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地方繁華,有錢人家自然也多,這會,酒樓裏正坐著一位順天府裏出了名的紈絝。
此人姓李,家裏從商,家境富足,又和順天府的府尹牽親帶故的,在這順天府裏,幾乎可以說是橫著走了,家裏也不管他,隻要不闖出什麽惹了達官貴人的禍來,其他的,都是由著他去。
李紈絝今日叫了幾個酒肉朋友,在酒樓裏喝酒,正喝著呢,突然就看到了孟秦和淩琅從樓梯口走來。
李紈絝算是順天府花樓的常客,美女他見得多了,但大多都是濃妝豔抹,或是本身就是妖顏魅惑那一類的,看著是好看,隻是久了嘛,心裏有點乏味,否則他今日也不會將人約在了這規規矩矩的酒樓,而不是在花樓喝花酒了。
他沒想到,在這裏,竟然還能看到個清水出芙蓉的小美女。
這個清水出芙蓉的小美女,自然指的就是淩琅了。
淩琅自幼學武,警覺非常人能比,李紈絝往淩琅那邊瞅了幾眼,淩琅就發覺了,當即蹙著眉,往李紈絝那邊一瞪。
被一個男人這麽色眯眯的瞧著,淩琅心裏有些不舒服,眼中有了些惱意。
李紈絝被淩琅這一瞪,身心酥軟,惱,他是沒看出來,就盡想著一些花天酒地的事了,想象著如何將人家姑娘家拉到自己懷裏疼愛一番的模樣。
淩琅忽然的轉頭,孟秦注意到了,也跟著往這邊看來。
李紈絝不認識孟秦,但孟秦是認得他的,順天府裏出了名的紈絝子弟,看著他望著淩琅色眯眯的視線,孟秦臉上的笑意也斂了下來。
淩琅沒有打算去搭理,瞪了一眼就轉過頭,繼續跟在小二的身後。
李紈絝哪裏會放過這麽個小美人,當即笑嗬嗬地追上來了,拿著一把折扇,還自以為是個翩翩公子,攔下了淩琅的去路。
淩琅反應很快,李紈絝才往前伸手一攔,淩琅就已經倒退了一步,拉開了和對方的距離,而孟秦也已經往前一步,站在了淩琅的身前,將淩琅擋在自己身後,剛好遮住了李紈絝的視線。
小二一瞧,當即覺得頭大了,公子哥,他惹不起,忙轉了身,叫掌櫃的去了。
“小……”李紈絝衝口想要喊聲小美人,大概是察覺不對勁,收了口,改了個說法:“今日有幸和姑娘相遇,不知道在下有沒有榮幸,能夠邀姑娘小坐?”
孟秦蹙眉,剛想開口,淩琅卻搶先一步開了口,笑嗬嗬地望著李紈絝,問:“你確定要請我小坐?”
淩琅可不是好欺負的,剛才是想避開,不想被人碰到,可不代表她是個會軟軟弱弱躲在別人背後的弱流女子,竟敢來調戲她,那她必須得讓這人好好地知道調戲她的後果。
孟秦微微挑眉,差點忘了淩琅可不是個隨意讓人欺負的主,他該擔心的應該是眼前的這位李公子才是。至於淩琅對這位李公子做了什麽,之後會惹出什麽樣的事來,孟秦還是有把握處理妥當的,這麽一想,孟秦倒是往旁邊退了一步,大有交給淩琅自己解決的意思。
李紈絝不知道這些,隻以為是自己看中的小美人要答應自己的邀約,忙笑道:“自然是確定的,姑娘,你看,在下和朋友就坐那邊窗口的那桌,姑娘若是賞臉,不如去坐坐?”
“好啊。”淩琅展唇一笑。
李紈絝當即心生歡喜,他怕是不大清楚樂極生悲,這四個字是什麽意思。
淩琅上前,恰巧有個小二經過,誰也沒有看到淩琅是怎麽動手的,就見淩琅一把取下了小二搭在肩上的巾子,眨眼之間,淩琅已經將那巾子綁在了李紈絝的手上,李紈絝自個也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已經跪在地上,而雙手已經被人給綁了起來。
這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酒樓上的人,看的都是一愣一愣的。
淩琅冷哼了一聲:“就你,還想請我去坐坐?我怕你沒那個命。”說著,淩琅直接一個抬腳,就把人給踹出了一米遠,這還是淩琅留了情,畢竟是在酒樓,不好施展,砸壞了東西,她可沒錢賠。
李紈絝哪裏吃過這個虧,而原先坐在一旁看好戲的其他公子哥,這會也都已經湧了過來。
“你……”李紈絝被人扶了起來,手指著淩琅,臉色惱怒地喊:“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李紈絝在這順天府,素來都是橫著走,如今吃了虧,丟了臉麵,自然不樂意善罷甘休。
淩琅可不怕他,笑眯眯地問:“我還真不知道你是誰,不如你和我好好說道說道?”
李紈絝被淩琅瞧著有些心慌慌的,但是又覺得對方隻是個小姑娘,自己堂堂一個大男人,就這麽被嚇到了,實在不像話,這麽一想,李紈絝又停止了胸,硬做出一副硬氣十足的模樣,衝著淩琅喊:“本公子的父親是順天府的首富,順天府府尹那是我親姑父,你敢對我動手,你是不想在這順天府待了吧?當然,本公子看在你是個姑娘家的份上,本公子就不跟你計較了,隻要你答應陪本公子一夜,這件事就這麽了了。”
大概也是李紈絝以前的日子過得太順心了,被人這麽踢了一腳,還不知道收斂,還越說越覺得像那麽回事,臉上都已經露出了笑意。
淩琅沒想到這人還能無恥到這種地步,讓她陪一夜?他夠那個格嗎?
“先生,怕是要讓你破費一次了。”淩琅突然開口,一旁看戲的還在疑惑這姑娘家牛頭不對馬嘴的一句話,孟秦已經了然地應了一聲,並且往後退了幾步。
淩琅本來就不是什麽好脾氣,沒啥事的時候,她跟你說話也溫溫和和的,可不代表她是沒脾氣的人。她不但有脾氣,脾氣其實還有些大,再加上她也沒有太大的什麽官民概念,有人欺負她?不好意思,打了再說,反正能夠打得過她的人也不多,實在打不過了,她不是還可以溜嗎?
方才手下留情,絕對不是淩琅待人溫和,她隻是怕自己沒錢賠而已,誰會想到這個紈絝子弟,偏偏要來找死。以前沒有人調戲過淩琅嗎?那是有的,淩琅剛下山的時候,就遇上過好幾次,結果呢?
淩琅冷笑了一聲,都被她揍得哭爹喊娘的求饒。
李紈絝完全沒想到,等待他的是來自淩琅的一頓痛揍,不止是他自己,旁邊的人見李紈絝被揍了,當即也上來幫忙,結果,一堆大男人,愣是連淩琅的身都沒近,就直接被淩琅給踢飛了,這酒樓裏,瞬間就劈裏啪啦地碎了一地的東西。
淩琅下手還算是留情了,也沒用上內力,甚至連手都沒用,就是一腳一腳地往李紈絝身上踢,可憐那李紈絝想要爬起來,淩琅就一腳踢了下去,淩琅一個學武之人,自然知道哪裏踢的會更痛,這一下下的,踢的可準了,就朝一個地方踹,和李紈絝一道的,想要幫忙,來一次就被淩琅踹飛一次,連著二三次之後,幾人也怵了,站在原地,不敢靠近,就這麽看著淩琅毫無懸念地痛踹李紈絝。
淩琅踹人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微笑,說話的語氣也是溫溫柔柔的,還特好意地問:“怎麽樣,痛不痛?要不要我下腳再重些?”
圍觀的人紛紛打了一個寒顫,這姑娘,惹不起,惹不起。
那李紈絝是痛的哭爹喊娘,淩琅還笑眯眯地說道:“我可沒你這麽大的便宜兒子。”
周圍的人臉色越發怪異了,倒是孟秦,有些無奈地按了按眉心,淩琅這性子,孟秦笑了笑,也不覺得淩琅這樣有什麽不好,他倒是更喜歡她這個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