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不知道什麽叫做因果，當然，如果硬要訴說因果，我身上的因果，並不少，無論是已經知曉的，還是未曾露麵的，都很多，所以……”
蕭辰停住話頭。
他看著劍靈，那個劍靈聽懂了其中的含義，翻了個白眼，有些無奈。
所以虱子多了不怕咬，蕭辰現在，對於這點因果，不會太在意了，身上有的沒的，已經很多，自然不用過多去理會，他已經百毒不侵了。
而且，除了他自身不知道因果是什麽之外。
最為重要的還是，他的因果，真的太多了，他也有預感，這些東西，都很不善，比如玄極宗破滅，氣運瓜分使然，背後的凰天道，還有地魔天魔，這些對他定然都不會太和善，十殿閻羅還有蓑衣門，都是將他作為懸賞目標。
還有光暗神殿，域外的那幾個強大族群。
乃至於，更深層的，還有天刀絕地中，早已經接觸過，那些不詳氣息，指向了更高的層次，這些因果，任何一個，都可以壓得蕭辰喘不過氣來，但是他依然活蹦亂跳，這樣的話，他還怕什麽？
反正都已經重負壓身，再加塊石頭，又能怎麽樣？
“你是真不怕死。”劍靈沉默了，然後沉聲說道：“但是我怕，當然，並非是這種死亡，而是這其中的，意義不大，對你而言，會增加危險，還沒有好處，無異於害了你，這不好，所以我不想與你論道。”
他很無賴，動用了這種說辭。
蕭辰看著他，忽然一笑道：“我不與你討論跳出框架外的修行道路，我想要與你談論劍道，對於劍道，我有很多想要請教的地方。”
“那也不行。”
劍靈看著蕭辰，搖頭說道：“如你所見，我前身不強，對於劍道，也是順應心意而行，沒有什麽可以指導你的，甚至我很可能不如你。”
他沉聲說道，話語很誠懇，但是蕭辰偏偏不信。
“這道說辭，對於他人，應該沒有問題，但是，實際上，從開始我就懷疑你了，進入這處地宮中，與你初次見麵，你說你想跟隨我父親而行，被他拒絕，然而，事實應該並非如此，因為那道門戶，誰都可以通行。”
“你說你是牧長歌出手，幫你留住磨劍石，成功修行這條道路，你的毅力和決心的確令人佩服，但是，有一點很奇怪，我見到了牧長歌，他確實很強大，脫離了肉身而去，應該也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但是與你我肯定不同，我很好奇，他怎麽幫你？”
蕭辰直視劍靈，眸光灼灼。
“他幫你斬去肉身麽？你這具肉身，損失了九成力量，且不說生前多麽強大，單是現在，就很奇特，好似早就有既定的目標，去完成，故此靈魂離體，都可以產生靈智，而且，這還不論，你是如何身化劍靈的。”
他說的話有理有據。
這些東西，也都值得人深思。
蕭辰其實也並不萬千了解，但是有了兔子的講解，他已經知道了大概，劍靈，是很非凡的東西，極致的玄妙。
要知道，玄殺碑佇立，血魔是其中的器靈，但是這更類似於一種禁錮，將他強行與玄殺碑建立的聯係，這與劍靈不同，因為玄殺碑有自身淺淡的意念，還沒有成為器靈而已，沒有走到那最後一步。
劍靈器靈相似。
都要進入劍靈海，獲得靈，而後修行，對於自身的器物掌控，如驅臂指，這就很奇妙了，外來的靈魂，要做到這一步，根本不可能。
但是這個劍靈成功了。
故此蕭辰推測，這個劍靈，或許前身，那個魔人狀態，的確不強，但是很難保證，在他更長遠的之前，沒有其他的問題，或者說，他本身就是古劍的劍靈？逃遁出來，奪舍重生，如今再度修行？
這並非沒有可能。
強大的器物產生了靈，他誕生而後成長，經過了歲月，未必不能做到這點。
就如同九陽神火爐，那個聖帝至寶，何其強大，不但成長，駕馭神火爐，甚至引動了武帝殘軀，將其吞噬，能夠擁有武帝的強大戰力，自我思考，與蒙放一同，進入域外征戰。
個中玄妙，難以完全道盡。
“你非要這樣做嗎？因果這東西，玄之又玄，此時種下的因，或許在日後，極為關鍵的時候，才會出現那個果，想必你自身深有體會，一路行來，經曆的事情，是不是前因後果，都互有關聯？”劍靈輕歎說道。
他眸光閃爍，有些無奈的看著蕭辰。
蕭辰點頭，偶然提及因果，對於此事，他已經有了大概的揣測，不算是完全懵懂。
因果的確玄妙。
就比如在武帝曆練地中，他闖過修羅煉獄，殺戮人格複蘇，變得極致強大，走過所有的曆練地，遇到了長孫菩提，因為殺戮人格，自身沒有被鎮壓，反而主人格複蘇，也就導致了後來的元胎，擁有了殺戮性格。
這很奇妙，但是卻很容易能夠梳理清楚。
當然，如果這份因果，追溯到更久遠，甚至可以牽扯道數千年前，秦武帝時期，甚至可以說，若不是長孫菩提與秦武帝推演未來，也不會引動蕭辰，從而產生的這份奇妙的因果，發生這些事情。
想到這裏，蕭辰感到有些頭疼。
很奇妙也很玄乎，但是他能夠肯定，自己無懼，因為這樣算起來，自己身上因果太多了，如果反正都要死，那就是早晚的事情了，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能變得更強？唯有更強，或許才能夠在這些亂象之中，有一線生機。
故此他很堅決，看著劍靈，沒有絲毫退讓。
“因果我不管，既然已經有了，我就無懼，不會在擔憂和害怕，當然，也不會畏懼廣連因果，若是武道修行，畏縮不前，如何能夠成為天地間的至強者，掌控自身命運？昔日我父親說過，強者，最為重要的是，成為強者的心。”
他深吸口氣，雙拳緊握的說道。
“好，我可以與你論道。”劍靈沉思半晌，他沉聲開口道：“但是我什麽都不會說，這座地宮，在淨土出世後，會崩壞，本身就沒有想過真正動用，到時候我會離開，如果你想要與我論道，等你成就至強劍域的時候，或許能夠找到我。”
“你要去哪裏？”蕭辰沉聲問道。
“劍靈海，那裏有我遺失的東西，我要一點點找回來，當然，我答應了與你論道，自然會兌現，作為誠意，我可以提前給你一些小東西。”劍靈眸光深邃，點頭回應道。
“有關劍道嗎？”
蕭辰有些期待的問道。
“不錯，我觀你體內，有數種氣息殘存，劍道之中，容納了很多，殺戮之力，風雷之力，吞噬之力，各有不同，雖然數量不夠，但是已經擁有那種資格，可以接下去修行，我能夠給你的，與這個有關，偶然得到，覺得他很是玄妙，希望你能夠修行出不同的模樣。”
劍靈開口，說出一段很玄奇的話。
“九劍玄煉之法。”蕭辰深吸口氣，他壓低聲音說道。
“你知道？”劍靈很驚訝。
“我猜的。”蕭辰眸中閃過睿智的光芒。
“你不用多想，我與九劍玄煉，沒什麽關係，如果真的要說，這把青銅劍，你應該感知得到，他的確蘊含了某種極致的屬性，的確是至寶，昔日九玄劍帝，所留存九把至寶劍器之一，但是可惜，靈死了，身也殘了。”
劍靈搖頭歎氣的說道。
“不過好在，劍靈靈死身殘，還算留下了些許的東西，比如這個，九劍玄妙的劍道總綱，應該可以幫助你凝練九把劍，身具不同的屬性，將其容納起來，然而，我隻有總綱，能夠給你原理和感悟，真正的九劍玄煉，卻沒有。”
劍靈無賴的說道。
他的靈體內，一道意識逸散出來，沒入蕭辰的腦海中。
無數的文字湧入腦海中，蕭辰趕忙閉目沉思，將這些東西，全部收納起來，而後逐漸的壓在腦海中，現在還不是時候，去參悟這些文字。
九劍玄煉，太古強大，哪怕隻是劍道總綱，都很玄妙，他甚至懷疑，如果現在參悟，很有可能，會在這裏直接閉關，需要耗費很多時間，才能夠走出來，將其全部吸收。
“多謝前輩。”
蕭辰深吸口氣，對著劍靈恭敬一拜。
“你也不用謝我，因果這東西，你此時或許影響不大，但是，當你邁步進入那個領域，自然而然就會發現其中的恐怖，然而，今日你與我結了因果，這就如同交易，日後我需要你的時候，希望你也能夠出手。”
劍靈淺笑，意味有些不明的笑道。
蕭辰點頭，而後麵色古怪的看著他，沉吟說道：“劍道總綱，能夠幫助我的劍道進入劍域領域嗎？”
劍靈臉色微微僵硬，苦笑道：“不能。”
“不過以你的天資來看，得到劍道總綱，應該可以短期內，劍道入域。”
蕭辰聞言，再度深吸口氣，直愣愣的盯著劍靈。
半晌之後，他搖頭，滿臉堅定的開口道：“自從你說，以我天資來看，短期可以劍道以勢入域後，我就已經覺得，你除了劍道總綱之外，其餘的話，一句都不能信。”
“……”
劍靈默然無語，唯有神色微微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