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驚魂 五十九

“沒事,死不了!”蘇映真故作輕鬆的回答道,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薛品寒,見他也正好在看自己,慌忙移開視線,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頭兒,你叫我們帶汽油來幹什麽?”董易齊把一直提在手裏的一大桶汽油放在地上,奇怪的問。

薛品寒剛要解釋,那間站滿木偶的屋子一直緊閉的木門發“砰”的一聲巨響,整個門被木偶們從裏麵撞開了,本來就不怎麽結實的木門完全從門框上脫落,重重的倒在地上,黑壓壓的木偶踩著那扇門板,手裏提著明晃晃的尖刀,邁著僵硬的步子像潮水一樣向他們湧了過來。

董易齊立刻大叫:“頭兒,我總算明白你為什麽叫我帶汽油了。”他邊說便擰開汽油桶蓋,把汽油往那些木偶身上潑去,木偶們也不知躲避,任由汽油沾滿全身。

薛品寒一看急得大叫:“千萬不要點火,每個木偶背後都有一個真實的人,你燒死一個木偶就相當殺了一個人!”

董易齊一聽.,嚇得手一哆嗦,剛剛打著火的打火機從手裏滑落,迅速下墜,隻要一碰到地上的汽油,不光是那些木偶們,就是這整座院子都會在瞬間葬身火海。

說時遲,那時快,沈誌遠反應迅速的伸手去抓。,竟然叫他抓住了那個打火機!

眾人高懸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不由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怎麽辦?木偶越來越近了!”沈誌遠焦急的說。

薛品寒一直在緊張的思考,這時突然想到了什麽,走到躺在血泊之中的神秘人的跟前,一把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對他怒吼道:“快叫那些木偶停止下來!”

神秘人的嘴裏發出比冰要冷的笑聲,大熱天的,叫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斜著眼輕視的看著薛品寒,薛品寒趕緊避開他那雙勾人魂魄的眼珠子。

“你有辦法自己叫他們停啊。”神秘人揶揄道。

蘇映真見狀,二話不說。從董易齊手裏搶過汽油桶,快步走到神秘人跟前,不由分說把剩下的汽油全都倒在了他的身上,柳眉倒豎。拿過沈致遠手裏的打火機,在他麵前點燃,惡狠狠地威脅說:“你現在應該改變主意了我吧。”

一直勝券在握的神秘人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來個大逆轉,驚訝萬分的看著蘇映真。

“看什麽看!再看就燒死你!”蘇映真發起脾氣跟平日裏判若兩人。

所有人都下巴掉地的看著她。

神秘人的臉上終於露出害怕的神情,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沉的、陰森的長嘯,就像月夜狼嚎,即使現在是大白天仍叫人聽得心裏直哆嗦。

一聲嚎叫過後,所有的木偶都站在了原地,一動也不動了。

董易齊的眼裏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但是沒有人留意到。

四個人把神秘人弄上車準備先去醫院。

薛品寒和蘇映真累了整整一天。現在一鬆弛下來,倦意就來了。

蘇映真很快就靠著車窗睡著了。

薛品寒還想硬撐,但是最終人敗給了睡意,隻是他睡的並不踏實,迷迷糊糊之中仍保持著警惕。

也不知過了多久。聽見董易齊在耳邊輕聲叫喚:“頭兒!頭兒!”薛品寒本帶睜開眼睛,可是總覺得他今天叫的聲音很奇怪,全然不像他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而是像試探,等著他的反應一樣。

薛品寒索性裝睡,看他究竟想要幹什麽。等了半天竟然什麽反應也沒有,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緊張疑神疑鬼。睜開眼睛,竟然發現董易齊正拿著槍對準自己!大吃一驚,厲聲喝道:“你這是幹什麽?”

神秘人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他要殺死你,你這也看不出來?”

“你控製了他!”薛品寒憤怒地說。

神秘人獰笑著說:“我還要他殺死你後,清醒過來,讓他自責難過而死!”

“是嗎?就看你今天能不能活下來再說!”蘇映真趁他們不注意悄悄拔出槍來抵住神秘人的後腦。

“你沒有睡著?”神秘人頗感意外。

“你在這裏。我哪裏睡得著?”蘇映真嘲笑道。

神秘人臉上的害怕沒有保留三分鍾,就換成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事情要笑到最後才是勝利者!”

蘇映真暗叫一聲不好,沈誌遠已經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

時間靜止了,空氣安靜得能聽到他們的狂亂的心跳和沉重的呼吸。

緊張的氣氛在蔓延。

神秘人有些人挺不住了:“你快把槍放下,不然我馬上叫他們開槍!”

“叫啊。你叫啊!頂多大家同歸於盡好了。”蘇映真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氣短,狹路相逢勇者勝。

果然,那個神秘人的臉色變了變:“你說怎樣你們才肯放過我?”

“告訴所有事情的真相!”薛品寒答道。

“不可能!殺了我也不會透露半個字的!”神秘人表現得很堅強,眼裏頓起殺機。

薛品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車頂就是一槍,在這萬分緊張的氣氛之中無異於晴天霹靂,刹時把沈誌遠和董易齊從茫然中驚醒,局勢頓時逆轉,四把槍同時對準了他。

一行人開車來到了醫院,把神秘人先送去檢查。薛品寒告訴了沈誌遠和董易齊楊叔的死訊,一時間,他們被悲傷的氣氛所包圍。

過了好久,幾個人的情緒才好了些,沈誌遠報告了他們的調查結果,正如它們所猜想的那樣,確實是有人利用食堂把人肉賣給學生們吃了。

“下一步。我們就去看看地下室究竟藏著什麽秘密。”薛品寒說。盡管天色已晚,他還是決定盡早去探明,免得夜長夢多,又有什麽措手不及的變化。

一行人趕到地下室,把馬官員派來的特警留在了地下室外,一有緊急情況就進來支援。

地下室的燈全都亮著,可是那條通往密室的地道仍是黑漆麻黑的。

這次,他們一人拿了個強照明燈,慘白的光線把細窄的地道照得雪亮。

故地重遊,誰的心情都不輕鬆,他們仿佛感覺到了那股陰森森的鬼氣又在悄悄地向他們包圍過來。

地道異常安靜,就像與世隔絕一般,他們仿佛行走在地獄邊緣。而那扇隱藏在地道盡頭的黑暗之中的鐵門則像是通往地獄之門,一經打開,看到的將是你終生難忘的恐怖的情景。

整個地道裏,隻有他們驚慌的細微的腳步聲紛亂的響起,顯得清冷而孤單,就像整個世界隻剩下他們四個人,這,更增添了每個人心頭的惶恐,四盞照明燈也忍不住上上下下四處掃視,地道的陰影蘇隨著燈光不斷變化,仿佛惡魔就在他們身邊,正在伺機而動,他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幹掉這群擅自闖入他的領地的人類。

“哈、哈、哈”地道裏響起一個女子若有若無的笑聲,說那笑聲好象沒有,是因為那個聲音聽起來非常的飄渺,就像是來自另一個遙遠的未知的世界,說那笑聲又好像有,是因為這個細微的笑聲不像是用耳朵聽到的,更像是在腦子裏憑空響起一般!

並且,這笑聲雖然聽起來有陰又冷,確實很明顯的娃娃音,像棉花糖一樣甜膩的娃娃音!

薛品寒三個男人忍不住全都用疑惑的眼神偷看她。她似乎並沒有聽到那個滲人的聲音,仍是一臉的平靜。

她有異能,對於未知的東西應該會比他們這群凡夫俗子感應得更快更準才對,但是,這次她為什麽毫無察覺呢?

薛品寒心裏疑雲密布,莫非這笑聲.......

他再次打量著蘇映真,她的嘴角似乎噙著一個笑容,一個詭異的笑容。

“真真,你在笑什麽?”薛品寒忍不住拍著她的肩問。

蘇映真回過頭來,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我哪有笑?”

她一開口,那個來曆不明的笑聲戛然而止,薛品寒的心中更加狐疑,但是蘇映真得臉上看不出任何問題。

蘇映真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跳了起來,對薛品寒抱怨道:“就是你,沒事拍什麽肩,害我熄了一盞燈!”

眾人都明白蘇映真口裏的燈指的是什麽。民間有說法,每個人都有代表性命的三盞燈,頭上一盞,兩個肩膀上各一盞,如果有人在半夜叫你的名字,你一回頭就會熄滅一盞燈,鬼物就很容易接近你。

所以民間流傳著這樣的信條,半夜別回頭。

現在,這種話在這樣陰森黑暗的環境裏講出來,其驚悚的效果可想而知,每個人不免緊張起來。

薛品寒心裏也是陣陣發毛,他故作輕鬆地說:“別大驚小怪了,那種說法是在半夜才能應驗,現在可是傍晚。”

蘇映真冷哼一聲:“這裏比外麵午夜的陰氣還要重上好幾十倍都不止!”

她叮囑跟在後麵的沈誌遠和董易齊說:“千萬不要回頭,身上的燈一滅,人就會受到鬼怪的迷惑,失去心智。”

沈誌遠和董易齊一聽,心裏更加不安,緊張的麵麵相覷。空氣中不知不覺流動著不協調的氣氛,讓人害怕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