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羅凡沒有回房間修煉，而是一路跟著淩風。

淩風轉頭道：“你跟著我幹嘛？”

羅凡道：“你是我師父，我不跟著你跟誰？師父，你怎麽會是長老，說說唄。”

淩風不耐煩道：“別以為你突破了四階靈徒就能跟我來勁了，別忘了我可是個靈者。”

“對啊，我也納悶呢，你一個靈者怎麽會是靈殿的長老？他們選長老不看實力的嗎？”

“你……你小子找揍是不是？”淩風抬手就要打，羅凡嬉皮一笑，趕忙躲開。

羅凡在淩風麵前也習慣了臉皮厚，一路跟進了淩風的房間，憨笑道：“嘿嘿，說說唄？”

“你真想聽？”淩風坐在桌前，表情平靜了一些。

羅凡點了點頭，道：“師父，和你的靈氣被這個東西吸走有關係吧？”羅凡指著手腕上的黑石問道。

淩風破天荒地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點頭道：“嗬嗬，是，但這不過是個結果。”

淩風深吸了一口氣，原本不過三十多歲的麵龐變得有些滄桑，似是有什麽故事藏在了那雙眼睛中，顯得深邃而憂鬱。

“我記得我和你一樣，十五歲的時候進了靈殿，那時候的靈殿高手不過靈者實力，在兩個月的時候就擊敗了當時的靈武榜第一人，名聲大噪，我也變得不可一世，就在那時候，我和我最愛的女人定了終身，正是我在靈殿的師父唐碧嫣。”

羅凡沒有插話，似乎進入了淩風的故事，突然覺得在自己眼裏的這個老酒鬼，也有輝煌的時候，是一個真正經曆成敗的武者。

“我並不知碧嫣正是辰陽帝國某一強大勢力的脈女，而噩夢也是從那時候開始的，無論是對我的追殺，或是強行帶走了碧嫣，包括我在辰陽帝國被打得幾乎死去，撿到了那枚黑石……”

“脈女？”羅凡從沒有聽過這個詞，但想想可以知道，這一定是對那個勢力十分重要的身份。

淩風長歎一口氣：“脈女就是一個與勢力最初創造者靈氣最為相似的女子，不一定有著什麽強大的實力，但卻可以在勢力之中享受掌權者的待遇，除了沒有真實的權利，地位卻至高無上，就好比一個勢力信仰的寄托。”

“我明白了，就是這個勢力的信奉全都寄托在這個女子身上，這個女子或許隻有靈氣一層，但靈氣卻與最早的勢力首領幾乎一模一樣！”

“嗬嗬，這就是脈女，在靈武大陸，任何宗派都會有脈女，這是千年的傳承，宗派選出脈女，就會舉行儀式，將她來和宗派的命脈結合在一起，女性武者靈氣屬陰，可以與自然靈氣最好的結合，可是一斷俱斷，宗派的命脈所在一般隻有宗主和脈女知道，一旦斷了，整個宗派弟子的修煉則不會再有靈氣依托。”

羅凡道：“宗派的命脈就是可以讓弟子修煉的時候有靈氣相助？就好像落日森林那樣？”

淩風道：“是，雖比不上野外深處靈氣的強猛，卻更加適合武者的修煉，所以命脈對於宗派至關重要。脈女一旦失身或者香消玉殞，那麽則是一個宗派最可怕的征兆，也就是這個宗派麵臨末日的時候了，現在你應該知道那個勢力如何恨我入骨了吧？”

羅凡不禁笑了笑：“您可真夠狠的，和人家的脈女相愛，這不是間接將那宗派滅門嗎？”

淩風搖了搖頭：“碧嫣並不願意成為脈女，所以才會偷偷跑到靈殿做了執事，我後悔不該帶她離開靈殿，口口聲聲地說兩人走遍名山大川，其實卻害了她……”

羅凡感覺鼻子酸酸的，原來師父還有這麽一段故事，雖然淩風沒有說關於唐碧嫣的事情，但他可以想到，能令最不可一世時候的淩風一心傾慕，必定是個脫俗女子。

“師母她還活著嗎？”師母？羅凡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用這個詞，但似乎沒有錯。

淩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親眼看著碧嫣被帶走，或許還在那裏做脈女，又或許……”

屋內沉靜了半晌，羅凡也跟著歎了口氣，道：“那師父又怎麽回事靈殿的長老？”

淩風笑了笑：“我十幾歲就已經有了靈士後期實力，加上我與其他武者不同，不僅修煉，我還喜歡研讀各種和武者有關的書籍，實力雖未達到巔峰，對武者修煉的了解和推敲卻值得靈殿讓我做長老。”

羅凡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師父，您明天和我一起去靈殿太好了，不然要是分別我還真舍不得。”

淩風看著羅凡，白了一眼道：“你小子不要以為進了靈殿還可以和以前一樣，跟我的確是能夠學一些很少人知道的東西，但比不過在靈殿的修煉速度，靈殿有靈殿的規矩，我肯定是住在內院，你要是想每天讓我教你一些新鮮的東西，就趕緊通過內院考核！”

“內院考核？”羅凡想不到靈殿竟是個考核不斷的地方……

“嗯，每一個申請進入內院的弟子，必須經過考核，進入內院之後，才算得上靈殿的強者！”淩風道，“好了，有什麽事明天去問凝薇那丫頭，別再煩我了，讓我安靜一會兒。”

羅凡吐了吐舌頭，他知道自己的好奇勾起了淩風的往事，也隻便不再說什麽，轉身走出了房間，最後回頭望了望：“師父，早些休息。”

這似乎是羅凡第一次用關心的語氣和師父說話，可能是因為這一天淩風改變了他以往的印象，師父也有曾經，輝煌、失落、愛情他都擁有過，值得自己尊重。

次日天明，包括淩風在內，幾人都是來到了蓬城的廣場，等待其他武者的集合，這一次集合的隻有二十幾人，卻都是魯西帝國未來的強者，周圍人盡是羨慕和讚賞的目光。

英彩是最後一個到的，這一天她換了一身打扮，脫掉了長袍，改穿了一身黑色的武者服裝，袖口、領口和腰帶都是紫色，衣褲稍大，在風中吹拂，颯爽中帶著嬌美。

“我靠，這男人婆今天是怎麽了，竟然穿的是女武者的衣服，變性了？”慕修白聳肩笑了笑，嘴裏還是習慣性地損英彩。

羅凡無奈搖了搖頭，這貨跟英彩就是一對冤家，友善對於他們來說貌似就是條平行線。

“好了，人到齊了我們出發了，去靈殿！”凝薇的話帶著明顯的自豪，而現在，這自豪也屬於這二十幾個武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