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相信 二十
田夢看著蘇映真匆匆遠去很快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冷冷的笑著:“很可疑哦。似乎很怕我們在唐鈺這裏查到什麽。”
雖然她沒有指明可疑的人是誰,但是大家心裏都知道她說的是蘇映真。
“可是唐鈺好像一無所知。”沈誌遠說。
“但是有個細節你們注意到沒有,唐鈺是在詛咒了蘇映真之後無緣無故的挨了的那一巴掌,這說明什麽?”田夢神秘兮兮地說。
“你是想說有個看不見的人在保護蘇映真?”董易齊驚訝的問。
田夢慎重的點點頭:“很有可能,這些死亡案件都是某個看不到的人想要保護蘇映真而痛下殺手幹的的。”
“為什麽?”董易齊一頭霧水。
“也許這些人無意中知道了蘇映真的什麽秘密,而這個秘密又對蘇映真很不利,所以被殺人滅口了。”田夢猜測到。
“你這樣推測會不會太牽強了。”一直在一邊悶頭不說話的薛品寒突然開口道:“唐鈺挨得那一掌雖然跟蘇映真有關,並不表示所有的凶殺案跟蘇映真有關,也許一切正好是巧合。”
田夢用一種難以琢磨的眼神看著薛品寒,這令他很不自在。
“可是蘇映真好像知道這裏要出事一樣,慌慌張張的趕來了。”
“她本來就異能。”薛品寒解釋道。
“異能?”田夢臉上的笑容更加擴大了:“就是說她知道某些事卻不願意告訴我們咯?”她的語氣裏包含著嘲諷。
“真真應該是不知情的吧。”董易齊對田夢的猜疑很不以為然:“如果她知道的話,陳雄為什麽自投羅網去求蘇映真?”
田夢冷哼一聲:“這你就不懂了。解鈴還須係鈴人,既然事情是因蘇映真而起,自然要求當事人羅。”
“可是咖啡館裏的服務員說蘇映真企圖去救陳雄。”董易齊繼續爭辯。
田夢故作仔細的把董易齊從上往下打量了一遍,笑道:“我以前和你們在一起工作的時候,怎麽沒見你對我有多好,為什麽蘇映真那個黃毛丫頭跟你們相處有沒有多長時間,你就這麽替他說話?”
董易齊本來臉上並沒有怒氣,卻被她說的怒火中燒:“你也知道自己是師姐。不見你提攜照顧師妹,反而總覺得你在落井下石,這又是為什麽?”他反唇相譏道到。
田夢被他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努力穩定了情緒才接著說:“你們想過沒有。如果那些凶殺案跟她毫無關係,她為什麽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們她的異能所預知的信息?”
“你是堅持認為這些凶殺案跟她有關?”薛品寒皺著眉頭問。
“不僅有關,而且知情,不然她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也許她來是為了阻止什麽事情的發生,這我就不得而知了,並且她一直刻意隱瞞她所知的,憑我的直覺是想保護一個人。”
“誰?”另外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問。
“那個保護她的人。”
“你是說蘇映真從頭到尾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而且也知道凶手是誰?”薛品寒不知為什麽變得緊張起來。
田夢重重的點了點頭,迎著他詢問的目光
“可是頭兒,我們還忽略了一件事。”一直在苦苦思索的沈誌遠開口道:“唐鈺又沒有什麽事要找我們。為什麽會冒著這麽大的雨出現在我們的麵前?並且當時我們去她家時,她並不在家,她究竟在哪裏?她也似乎很可疑。”
眾人一聽,全都不由自主的抬頭向唐鈺的窗戶看去。
隱隱約約,唐鈺家的窗角掀起了一角又猛地放下了。但是不能肯定是風吹動的原因,還是窗簾背後有一隻手在無聲的操控。
雨太大,一切都看不真切。
“再上她家一趟。”薛品寒果斷地說。
四個人火速衝到了四樓,薛品寒幾個把唐鈺家的門敲得震天響,幾戶上夜班的人家受不了這種像催命般十萬火急的敲門聲,紛紛打開大門,準備好好罵上幾句。可是一看董易齊那張來者不善的麵孔,立刻放棄了這個打算,全都縮回了頭,緊緊地關好門。
樓道又重歸寂靜,除了他們一聲比一聲急地的敲門聲。
唐鈺的門終於在這聲勢浩**的敲門聲中慢慢的打開了一小條縫,她的腦袋從門縫裏探了出來。警惕的看著他們:“怎麽又是你們?”
薛品寒不由分說推開門闖了進去,兩隻眼睛在屋內掃描:“我們想上來看看你家到底安全不安全。有人要殺你。”在說最後一句話時,薛品寒轉過頭兩眼直視著她。
唐鈺的神色絲毫未變,不像正常的小姑娘聽到自己的性命堪虞就嚇得驚慌失措,她似乎對有人會殺她這件事一點也不怕。
“咦。這裏怎麽會有堆髒衣服?”沈誌遠拿起扔在衛生間的髒衣服仔細的研究,這是一件深色的吊帶睡衣,上麵的泥水好像是剛剛沾上去的,髒水還直往下滴。
唐鈺衝了過去一把奪過衣服說:“沒什麽好看的,這件衣服是我剛才出去買方便麵時摔倒了弄髒的,沒有來得及洗。”
說完,她下意識的看看薛品寒,他衝她點點頭,好像相信了她的話。
唐鈺一直緊繃的神經似乎隨著他的點頭鬆懈了下來。
“你剛才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們的麵前?‘薛品寒臉色一變,突然緊盯著唐鈺嚴肅的問。
唐鈺顯然沒有料到薛品寒會這麽問,頓時打亂了陣腳,整個人也慌亂起來:“我...我.....”
她“我”了半天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額頭還還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很熱嗎?我去把窗戶開大點。”薛品寒走到窗戶邊刷的把窗簾拉開,外麵並不強烈的光線照了進來,唐鈺好像不能適應似的,把臉轉過一邊去,人也向陰暗的地方移動了幾步。
薛品寒看著緊閉的窗戶,整個人頓時愣住了,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正常,若無其事的問:“窗戶一直是這麽關得嚴嚴實實的嗎?”
“不。剛才我出去的時候是開著的,我一回來就把它關上了,有問題嗎?”唐鈺謹慎的問道。
“哦。沒事,隨口問問。”薛品寒輕描淡寫地說。腦子裏卻不禁回憶起剛才在樓下看到的那掀起的窗簾的一角,猛地回過頭去,正好撞上唐鈺緊張慌亂的眼神,她第一時間避開他的目光,似乎在躲避著他。
她究竟在害怕什麽?
田夢的一雙眼睛停留在窗戶的牆角邊,那裏有一小撮不易留意到的灰燼,她走過去蹲下來,用兩根手指撚起一些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灰燼裏有著一絲很難察覺到的淡淡的香氣。
這個香氣跟她常用的香水是一個味道。因為她經常用這種香水的緣故,她隨身常帶的東西都沾染了這種香氣。
“我給你的名片呢?”她突兀的問。眼神淩厲的看著唐鈺。
“呃......”唐鈺有些慌亂的調整著自己的情緒:“我放起來了。”
“在哪裏?”她步步緊逼。
唐鈺先是一怔,繼而提高了嗓門:“我又不是犯人,你憑什麽審我?”
田夢尷尬的張了張嘴,這才意識到自己太咄咄逼人了,忙緩和神情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確認那張名片你沒有弄丟,否則你遇到危險的時候聯係不到我。”
經她這麽一解釋,唐鈺的怒火這才勉強壓了下去:“正因為重要,所以我才妥善的收藏,你既然這不放心,我就拿給你看看。”
說完,唐鈺拉開一個抽屜把那張名片拿給田夢看。
田夢不敢相信的盯著那張名片看了好久。確實是自己給她的,心裏的疑雲並沒有因此而消散,反而變得更厚了。
唐鈺很不友好的從她手裏拿過那張名片,冷冷的說:“你們如果沒有別的事,就請離開,我剛吃了藥。想休息了。”
一群人知道是逐客令,隻得離開。
唐鈺關好門,坐到沙發上,一直拿在手裏的那張田夢的名片瞬間化成了灰燼,窗外的風吹了進來。那些灰燼立刻消散在空氣中,刹那間無影無蹤,難以尋覓。
而她自己也像是精疲力盡了,整個身子往沙發上的靠背上重重一倒,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一股若有若無的輕煙從她的頭頂詭異的飄了出來,逆著風飄出來窗外。
屋子裏非常安靜,靜的連呼吸聲都沒有。
這棟樓對麵的一棟樓,一個兩三歲的小孩正站在自己家的窗戶邊玩耍,無意中轉過臉去,雙眼直愣愣的注視著窗外雨裏的一股青煙,突然放聲大哭,他的媽媽走了過來,親切的問:“寶寶怎麽了?”
小孩還不是很會說話,指著那股青煙說:“人.....人!”
她的媽媽明明知道這是四樓,窗外怎麽可能會有人?但還是順著孩子手指的方向向外看去,除了如注的暴雨,什麽也沒有。
童言無忌。
真的是童言無忌嗎?
雨霧裏似乎真有個人影在飄飄****。
不過也可能是雨霧在光線下的幻景。
不知怎麽回事,附近有狗的人家狗像是發了瘋一般集體狂吠起來,叫得人頭皮發麻。
雨不停的下,地麵上的水在不斷的漲,年紀大的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1998年的那場特大洪水。
那場洪水奪去不少人的生命。
今年難道會曆史重演?
快到鬼節七月半了,傳說這一天會死很多人。
傳說這一天冤魂可以四處亂轉,七月半,半夜鬼抓人。
半夜別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