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逍等人穿過濃霧峽穀之後,又在一處不知名山脈之中飛行許久。

終於,眼前的濃霧逐漸轉淡,又飛行了半個時辰之後,濃霧散盡,眾人眼前忽然一亮!

隻見在不遠的地方出現一個巨大山穀,山穀中有一道巨大瀑布,奔騰的水流從千米懸崖之上傾斜而下,落入下方深潭之中,激起無數水花。

瀑布下方,有人沿著深潭建立了無數建築與藥田,形狀各異的閣樓鱗次櫛比,其間有無數靈禽走獸,端得一派仙家氣象。

眾人靠近山穀的時候,才發現山穀外圍被一層巨大光罩給籠罩著,從遠處看不見光罩的存在,可是當眾人一靠近,光罩便自動顯現出來,將眾人阻攔在外圍。

鄒鵬站在光罩前方,對眾人道:“諸位,這便是我們神農島藥王穀所在,諸位手持神農令,便可安全通過藥王穀外圍禁製,進入其中了。”

他說完一馬當先,在手持神農令,進入了光罩之中。

眾人當即取出神農令,依次進入光罩內部,林逍手持令牌,進入光罩的時候,光罩自動分開一個小口,讓他走了進去。

隻是在進入光罩的那一瞬間,林逍忽然有所感應,感覺自己似乎被一雙看不見的眼睛盯上了一般,他眉頭一挑,但最終沒說什麽,宛若沒有察覺似的走進了藥王穀之中。

與此同時,在藥王穀深處,一座樓高九重的閣樓頂部,幾個服飾各異的修士正聚集在一起,分別是一個白發老者,一個中年文士,一個壯實大漢,一個宮裝婦人。中年文士與白發老者都是元嬰修為,壯實大漢與工裝婦人則是金丹後期修為。

在廳堂中央,一個水晶光球正懸浮在空中,水晶光球上顯示出林逍等人進入藥王穀的場景。

見到林逍等人全部進入藥王穀之後,水晶光球上的影像也緩緩散去,消失不見。

一個身穿黃衫,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沉聲道:“最後一批修士也已經到達,加上先前過來的那一百多個海外散修,人總算是聚齊了。”

上首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聞言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麽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先舉辦為期三天的交易會,然後再把開啟禁地的事情跟告訴那些人吧。”

一個宮裝婦人聞言臉色有些不愉,“大長老,難道真的要讓那些人也進入禁地麽?要知道我們守在神農島上這麽多年,犧牲了不少弟子,好不容易才找到那處通往禁地的密道的,如今卻要將這個機會白白讓給別人,妾身實在不願意。”

一個中年壯漢聞言冷冷道:“濃玉夫人,邀請這些修士前來之前,我們不是都已經說好了麽,怎麽你現在又要變卦了?要是不讓這些人進入禁地,我們邀請他們來這裏做什麽?”

濃玉夫人聞言冷哼一聲,“當初我就不同意此事,這件事可是你們幾個自行決定下來的。”

中年文士聞言皺了皺眉,正想說些什麽,可是卻被大長老給攔了下來,“濃玉夫人,這件事既然已經定了下來,就不要再臨陣變卦了,你要知道,我們雖然找到禁地的通道,可是那處禁地卻是隻有金丹修士才能夠安全進入的,元嬰修士根本無法通過禁地的外圍禁製。”

“我們藥王穀金丹修士有限,加上濃玉夫人你和鍾離兩人,也不過是隻有二十多個金丹修士而已,先前又在禁地外圍折損了兩個人,要找到那件東西的話,隻有依靠那些外來的修士的幫助才能有幾分把握的。”

濃玉夫人聞言點頭道:“大長老,我也知道光靠我們藥王穀的修士是無法順利得到那件東西的,可是你可曾想過,萬一那件東西被那些外來修士拿到不交出來怎麽辦?”

壯漢冷冷道:“有大長老以及鄒鵬長老、文軒長老坐鎮,加上我們那麽多藥王穀弟子在,你覺得他們能夠把那件東西弄走麽?”

濃玉冷哼一聲,“即便我們強行讓那些人交出東西,可是萬一這些人回去,把禁地之事泄露出去,到時候我們藥王穀豈不是永無寧日了?”

這時候,名叫文軒的中年文士臉上閃過一絲殺氣,“濃玉夫人不必擔心,這些人離不開神農島的。”

濃玉聞言先是一愣,繼而大吃一驚,聲音裏麵夾著一絲寒意,“文軒長老你的意思是......”

她說完先是看了看文軒,接著又看向大長老,大長老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便不說話了。

。。。。。。

夜晚降臨的時候,修士們被安排在山穀客房之內休息,鄒鵬讓眾人好生安歇,明日藥王穀便會正式舉辦神農大典。

當天夜裏,林逍正在閉目靜坐的時候,他忽然有所感應,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枚萬裏符。

萬裏符上顯示靈光閃爍了一下,然後在玉符表麵立刻便顯示出一條信息,“速到山穀東麵。”

林逍聞言一愣,這道信息似乎是紀瑤發給自己的,可是這麽晚,紀瑤讓自己出去究竟有何事情?

林逍沉吟片刻,便悄然離開了自己的住處,前往山穀東麵。

沒過多久,林逍便在一顆大樹下方見到了一襲白衣的紀瑤。

林逍走了過去,低聲問道:“紀長老,你有何事喚我出來?”

紀瑤卻笑道:“怎麽,沒事就不能叫你出來了?”

林逍聞言一愣,然後笑道:“自然是可以的,不過,紀長老可不是會做這麽無聊的事情的人,到底有什麽事,你就直說吧。”

紀瑤笑了笑,然後才低聲道:“今天進入山穀的時候,穿過外麵那道屏障之時,你有沒有一種被別人窺探的感覺?”

林逍聞言有些驚訝,然後點了點頭,“有的,仿佛是有人在暗中監視我一般,沒想到紀長老你也有此感覺。”

紀瑤道:“我修煉的霧山雲樓異象本身便是對空間之力十分敏感,有人通過那層光罩隔空窺視,自然會被我感應得到。”

林逍卻道:“此處乃是藥王穀地盤,他們在外圍禁製中設置一些手段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吧?”

紀瑤點了點頭,“話是這麽說,不過我總是覺得這次神農大典並非如此簡單,裏麵肯定是蘊含有別的深意,所以想要趁著今天夜晚先行查探一下藥王穀的虛實,不知道林長老有沒有興趣與我同行?”

林逍沉吟片刻,便緩緩點頭,“好,我也是覺得這座島嶼有點古怪,既然如此,我便陪紀長老走一遭吧!”

紀瑤聞言大喜,當即,兩人展開身法,瞬間沒入黑夜之中,開始在藥王穀附近搜索起來。

到了下半夜,林逍與紀瑤來到了一處煉丹房外圍,煉丹房內燈火通明,幾名修士正要通宵煉丹,煉丹爐內熊熊焰火不斷燃燒,把整座煉丹房都染成了一片暗紅之色。

那幾個藥王穀修士守在丹爐旁邊,不斷往丹爐裏麵灌注靈力,轉眼便已經大汗淋漓。

沒過多久,煉丹爐內傳出一股燒焦的味道,為首的一個修士搖了搖頭,“算了,大家都收手吧,這一爐丹藥又廢了。”

幾個修士聞言都是失望之極,渾身虛脫地東倒西歪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唉,累死了,煉丹煉了七天,才煉出了一爐丹藥,遠遠沒有達到殷長老的要求,搞得我們這幾天不得不熬夜煉丹,可今晚還是煉出了一爐廢丹出來,過幾天要是沒能完成任務,殷長老怕要是把我們罵死了。”

另一個修士也叫苦道:“對啊,原先有項榮大哥帶著我們煉丹,出丹的幾率還高一些,可是前幾天項榮大哥便被殷長老調走了,也不知道幹嘛去了,害的我們煉丹成功的概率一落千丈,這幾天累都累死人了。”

這時有人問那個為首的修士,“哎,廖輝,你可知道項榮為什麽被殷長老給調走了?”

廖輝眨了眨眼睛,然後低聲道:“這件事我也是湊巧聽項榮說過,不過我說了你們可別到處亂傳。”

眾人連連保證催他快說。

廖輝這才說道:“聽說是殷長老調他去參加練習某個法陣去了,那個法陣好像是要金丹修士聯手才能夠驅動,要知道,項榮可是我們幾個之中唯一一個金丹修士,自然是要被調走了。”

有人當即問道:“那是什麽法陣,我們藥王穀為何要讓金丹修士修煉這個法陣呢?”

廖輝搖了搖頭,“具體情況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據說那個法陣是為了開啟禁地準備的。”

“禁地!”眾人聞言頓時大驚,麵麵相覷了之後,這幾個修士識趣地不再繼續討論這個話題,而是閑聊起其他事情來,顯然,這幾個修士對禁地是十分忌諱的。

一直在煉丹房外偷聽的林逍與紀瑤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悄然離開了煉丹房。

煉丹房內幾個修士渾然不知有人在外麵偷聽。

林逍與紀瑤兩人離開煉丹房之後,林逍才低聲道:“嘿,這次神農大典居然還涉及到上古禁地,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紀瑤也是沉吟了片刻,然後緩緩道:“會不會,這次神農大典本身就是為了那處所謂的禁地而準備的?”

林逍點了點頭,“很有可能,而且你剛才沒聽到麽,藥王穀那個什麽法陣需要金丹修士才能夠驅動,而這次神農大典又是隻允許金丹修士參加,嘿嘿,隻怕,神農大典隻是個幌子罷了,藥王穀的真正目的,乃是那處禁地啊!”

“那依林長老之見,我們應當如何應對?”紀瑤問道。

林逍笑了笑,“回去睡覺去。”

紀瑤聞言一愣,“你說什麽?”

林逍笑道:“我的應對之道就是,假裝不知道此事,自己留個心眼就好了,反正藥王穀的意圖我們已經猜到些許,在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們也就按兵不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了。”

紀瑤搖了搖頭,忽然間,她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急忙回過頭,朝前方的黑暗之處低聲喝問道:“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