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凡蹲下身子,將兩個丹瓶都打開,水倒進裝有銀發的丹瓶,隻見瞬間一股白煙冒了出來。

白煙溫度很高,羅凡馬上就感覺熱流撲麵,那味道也是十分嗆人,是一種腐朽的味道,令人不禁作嘔。

“我的天,這是什麽味道?難道這望天銀發已經壞掉了?”

大概一分多鍾,白煙似是冒完了,羅凡晃了一晃,丹瓶裏並沒有全空,而剩下了一些**。

羅凡走到一處頭頂枝葉不算太密集的地方,以便讓黎明的光線照到瓶口,來看看裏麵的**到底是怎樣的。

微弱的光線下,羅凡還是可以感覺到那是白色的**,而且晃動小瓶,那應該是白色的粘稠**。

沒錯,所有白煙的揮發是水和銀發中的廢棄物質,也就是和修煉無關的,而剩下的才是真正的精華**,才是望天乳。

羅凡看著小丹瓶,心中早已迫不及待,他已經很久沒有助修過,出了曾經吞含火雀水魂晶在靈氣階段的突破,在那之後幾乎都是苦苦的修煉。

羅凡咧著嘴笑了笑,將瓶中的望天乳一飲而盡,就連最後粘在瓶壁上的最後幾滴也沒有放過。

他舔了舔瓶口,就像一個對修煉渴望至極的瘋子,等待著望天乳的作用。

過了一會兒,並沒有什麽反應,羅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手腳幾乎沒有任何異常反應,就連體內的丹田、經脈和靈氣也是一樣,毫無變化。

怎麽回事?難道這銀發已經失效了?又或者是蘭莎危言聳聽了?

羅凡苦笑著,或許是這樣吧,修煉本就是刻苦的事情,怎麽能追求捷徑呢……

不過世事就是如此,靈武大陸存在太多珍寶,可以說無所不有,其中也就包括助修的物品。

羅凡看著四處已經不知方向,隨意找了個方向走著,大概兩三分鍾,他突然停下腳步,瞬間臉色發白,整個人都好像**了,一動不動。

羅凡有了一種怪異的感覺,那就是整個身體在這一刻好像完全不受自己控製一樣,完全沒有力氣支配手腳,連走路都做不到。

這一刻,靈氣在體內奔騰流淌,有些類似修煉,可靈氣的遊走方式卻不是風玄訣的方式,更不是依靠控心穴而動,而是一種完全主動的流淌。

羅凡感覺自己現在就好像靈氣運轉的對象,完全不能操控,隻能任憑這些靈氣自由運轉。

這難道是望天乳的功效?太怪了!

羅凡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量蹲下身子,盤膝坐在地上,在他坐下的瞬間,周圍的青草居然齊刷刷的朝著一個方向倒去。

羅凡周圍好像是一個圓圈,所有的青草向外傾倒,這正是來源於中心位置強大的力量,以至於讓這些植物全都是被驅趕的狀態。

他閉目入境,感受著體內靈氣的動靜,雖然極力想要去操控,甚至利用控心穴。結果都是毫無辦法。

他感覺這些靈氣並不是自己的,而是有生命的,好像借體運轉一樣,和自己毫無關係。

既然已經如此了,就由它去吧,羅凡搖了搖頭,繼續閉著眼睛,而現在也不去主動嚐試操控那些靈氣了。

不知多久,羅凡感覺經脈開始隱隱作痛,這痛感很快就變得明顯,是經脈在抽搐,不停地抽搐。

羅凡猛地睜開眼睛,發現此時已經天明,而周圍的青草已經全都變成了黑色。

怎麽回事?

羅凡低頭觀瞧,竟然自己的衣服已經全然濕透,而且就像被黑水泡過,變得肮髒無比。

不僅這樣,他感覺自己的臉濕噠噠的,不停地在滴汗水,他使勁抬起手,讓汗水滴在手掌心,居然是黑色的汗液。

羅凡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點頭,或許真的是望天乳起作用了。

這靈氣是來源於望天銀犼的毛發,自然也是來自於它的力量,這種力量要比自己靈氣強猛的多,所以自己根本無法操控。

這麽說來,這些靈氣在入體的時候還不算是自己的,應該通過長時間在體內運轉,才能算是自己的靈氣,到那時候應該可以操控了。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做的應該就是等待,至於這些黑色**,應該就是體內的修煉汙垢,也就是垃圾,望天銀犼的靈氣進入身體,極為霸道地清除了這些汙垢,而現在經脈的抽搐或許就是排汙的過程。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我要做的就是靜靜等待,等待這些靈氣的野性慢慢消磨掉,就會成為我羅凡的靈氣。

果然讓羅凡想對了,這也是淩風不斷在心中誇他天資過人的原因。

大概半個多小時,那種異樣的感覺漸漸退去,而靈氣的遊走也變得舒緩而有序。

羅凡微微揚起嘴角,是時候馴服你們這些靈氣了。

他閉上雙眼,用感知開始操控靈氣,除了一些十分強勁的靈氣還在自主流淌,其他的靈氣已經隨著他的操控而動,而在這過程中,那些強勁的靈氣也開始慢慢的削減,逐步融入羅凡操控的靈氣中。

靈氣周而複始在經脈中流動,而每一次經過控心穴都會變得更加精純而可操控,在流入丹田一刻,羅凡不禁一愣,竟然已經九階靈徒了,這望天乳果然了不得,自己直接突破了一階。

羅凡心中暗暗謝著蘭莎,正是她當日的慷慨給了自己銀發,想著,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但這並不是開心的時候,因為望天乳的作用並沒有結束。

羅凡以為可以結束修煉的時候,剛要起身,隻覺丹田之中又是出現了一些靈氣,而這些靈氣相比剛才更加強猛,幾乎如同野獸一般。

靈氣若是直接在經脈中產生倒是還好,經過幾次操控慢慢匯入丹田,不至於損傷丹田內壁,而現在則不是這樣,丹田中直接產生靈氣,這靈氣既強猛又幾乎無法去操控,這種疼痛是難以言喻的。

羅凡緊緊皺著眉頭,生生忍著疼痛,體內的靈氣就想脫韁的野馬,撞擊著丹田內壁,每一次的撞擊幾乎都會讓羅凡渾身**,旋即又是一身的冷汗冒出。

這是為什麽?難道還要突破?羅凡感到這股力量直逼丹田上端,這顯然是奔著突破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