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相信 五

“肖劍就是在化蝶那個案子出現過的報裝寬帶的那個人。”蘇映真見他們全都不記得,心裏疑竇叢生。

“這麽關鍵的一個人物我們怎麽全都忽略掉了?”薛品寒皺著眉頭說,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詭異的氣息在空氣裏蔓延。

蘇映真若有所思:“你們還記得陳雨蝶給我們留的那張字條嗎?上麵寫有樹林、篡改、暗算,六個字,當時我們以為篡改指的是我在夢中看到的夏明軒並不是真實中的夏明軒,現在想來是我們弄錯了,篡改應該指的是我們被人修改過的記憶。這種篡改讓我們遺忘掉肖劍。”

“那你又是怎麽記得的?”田夢突兀的問道。

蘇映真立刻變得警惕起來,眼神冰冷:“我不想告訴你原因。”其實原因她自己也不能確定,自從她這次昏迷醒來後,她覺得許多曾經失去的記憶好像又重新蘇醒過來了,隻是自己還無暇整理,但不知為什麽,她特別不想回答田夢的問話,總感覺的她敏銳的過了頭,關心自己比關心整個案子還要用心。這種用心帶給蘇映真的感覺就是居心叵測。

“真真!”薛品寒嗔責的看著她。

蘇映真把臉扭到一邊,不理會他:“我懷疑有人一直在暗中留意我們。辦公室那兩盆來曆不明的花你們總該記得吧,跟嶽歡送給王貝貝他們的一摸一樣,全都是可以使人產生幻覺而達到催眠暗示的鈴蘭花。”

“你是說我們去都被人封鎖了某段記憶?”董易齊直覺頭皮發麻,緊張得汗毛都豎了起來。

“所以我說陳雨蝶所說的篡改應該是指的這。肖劍應該非常害怕我們查到他,因為這樣一來我們很容易查到這所大學。從而發現他聚陰的秘密,這麽多年他建這麽一個陰森森的地方其實就是為了喚醒那個紅衣女子的靈魂,或是把她的靈魂聚集起來讓她複活,這一點我個人的猜測。

現在,他的聚陰之地已經被我們破壞,一定會再去尋找下一個,也許在這個過程裏我們將要會找到暗算。”說完。蘇映真的雙眼不由自主的瞟了一眼田夢,她聽的相當的認真。

“目前,我們要做的是通知當地的政府改造這所學校徹底破壞聚陰的法術,這所學校才能恢複正常。否則靈異事件仍會沒完沒了。”

蘇映真一口氣講完,發現田夢很是驚訝的盯著自己。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校園靈異案件我們就算是破了?”沈誌遠問。

“不!隻是了結,談不上破,這個案子一定會繼續,隻是會換個地方而已。”蘇映真異常肯定地說,她相信自己心中的預感,一切才不過剛剛開始。

薛品寒在一旁默默的注視著蘇映真,她還是那副俏模樣,可是出來時的青澀已經退去了,柔軟的眼神變得堅韌了許多。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高高在上的王者的氣息,這種感覺以前也曾在她的身上短暫的出現過,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清晰明朗過,這讓薛品寒感到很陌生。他不由自主的想到她眉心曾經出現過的白蓮花。

梁婆婆曾經說過他們那裏關於邪仙的傳說聞,說會有一位眉心出現白色彼岸花的女仙將是這所有事件的終結者。這個終結者會是她嗎?但是,她的眉心為什麽出現的是白蓮花?

第二天,薛品寒按照昨天討論的,讓當地政府立刻改造這所鬼氣森森的學校,校園靈異事件先告一段落。之後帶著他的組員返回,回的路上大家不由唏噓不已,來的時候五個活蹦亂跳的人。回去的時候卻有一個躺著回。

一路上誰的心情都不好過,案子沒有真正的終結,誰會是下一個因公殉職的人誰的心裏都沒有底,但是,沒有人提出不幹,仿佛這是他們宿命的安排。就像一個士兵必須要服從命令一樣,他們必須要服從他們的使命,不論你想或是不想。

前方,會有什麽樣的危險等著他們呢?

回去後,馬官員批了他們一個星期的假期。一個多月的忙碌,他們不僅身體上疲憊不堪,更重要的是心靈也飽受折磨,實在需要好好休息調整一下。

蘇映真拖著疲憊的兩條腿回到了家裏,她事先並沒有通知大哥,本想給他個驚喜,但是大哥就像能夠未卜先知一樣,準備了豐富的晚餐等著她。

“你怎麽能猜到我要回來?”蘇映真很有些驚訝,以一邊在衛生間裏洗臉一邊問。

大哥靠在衛生間的門框上看著她洗臉,永遠都是寵溺的眼神:“兄妹之間有心靈感應很正常啊。”

“那是雙胞胎才有的好吧。”蘇映真隨口說道,卻被自己的話所提醒,腦海裏驀地出現了那個紅衣女子的模樣,這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究竟是誰?自己和她到底有什麽關聯?

蘇映真雙手撐兩眼出神的盯著鏡子,陡然間,她的身子劇烈的震動了一下,兩眼驚恐地瞪大注視著鏡子裏麵,仿佛裏麵有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

一直寵愛的盯著她看的大哥察覺到她的異樣,走上前,輕輕摟住她的肩,柔聲問:“怎麽了?”

這個安慰性的動作不僅沒有能緩解她驚恐的心情,然而變得更加愛惶恐,整個身體抖得像風中的小樹苗,滿臉都是壓抑不住的恐懼。

她愣愣的盯著鏡子看了好久,慢慢的,慢慢的轉過頭去,驚疑不定的目光停留在大哥的臉上,半天不說話,神情非常古怪。過了一會兒又緩緩的轉過頭去,把視線投在鏡子裏,兩眼驟然瞪大,緊緊盯著鏡子再也不肯挪移。

大哥也被她的神情所感染,收住了滿臉的笑容,變得嚴肅起來,也不解的看著鏡子裏麵。

鏡子裏是他們兄妹兩個相依相偎的身影。

蘇靖軒看不出有什麽不對勁,但是蘇映真的神色又告訴他非常的不對勁。

你到底怎麽了,不要嚇我!”大哥有些緊張,搖晃著她的身體。

蘇映真這才如夢方醒一般,眼神奇怪的看著大哥:‘我剛才在鏡子裏麵沒有看到你的身影,但是現在又看到了。”

“呸、呸、呸,童言無忌,怎麽能說大哥照鏡子沒有影像呢?隻要是人都會有影像,除非死人!不過民間有傳說快死的人照鏡子有時也會看不到自己的身影,難道我要死了?”

大哥臉上掛著笑毫不以為意地說。

蘇映真卻覺的心裏很不好過,伸手堵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再說下去:“你才是童言無忌,胡說八道呢,大哥沒有真真的批準永遠都不許死!”

大哥捉住她的小手,問:“你就真的這麽喜歡大哥?”

“嗯!”

“如果大哥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你能原諒大哥嗎?”

“你會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我想象不出來耶。”

“如果有呢?”大哥緊張的問。

“選擇原諒!”蘇映真笑嘻嘻地說。

大哥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放開她的手。

蘇映真仍是很疑惑的看著鏡子:“我剛才明明看見鏡子裏麵沒有你!”

她不相信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大哥重新走到他剛才站著地方:“你再看,仍舊看不到我!”

蘇迎真照做了:“真的耶!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我站的太偏,照不到鏡子裏也很正常啊。”大哥答道。

“可是剛才你走來抱住我的肩時鏡子裏也沒有你!”

“那是因為你的眼睛還沒有把你所看到的送進你的大腦,這叫延遲反映,所以你的大腦發出的指令是你沒有看到我。”

“哦。原來是這樣啊,剛才差點嚇死我了。”蘇映真拍拍胸口,到現在她還心有餘悸。

“叫你不要做那份女警的工作你偏不聽,現在幹什麽都疑神疑鬼,過幾天我看你連你哥哥看上去都很可疑了。”大哥見縫插針的抱怨。突然瞪大了眼睛看著蘇映真:“你又把藍寶石項鏈弄不見了?”

“這次....不是弄不見了,而是.....毀掉了。”蘇映真低下頭結結巴巴地說。

大哥像是受了很大的震驚,半天不說話,一開口就是:“天意難違啊。”

蘇映真總覺得他話裏有話,可是再問,大哥就不願意說了,兩個人悶著頭吃完晚飯,蘇映真倒頭便睡。

出差在外,她有擇床的毛病,睡得本來就不好,又加上案子神出鬼沒的,一直提心吊膽也沒有休息好,現在躺在**如在天堂,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雖然困乏的要命,蘇映真整晚睡得卻並不好,總覺得有什麽力量非要強行進入她的大腦,讓她整晚都驚悸不已,有次從睡夢中無緣無故驚醒,雙眼朦朧之際看見有個人影在她的床前佇立,她當時就嚇出一身冷汗,霍的從**坐了起來,午夜的月亮總是很亮照了進來,床前卻根本就沒有什麽黑色的人影!隻有從窗外透進來的影子在地上隨著微風搖曳不定。

等等!窗簾怎麽會是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