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老皺起眉頭,他有些想不通,為何眼前這隻渺小的爬蟲會有那麽強大的力量。

更想不通的是,王者施展的雷矛為何會讓他感受到威脅。

“什麽時候王階也敢在皇者麵前叫囂了?卑微的爬蟲,去死吧!”

李長老憤而出手,失去了長刀的他選擇直接出拳捶向雷矛,竟是想把雷矛和小白一起鎮壓。

“鏘鏘鏘……”

當雷矛和拳罡轟擊在一起的時候,恐怖的轟鳴聲便響了起來。

大地開始震動,附近的房屋開始倒塌,就連孫家的圍牆也開始崩碎。

李長老的臉色就瞬間凝重起來,恐怖的力量侵蝕著他的內勁,想要將其震退出去,可他卻不願鬆開秋水刀放莫相依離去。

“啪啪啪啪啪……”

雷弧激**如同長鞭在地上砸出焦黑的溝壑,罡勁狂湧化作狂風侵襲四方天地。

小白的眼神變得凶厲起來,妖力持續不斷地注入雷矛之中想要將李長老逼退,它惡狠狠地說道:

“撒手!”

然而李長老卻是根本不理會小白,抓住秋水刀的手根本不願鬆開半點。

“本皇倒想看看,你如何與本皇比拚耐力,而且如此近的距離,你就不怕傷到她嗎?”

小白這才反應過來,哪怕有它護著,莫相依的臉色也已經極度蒼白,顯然是真氣消耗過大了。

“你個老不死仗著年紀大欺負年輕人,還好意思唧唧歪歪大放厥詞,有本事等我也踏入皇階,我們堂堂正正一戰!”

李長老陰森地回答道:

“知道自己沒有皇階還敢跳出來,本就是你自己找死,本皇為何要放過你?”

小白的身軀不斷地扭動,像是氣急敗壞一般,它咧著嘴卻是沉默不言。

而李長老在發現小白並不能傷到他的時候,他的心態終於放鬆下來。

“作為王階巔峰的蛇,你應該早就可以化形了吧,為何還以這般爬蟲的姿態示人呢?”

“不如化作人形給本皇看看,若是樣貌過得去,本皇也好一並納入門下。”

說話間,李長老的眼光又變得猥瑣起來。

也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李長老的身前突兀響起:

“小白動手!”

“大挪移術!”

就在這一瞬間,李長老的臉色驟然大變,被他左手抓住的秋水刀上突然傳來巨大的力量。

雖然那力量依舊無法傷到他,但他也已經快要抓不到秋水刀。

而小白的身形也在此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甚至就在身軀膨脹的同時,它的尾巴已經向著李長老拍了過去。

“惡心的家夥,給老子去死吧!”

憋了一肚子火的小白終於在此刻徹底爆發了,恐怖的肉身力量配合著雷矛,直接便把李長老給掀飛了出去。

“轟隆隆……”

孫家的院牆直接被李長老砸出了一個窟窿,緊接著便有更多的轟鳴伴隨著大地的震動和修士的哀嚎傳來。

沒有人知道孫家有多少房屋因那一撞倒塌,也沒有人關心有多少孫家弟子因此枉死,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道長達百丈的身影。

長興城中為何會出現魔獸?

王階的魔獸為何能把皇階的李長老給打飛出去?

此時此刻,在這樣超乎所有人預料的局勢下,就連白家人也不知道該不該歡呼。

若小白真是魔獸,那麽孫家即便是聖地的眼線,也好過和魔獸勾結的白家。

而白家也將成為眾矢之的!

就在無聲的沉默中,孫無鳴果然跳了出來,看著小白厲聲吼道:

“何方魔獸,竟然敢在我長興城撒野!”

“我孫家作為長興城一員,有責任也有義務誅殺一切魔獸!”

說著,他便帶領著孫家皇者飛向空中,將小白給圍了起來。

孫無鳴俯視著白超渠以及他身後的白家弟子說道:

“白超渠,此賊與魔獸勾結,如今已經證據確鑿,若是你們就此撇開關係,本皇還能網開一麵,念你們隻是受人蒙蔽。”

“可你們若是執迷不悟,那本皇隻好替整個長興城清理門戶,將你們捉拿之後再去白家問罪了!”

小白看著將自己包圍的四位皇者,眼中卻是沒有任何懼意。

它的豎瞳死死地盯著孫無鳴,陰冷地說道:

“再說一遍,老子是真龍是神獸!”

“而且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在年輕人麵前擺架子,在聖地麵前低頭哈腰,真是好一頭家犬!”

孫無鳴同樣殺機畢露地看著小白,皇者的強大氣息澎湃激**:

“白超渠,你此刻若是還不退去,那本皇可就要動手了!”

隻是沒等白超渠做出反應,小白便暴吼道:

“老子連聖階行屍都不怕,還直麵過半步聖階的血蟒,你又算哪個根蔥,敢在老子麵前裝大尾巴狼!”

一座恢宏的雷殿出現在小白的頭頂,恐怖的雷霆氣息鎮壓四方,哪怕是在孫無鳴和三位皇者的包圍下,小白依舊表現出了不可一世的霸氣。

李世宗看著獨自和四位皇者對峙的小白,表情也是有了些許的變化。

他將滅皇槍持於身側,居高臨下地說道:

“這就是你的底牌嗎?難怪你並不擔心那些夥伴的死活。”

“隻是它的出現雖然解了燃眉之急,卻好像引起了更大的麻煩。”

伊然抬頭看向李世宗,淡淡地說道:

“你又是哪來的自信,敢如此居高臨下地和本皇說話?”

“本皇的考慮,又怎會是你這種聖不知道多少代的家夥能夠明白的!”

“你信不信,隻要你出手,本皇有自信在三招之內斬你!”

麵對李世宗的傲慢,一向謙虛的伊然也表現出了霸氣的一麵。

有他和無夜坐鎮,哪怕對方是皇者也不可能威脅到黃煌他們的性命。

那麽對於全都處於突破邊緣的眾人來說,皇者帶來的近乎絕望的壓力,便是他們突破的最佳契機!

而伊然更加看重的,其實還是白家的承諾,是他們在滿城皆敵後是不是還願意現在他們身後。

就在伊然和李世宗對話時,又有幾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

來人正是林春秋、林夢長父子以及之前出現過的林家子弟。

林春秋剛剛露麵,就表現了自己堅定的立場:

“難怪蔡鐵寒那家夥擁有如此可怕的體魄,他一定擁有魔獸血脈,是魔獸和人族**後所生的雜種!”

“今日本皇便要代表林家,清理你們這些隱藏在人族中的臭蟲!”

蔡鐵寒皺起眉頭,他沒有想到林春秋作為皇者竟還如此小肚雞腸。

因為自己丟了麵子,兒子又被他越境擊敗,就如此血口噴人。

隻是蔡鐵寒也很清楚,此刻任何言語的反駁都沒有任何的意義,而此時的他也必然不會是皇者的對手。

所以蔡鐵寒抿著嘴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林夢長眼見如此,也是囂張地跳了出來說道:

“當日我以劍罡擊傷他的時候就感覺到他的血液裏蘊藏著異樣的氣息,而且大夥也看到了,他在施展全力時竟然凝聚出了玄龜的身影。”

“所以他一定是擁有了玄龜的血脈,才可能擁有這麽強大的防禦力!”

林夢長越說越激動,就好像他真的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聽完林夢長的言語,很多人看向蔡鐵寒的眼神都出現了變化。

哪怕是一些白家的弟子,也開始認為林夢長所說的便是事實。

而就在這時,又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他便是當日在黃培安之後第二個開口的皇者。

他一出現就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直截了當地說道:

“本皇聞初月誓為長興城斬殺一切魔獸和雜種!”

在聞初月都出現後,伊然終於皺起了眉頭,明明最近的白家到現在一人都未現身,似乎已經說明了他們的決定。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他們和白家才接觸了一個多月,似乎還真不值得白家賭上數千年的傳承。

李世宗有些唏噓地說道:

“你是在等白家的支援嗎?可他們好像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啊!”

“那你現在是不是就要來殺我了?”

伊然看了眼白超渠,然後歎氣道:

“這世上總少了那麽些公道,你們都以為站在人多的那邊就占據了道理。”

“可你們是否想過,公道永遠都在自己的心中,今日你還可以為自己的失敗找理由,可真到了麵對心魔的時候,你們能過得了自己的心關嗎?”

伊然從李世宗、林春秋林夢長、孫無鳴等人身上一一掃過,又歎了口氣說道:

“有時候,用拳頭和劍來講道理,才是真的簡單又舒心啊!”

“看來今日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憑我們的實力殺出一條血路了!”

剛剛來到這裏的黃培安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可當他聽到伊然的言語,看到孫無鳴林春秋以及聞初月的敵意後,當即便明白了伊然的意思。

隻是他雖不準備幫孫、林、聞三家,卻也不會去幫伊然。

在得到一個合理的真相之前,他根本沒有理由去幫一個和魔獸混在一起的人。

孫無鳴見黃培安沒有出手的意思也是笑了起來,他大聲地招呼著:

“感謝林老和聞老的信任,等到我們將這幫賊子斬殺,本皇會給諸位一個合理的解答!”

孫無鳴往前邁出一步,淩厲的氣勢直接朝著小白壓去,而李世宗也是槍指伊然殺意迸發!

“殺殺殺!!!”

幾方人馬同時暴吼,恐怖的皇道力量開始蔓延。

李世宗率先出手,滅皇槍猛地挑向伊然,本就桀驁不馴的他遇到揚言要三招斬他的同齡人,內心的憤怒可想而知。

緊接著便是孫無鳴四位皇者,恐怖的氣息聯袂下壓,哪怕是雷殿都出現了劇烈的震動。

“殺!殺!”

伊然和小白同樣暴吼,沒有任何猶豫地朝著對手衝去,殺出一條血路從來都不是一句空口白話。

看著已經打起來的兩處戰場,林春秋笑著說道:

“那便由我們來解決這些賊子吧,無論是擁有魔獸血脈,還是和魔獸勾結,你們都應該被處以極刑!”

林夢長看著沒有半點機會的蔡鐵寒笑道:

“敢不敢再來一戰!”

就在這極度混亂的局勢下,誰也沒有注意到白超渠黝黑的臉色。

他到現在還沒有離去其實就已經說明了他的立場,甚至在他心裏已經罵了他大伯不知道多少遍:

“娘希匹的,說好硬起來的呢!”

“我們白家為何會有這樣的家主呢?”

“……”

就在戰鬥即將打響,白超渠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罵著白流光的時候,整整齊齊三十二道身影突然出現了白超渠頭頂。

之所以說突然,是因為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沒有看到他們是如何出現的。

但隨著他們的出現,整片戰場都隨之安靜了下來,罵罵咧咧的白超渠,臉上也終於露出了笑意。

“孫無鳴你好大的威風,倚老賣老對年輕後輩出手,這是罪一!”

“而孫家竟敢勾結聖地,欲殺我人族絕代天驕,這是罪二!”

“而你之前說要與我白家宣戰,卻遲遲沒有動靜,這則是罪三!”

“既然孫家種下這麽多罪名,那本皇便隻好率領白家三十一位皇者登門說理,說一說該如何滅掉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