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方法?”赤發修羅急忙問道。

蛛媚娘從右手腕上的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枚玉簡,“你們不是要闖入王陵奪寶麽?這就是王陵的地圖,上麵有王陵裏麵各種暗道的路線。你要找寶鼎的話,有了這張地圖,豈不是事半功倍?”

赤發修羅大喜過望,伸手就要把地圖拿過來,邊伸手邊說道:“你這小妖精,手裏怎麽會有王陵地圖的?”

可是沒等赤發修羅碰到地圖,蛛媚娘忽然把手一收,眉目含情脈脈,“這張地圖乃是我前些年遊曆的時候無意中在一處古洞府裏麵找到的。不過死鬼你好沒良心,人家想要把這份圖紙交給你,你卻一點恩惠也不願意給我麽?”

赤發修羅這才意識到蛛媚娘想要拿地圖跟自己交換東西,於是笑道:“媚娘你想要什麽,盡管說好了,隻要我能給的,一定給你!”

蛛媚娘眼前一亮,“真的?”

赤發修羅點了點頭。

蛛媚娘摟著赤發修羅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我也不求你什麽,若然你能將《血神經》的一些皮毛傳授給我,奴家就感激不盡啦!”

赤發修羅恍然大悟,敢情這蛛媚娘如此巴結自己,就是為了學到血妖老祖的《血神經》!

蛛媚娘如此煞費苦心想要得到血神經功法,可見血神經之吸引力有多大。

《血神經》,乃是天浮東陸南麵百蠻山元嬰級老妖血妖老祖的傳承法訣,講究以血修煉,歹毒非常。

赤發修羅考慮了許久,再三權衡了之後,心中終於定下了主意。

作出決定之後,赤發修羅將血神經功法要訣念了一遍給蛛媚娘聽。當然,赤發修羅並沒有將法訣完整地傳授給蛛媚娘,隻是傳授給她最淺顯的一部分法訣而已。事實上,深層次的法訣,就連赤發修羅也沒能得到血妖老祖的傳承。

盡管如此,蛛媚娘得到了大半部血神經的傳授,已然是大喜過望,就差點欣喜若狂了!

。。。。。。

轉眼便是兩個時辰過去,月夜,西越國國都觀淇城之內。

近來王室頒下律令,進入深夜後便會全城戒嚴,閑雜人等不得在街麵上走動。因此此時宏大的城池已然進入夢鄉。街麵上唯有一批批定時經過巡查的衛兵。

位於城池中央,四麵水渠交匯之地,有一群巨大的建築群落,雄偉壯麗的宮殿此起彼伏,蔚為壯觀。此處即是當今西越國國主聖王所在的王宮。

國主的寢宮設在皇宮之北,名曰眠龍閣,此刻寢宮內龍榻之上正睡著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鼾聲細微,顯然已然入夢。

這時,遠處有一位手持拂塵的年輕內監快步走了過來,在寢宮門口跪下,低聲道:“國主!”

“誰?!”雖然內監聲音極小,但是聖王卻猛地驚醒過來,坐起來喝問道。

“國主,五莊觀觀主有要事求見。”

聖王向來信奉道教,五莊觀乃是觀淇城最大的一座道觀,統領西越國大小數十處道場。五莊觀觀主跟遊老怪一樣,都是聖王倚重的人物。遊老怪失蹤的那段時間裏,五莊觀觀主鬱弘成甚至一度取代了遊老怪的地位,成為西越國僅次於國主的存在。

“鬱弘成?這麽晚了他還有什麽要事?”聖王沉吟了一下,隨即道:“宣他到書房等候,我這便過去。”

片刻之後,聖王緩步來到位於寢宮對麵的書房之內,此刻房內除了那名內監外,還站著一位身材與五歲兒童類似,麵部卻皺紋滿臉須發皆白的怪人,兩人正退在一旁候著。

聖王進殿後,那名年輕的內監連忙跪拜迎駕,那位怪人卻並不叩拜,隻是向聖王躬身為禮,就坐在了一側的椅中。聖王卻並未責怪這怪人的無禮,反而點了點頭,在書桌後麵坐了下來。

來者正是五莊觀觀主鬱弘成!

國師麵無表情,待聖王坐定後即向聖王進言道:“國主,大事不妙,國師他要造反了!”

聖王聞言大驚,“觀主何出此言?”

鬱弘成忙道:“我方才得到情報,今早國師大人竟然沒征得國主您的統一,私自將駐守在觀淇城十裏外的禁衛軍大營全部五萬軍隊調離了觀淇城,此時正在前往西越國與楚國邊境的路上!”

聖王拍案而起,“國師他竟然敢擅自調動我的軍隊?他為何要這麽做?”

鬱弘成又道:“不僅如此,國主,臣近幾日夜觀天象,發現觀淇城西方王陵所在天象大亂,靈氣衝天,星鬥移位,隱隱有幻象浮現。結合臣連日占卜所得,再根據以往文獻記載種種跡象,皆顯示此乃禍國殃民的凶兆!”

“什麽,觀主你沒有弄錯吧?竟是凶兆降臨西越國了!?可是先前國師還說此乃我西越國注定中興的大吉之兆啊?”聖王大吃一驚。

“斷然不會錯!國主切勿聽信國師讒言!”鬱弘成大聲道:“上一次凶兆降世,還得追溯至五百年前,其時我們西越國尚且國力雄厚,萬民歸附。但王陵卻出現過一次動**,顯示出大凶預兆,導致後來當時我西越國的一位郡守不久便即起兵叛國,最後竟然引發周圍數國盡數起兵攻擊我西越國。最終使得我們西越國國力下降到如今這個地步!”

“國師明知王陵動**,國脈受到影響卻不如實稟告國主,反而報喜,如今又私自調動軍隊,可見其有謀反之心!臣懇請國主下旨,將國師這奸賊囚禁起來,嚴加審問!”

聖王顯然也對王陵動**會影響國運的事情有所耳聞,未等鬱弘成說完便即龍顏大怒,拍案而起,“豈有此理,國師竟敢欺瞞於孤王,作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來人!速將國師帶來,我要問他究竟是何居心!”

當下立馬有守在外麵的侍衛領命而去。

等待遊老怪的時候,聖王又擔憂道:“觀主,國師包藏禍心,此時已經昭然。可是既然你說西郊王陵動**,預示著大凶之兆,那又該如何是好?”

遊老怪回道:“國主不必擔憂,臣自有應對之法,臣已然召集了西越國內道家修士,即刻趕來觀淇城,封印王陵!到時還請國主你留在宮城之內,不管外麵發生任何異動,都不要理會,自然可保平安。”

鬱弘成既然說了已然召集修仙之人插手此事,那定然是沒有問題了。國主鬆了一口氣,“如此就勞煩觀主操心了,我西越國基業本就弱小,到了我手上更是時刻如履薄冰,至今仍能在諸侯麵前苟延殘喘,還是有勞觀主你多替孤王分憂!”

“國主放心,臣定當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國主連忙道,“此番為西越國消災解難,便有勞觀主你了!”

鬱弘成笑道:“國主放心,臣定當竭力而為,既然國主已然心中有數,臣也是時候回去布置一下,以準備封印王陵事宜了。”

。。。。。。

等到鬱弘成離開了王宮,在暗夜之中忽然有兩個人走了出來,其中一個人對鬱弘成說道:“鬱觀主,西越國主怎麽說?”

鬱弘成回過頭,對暗夜裏那兩個人影說道:“國主已然對遊老怪生疑了,並且將王宮內部事宜全數交托給我。我這便回去布置一切,今晚趁遊老怪他們不留神,殺他個片甲不留!”

黑暗中那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有個人緩緩開口道:“鬱觀主,千萬別小看了遊老怪,他既然能連赤發修羅以及浮空道人這幾人也招募來了,看來此行所圖非小。你可得當心。”

鬱弘成聞言點了點頭,但還是麵不改色道:“我自有分寸,到時候恐怕還得借助你們兩位靈墟宮高徒的力量!”

鬱弘成話音未落,那兩個人便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這兩個鬱弘成嘴裏所說的靈墟宮高徒赫然便是謝輕侯跟林逍兩個人!

林逍兩人何以又會跟鬱弘成合作起來了?

卻原來,當日林逍與謝輕侯兩人在巷子裏麵商議妥當,準備前往王陵設伏的時候,鬱弘成卻突然出現在了兩人身後,而且直言有要事商議。

兩人先是被鬱弘成的驚人修為所驚到,隨即通過與鬱弘成的一番交談之後,才知曉了鬱弘成的身份以及他與遊老怪之間的恩怨。

遊老怪要趁王陵動**的時候闖入王陵,圖謀大計,而鬱弘成則要聯合一些西越國的正道修士封印王陵。兩者水火不容,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謝輕侯與林逍兩人最後與鬱弘成達成了協議,兩人加入鬱弘成的隊伍,共同對付遊老怪等人。

謝輕侯與林逍唯一的條件就是,他們兩人擁有自主權利,不受鬱弘成的命令與控製。

謝輕侯與林逍兩人表示一定會盡量幫助鬱弘成除掉遊老怪等人之後,鬱弘成隨即又問道:“兩位道友,你們先前不是說遊老怪將李庚抓了回去麽?怎麽我們剛才在國師府卻沒有見到他?”

林逍搖了搖頭,“人是被赤發修羅抓住的,我們當時隻能跟蹤到高腳怪的行蹤,卻沒辦法跟著赤發修羅,可能赤發修羅在途中就把李庚藏在某個隱秘地方了吧。至於李庚現在何處,我們也不清楚的。”

鬱弘成聞言點了點頭,“隻是不知道遊老怪究竟要捉拿李庚做什麽!?也許,他可能是開啟王陵的關鍵!早知道這樣我就提前一步把他帶到五莊觀了!不過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我們現在就立即前往西郊王陵,我邀請過來的那些正道修士們已經事先埋伏在那裏了!”

鬱弘成說完立即轉身,矮小的身軀踩著步點往遠方走去。

謝輕侯與林逍對視了一眼,然後也跟在鬱弘成身後離開了王宮。

夜幕下的王宮深嚴高大,林逍他們的身影在王宮巨大的城牆下顯得十分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