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精鋼劍刃發出耀眼的銀光,如紅日一般,光芒四射,莫說靈氣,便是這反光,足以傷人。
樊奕幾乎是全速向後退去,但那速度豈能比得上精鋼劍刃的一擊?
靈氣如海浪奔流衝向樊奕,看著那二者一步步接近,所有人都感覺得到這靈氣攻擊中所蘊含的力量,在眾人心裏一向高不可攀的樊長老,卻是顯得些許狼狽。
樊奕見狀,索性丟了往日形象,轉身便跑,大步流星間不忘回頭看著那靈氣的速度。
淩風露出陰邪的笑容,以他的性格,定不會對一個傷自己弟子的人手軟,這一擊不過是為羅凡和慕修白的還擊罷了。
就在這時,上空出現一縷白光,如流星一般落向空地不遠處,落地之時瞬間調轉方向,狂奔於樊奕之處。
所有人都瞠目望著那白色的人影,隻有淩風露出了些許尷尬之色,那是第五天辰,他的師父。
正當樊奕雙眼睜大看著那逼近自己的劍刃之氣的時候,第五天辰如閃電一般的速度到了空地之上,雙臂於身前旋轉,速度屬性靈氣頓時出體,隨著動作形成了一個旋轉的圓形。
那圓形猶如一個吸盤,在幾秒之內的功夫,便將劍刃之氣如數吸了進來。
當最後一縷靈氣被第五天辰吸入圓盤,他停下了動作,長出了一口氣,旋即轉過頭,用極為責怪的目光瞪著淩風。
淩風輕輕咬了咬嘴唇,不由得低下頭,不敢吱聲,雖然脾氣暴躁也並不在乎那些禮數規矩,可對師父,他可是當真不敢有半句頂撞,就連表情,也是不敢。
樊奕見第五天辰來了,趕忙走上前,道:“反了反了,先生,這二等執事是造反了,不僅如此,還帶出幾個不懂尊卑的弟子。”
“你給我住口!”第五天辰指向樊奕,大聲喝道。
“我……”樊奕一愣,不知發生了什麽,第五先生為何這麽大的怒氣,而且是衝著自己的。
“你身為內院長老,不僅在靈殿,就算在靈武大陸也有著不小的威望,你今日竟然對一個弟子動手,枉為長老!”
所有人都愣了,此時,沒有一個人敢大聲呼吸,在這些弟子眼裏,或許是第一次見到第五先生動怒,平日的第五天辰除了嚴肅便是溫和,從來沒有如此發火,所有人都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麽了。
第五天辰當真氣壞了,平日在行政院很少去觀察弟子的近況,原因就是有著內外兩院長老管理,讓殿主和副殿主十分放心,可今日之事,太離譜了。
一個內院長老竟然出手打了弟子,這簡直是聞所未聞,在任何勢力中也不會發生的事情。
至於淩風出手,第五天辰倒是理解,自年輕便是這股子性格,動了他的弟子,若是不出手,第五天辰反而會認為他太沒血性。
可讓他生氣的是,淩風的治愈是完全不可以出手的,每當出手,恢複實力的事情便會前功盡棄,第五天辰看了看淩風,無奈搖了搖頭。
幾次的深度吐納,第五天辰調整了情緒,道:“淩執事,你為師不利,造成這件事的後果你也有責任,你去一個月的禁閉堂。”
“是。”
淩風撇了撇嘴,雖然心中不服,但也隻能答應下來。
第五天辰道:“今天我既然來了,便對這件事所有人進行處理,淩執事帶徒不利,自然要關禁閉。”
樊奕在一旁暗笑,雖然先前第五天辰對自己也發了脾氣,但不至於禁閉,這二等執事太不知斤兩了,關關禁閉也好,磨磨他的棱角。
第五天辰又看了看羅凡和嚴霜,道:“羅凡出手過重,本月不可再發生任何打鬥,不然一樣禁閉,嚴霜今日挑起事端,先前在交易區又砸了蒼鷹堂的攤位,關禁閉一個月,做武者的同時記得學學怎樣做好一名女子!”
嚴霜不情願地低下頭,雖說一向驕橫任性,可第五天辰開口,她也是不敢有怨言,隻是嘟著嘴低下頭。
第五天辰最後將目光移到了樊奕的身上,道:“樊長老,你隨我去行政院,我看你的事情,還是讓殿主發落為好。”
“啊?殿主?”這個結果顯然出乎了樊奕的預料,習慣了在內院隻手遮天,哪想過第五天辰突然會出現,而且事情竟然嚴重到要殿主知道。
身為長老,靈殿內院所有弟子都是他的弟子,可今日出手打自己的弟子,這卻是所有宗派勢力的大忌,今日樊奕的所作所為,是難以逃脫懲罰了。
第五天辰撚了撚須,他當然知道對樊奕的處罰應該適度,畢竟他是靈殿的第三號人物,若是罰重了,難免在大陸上引起一些沒有必要的動靜,所以他決定讓殿主親自決定。
靈殿近幾年打算推選一位新的副殿主,最有競爭力的便是樊奕與梁雲山,梁雲山雖說是執事,可名聲在外,地位絲毫不遜色,今日的事情,無疑是樊奕主動給了梁雲山一個機會。
第五天辰道:“所有人都散了,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先前老夫做下的處理即日生效,你們看著辦吧。”
第五天辰轉身離開,而樊奕跟在了他的身後,臨走一刻,轉身死死瞪了一眼淩風,那目光猶如刀子一般,若是有機會,樊奕定然不會就這麽算了。
副殿主臨走時所說的話,當然沒有人敢不執行,很快,空地上便全部散開了,淩風走向羅凡,摸了摸羅凡的手腕,皺了皺眉頭:“媽的,這老狗下手真狠,若不是有所防備,甚至可以打殘。”
先前林羽已經給羅凡和慕修白一人吃了一顆天陽丸,這會兒兩人的感覺已經算是好了一些。
羅凡歎了一聲:“不礙事的,師父,你要去禁閉?”
淩風道:“那當然,先生發話,誰敢不從?這一個月你們要好生修煉,等我出了修煉堂,我們便進入二重山!”
幾人點了點頭,然後將淩風一路送到了禁閉堂,對於這裏,羅凡不陌生,隻不過那種無聊的生活,他是不想再過一次了。
而另一邊,白浩卓誌陽等人也正送著嚴霜,畢竟是女孩子,被禁閉多少會難為情,這一路幾乎都是在責怪卓誌陽的挑唆,而卓誌陽也隻能聽著,不敢頂撞。
幾人走著,卻發現一人站在路邊,冷冷看著他們。
嚴霜一臉的難為情:“白……白濛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