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道劍罡斬向蔡鐵寒後背的時候,蔡鐵寒竟然完全沒有去抵擋的意思!
青色的劍罡雖然已經黯淡無比,可那到底是一位後期王者的一擊!
所以當劍罡斬在蔡鐵寒的後背時,立馬就有骨頭破碎的爆鳴聲響起。
“哢哢哢……”
刺耳的聲音讓伊然他們不禁握緊了拳頭,也讓長興城的年輕人激動起來。
他們幾乎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就差直接喊出那句“打死他”了。
看著那道被斬飛出去的身影,他們的心中隻有大仇得報的快意。
“到底是什麽意思?他為什麽會選擇再一次硬扛?難道……”
當蔡鐵寒的選擇超出自己的預料時,林夢長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而愣愣出神。
隻不過就在片刻間,林夢長便想明白了蔡鐵寒的想法。
可哪怕他在實力上占據極大的優勢,也架不住蔡鐵寒不要命也要遞出的拳頭,於是林夢長看向蔡鐵寒的眼神也多了些瘋狂:
“所以你知道這一劍無法讓你徹底失去戰力,所以就賭自己不僅能抗住傷勢而且打破我的防禦。”
“如果你真有這種自信,那就來試試看吧!”
林夢長的眼神中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瘋狂,但那股瘋狂卻像是在掩蓋內心的後悔,後悔自己為何沒有直接以兩道劍罡直接結束戰鬥。
他看著正飛向自己的蔡鐵寒,心中莫名地生出了寒意,就好像自己才是那個被壓著打的“弱者”。
“來吧!”
隨著一聲充滿戾氣的怒吼,林夢長身上的罡氣又濃鬱了幾分。
他已經完全舍棄了進攻,將所有的內勁都注入了護身罡氣之中。
看著這一幕,蔡鐵寒咧嘴笑了笑,一口鮮血直接噴向了已經近在咫尺的林夢長。
雖然鮮血無法穿透護體罡氣,卻也讓林夢長的視線出現了短暫的模糊。
而就在這瞬間,稍稍躬身的蔡鐵寒宛如一顆流星直接撞入了林夢長的懷中。
他一拳砸向林夢長的胸口,青色的護體罡氣瞬間沸騰。
但隻退後了一步的林夢長嘴角忍不住地泛起笑意,似乎在說“你忍了那麽久就這點反擊”。
然而,沒等林夢長調整氣息,蔡鐵寒又是一拳打了在林夢長的小腹,林夢長不受控製地又退出一步。
林夢長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因為在蔡鐵寒的第三拳下他又退了一步。
而他之所以隻退一步,不是因為蔡鐵寒的拳頭隻有這點威力,也不是他的防禦有多強,而是這一步的距離正好適合蔡鐵寒遞出下一拳!
如此一來,蔡鐵寒的攻勢不僅能夠連綿不斷,而且還能夠阻止他換氣,讓他無法變招隻能被動承受。
林夢長實在是無法想象,為何擺出拚命架勢的蔡鐵寒在占據一刹那的優勢後為何會沒有冒進,而是很突兀地選擇了穩紮穩打。
他隻覺得身處在狂風暴雨般的拳罡下,隻能被動防禦的自己實在是難受至極。
反觀蔡鐵寒,他的臉色雖然蒼白無比,可是眼中的戰意卻愈發旺盛。
他的腳步已經近乎虛浮,可是他的出拳卻愈發沉穩。
一拳兩拳三拳,五拳六拳十拳……
當蔡鐵寒打出第五拳的時候,林夢長的護體罡氣便已經“哢哢”作響。
當蔡鐵寒打出第十拳的時候,護體罡氣已然接近破碎。
當蔡鐵寒打出十五拳的時候,林夢長已經口吐鮮血跪在了地上。
林夢長毫無鬥誌地跪在地上,站在他身前的那道壯碩身影就像是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山。
他承認自己沒有勇氣和狀態全盛的蔡鐵寒交手,卻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消耗極大的蔡鐵寒打得如此狼狽。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差在了哪裏,明明占據那麽大的優勢竟然還會輸。
他隻知道,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會是這個男人的對手了。
蔡鐵寒俯視著林夢長,無比艱難地開口道:
“你輸了!”
話音剛落,林夢長直接倒在了血泊中,而蔡鐵寒也是緊跟著昏倒在地。
……
作為在場為數不多的皇者之一,黃培安的內心震驚到了極致。
直到林春秋從坑中走出帶著林夢長頭也不回地離去,汪司程抱著蔡鐵寒回到伊然身旁,他也始終回味著剛剛那一站的滋味。
他很清楚,林夢長的天賦甚至還要比他更高一些,若是同境界一戰甚至未必能贏。
可蔡鐵寒卻是以極差的狀態擊敗了林夢長,甚至還打崩了林夢長的心態。
兩人的差距到底在哪?
林夢長看不到,但他看得很清楚。
兩人的差距不在修為不在戰力,或許蔡鐵寒的戰鬥經驗要稍稍強出一些,但更多的還是兩人的心態。
林夢長作為林家的嫡傳,天賦高傳承強也不乏出城和魔獸的戰鬥,可他身上卻沒有對勝利的執著,以及那股不可磨滅的血性。
那是隻有經曆過無數生死才能磨礪出的戰鬥本能,是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要遞出下一拳的不滅意誌。
而這樣的戰鬥本能和不滅意誌,哪怕是他都不曾擁有,更別說那些被各大家族保護得妥妥帖帖的年輕人了。
這一場戰鬥下來,讓他都有些恍惚起來,長興城這般保護年輕人,讓他們隻有達到王階才能出城曆練是不是真的正確。
他已經無心去追究那些年輕人的生死了,哪怕是他黃家的嫡傳黃子豪,在這個年輕人麵前也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黃培安目光掃過伊然等人,眼中浮現出疑惑的神色,一個個問題出現在腦海中:
“這些年輕人到底是從哪來的,為何會好巧不巧地救下白墨羽?”
“白家傳承悠久,知曉不少被時間掩蓋的秘密,那個白老二是不是已經知道他們的來曆了,所以才故意搞了這麽出?”
“不是魔獸的奸細,不是聖地的那些渣滓,那到底是什麽來路?”
白流雲看向目光亂掃的黃培安頓時心生警覺,他不擔心黃培安會暴起傷人,卻擔心對方不要臉攀關係。
於是白流雲大袖一揮,麵對圍觀的數百修士大義凜然地說道:
“蔡鐵寒小友已經替我白家白墨羽證明了活下去的資格,那你們是否還有什麽要說的?”
聽到白流雲的言語,所有後來的人都有些愣神。
他們不知道事情的緣由,隻是聽到了蔡鐵寒要單挑一城的年輕人,這才憤然出手。
隻是當他們知道事情的真相後,他們其實並不願意摻和到這些家族之間的爭鬥中去。
所以很多年輕人已經選擇了遠離戰場,隻是站在遠處繼續看著熱鬧。
看著即將偃旗息鼓的局勢,那個跟著黃培安開口,頭發花白的年邁皇者終於又一次開口了:
“白老二,你白家到底是什麽意思?”
“一人挑一城,你這是在證明活下去的資格嗎?分明就是在借機羞辱整個長興城!”
“你們白家,到底是居心何在!”
白流雲看著依舊不願善罷甘休,甚至還想把事情繼續搞大的老人,目光冷冽冷冷說道:
“孫無鳴,你是想發起家族戰爭嗎?”
“如果是那就來,如果不是就不要說那些陰陽怪氣的話。”
“你們說要證明資格,我們已經做到了,若是你們還想繼續打,那我們依舊奉陪。”
“但是我們已經不差什麽交代了,還想繼續打的話,總得付出些代價!”
孫無鳴同樣冷冷地看著白流雲,滿懷殺意地說道:
“那就再來一場,生死勿論!”
他的目光掃過伊然等人,義正詞嚴地說道:
“既然剛剛那場都打得如此精彩了,那這一場就皇者之下任出一人吧。”
白流雲皺起眉頭,不知道孫無鳴到底是怎麽想的,但還是開口道:
“白超渠,這一戰就交給你吧!”
孫無鳴眼中露出些許遺憾的神色,但還是立馬開口道:
“孫晟,你去打斷他的手腳!”
聽著對方毫不掩飾的敵意,伊然皺起了眉頭。
光以氣息來看,白超渠和走出來的孫晟其實並無差距,隻是從孫晟身上散發出的寒意來看,這人其實並不好對付,絕對要比林夢長強上不少。
伊然當即傳音給黃煌,而黃煌也是立馬站了出來擋在了白超渠的身前。
黃煌看著一身冷意的孫晟,爽朗地笑道:
“既然是對我兄弟心懷不滿,那麽就由我來接下這一戰吧。”
“而且,你若是真想著打斷我的手腳,那我也一定會盡力把你的手腳打斷!”
當黃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孫晟立馬就朝他衝了過來。
“桀桀桀,那我若是想要殺了你又如何?”
不知道是氣話還是什麽,當孫晟聽到黃煌的挑釁後,立馬便帶著滿身的殺意瘋狂地衝向了黃煌。
黃煌眼神微動,他雖然不知道對方身上為何會流露出殺意,但隻要對方起了殺心,那他自然不會讓對方好受。
隨著魔力流轉火靈化作戰甲披在了他的身上,黃煌毫不猶豫竟是直接朝著孫晟對衝而去。
這一瞬間,所有人全部愣在了當場,心中隻剩下一個疑問:
“魔法師竟然要和武修近身搏殺?”
很快就有人高呼起來:
“這家夥難道是魔武雙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