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八章 意外遇襲
提著食品袋子，張凡沿著船舷朝自己的艙室走去。
大概是等了這麽久海上已經風平浪靜了，三三兩兩的遊客又從艙室裏麵走出來溜達。－－畢竟剛才的怪物出現也沒有造成什麽損失。而且，都在海上走了兩三天了，偶然才看見一次怪物，說不定是意外呢？當然，人心這麽快穩定下來，也有船長的一份功勞。
“嗯，等了這麽久，凱琳那小家夥一定餓壞了了吧？”張凡嘴角不由得泛出一絲笑意。”嘿嘿，等下就用食物做誘餌，一定要她把心裏的秘密說出來！”
正想得出神，猛地一聲尖叫傳來：”啊－－！具有超能力的怪物！”
這一聲尖叫讓聽到的人慌亂起來。雖然大家都在心裏對自己說沒事，可是卻都明白那不過是自己騙自己而已，不過是迫不得已才相信了船長的話出來走走－－一天到晚呆在船艙裏也不是個事。
可是這一聲尖叫卻狠狠的擊碎了大家剛剛心裏剛剛築起來的脆弱的堤防，一時間船上再次混亂起來，乘客們在船艙內奔跑著，叫著，工作人員和乘客一樣也在人群中叫著。
“媽呀又來了！”
“救命啊！”
“請大家不要慌亂，不要擠！”
在混亂中張凡聽到一片玻璃碎掉的聲音，不過他沒空去看是什麽被摔碎了，他迅速的跑到了甲板上，抬眼向海麵上望去。
不過眼前的情形卻讓他愣了一下。當他來到甲板上時，路易三人已經比他早一步到達了，但是，海麵上平靜無比，完全看不到具有超能力的怪物的蹤跡。
“誒？！”張凡愣住了，”章魚和雪拉獸呢？”
路易輕輕的指了指海麵，毫無感情的說道：”不知道，大概在海底吧！”
在海底？張凡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被人耍了。－－不但是他，全船的人都被耍了。
張凡看了看路易身後的湯姆，突然覺得這是一個確定湯姆身份的好機會。可是，到底要怎麽開口呢……
好不容易等張凡想好措詞，抬起頭來準備詢問的時候，卻看見路易三人早就轉身離開了，隻剩下三個沒入人流的背影。
“走得也未免太快了吧……”張凡嘴裏嘟囔了幾句，他本來還認為路易好歹也要和他討論一下這個事情。”這麽匆忙，難道真的是怕我問什麽不該問的事情？”
“算了，以後再說吧……”張凡生性樂觀，掂了掂手上的食品袋子，轉身也走入了船艙。
雖然騷亂很快就平息下來，可是人潮還是很擁擠，讓他想快也快不起來，隻能隨著人流慢慢走。”真是的，也不知道跑出來幹什麽，不知道真碰到危險的話，艙室裏麵是最安全的麽……”
張凡一邊抱怨，一邊思考著剛才的事情。製造這麽一場混了一定是有什麽目的的，問題是到現在為止還看不出有什麽嚴重的後果。”難道是純粹的惡作劇？”
張凡思考著，突然覺得四周的氣氛有些不對。
雖然他仍然身處在擁擠的人潮當中，可是他可以清清楚楚的感覺到，幾股奇怪的氣息已經慢慢的朝他逼攏了過來。
殺氣！
長期的冒險生涯已經讓他對這種氣息產生了極其敏銳的感覺，有幾次要不是他靠這種對殺氣的敏感及時發現了隱藏著的敵人，隻怕他已經死掉幾回了。
所以這幾股氣息一靠近，他立刻就發覺了。
“不過是幾個普通人而已，也來暗算我？”張凡很快就把對方的實力摸了個清楚。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為什麽對方要派普通人來對付他了。－－他的四周都是擁擠的普通乘客，異能在這種地方根本就派不上用場，太容易傷及無辜了。
“看來是個很聰明的對手啊……”張凡的嘴角掛上了一絲冷笑，對方一定不知道他還有一定的武術功底吧！－－雖然他最拿手的不過是被看作是老年人鍛煉身體的太極拳而已。
不過在這種狹窄的場合，太極拳卻是最能夠派上用場的。
第一波的攻擊從左側傳來！腰側的肌膚感受著空氣中突然而來的微微的寒氣，張凡甚至可以在腦海中想象出一個大漢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朝自己的腰際狠狠捅來的畫麵。
張凡把左手的食品袋交給右手，隨手一撈抓住了那人的手腕，一拉一扯，一股大力突然發出，就讓他的手當場脫了臼，匕首掉了下去，落在木質的船板上發出一聲低低的悶響。
張凡猛地一拉，這人沉重的身子居然就這麽朝右側倒了過去，將右邊的一個人撞得倒在了地上－－在他的手裏，也握著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
這下變故顯然讓周圍幾個準備發動攻擊的人有些措手不及，一時之間居然愣了一下。
張凡心中冷笑不已，處變不驚是一個高手的基本素質，就這種水平，還來當殺手？－－這些人連普通人中的高手都算不上。
“打架了！”地上的匕首終於引起了四周的人群的注意，隨著一聲呼嘯，以張凡為中心，人群轉眼之間就散了開去，隻留下張凡和六個大漢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當然，這六個人之中有一個正臉色煞白，托著自己的右手手腕，疼的額頭上都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你剛才用的是什麽？”看上去象是六人的首領的一個穿著花格子襯衫的大漢顯然是被張凡那一招給嚇住了，此時倒是顯得有些膽怯：”超能力？”
張凡差點笑出聲來。超能力？這種超小範圍的超能力不是沒有，可是他是絕對用不出來的。剛剛不過是用了太極拳中的一個最普通的”四兩撥千斤”而已。
那些散開的普通乘客並沒有逃回到艙室裏麵去，反而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站定了，圍著幾個人站成了一個大圈。－－和根本就無從逃避的具有超能力的怪物比起來，普通人類的打鬥無疑要安全的多，剛剛受了一場驚嚇，他們也想有些娛樂節目刺激刺激。反正這幾個人也沒有帶什麽殺傷性很強的武器，最多也隻不過就是幾把匕首而已。
順便說一句，由於這是艘相當大的遊輪，所以船舷邊上留有很大的空間。
張凡苦笑了一下，這些普通人雖然躲開了，可是他們在一旁盯著，自己根本就不能夠使用超能力。要是這些人看到一個人手一招就又是旋風又是氣刃的，隻怕會當場就把自己當成怪物。
不過這些人還是不放在他眼裏。他看著眼前的幾人，在六人驚疑不定的眼光中居然不緊不慢的走到一旁將手中的袋子放下，然後走到幾個人的中間，輕輕的笑了一聲，伸出左手招了一招，不屑之意溢於言表：”來吧，還等什麽？”
“SHIT！”張凡的行為顯然激怒這幾個大漢，隻聽的一聲怒罵，幾個人包括那個手腕脫臼了的都一起揚著明晃晃的匕首衝了上來。
“笨蛋！”太極拳的精義就是借力打力，人多有什麽用？－－當然，如果來得是高手，他這根本就隻學到了皮毛的太極拳說不定根本就發揮不出什麽威力，兩下子就會給人破了。但是這種隻會用蠻力的人，自然是來得再多也不怕。
這下可熱鬧了。隻見張凡輕輕巧巧左一撥右一擺，那些本該落在他身上的拳腳匕首卻不知怎麽都朝著同伴招呼，弄得幾個人縮手不迭，差一點就開始自相殘殺了。
六個人打得束手束腳，難受之極，反而張凡卻麵帶微笑，輕輕鬆鬆，好像不是在生死搏鬥，而是在閑庭信步一般，飄逸之極。
不到一刻，六人已經開始氣喘籲籲，張凡的額頭上卻連汗都沒有一滴。這場打鬥，不用打下去也知道勝負如何了。
“KONGFU！”外麵看的人自然有識貨的－－就算沒有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早在幾十年前所謂的”中國功夫”就隨著電影傳播到了全世界，還掀起了一陣”功夫熱”。這幾年雖然熱潮過去了，可是餘波還是在的。
“哇，難怪！”隨著這人的喊聲，周圍的人們都傳出了一陣驚歎。
張凡心中暗笑，自己這個叫什麽”功夫”？如果在真正的功夫高手眼中隻怕是小孩子的玩意而已！不過太極拳比較取巧，不要花太多自身的力氣，對付這種隻知道憑著蠻力直來直去的人自然是有效得很。
看到差不多了，張凡一縱身跳到了圈外，大喝一聲：”說，是誰派你們來的？為什麽要對付我？”
“看你不順眼而已！”帶頭的大漢雙手撐在膝蓋上喘著粗氣，恨恨的看著他說道。
“看我不順眼？”張凡啞然失笑。真是直腸子，連撒謊都不會。”既然這樣，我再讓你們看不順眼一點吧！”
話音剛落，張凡一搶身又閃了進去，猛地幾腳將這六人都踢翻在地。－－經過剛才這一陣纏鬥，這群人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他勝的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
“好！”張凡幹淨利落的動作自然又引起了一陣喝彩。
張凡站定，心裏暗叫了一聲慚愧。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的長處在超能力，所謂”功夫”本來就是半吊子，耍幾下太極拳還行，其他的實在是有些勉為其難了。剛才這幾腳就有些沒有控製好力道，差點踢空了出了個大醜。
“說，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張凡調勻了一下呼吸，厲聲說道。
“沒有人派我們來，純粹是我們看你不順眼而已！”大漢死不鬆口。
張凡這下倒是有些為難了。大庭廣眾之下，他不可能真的拿這幾個人怎麽樣，但是要他就這麽將他們放了，那也未免太便宜他們了。
好在這時幫他解決問題人出現了。
“張凡先生，讓你受驚了！”船長帶著幾個人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這幾個人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哦，您來得可真是及時！”張凡的話裏不由得帶上了一絲絲的諷刺味道。他確實很不滿，上次具有超能力的怪物出現的時候，船長根本就沒有露臉，這次他和這幾個人打了好一陣了，船長都沒有出現，這下事情差不多要解決了，他就來了－－這也太巧了一些吧？
“這個……”船長的黝黑的臉上居然泛起了微微的紅暈，顯然聽出了張凡的諷刺：”請原諒，因為發生了一點點小小的意外，所以沒有及時趕來……”
“算了！”張凡揮了揮手，他本來就不是小肚雞腸的人，這一陣發生的事情確實也夠讓這個黑乎乎的船長傷腦筋了。剛剛那麽說不過是為了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而已，船長雖然有責任負責全船人的安全，可是也隻是個普通人而已。看著這六個人被捆了個結結實實，他也不想計較那麽多了，轉身拿起放在一旁的食品袋就走。
“張凡先生，請等一下！”船長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了過來。
“還有什麽事情麽？”張凡的聲音中明顯透露出不耐煩。一下耽擱了這麽久，凱琳那個小丫頭不知道餓成什麽樣子了，回去了非被她好一頓埋怨不可。
“嗯，這個，剛剛發生了一些意外，能不能請您幫個忙，和我去看看？”顯然張凡剛剛表現出來的本領讓船長有些動心。
“什麽事情？”張凡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我的侄女還等我送吃的過去給她，要不我等下到船長室來算了！”
“不要緊，我派人給您送過去好了！”船長趕緊吩咐身後的手下，問清楚張凡的房間號碼之後，接過張凡手中的袋子轉身就走了。
張凡歎了一口氣，他也有些好奇，是什麽讓眼前這位看起來很穩重的船長居然有些病急亂投醫了？－－很顯然這位是看到了自己剛剛的表現才注意到自己的，這一點從他連自己的房間號碼都不知道就可以看出來。
等他們來到第四層的時候，張凡發現路易三人已經站在那裏了。
“到底是什麽事情？”張凡心裏更加好奇了。居然驚動了超能力事物管理局的三個人，看來事情確實不小。
路易他們看了張凡一眼，慢慢將身體挪開。
“好家夥！”張凡不由得抽了一口氣。
這些人身後正是免稅商品店，張凡還帶著凱琳來逛過，甚至動過買幾樣東西回去給小雪她們的念頭－－隻不過看過價格之後，張凡就打消了心中的想法。不是他買不起，但是為了這些小玩意花這麽多錢他覺得不值得。
此時免稅商品商店的櫥窗已經被打破了，碎玻璃撒了一地。好多商品都不見了，隻剩下孤零零的展台。
張凡知道為什麽船長會這麽焦急了。
“船長，這艘客輪的免稅商店賣的都是高價商品對吧。”這是明顯的落井下石。
此話一出，船長的臉色頓時一變，由青變紅，再變成慘白。
“是的，例如珠寶店的最頂級祖母綠，六十克拉就要100萬美圓。”
張凡一時間啞口無言，這的確值得去搶，說不定犯人一開始並沒有這個想法，可是現在船上發生如此的混亂，的確是個大好的機會。
“都被搶走了什麽呢？”路易公事公辦的問道。看來他們來了也沒有多久，對事情了解大概和張凡差不多。
“一些高級珠寶，還有名牌皮包、香水之類。看樣子是有人趁亂打破櫥窗，接著所有看到的人都從中拿走了些東西。”
張凡突然覺得眼前的船長有些可憐了。這些東西肯定不是他的，如果全部要他賠償的話，隻怕他在這個船上工作一輩子也賠不起。
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分心帶人去處理自己的事情已經很難得，自己的態度確實有些過分了。
“對了。”船長強笑著替雙方介紹：”這位是美國超能力事物管理局的路易先生……”
“不用了，我們認識的。”路易打斷了他的話。”不過我想問一下，張凡先生怎麽會來到這裏？據我所知，他並不是警察。”
張凡皺了皺眉頭，開口反駁：”你們也不是警察，不也來了！”
“我們代表政府。”路易冷冷的開口：”在船上沒有相關人員的情況下，我們有義務保護公民的財產。”
“這艘船並不是從美國開出的吧？”張凡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的話。
“可是這個免稅商店是美國公民投資的。”路易並沒有動怒，平淡的聲調表示他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你……”張凡被他頂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不過他知道路易隻是在按照規定辦事而已。－－見義勇為，有時候就意味著破壞了規則，因為每件事都有該負責的人去管。
“好了，路易先生，是我私人拜托張凡先生來幫忙的。”船長看到兩個人有吵架的趨勢，趕緊出來打圓場：”剛剛有幾個人攻擊張凡先生，張凡先生用中國功夫將他們全都打倒了，所以我才想請他來協助的。”
聽到船長的話，路易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光芒，轉瞬即逝，但是這卻逃不過一直盯著他的張凡的眼睛。
“想不到張凡先生居然還有這麽一手高明的中國功夫啊……”路易看著張凡，話裏有話。
張凡想到上次和他合作的時候，自己隻是使用了超能力。－－那次情形凶險之極，他哪裏敢把自己那三腳貓的所謂”功夫”拿出來顯擺？不過這樣倒是讓路易產生了錯覺，以為自己還有什麽絕活瞞著他。
不過也無所謂，他對這個隻知道死抱著規則不放的家夥也沒有什麽好感。
“嗯，小孩子的玩意而已，沒什麽好說的。”張凡故意打了個哈哈。
“好吧，既然是你私人請來的，我也不好再說什麽。”路易轉頭看著船長：”不過我希望你能保證這位先生不會妨礙我們的調查，我也不能給他任何的協助。”
船長萬萬想不到會變成這樣，他隻是一時心急才想到找張凡幫忙而已，想不到這兩位好像有舊怨似的，一見麵就象兩隻鬥雞一樣看不對眼。
“算了。”張凡擺了擺手，向左右為難的船長說道：”你也不要再說了，我看這件事情路易先生一個人就足以處理得很好，沒有必要請我幫忙。而且你剛才也看到了，我雖然有點蠻力，可是調查不是打架，我留在這裏有什麽用，我還是告辭好了。”
“可是……”船長還想說些什麽，囁嚅了半天還沒有說出來，張凡已經往外走了。
笑話，還真的以為我願意管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張凡心裏罵著，一時沒有注意，居然在出門時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張凡先生！”進來是剛剛去送飯的船員。
“怎麽回事？”張凡看到食品袋居然還原封不動的提在他的手上，不由得心頭一沉。
“張凡先生，您的房間裏麵根本就沒有人，我敲了半天也沒有人來開門。”船員臉上的表情有些氣惱。
“不可能！”張凡打斷了他話，他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可能是我侄女睡著了，你敲門應該用力一點的。”
“我已經敲得很用力了，連您上下左右艙室裏麵的人都被驚動了。”船員顯得很委屈。”就算是一隻沉睡中的大象都會被吵醒的。”
“糟了！”張凡一閃身衝了出去。他突然想起來，凱琳睡得向來不沉，而且餓了的時候從來都不會睡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