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首長貌似也姓言
“爸……”
“喊我局長！”
“局長，你幹嘛要找那混蛋，他他……”
“什麽混蛋，那是言教授，GA大學的客座教授，就算首都局長見了都得客客氣氣的，你算哪根蔥？”顧知猛地抬起頭，老眼一瞪，怒道，“真以為自個當上刑偵支隊長，這天下就沒個管得了你的人了？”
“爸……局長，我，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覺得他……”
“是啊，局長，我也有些納悶，我們一定要請那個……言教授麽？到現在為止，我還是有些詫異，那繩結雖然有些古怪，但……應該也有其他的說法，並不一定跟那言教授所言一致吧？而且，我到現在都沒覺得，繩結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刑偵F隊長邢嶽見勢不妙，趕緊站出來打著圓場。自從顧允諾出現後，他就一直暗戀，隻是不敢表白。
一來，這年長了十歲，有些不妥！
二來，他也感覺得出，顧允諾對他沒什麽意思！
這一次邢嶽並沒有過去，所以不曉得言靈的一番演示，但回來後他已經解說過了，這邢嶽居然還沒轉過彎來，顧知可就有些不高興了。
抬頭瞥了一眼，冷哼道：“自個兒係下鞋帶看看。”
“哦！”邢嶽剛要彎腰，就看見嶄亮的皮鞋，頓時尷尬了，“那個……顧局，我這……沒鞋帶啊！”
唰！
拉開抽屜，顧知掏出言靈買來的情侶繩，丟了過去：“係！”
“呃？”局長這臉色不太對啊，邢嶽也不敢再多說什麽了，趕緊彎腰撿起地上的繩子，綁在皮鞋上係了起來，一會兒後，“這？也沒什麽不對的地方！”
都這麽明顯了，還沒覺得哪兒不對？
這腦子這麽笨，還能做好刑偵F隊長了麽？
嘭！
猛地拍了一把桌子，顧知哼道：“從人的潛意識上來說，人原地不動的話，他的活動範圍，就在眼睛到手的兩點距離之間。所以，係繩結的時候，係口一定在兩點之內，而不是之外。”
哦！
原來是這個啊。
邢嶽想了想，又道：“局長，我還是覺得不對啊。我們係鞋帶的時候，手臂是彎著的，並沒有達到手臂伸展的最長長度。所以，這個繩結也可能在‘兩點’之外啊。”
“我說了，活動範圍在眼睛到手的兩點之間。這個距離，跟手的最遠距離無關。即便是手離著眼睛十厘米，活動範圍也不會是十一厘米。”顧知怒道。
這，這有些太過牽強了吧？
顧允諾很不喜歡言靈這個人，但就學術觀點上，她還是認可的。
“老爸說的確實有些牽強，但對於‘係鞋帶’這種類似的事情來說，卻是正確的。正如係鞋帶的時候，繩結係口是朝向我們眼睛，而不是背對我們眼睛一樣，這是人類潛意識下的慣性行為。一種事情做的多了，就會成為默認的規則，我們大家都是這麽做的。”
“而從我們人類的行為學上來說，我們在係鞋帶的時候，是不會刻意去把繩結的係口朝向外麵的。因為我們手腕的關節，朝內彎曲程度，要大於朝外。所以我們習慣朝內係，而不是朝外係。倘若朝外的話，會顯得很別扭。這也是那混蛋說的，不符合常理的一點兒。”
一口一個混蛋啊？
嗬嗬，顧知苦笑一下，看來女兒對言教授的成見不淺啊。
不過女兒倒是成長了一點兒。
“而且，那兩具屍體是站立著，手背靠手背綁在一起的。那樣子的話，視線位於高處，在係繩結的時候，手也基本上達到了最遠距離，從行為學、習慣上來說，他也不可能使勁伸長胳膊，故意讓係口朝下的。更別提，綁在一起的是男方的右手，女方的左手了。男方用左手係繩結，困難程度又上了一個台階。而且，更加難以綁牢，倘若真是溺死的話，絕不會跟照片上那樣，那麽牢固。”
拿手比劃了一會兒，邢嶽又皺眉沉思了一下，點點頭：“你說的倒也在理，但你們就不覺得還有一點兒不妥麽？”
“哪裏？”顧允諾問道。
“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是女方係的繩結呢？”邢嶽猜道。
“不可能！”顧知說道。
“確實不可能！”顧允諾也跟道。
“為什麽不可能？”邢嶽不解。
“倘若是你，你要跟你愛人跳海殉情的話，你一定會希望繩子綁的牢牢的吧？那樣子的話，你會讓力量弱的女方下手麽？而且，這種情況下，弱勢的女方一般是畏懼、恐慌的。從人類學上來說，也不可能是女方綁的繩子。”
“呃？”
這倒也是哎，但還是覺得，哪兒不對呢！
邢嶽想了想，突然猛地抬起腳，喜道，“局長，我想到哪裏不對了。你們看，鞋帶其實是很鬆垮的。在係的時候，係口確實朝裏，但……隻要輕鬆一動，它立馬就朝下了。所以說，照片上繩結口朝下，也有可能是溺水之後，在作用下繩結翻轉了過來，也說不定啊。”
顧知、顧允諾對視一眼，紛紛輕歎一聲，搖了搖頭。
“我……你們這什麽意思？”邢嶽懵了。
嗡嗡嗡嗡
“那個，小邢啊，多動腦子是個好事，但是吧……這個動錯了地方可就不好了。”顧知輕輕敲了敲桌子，“現在我要接電話了，你們先出去吧！”
“啊，噢！”邢嶽一頭霧水，愣裏個楞的出去了。
看著邢嶽的疑惑的樣子，顧知更加的頭疼，這人……怎麽當上的刑偵F隊長啊？‘係鞋帶’隻是給他舉得例子而已，被害人手腕上的繩子很緊，緊緊的貼在皮膚上，繩結不會無緣無故的反轉過來。
而且，要想繩結係口在下麵，那麽……男方在係的時候，必然是蹲著的。就算女方是坐著的，男方蹲著，兩人又是手背靠手背的！
這個姿勢下，男方需要彎曲著手臂，高高擎起！
再加上左手的不方便。
嗬嗬，哪個傻子會那麽做！
“喂，是老首長啊，嗬嗬，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才在討論案情！誰……言靈，言教授麽？對對，他……他確實在我們這兒，在夏城。啊，隨時隨地可能昏睡過去？好的好的，我會安排的。”
掛了電話後，顧知一頭的霧水，老首長怎麽那麽關心言教授啊。
還有，什麽叫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會睡過去？
啊！
對了，老首長貌似……也姓言！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