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八章 突如其來的黑影(中)

那個影子是站在前麵草棚拐角處的,草棚子後麵正好是一片樹林,所以看起來比較暗,一眼瞟過去的時候,是不會注意到有一塊顏色會相對要深一點。你那時候推門進屋,所以我的眼神也就瞟了一下,然後就看到那個晃動的黑影子。開始看到的時候嚇了我一跳,然後我就注意到這個影子和身後的背景不同。應該是一個人背光時的身影,隻是有一點奇怪,月亮是從我這邊照過去的,應該來說是順著光線的,可是我看到的卻是背光之下的影子。我想影子是沒有注意到我的,因為我看他的身形,是全神灌注的留意你在艾瑪藍特伊老人屋裏的動靜。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我看到那個黑影好像站立不穩樣的摔倒在了地上,然後很虛弱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直到去到了草棚後麵。當時我人都嚇傻了,好半天,我才回過神來。再留意了半天,那個黑影好像走了,所以我就去叫你出來了。

聽著海倫娜的描敘,張凡心裏想像著當時的情景,那確是一副詭異的事件,難怪讓經曆這麽多事的海倫娜也嚇成那個樣子。

你說那個影子隻是一個影子?張凡問了一個他相當不解的問題,依照海倫娜的描敘,那個影子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渾身上下都透著詭異。

是的,隻是一個影子,一個顏色很深的黑影。海倫娜肯定的回答道。

平麵的還是立體的?

這個……隔得太遠了,我看不清楚,因為我看到的隻是那一個角度,隻能算是一個平麵的了。

事情的發展完全往張凡意想不到的方向延展了過去,新出來的這個黑影到底是什麽身份,誰也不知道。為什麽以前以前就沒有看到過這個黑影呢?是因為以前他們沒有留意到?還是因為今天張凡對艾瑪藍特伊老人動了手腳,去查看他的小屋呢?

看著海倫娜蒼白的臉色,今晚,她一定被嚇慘了。張凡走上前去,把海倫娜擁在了懷裏,有時候語言沒有辦法表達的一些東西,用肢體語言反而可以明確的傳遞出去。

這一夜,張凡留在了海倫娜的房裏沒有出去。他一直擁著海倫娜直到她入睡,有形的東西可怕之處在於力量的強大,無形的東西,可怕之處在於它力量的無限強大。也許人類對於未知之物的恐懼,是因為人類的眇小,還有人類的控製欲。

為了不讓自己的催眠影響艾瑪藍特伊老人的正常行動,張凡很早就爬了起來,在艾瑪藍特伊老人屋外和海倫娜說著話。

解開艾瑪藍特伊老人睡眠的鎖匙,就是張凡自己說話的聲音,這是張凡在對艾瑪藍特伊老人催眠時留下的禁製。人的大腦是一個非常古怪的東西,裏麵的潛力,可以無窮的開發,人類僅僅利用到了其中極少數的一部分。

對於張凡這個擁有腦異能者來說,他都沒有把握說是完全撐握自己的腦波可以隨心所偏欲的控製。有很多未知的東西是張凡所不知道,也沒有辦法把握的,這也是張凡不輕易動用意識波探測別人腦域的原因之一。

新的一天再次來臨,所有的事情都和前一天一樣,打獵的接著打獵,處理食物的接著處理食物。閑逛的人接著閑逛,隻是還是有東西改變了,這就是張凡和海倫娜兩人的心境,他們開始時並不覺得語言不通有什麽不好,阿拉麗羅他們了解張凡和海倫娜的需要,還可以及時提供,雖然有時也會發生誤會。不過並不怎麽影響他們的交流。隻是現在,張凡迫切的希望可以聽懂他們的語言,可以和他們交流。

調查石壁上花紋之迷的事看似走進了一條死胡同,張凡需要在和阿拉麗羅族人的交流中,找到蛛絲馬跡來破解這個迷團。新幾內亞一行,雖說開始並不是十分情願,但是越到後來,張凡甚至於有一種感覺,有一個聲音,就在新幾內亞等著自己的,正在等著自己去聆聽,去交流。

艾瑪藍特伊老人作息還是如同往常一樣,除了吃飯時間,別的時候都還是一個人待在屋子裏,也不知道在做什麽。張凡很想直接闖進去看看,艾瑪藍特伊老人天天這麽著在那個空無一物的房子裏到底在做些什麽。隻不過他不太敢,這個地方再怎麽說都是別人的地盤,有些潛規則還是需要尊守的,要不然會給自己添上很多很多麻煩的。

一整天,張凡都像個沒頭蒼蠅一樣的在部落裏打著轉,阿拉麗羅奇怪的在今天沒有過來打擾他們。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去,張凡也有拉著部落裏的族人尋問阿拉麗羅的消息,但是族人們除了那個善意的微笑張凡能看懂,他們所說的話,張凡隻能當是聽天書了。

最後受不了這種困惑的張凡獨自一個去了水潭處的山壁。山壁安安靜靜的在那裏待著,和往常的每一個日子一樣,張凡再次把那個小石頭的機關檢查了一遍,還是一無所獲,所有的線索都在那裏放著的,但是就是找不出來個線頭來讓張凡把這些事情整理出來。

夜幕再次降臨,張凡沒有打算回到部落去,在臨行前,他對海倫娜說過。要來石壁這裏看看,也許會很晚回去。

躺在石壁上,張凡調整著自己的氣息,這樣煩燥的情緒對他來說是不利的,即不利於張凡處理這件事,也不利於張凡麵對有可能會出現的敵人。調息了一陣之後,張凡感覺好了很多。

就在他睜開眼,準備起身離去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個人令他的心如同雷擊一般的跳動了一下,半天才緩過勁來。

張凡給嚇到了,他現在可以理解當時海倫娜看到那個黑影時的恐懼心理,因為他自己現在正麵對著他。

黑影就在張凡的正對麵,靜靜的站著。以張凡的夜視力而言,這樣有月的天氣,其實相當於白晝,隻是他仍然看不清眼前的人長得是什麽樣。那隻是一個人形的黑影,五官,肌理全都模糊在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