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查到了錢四身上,似乎線索又再次戛然而止。
趙武等人在縣衙裏坐不住,也不等孟秦發話,幾個人結伴,自個去縣裏尋找線索。
淩琅沒跟著去,一來,她幫不了什麽忙,二來,案子發生多時,他們這些人,為了查案,忙進忙出已經足足一月,若真的有什麽線索也早就已經發現,再則,事情過去多時,就算有線索,怕是也已經被凶手毀屍滅跡了。
她一個人在後衙裏閑著無聊,摘了根狗尾巴草,自娛自樂地倒也玩得起勁。
“九安先生,這邊請。”劉捕頭的神色有些疲憊,不過衝著孟秦說話時,還是帶了些笑意,態度也恭敬地很。
淩琅見兩個人往後衙這邊走來,雖說不知兩人是做什麽,但眼下,估摸著也和案子脫不了幹係。這麽一想,淩琅當即扔了狗尾巴草,跟了上去。
“劉頭,你們這是去做什麽?”淩琅湊上前問,又笑著和孟秦打了個招呼:“九安先生。”
劉捕頭聞言,頗為警告地瞪了淩琅一眼,大抵是覺得她的態度不夠莊重,孟秦倒是不在意,見是淩琅,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對著淩琅微微頷首:“在下想去看看南安縣這幾年來的一些卷宗。”
劉捕頭有些驚訝,沒想到孟秦會這麽簡潔明了地就同淩琅解釋了自己的來意。
“和案子有關嗎?”淩琅有些疑惑地問。
孟秦點了點頭,笑道:“淩姑娘,可要一道?”
淩琅當即點了點頭,她縱然對查案沒有什麽興趣,但總也希望這樁連環殺人案能夠早日解決,而且她也好奇,南安縣的人口變動,與這樁連環殺人案,又會有什麽關係。
既然孟秦開了口,劉捕頭自然不會拒絕,本也不是什麽太過機密的事,而且淩琅又是縣衙上的捕快。
兩人變做了三人行。
縣衙後衙中,有一處屋子,單獨存放了南安縣這些年的卷宗,包括南安縣的戶口登記。屋子門上上了一把銅鎖,眼下鑰匙就在劉捕頭的手中。本是打算陪著孟秦,不過眼下見有淩琅在,劉捕頭也就改了主意。
開了鎖之後,劉捕頭衝著孟秦笑道:“九安先生,既然淩琅在,就讓她陪著您,縣衙裏還有不少事,你看……”
孟秦頷首:“劉捕頭不必顧及在下。”
他本就不喜歡有人跟著,而且經過了這幾日,對於這南安縣衙的人,孟秦的印象並不是怎麽好,最直觀的想法便是一個蠢字,相比之下,淩琅倒是瞧著讓人順眼很多,一點就透,身手好。而且,他和淩琅也算是額外有些交情,兩人之中,他自然更樂意淩琅陪著他。
見孟秦應下,劉捕頭又對著淩琅好一番囑托,這才轉身離開。
兩人進了屋,此處常年上鎖,除了有事需要往裏查閱卷宗,或是存放新的卷宗時,才會有人進出此地,是而,屋子裏雖說不至於灰塵滿地,卻也算不得幹淨。
孟秦蹙了蹙眉,忍下了心中的不滿。
屋子裏放著好幾排架子,架子上已經分明別類,這倒讓孟秦對著南安縣的感觀稍稍好了些,雖說有些不靠譜,不過倒也不至於全無作為,至少這些卷宗明文分類,讓他找起來,也更方便些。
“九安先生,你要找什麽?”淩琅問,又笑著補了一句:“我可以幫你一道找。”
孟秦笑了笑,沒有作答,視線在架子上移過,隨後快速上前,從一個角落上的書架上,取出了厚厚地幾本卷宗。
屋內還有一處空地,放著一張書桌,孟秦徑直走到桌前,將卷宗放到桌上,隨後又轉身,從另一處抱出了一堆卷宗。
孟秦隨手取出一本,遞給淩琅,也沒跟她客氣,直截了當地發了話:“還要煩請淩姑娘,將卷宗上近五年內,從其他處轉到南安縣的人一一找出來。”
淩琅接過,有些疑惑:“這和案子有關係嗎?”
孟秦自個也取了一本,聽到淩琅的話,不答反問:“淩姑娘還記不記得在下先前和你分析過凶手的殺人動機?”
淩琅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這會孟秦提了一句,淩琅倒是很快反應了過來:“先生的意思是,凶手應該是在近幾年內才來的南安縣?”說完,淩琅的視線又落在了另一堆卷宗上,一共兩堆卷宗,一堆正是淩琅手中所拿的那部分,是關於南安縣近五年的人口變動,而另一堆,則是近幾年來南安縣發生的案情卷宗。
不用孟秦回答,淩琅心中已然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