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相信 九
那個聲音故意把每個字之間拉得很長,顯得空靈飄渺。
誰?是誰在呼喚自己?蘇映真悚然一驚,一雙眼睛緊張的四下張望。
房間裏的窗簾被莫名的狂風吹得像旗幟一樣,放在餐桌上的紙巾詭異的被刮了起來,在空中胡亂飛舞,就像是辦喪事時撒下的紙錢。
蘇映真的心裏越發害怕,她一刻也不願意再一個人呆在這裏了,慌慌張張的打開門衝了出去,正好和一個上樓的阿姨撞在了一起。
那個阿姨本來要發火,看清是蘇映真時,立刻閉緊了嘴巴,神情有些緊張。
蘇映真和大哥雖然在這裏住了很久,但是和左鄰右舍並來往,所以也不認得誰,隻是見那個阿姨一直在偷偷的看自己,有些驚疑,正準備張口問她,她卻先開口了:“你是住在這裏嗎?”她指著她家的大門問。
蘇映真點點頭。
“就你一個人住?”
“不,還有個哥哥。”
阿姨臉色更是大變:“哥哥?我還一直以為你.....”
正說著,蘇映真家對門的狗又狂吠起來,那個阿姨叫道:“黑皮,別叫了!”
蘇映真這才知道這位阿姨住在自己的對門。
那隻叫黑皮的狗不僅沒有停止叫喚,反而叫得更大聲了,那叫聲透著滿滿的驚慌,似乎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正在靠近。
那位阿姨急忙打開門,黑皮立刻衝了出去,對著空無一人的樓梯口下方不停的狂吠,接著那叫聲轉化成嗚咽,一直豎起的尾巴像泄了氣的皮球垂了下來,像是在哭一樣夾著尾巴灰溜溜的躲進了家裏,再也不肯出來。
蘇映真莫名其妙的看著那隻狗,一般隻要這隻狗這麽一叫喚,她大哥就會出現在她的麵前。可是今天卻沒有,蘇映真再次王樓梯下望,仍是空空的一個人也沒有。
那位阿姨並沒有急於進自己的家,而是很遲疑的看著她。問:“你...有沒有精神病之類的疾病?”
蘇映真一聽很是生氣,但還是很有禮貌的回答:“沒有。阿姨你怎麽會提這種問題呢?”
那位阿姨尷尬的笑笑:“我總看見你一個人自說自話。”
“沒有啊。我從來就不自言自語的。”蘇映真驚訝地說。
那個阿姨本來還想繼續聊下去,突然臉色大變,一言不發的進了自己的家門。留下蘇映真一臉的問號站在外麵。
“真真,你站在外麵幹嘛?”
蘇映真被這突兀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回過頭去,看見大哥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她的背後。
“你走路就不能輕點嗎?一點聲音都沒有,嚇死人了!”蘇映真拍著胸口抱怨道。
大哥笑笑:“好,我以後注意點。”他猛地轉過頭去,死死盯著對門。眼神淩厲。
蘇映真也跟著看了過去,對門的防盜門的貓眼裏似乎有隻眼睛縮了回去,再看大哥已經恢複了原來平靜的臉色。
蘇映真對他說:“剛才家裏好嚇人。”
才說了一句,樓下傳來了噔噔的上樓聲,一個男子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看看他們家的門牌號碼,問道::“請問這裏是蘇映真家嗎?”
“你是誰?”
“我是你們情的風水師呀。”那個男子一臉驚詫,仿佛在說自己請了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是你請的嗎?”蘇映真扭頭問。
大哥也是一臉狐疑的搖搖頭:“我還沒有來的急請。”
“不會呀,我的電話裏確實有你們的發短信。”那個男子邊說邊拿出手機給他們看。
兄妹倆更是狐疑,一看竟然是蘇映真的電話號碼。
“我真的沒有。”蘇映真瞪大眼睛吃驚地說。
“不管有沒有,反正錢已經打到我的賬戶了,拿人錢財為人消災。就讓我進去看看,也算是對得起那筆錢了。”
那個男子不由分說,趁著大哥一把門打開,他就擠了進去,剛一踏進客廳,那個風水師就忍不住打了大大的哆嗦:“靠。這裏是人住的地方嗎,冷得簡直像冰窖!這有鬼才受得了!”
大哥的眉毛挑了挑,冷冷的對他說:“請出去!”
風水師立刻閉緊嘴巴看著蘇映真,一時間,屋內空氣劍拔弩張。
“額...看看我的房間吧。”蘇映真不由分說把風水師推進了自己的房間。
那個風水師似乎懂點真正的風水。一進門看見蘇映真的床位就叫了起來:“這張床怎麽能這樣放?”
“應該怎樣放?”大哥在身後冷冰冰的問。
那個風水師似乎想賣弄自己的學識,轉頭問蘇映真:“你是不是睡覺容易感到冷,而且還容易驚夢?”
蘇映真連連掉頭:”嗯、嗯!你說的太對了!”
“這是因為床尾正對著門,那麽你睡覺時腳就會對著門,這在風水學上叫大凶惡的擺設,輕則生病住院,重者一命嗚呼,你竟然還安然無恙,不能不說是個奇跡!”
“會不會太誇張啊?”蘇映真有些不相信,畢竟現在騙錢的風水師太多了。
“誇張?你找個人在你房間裏睡上三個月如果毛事沒有再來找我!”
風水師很自信地說。
大哥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快說,說完了快走!”
那個風水師並不計較大哥的態度,直奔廚房:“看看,不經常使用天然氣吧,就連廚房裏的火氣都不旺盛,這個家怎麽會陽氣足?沒事在家裏做做飯,火一重,陰氣就自然減少,這個家也就不會有那麽多怪事發生了。”
“你怎麽知道發生過怪事?”蘇映真驚訝的問。
“看你一臉驚慌,傻子都看得出來。”
大哥在一旁一臉輕蔑。
送走風水師後,蘇映真聽從他的建議,把床重新擺放了位置,睡覺果然安神多了,而且一個人在家裏也不會那麽害怕了。
這一天,她一個人在家裏繼續休假,忽聽得門外哭聲震天,蘇映真好奇的打開門一看,竟然是對門的再辦喪事,她攔住一個吊唁的客人問:“死的是誰?”
“這家的女主人,才不過三十幾歲就英年早逝了。”客人心情沉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