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股力量,太過強大。
王烈的臉色蒼白至極,七竅中都有鮮血溢出。
他動用真氣,保護這裏的地麵,極為吃力,相當於沒有任何防備,硬受兩股力量的衝擊。
不過好在,這種狀況,並未持續多久。
兩院之中,各有三道白衣身影,奔行出來,以真氣覆蓋,化作罩子,將其籠罩在內。
“胡鬧,王烈你是怎麽想的,竟然讓他們在這裏交戰。”
“簡直是糊塗,若是我們沒有及時趕來,是不是要讓他們兩個,將兩大學院的院門,都直接拆掉?”
兩院師長臉色鐵青,雖然口中責備,動作卻絲毫不慢。
真氣構建,將這方區域,徹底隔絕出去,使得兩人碰撞的餘波,不至於毀壞街道和院門。
隨著這些七八品的強大老武師現身,自四麵八方,還有無數的身影,閃爍而出,臨近此地。
“蕭兄果然不是平凡人,這樣一戰,恐怕想不出名,都難了。”李清風搖頭苦笑。
“是啊,這樣不好。”君邪眉頭緊蹙,“樹大招風,林木秀於林而風必摧之,難道大哥不知道這個道理嗎?”
“不,大哥比誰都清楚,但是,也正是因此,他更要這麽做。”兔子脫離戰場,爬到君邪肩膀上,摸著兩隻耳朵,神色古怪的看著蕭辰,低聲說道。
“什麽意思?”君邪滿臉疑惑。
兔子沉默不語。
在相隔不遠的水月觀閣樓上,念奴心與陸真君同樣將目光觀望過來。
念奴心身著宮裝,雍容華貴,匍匐在欄杆上,風景獨好,她眸光中光澤閃爍,扭頭問道,“真君,他的劍道如何。”
“戾氣太重,近乎宣泄,不過天成劍道,單憑劍一,也可以看出,他的天賦資質絕佳,不過,劍道修行,機緣巧合,難以言說,這樣的機會,或許不多了。”陸真君沉思片刻,認真回應道。
“我與你的想法,恰恰相反。”
念奴心看向兩大學院,撐著下巴,柔聲說道,“蕭辰是個很有趣的人,我更覺得,這是他刻意為之。”
“為什麽?”陸真君訝然問道。
“他心有戾氣不假,但是玄極宗破滅,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其中的肮髒,他應該可以猜到不少,但是他什麽都做不了,唯一能夠做的,就是鬧,滿城風雨,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其身,他越耀眼,那麽背後所經曆的事情,就越發的容易被人看到。”
“蕭辰,他是想要將那群聖地級道統的偽君子,都拉出明麵上來啊。”
“可是,這樣做,不會讓他樹敵太多麽。”陸真君問道。
“會,但是他不怕。”念奴心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笑著說道,“北玄劍宗,雖然不是聖地級道統,但是其中的怪物眾多,雖然很少有人知道,但是,此次寂千絕出關,不就是為了來看看這個老劍主欽定的小徒弟麽。”
“有北玄劍宗在,沒有撕破臉皮,誰敢不顧一切的出手誅殺蕭辰?縱然不算這些,卻陣閣,紫金閣,這兩個其他玄域的道統,所擁有的影響力,同樣不弱。”
“真君,這方天地,太過廣闊,蕭辰不但為玄極宗,也為了自己,扶風城太小,風華郡也太小,容不下他的,此人的武心之堅韌,絕非你能夠想象。”念奴心很是認真的說道。
“我知道了。”陸真君目露奇光,對於蕭辰,越發的好奇。
……
真氣籠罩,劍一與神王身軀,徹底碰撞。
絢爛的神力激**,風波如浪湧,層層交疊。
這幅場景,就如同風華郡內,被兩人交戰,所引發的風波,層層遞進,影響深遠至極。
有無數的強者目光,都望向此處,關注他們。
對於蕭辰,這群人,都有太多的想法。
而這也正是蕭辰的目的,他進入風華郡開始,就沒有想過要低調行事,唯有自身綻放光輝,才能夠引人注目,也才能夠將玄極宗破滅,背後的勢力,引導而出。
蕭辰自認為不是什麽好人。
凰天道之屬,將玄極宗當做交易,使得那群古怪至極的南宮正我等人,輕易的抹滅玄極,蕭辰雖然無能為力,但是同樣不會忍氣吞聲。
這樣做,最起碼,也能夠惡心到它。
關於玄極宗的事情,蕭辰自雲非煙還有兔子處,得到不少的信息。
凰天道,聖地級道統,氣運,還有……天魔。
其中的隱秘太多,牽扯的勢力,同樣很多,但是這群人,因為自身利益,故此甘願,將風波鎮壓。
既然所有人,都他們當做棋子,視為交易。
那蕭辰偏不,故此進入風華郡內,蕭辰就如同念奴心所言,就是要鬧,滿城風雨也好,引人注目也罷,唯有自身的光芒,越發的耀眼,才能夠讓更多的人,看到他自身的經曆。
這樣的做法,有利有弊。
這是為了玄極宗,也是為了蕭辰自身。
“弱者無法掌握天地,故此心有戾氣,戾氣不能平,唯有自身強大,方才能夠主宰自身。”蕭辰輕語。
劍光與神王氣,在碰撞的刹那,陡然消弭。
兩人的身形,連連倒退。
這樣的交戰,使得他們都受到了重創。
蕭辰與方逸陽分開,兩人的身形都搖晃不止。
“蕭兄的實力,果然強大,如果同境爭鋒,或許我還真的無法與你打成平手。”方逸陽抱拳,臉色慘白著說道,“這樣看來,逸陽還是沒有辦法請蕭兄去武院了。”
“承讓了。”蕭辰同樣虛弱的回應道。
兩人對視,終於堅持不住,相繼栽倒在地。
緊隨其後,君邪等人就衝過真氣保護,出現在兩人身旁。
“何必如此,不過比試切磋,至於這麽拚命麽,而且,這樣打出風頭,對於自身修行,太過不利了。”君邪關切的說道。
“沒事。”蕭辰搖頭。
他麵容堅毅,雙拳緊握說道,“有些事情,不得不做,扶風城,玄極宗,終究是我故地,隻是一場無關緊要的交易,就任人踐踏,我不服。”
這數月來的憤怒,好似都在這幾字之中。
我不服。
就這麽簡單,而又堅決。
兔子看著蕭辰,搖頭歎氣道,“你這樣做,雖然是能夠惡心那些道統,但是作用根本不大,反而讓自己陷入風波中,真的值得嗎?”
“但求順應本心就好。”蕭辰眸光堅毅如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