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蝶 三十

樓下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鑼鼓聲,一群女孩全都跑到窗戶邊看稀奇,原來是有戶人家正在出殯。

“晦氣!”秦香香小聲都囔著,臉上陰雲密布。

另外幾個女孩一聽此言,聯想到自己的處境,全都默然無語,陰沉著臉離開窗戶。

隻有蘇映真仍一動不動站在窗前注視著出殯現場,她看見,那戶人家門口的花圈並不像正常人家一個個排列整齊,而是淩亂地堆放在地上,腦袋裏忽然浮現出夢境中的畫麵,那些紛紛向她湧來的花圈........頓時覺得全身發冷,大汗淋漓。

“你的臉好白哦。”一個嬌嗲的女聲說。

蘇映真渾身一哆嗦,慌忙用手摸自己的臉,循聲看去,原來是薑豔在跟李佳慧說話。

她拿著一麵鏡子放在李佳慧的麵前,想證明自己的話。

李佳慧似乎很討厭照鏡子,用力一揮,鏡子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所有的人都靜止不動,全都驚訝萬分的看著她,心裏充滿疑問。

破碎的鏡片把李佳慧的影子分割成無數塊,給人支離破碎的感覺。

蘇映真的心猛的提了起來,那些影子裏似乎有若有若無的黑氣在環繞。

她驚疑的抬起頭來,李佳慧已經慌慌張張跑掉了。

蘇映真的心裏疑雲密布,急忙追了出去,李佳慧跑得很快,轉眼連尾煙都看不到了。

可是,為什麽沒有聽到她的腳步聲?

蘇映真臉色煞白,一雙眼睛遊移不定,四處張望

走廊盡頭一道紅影一閃而過,快得就像一道閃電。

蘇映真穩住自己突突亂跳的心,邁著軟綿綿的雙腿追了多去......

走廊盡頭根本不見人影。

她能躲到哪兒去呢?

滴答,滴答。

衛生間傳來清晰的滴水聲。

蘇映真的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她心驚膽戰的走到衛生間的門前,伸出僵硬的手悄悄地推開了門,衛生間裏漆黑一片,就像是地獄一般。

蘇映真突然感到腦後有風襲來,她急忙回頭看,後腦已挨了重重的一擊,整個人軟軟的倒下了.........

沈致遠買好早餐叫姑娘們下來吃,卻隻從樓上下來三個,蘇映真和李佳慧都沒有出現。

“你們隻顧自己吃,好歹也要把他們兩個叫下來呀。”沈致遠責怪那幾個姑娘。

“她們不是早就下樓了嗎?”秦香香奇怪地問。

站在一旁的薛品寒一言不發,衝上樓。

沈致遠見他神情不對,也有些發慌,急忙跟在他的後麵跑。邊跑邊對那三個困惑不解的女孩說:“你們先吃,吃完了也別亂跑,呆在原地等我們。”

兩個人從樓上到樓下一間房一間房檢查,兩個大活人竟然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哪裏也找不到了。

薛品寒臉色煞白,眼神也有些發直,種種不好的念頭在心中盤繞,猶如毒蛇一樣齧咬著他的心,讓她痛到了骨髓裏。不能自拔。

“她們兩個會不會出去了?”沈致遠問。

薛品寒搖搖頭:“我一直坐在樓下,沒有看見誰下樓。”

眾人聽他這麽一說,全都默然不語,屋子裏寂靜得叫人發慌。

三個女孩被這種驚悚的氣氛嚇得大氣不敢出,瑟瑟發抖的站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梅文萱才壯著膽子問:“她們的失蹤是不是跟我們有關係?”

薛品寒無力地坐在沙發上,痛苦得說不出話來。

沈致遠點點頭。

三個女孩嚇得瞪大了雙眼。

“請問”梅文軒顫抖著聲音問:“鬼為什麽要殺我們?”

“因為,你們都長著淚痣。”沈致遠答道。

三個女孩驚恐不已。

秦香香的膽子比較小,已經嚇得輕聲抽泣:“我奶奶以前就說過,長淚痣不好,叫我父母給我弄掉,可我父母就是不聽,說那是迷信,現在悲劇了

。”

薑豔本來麵如死灰的臉突然發出光彩,驚喜地說:“我們現在就去美容院把痣取了,不就沒事了?”

薛品寒一聽,猛地抬起頭:這倒是個好方法,他們怎麽就一直沒有想到呢?

正在這時,外麵突然想起驚天動地的鑼鼓聲,幾個姑娘一聽,就像被人施了法,全都嚇得麵無血色。

秦香香牙齒打架地說:“怎麽辦喪事會奏兩遍哀樂呀。”

另外兩姑娘一聽,嚇得幾乎站立不穩;這是不是不好的預兆呢?

薛品寒站了起來,向窗外望去,隻見一隊人馬正抬著一頂紅紅的轎子向遠方走去,原來有人在辦喜事。

就在此時,天突然變得烏漆麻黑,就像淩晨三四點,伸手不見五指。

那隻迎親的隊伍迅速淹沒在漆黑之中,就像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就連那樂曲也像被人攔腰砍斷的樹苗,戛然而止。

三個女孩嚇得緊緊抱在一起,不停的尖叫。

沈致遠慌忙按開關,黑暗之中隻聽見清脆的按開關的聲音,可就是不見燈亮,這,更曾添了惶恐的氣氛!

一群人正在驚慌之際,樓上有光在跳躍,忽明忽暗,鬼氣森森。

幾個女孩嚇得麵如土色,不敢呼吸,悄無聲息的躲在了薛品寒和沈致遠的後麵。

五個人緊張的注視著那束光,手上捏著兩把汗。

薛品寒悄悄把槍山塘上膛,微弱的哢的一聲此時竟如驚雷炸響,差點把那幾個女孩嚇死。

光漸漸向樓梯口靠近,越來越亮,一個人影被拉得長長的,延伸過來,他是誰?

幾個姑娘渾身冒著冷汗,汗毛都豎了起來,背上一陣陣的發冷,想逃卻都動不了,兩條腿仿佛被水泥澆灌在了地上,想喊也喊不出,已經被嚇得失語。

忽然咚的一聲響,秦香香暈倒了。

與此同時,樓梯樓出現了一個人影。

她是,蘇映真!

她手裏拿著個小小的手電筒正一步一步走了下來。

手電筒的光很微弱,並且隨著她走路的節奏在跳躍,她的臉忽明忽暗,被黑暗又襯托得那麽蒼白,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薛品寒的心裏藏滿了問號。

沒有人理會暈倒的秦香香,全都驚恐萬分的盯著蘇映真。

她,怎麽會在這裏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