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焰火瞬間將那些骷髏包裹在其中,熊熊燃燒起來,骷髏渾身靈光閃爍,卻始終無法擺脫烈火焚燒,轉眼間便又兩具骷髏化作飛灰。

燕動邪見到自己辛苦祭煉的骷髏居然被輕易焚燒,不由得又驚又怒,隻見他右手朝剩下的骷髏一招,那些骷髏便朝他退了回來,化作幾道白色光芒,覆蓋在燕東邪身上。

轉眼之間,燕東邪身上便覆蓋了一層白色的鎧甲,甲胄上遍布玄奧符文,散發出一股讓人凜然威壓。

隻是原本的全身鎧甲此刻卻是缺失了左右手部位的甲胄,顯然是因為兩個部位的骷髏被林逍摧毀的緣故。

燕東邪狂吼一聲,便披頭散發地朝林逍飛撲了過來,他渾身忽然燃燒起一層白色火焰,整個人如同流星一般射向林逍!

林逍冷哼一聲,運轉起‘真靈鍛體訣’,渾身皮肉轉化成一片金色,然後迎向燕東邪。

林逍與燕東邪兩人展開激烈的肉搏戰,兩人拳腳相擊,發出一陣陣爆裂之聲,威勢驚人之極,遠處被天劍輪束縛住的項榮見此場景,不由嚇得臉色煞白,心想無論是落在何人手中,自己終歸無法逃脫了。

隨著兩人激戰正酣,燕東邪不由得暗自心驚,他原本走的便是法武雙修的路子,自負肉身強悍,加上有骷髏鎧甲相助,尋常修士根本就不敢與他貼身肉搏,可是林逍居然能夠與自己鬥得旗鼓相當,這不由得不讓燕東邪對林逍又高看了幾分。

林逍也是有些驚訝於燕東邪的肉身強度,不過林逍也是許久沒有遇到一個能夠跟自己戰到如此程度的對手了,心中不由得戰意激昂,不知不覺就用上了那套還沒有完全成型的自創拳法來。

燕東邪忽然發現林逍動用了拳法,原本平衡的戰局隨著林逍拳法越來越流暢而逐漸向林逍偏轉,最後,燕東邪一個不留神,被林仙一拳轟在胸膛上,連同他的鎧甲也出現了一道道裂痕!而燕東邪也是被林逍這剛猛非凡的一拳給轟飛出了十米開外!

隨著林逍一拳揮出,將燕東邪逼退,一股豁然貫通的感覺湧現在林逍的心頭,那套原本還有些模糊的拳法,自此終於大成!

燕東邪被一拳擊飛,身上靈力狂閃,在十米開完堪堪穩住了身形,他伸手擦去嘴角溢出的鮮血,然後盯著林逍,眼神中充滿了狂熱之色,“這是什麽拳法?”

林逍看見燕東邪眼神充滿了戰意,不僅沒有因為被擊傷而氣餒,反倒是越戰越興奮的樣子,不由得心中一沉,心想對方不會是個鬥法狂人,好戰如命吧?

不過想到對方自稱東海邪修,本身帶有一絲邪氣,異於常人也是正常,林逍便又釋然了,隻聽他淡淡道:“這套拳法,乃是在下自創所得,名為‘六道絕滅拳’,原本隻是初創,但虧得與道友你今日一戰,終於大成。”

燕東邪聞言眼中一亮,“六道絕滅拳,好囂張霸道的名字,今日輸在你的拳法之下,我承認我肉身比不過你!”

林逍聞言鬆了口氣,緊接著指向項榮道:“既然道友認輸,那個藥王穀修士便交給我處置了。”

燕東邪卻搖頭道:“我話還沒說完呢,肉身力量雖然輸給你,但我還有其他手段呢,隻要你能再接我一招,我便把這個家夥交給你,如何?”

林逍聞言冷哼一聲,“既然如此,道友盡管出招便是!”

燕東邪聞言哈哈一下,然後一張嘴,從他嘴裏飛出一團金色光芒,金色光芒在空中迅速變大,化作一個形若門樓的黃金牌坊,黃金牌坊上掛著一塊牌匾,牌匾上書‘落神坊’三個金漆大字,整座牌坊顯得氣勢逼人之極!

“道器!”林逍見到牌坊的第一眼,便驚訝地叫了出來!

燕東邪哈哈大笑,“道友果然好眼力,那便接我一招試試看吧!”

他話音未落,那座巨大的牌坊便在上空朝林逍壓迫下來,同時,牌坊上冒出一道道玄奧符文,各色符文密密麻麻地朝林逍砸了下來!

一道紫色符文最先靠近林逍,林逍一拳打去,將那道紫色符文擊碎,然而紫色符文忽然爆裂開來,然後化作一道紫色雷電,轟擊在林逍身上!

“轟!”

林逍猝不及防之下,被紫雷掃中,頓時感到渾身麻痹起來,雖然沒有收到重創,卻也是覺得一陣疼痛。

與此同時,周圍有更多各色符文逼近,林逍大吃一驚,不敢硬接,而是施展‘魅影紋’,縱身飛腿。

然而各色符文數量實在太多,很快便將林逍八方空間全數封死,眼見避無可避,林逍眼中冷光一閃,手指堪堪觸碰到懷中的青冥鏡。

然而就在林逍準備發動青冥鏡之威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燕東邪氣急敗壞地聲音,“大膽,你是何人,竟敢偷襲於我!”

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從遠處傳來,“連我們靈墟宮的人你也敢動,真是不知死活!”

林逍聞言精神一震,知道是紀瑤來了,於是高聲叫道:“紀長老,你我裏應外合,將這個東海邪修給斬了!”

他說完奮力破陣,牌坊外麵的紀瑤也應了一聲,朝燕東邪發動疾風驟雨一般的攻擊。

燕東邪一方麵要分心操控牌坊,一方麵又要應對紀瑤的攻擊,頓時險象環生,最後,他大叫一聲,“算你們狠,咱們走著瞧!”

然後他一把收走落神坊,化作一團黑色遁光,轉眼飛向遠處,逃之夭夭去了。

林逍從牌坊陣法之中飛了出來,鬆了口氣,對遠處的紀瑤說道:“還好你來得及時,對方手裏擁有道器,我差點栽在那人手上了。”

紀瑤笑道:“你我兩人是距離最近的,我也是依靠萬裏符的指引才找到你的方位,總算是趕了過來,對了,這個修士是誰,為何被你給綁了?”

紀瑤指的乃是項榮,此刻項榮臉色灰白,垂首坐在地上,一眼不發。

林逍講束縛住項榮的天劍輪收了回來,然後向紀瑤解釋了一下項榮的身份。

紀瑤聞言皺了皺眉,“藥王穀是什麽時候派人進入這裏的?”

林逍轉過頭,看向項榮,“這可是要問問這位藥王穀的修士了,項榮,你們藥王穀究竟什麽時候派人進來的,你們來到這個地方究竟想要得到什麽東西,你又為何會選擇跟蹤那個東海邪修?”

林逍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項榮卻是一言不發,打算死也不說。

林逍冷笑道:“你倒是條漢子,不過我自然有無數手段可以從你身上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你若是現在主動把你所知道的東西全部說出來的話,我保證不會為難你。”

項榮聞言遲疑了一下,卻還是搖頭道:“此事涉及我藥王穀機密,我無論如何不能說的,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出賣宗門的。”

紀瑤聞言皺眉道:“你倒是個忠於藥王穀的門徒。”

林逍冷哼一聲,然後對紀瑤道:“麻煩紀長老回避一下,待會我審問這小子的手段,想必你也不願意看到。”

紀瑤聞言一愣,然後深深看了林逍一眼,最終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等到紀瑤走遠了,林逍才似笑非笑地看著項榮,直到把他看得頭皮發麻,才忽然一伸手,打出一道靈光,將項榮給擊昏了。

等到項榮昏倒過去,林逍才把鬼狩給釋放出來,然後對他道:“鬼狩,對他進行搜魂,務必要查出藥王穀的真正意圖。”

鬼狩點了點頭,然後化作一道血光,沒入項榮腦海之中,消失不見。

片刻之後,鬼狩才從項榮體內飛了出來,對林逍道:“我已經讀取了這個修士的記憶,藥王穀這次總共有二十幾個金丹修士在我們之後也傳送進入了遺址內部,領頭的乃是藥王穀的一個長老,叫做濃玉夫人,他們進來此地,似乎是為了尋找某件東西。這個修士之所以跟蹤那個東海散修,乃是為了監視他,看他是否有機會得到那件東西。”

林逍聞言沉吟了起來,“某件東西,莫非是與藥王穀的傳承之物有關?”

他想到這裏,又問道:“那麽,這個修士記憶中是否有與其他藥王穀修士取得聯係的信物?”

鬼狩點了點頭,從項榮手上把他的儲物戒指取了下來,遞給林逍,“裏麵有幾張萬裏符,可以聯係他們藥王穀的其餘人,而且那個濃玉夫人發布消息,也是通過這些萬裏符進行接收的。”

林逍接過儲物戒指,然後道:“既然得知藥王穀的行動,事不宜遲,我們立即出發,先與另外幾個同門修士會和再說。”

鬼狩聞言指向項榮,“這個修士如何處置?要不要屬下把他給殺了,一了百了?”

林逍卻搖頭道:“我們不知道他身上有沒有被種下什麽禁製,若是殺了他引起其餘藥王穀修士的警戒,那反而不美了。”

他沉吟片刻,然後忽然道:“把他帶著吧,留著他還有其他用處。”

片刻之後,紀瑤得到林逍的消息,走了回來,當得知林逍決定帶著項榮一起出發的時候,她有些驚訝地問道:“把他帶著作甚?”

林逍笑道:“隻要我們在他身上下一些禁製的話,他還不得乖乖聽我們吩咐?有了他在我們手中,我們便可以掌握藥王穀修士的行蹤以及他們的行動了。”

紀瑤這才恍然大悟,兩人又商量了一番,當即便帶著昏迷之中的項榮朝遠處飛去。

等到兩人離開沒過多久,一個黑衣修士從一塊巨石後方轉了出來,然後惡狠狠道:“好你們一對靈墟宮的奸夫**婦,居然聯手對付我,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此人正是東海邪修——燕東邪,他剛才被迫遠遁離開,逃得十分憋屈,因此懷恨在心,林逍與紀瑤卻都沒有料到他會去而複返。

燕東邪放下一句狠話之後,便架起遁光,朝林逍與紀瑤兩人離開的方向追蹤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