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月14
言靈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問道：“你爸，耍蛇刷的好麽？”
“我不清楚，不過……還行吧，他的塤一響，蛇就會跟著舞動。他的蛇都是養在自己的臥室裏，雖說都是些無毒的，但為此，我爸媽也不知道爭吵了多久。最後，兩人就分房睡了。我雖然不喜，倒也無所謂，反正上學後，除了過年過節、特殊日子，我就很少回家了。”
“什麽特殊日子？”言靈又問。
“爸媽我的生日，他們的結婚紀念日等等？”
“結婚紀念****也回去？”言靈有些懵，這玩意管他什麽事？
齊徳蒼白的笑了笑：“本來呢，是跟我無關的，但據他們說，他們結婚那一天，正是懷上我的日子。我算了算了，正正好好10個月，一天都不差。”
言靈有些呆，槍法這麽準？
“還有就是每年的5月14，也會讓我回家。不管我有什麽事，都得回家，否則……就斷了我的經濟來源。”齊徳說著說著，又想起一件事來，“哦對了，我爸20歲的時候，就是以此為謀生的，後來被他的老上司看中，這才漸漸進入了仕途。”
“5月14？那是什麽日子？”
“不知道，我也問過，但我爸一直沒說。”齊徳搖了搖頭。
“那是否，那一天，你爸都會在家裏吹奏塤，耍蛇玩？”
5月14，在一些北方，蛇類還是在冬眠中的，但在南方的夏城，氣候卻已經有些熱了，蛇類自然早已經蘇醒。
齊徳已經見怪不怪了，點點頭：“確實！”
耍蛇人？
言靈皺著眉頭，有些好奇，這一點兒卻是超出他意料之外的，而且，根本沒檔案記錄。
“我問你，5月14那一天你必須回家，是從哪一年開始的？”
“六年前！”
六年？言靈又問：“那麽，那一天的塤曲，是否是同一首？”
“不是！”齊徳搖搖頭，“是好幾首，而且，應該就沒有重複的，每年都不同。”
言靈心下了然，想來也應該是這樣子。能想出，把賬本交給猴子保管，帶入猴山的法子，齊力合也是很了不起的人了。為了混淆視聽，拿出幾首不同的曲子，應該也在他的計劃中。
“你說你……對樂曲很敏感？”
“嗯！”
“那你可記住你爸當時吹奏的曲子？”
“自然。”
“可會吹奏？”
“會！”
“你不是說你爸不讓你玩音樂麽？”
“不讓玩就不玩了麽？”齊徳蒼白的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苦澀，不知是開心還是難過，“叛逆期的孩子做什麽都理所當然的啦，他不讓我學，我偏偏就自己偷著學。不讓我找老師，我就自學，自娛自樂。或許是因為老爸的因素，我也喜歡塤。”
言靈重新坐下，直視齊徳：“根據我們的調查，你爸有一個‘賬本’，上麵記載了那個組織的事情。隻有找到賬本，才能替你爸報仇。而據我們所知，你爸將賬本鎖在了金屬盒子裏麵，交給了一隻猴子，帶入了山林之中。”
“什麽？”齊徳懵了，一下子站了起來，“這，這怎麽可能，我見過老爸耍蛇，但從未聽說他耍猴啊。”
“這也是我們很好奇的地方，而根據我們的調查資料來看，你爸乃是耍猴人，並非耍蛇人，也沒耍過什麽蛇。當然，我們倒是有資料記錄，他確實養過蛇！”言靈好奇的說道。
“這？”
齊徳有些懵，他雖然不怎麽在意，但其實也不是很喜歡蛇。每次回家，他都會繞著走。而每年的5月14，他回來的時候，也確實見到老爸，拿著塤在耍蛇。但現在想想，似乎……有些的不對。老爸吹奏塤玩的時候，拿蛇確實在跟著‘跳舞’，但仔細一想，又似乎沒有什麽規律。
就像，就像……養豬場裏麵彈琴一般！
咚咚。
“進！”
顧允諾拿著一份資料走了進來：“顧局，這是剛剛調查到的。”
“哦！”顧知瞄了一眼，又遞給了言靈，“言教授你看。”
是張照片，照片上一青少年，正在街頭賣藝。左邊是兩隻猴子，右側是個罐子，而幾條蛇正鑽出灌口，似乎在跳舞。而那青少年，正拿著一個……應該是巴烏的東東，在吹奏著。至於左邊的猴子，卻是安靜的不行不行的，跟它們好似一點兒關係也沒有的樣子。
雖然時隔三十幾年，但依舊能從青少年的臉上，看出齊力合的影子。
“你看一下吧。”
掃了照片一眼，齊徳一下就認出來了：“這是……這是我爸年輕的時候？”
“嗯！”
“他是在耍蛇，我就說麽，他以前是耍蛇的。”
“不，他是在耍猴。”言靈搖了搖頭。
“嗯？”齊徳掃了一眼，“明明是在耍蛇。”
顧知跟顧允諾也有些懵，照片上明顯是耍蛇啊。
“直覺。”
“直覺？”齊徳笑了，“怎麽來的直覺？”
“雖然隻是一張簡單的照片，看不出什麽，但是……你們有沒有發現，那‘跳舞’的蛇，動作並不規律。看似在耍蛇，實際上卻像是蛇在本能的跳動。或者說，蛇類下意識的動作。而再看那兩隻猴子。猴子是蹲著的，可不是坐著的。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這兩隻猴子卻是跟人一般，在坐著，很人性化。”
“言教授，你的意思是……”
“不知道，但我認為，他耍猴的能力，要強於耍蛇。”言靈說完，看向顧允諾，“給他找個塤過來，讓他試一試。”
“哦，好的！”顧允諾轉身離去。
齊徳突然說道：“找個骨質的六孔塤！”
“啊？”顧允諾愣了愣，“要求還挺多。”
“我爸的塤就是骨質六孔的。”齊徳又道，“要不是我爸那個壞掉了，也不用你們找了。”
塤，起源於漢族先民的勞動生產活動有關，最初可能是先民們模仿鳥獸叫聲而製作，用以誘捕獵物，後隨社會進步而演化為單純的樂器，並逐漸的增加音孔。
塤在古代，是用陶土燒製的一種吹奏樂器，圓形或橢圓形，有六孔(現在有八孔，九孔，十孔，雙八度等，六孔塤目前市場上不常見)。亦稱‘陶塤’，以陶製最為普通，也有石製和骨製等。
“照他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