手去接了,挑了挑眉,眼神中流露著鄙視,淡淡地說:“送你了。”

管家目送著莫鈴蘭灑脫地離開,對這中國女孩與生俱來孤傲有些動搖了。這次他開始懷疑自己這些年是否維護了旁波家族的榮譽,自從夫人嫁進旁波家族開始一直幫她辦事,辦這些事情他從來沒有細想過對錯,因為他的天職是唯命是從,很多時候他都忘了骨氣這一詞匯的存在。

管家複命後,在腦海裏一直浮現莫小姐那鄙視的眼神,心裏越想越覺得愧疚,也許他沒有能力讓這件事有所改變,但是喬尼德旁波可以,旁波家族唯一的血脈,他的地位在這個家是不言而喻的。

當慕容軒知道了自己的繼母竟然去逼迫莫鈴蘭簽離婚協議書之後,那麽媒體報道的凱瑟琳和少琪的訂婚一定也是出自她的手,這女人為了自己的目的,真是什麽都能幹的出來,憤怒的摔了電話,趕緊趕往尼斯,還是先去鈴蘭那裏,替孟少琪去解釋解釋。

正當慕容軒趕往尼斯的時候,李茂已經回國,他一下飛機,第一時間站在了孟少琪的辦公室裏。他見到孟少琪的第一眼,便是一拳揮了下去。

“你他媽的發什麽神經,就算你是我姐夫的時候也沒有資格打我,更何況現在還是前姐夫。”孟少琪罵著同樣回以一拳。

李茂正好一擊擊中高挺的鼻梁,一股粘稠腥味的鮮血流淌了下來,用手背一摸,反而大笑著道:“你以為我稀罕當你的姐夫。”

“哼,早知道你小子對鈴蘭沒安好心,不過可惜了,你晚了。”孟少琪說著,拿出脖子上的項鏈,得意地搖著說,“看見嗎?這是結婚戒指。”

“是結婚戒指幹嘛不戴在手上,為什麽還掛在脖子上?害怕別人知道?還是你壓根就是和鈴蘭玩玩的?”

孟少琪聽著李茂的質問,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怎麽可能是怕別人知道,這戒指因為是鈴蘭那死丫頭的鑰匙扣,戴著也太不合適了,才沒戴手上,怎麽被李茂這麽一問,反而真是覺得有些愧疚,對不住鈴蘭的一片心意似的。

“你誰呀,管的是不是寬了點?”孟少琪可不能在情敵麵前示弱。

李茂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冷冷一笑,對孟少琪說:“我壓根沒興趣管你的事情,可是涉及到鈴蘭的事情,我就不能坐視不理。”

“姓李的你搞清楚,莫鈴蘭是我孟少琪的妻子,要管也是我管,和你八杆子打不到,明白了吧。”孟少琪抓著李茂的衣領,狠狠警告道。

李茂抬抬眉毛,笑看這個乖兒子,竟然對孟家二老的手段一無所知,拍開孟少琪的手,譏諷著:“一個即將和高貴的凱瑟琳小姐訂婚的人,既然說自己有妻子,這不是天下的笑話嗎?別忘了你是中國公民,你可沒有權利三妻四妾。”

“你他媽的胡說八道什麽?我什麽時候要和凱瑟琳訂婚了?”

孟少琪對著子虛烏有的指責暴跳如雷,揮著拳頭欲下手。這時候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來了,他狠狠瞪著李茂,有些不甘心的走過去,接起電話。

“孟少琪,是不是孟少琪?”電話的另一端焦急的詢問著。

這聲音一聽就是慕容軒,這小子怎麽回事,大驚小怪的,而且也怪了,他怎麽會打這個辦公室的座機號碼,打手機不是方便嘛。

“你小子,打電話給誰還沒弄明白,打什麽狗屁電話。”

慕容軒聽少琪爆粗口可是比較難得的,不過作為有修養的人,還是有些皺眉,不過正事要緊,趕緊問:“你的手機怎麽回事?一直打不通,鈴蘭都快急死了。”

“我手機沒問題呢。她打電話找我了?我就想這丫頭怎麽會不想我呢?哈哈哈。”孟少琪一聽鈴蘭一直在打電話給自己,開心的忘記了重點是他的手機打不通。

慕容軒真是敗給這個兄弟了,都什麽時候了,還樂得出來,問道:“你要和凱瑟琳訂婚了?”

“你們都是不是有病呢?”孟少琪一邊咒罵,一邊回頭看看李茂,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家夥已經離開了,繼續問慕容軒,“我都和鈴蘭結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