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驚魂 二十八
王貝貝還是忍不住緊張的回過頭來,呼喚聲驟然停止,整個樹林靜謐得就像幽深地府,讓人感到壓抑的寂靜!背後除了樹木還是樹木,即使真有什麽也隱藏在了黑暗之中。
但是,她還是感到了一股殺氣在向她慢慢逼近。
當她慢慢的轉過身來時,驀地,她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白色的人影,一動也不動,就像沒有生命一樣,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也是一動也不動。就像伺機要撲上來的餓狼在極有心機的蘊藏著致命的襲擊。
空氣中似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極難捕捉的香氣。
王貝貝想哭哭不出來,想跑雙腿像被定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樹林裏突然刮起一陣陣冰冷刺骨的風來。嗚嗚咽咽的夾雜著隱隱約約的歎氣聲,接著是時大時小的啼哭聲,聽的人毛骨悚然。
王貝貝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長嚎聲,手腳突然恢複了行動的能力。她立刻掉轉身來向樹林外狂奔。隻要跑出這片樹林她就逃出升天了!
一直跑,一直跑,不知跑了多久,可是始終不見那條路燈昏暗的泊油路,似乎,這片樹林被黑夜無盡擴展,沒有盡頭,隻有她慌亂的腳步聲和沉重的喘息聲在隱隱透著殺氣的樹林裏響起,顯得無助驚慌。
王貝貝的步子越來越慢,終於,遲疑的停了下來,戰戰兢兢的向四周張望,幽冷蒼白的月影在林間跳躍,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星星點點的月光不僅沒能安慰王貝貝那顆倉惶的心,反而讓她感覺那一簇簇的月光如鬼火一樣在她四周環繞,使她如履薄冰,不寒而栗。
靜得如墳地的樹林此刻變成了無邊無際的森林,王貝貝感覺自己好像身處十八層幽冥地府之中,距離人間無限遠,也許。一輩子都出不去了!
難道,自己今晚注定要死在這裏嗎?
王貝貝的心一路下沉,直墜幽深穀底,欲哭無淚。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她真希望那個夜晚沒有走進那個恐怖的地方,也就不會有那一場噩夢一樣的經曆!
可惜,世上沒有假設,當她們一腳踏進那個不詳之地時,冥冥之中,死神早已無聲無息站在了她們的身後。用那雙沾滿鮮血的手推著她們一步一步滑向地獄深處——萬劫不複的十八層地獄。
殺氣。漸漸逼近。
樹林裏隱隱有血腥味在悄無聲息的流動。
王貝貝心中驚惶。拚命抑製住內心的狂跳,馬上貼著一棵樹蹲在一片濃黑的陰影裏,兩隻眼睛驚恐的注視著四周。
果然,一陣急細微的腳步聲從後麵向她慢慢靠近。一個全身被白色包裹的人影也愈來愈近。
皎潔得近乎妖異的月光毫無溫度的穿過濃厚的樹葉灑在地麵上,被從樹頂灌進來的陰風吹的搖晃不定,光線閃爍,樹林裏忽明忽暗,鬼氣森森。
王貝貝屏住呼吸,緊張的注視著那個白色的人影,看著他慢慢從她藏身的地方走了過去,不由鬆了口氣。
那個人卻突然猛地折回步子,在她藏身的附近駐足。慢慢的轉過身來,她隱藏在白色麵巾下的臉隨著月影的搖曳時而看得見時而又被黑暗所吞沒。
當清冷的月光再次停留在那張神秘的臉上時,王貝貝雙眼驟然瞪大,緊張的連呼吸都凍結了,臉上的驚詫越來越厚。:是他!!!
蘇映真從昏迷中悠悠醒來,映入眼簾的是薛品寒那張帥氣的臉,不論正麵側麵都那麽打動人的心,果凍一樣的嘴唇本身就是一個甜蜜的吻。
今天他沒有擺出那種麵癱一樣的毫無表情的極度欠抽的臭臉,而是擔心、害怕、寫了滿滿一臉。
蘇映真呆呆的注視著他,她盼望自己有感動,有甜蜜,有心動。但是她驚訝的發現自己什麽感覺也沒有,她對他,就像自己小時候珍藏起來不舍得一次吃完的糖果,曾經那麽看重,那麽舍不得,可是過段時間再拿出來時,全化掉了,壞掉了,雖然可惜,卻該扔掉了。
世上總有一些感情,一些人,讓自己曾那麽眷戀,那麽放在心裏,卻在無情的時光裏悄然疏離,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以為他會喜歡上他,但心中,卻像她小時候扔掉那些壞掉的糖果,沒有多少傷心,沒有多少遺憾,沒有絲毫的情愫,這是為什麽?
薛品寒見到她醒了過來,很是高興,一時臉上表情替換不及,顯得悲喜交加,見她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渾身不自在起來,一股甜蜜的電流迅速流遍全身。
他衝著她輕輕一笑,不是他素日習慣的無所謂的酷酷的笑容。
這一笑,如夏日之徐徐清風,冬日之豔豔暖陽,讓人感到舒適,愜意,充滿了純淨的愛意。
但蘇映真卻遺憾的發現那個笑容雖然那麽叫人心動,她卻無法體會到了,那個擁有這個溫暖人心的笑容的人明明離自己這麽近,她卻覺得很遠,非常非常的遠。
正在出神之際,薛品寒心疼的問:“好些了嗎?”
蘇映真點點頭,腦袋仍是昏昏沉沉的,那是催眠失敗的後遺症,不可能短時期內就消失的。
所幸那個危急關頭,薛品寒豪賭了一把,把她弄醒,不然自己現在會變成什麽樣子真的很難預測。
她看看窗外,外麵一片漆黑,看來自己昏迷的時間非常長。
昏迷的時候,她做了一個非常奇怪又非常真實的夢,說真實,她覺得那是她曾經經曆過的,但是被遺失的記憶。
夢裏麵,有一位老奶奶牽著一個很小很小的小姑娘走在一條陰暗的曲折的小路上,她在後麵好奇的注視著她們,有種心酸的,親切的感覺,那麽強烈,那麽濃。可是,她卻記不起她們是誰。
她期待她們能夠回頭,她想看看她們是誰,可是,她們始終沒有回頭。就那麽一直走,一直走,不知要到哪兒去。
她第一次發現,她的記憶像從樹葉上滴落的一顆露珠,被陽光蒸發得幹幹淨淨,也是第一次感到失憶的痛苦,那失去的記憶是她人生的哪一部分她不知道,在那段人生裏她經曆過什麽她一無所知。
蘇映真的眉頭緊了又鬆,鬆了又緊,薛品寒在一旁看的疑竇叢生,訝異地問:“真的不要緊嗎?”
那隻溫暖的大手很自然的心疼的握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
蘇映真似從夢中驚醒,又像是被他的舉動嚇到,猛地縮回了手,動作魯莽又傷人的心。
薛品寒的臉色隨即變得黯然,意外的驚詫的看著她。
“頭兒,你留下來照顧真真,我們先趕回招待所。不知那兩個女孩現在好不好。”董易奇說。
“不!不要!我沒事的,我和你們一起走。”蘇映真急急的喊,立刻從**爬了起來,那麽明顯的抗拒和薛品寒單獨相處,是個傻子都能看的出。
病房裏突然靜的異常,8道目光齊刷刷得瞪著她。蘇映真不自然的低下頭去,臉色有些發白。
薛品寒的眼裏閃過一絲失落,那張溫情脈脈的臉旋即切換到僵屍頻道,麵癱一般,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眾人緊跟其後,大家不約而同的陷入了沉默,一路無言的回到了那座妖氣森森的學校。
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圓,但很妖異。
校園的路燈發出的慵懶的燈光迅速被月光所吞噬。
雖然不是白天,但是這裏遠遠近近的景物都看得很清楚,這是個奇怪的地方,這裏的黑夜仿佛是另一個世界,人們不願提起的世界。
一陣陣陰冷的風旋轉著追逐著他們,冷颼颼的。
隨風而來的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雖然很淡,蘇映真卻仍惡心的想嘔吐,她看看其他人,他們似乎並未察覺。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蘇映真再仔細聞聞,空氣中隻有淡淡的樹葉青草混合了無名的花香。
她正自驚疑,走在前麵的薛品寒突然止住腳步,引語陰雲密布的注視著不遠處的圖書館。
黑漆漆的午夜裏,圖書館四樓的燈光顯得極為刺眼。
眾人心裏驚冷。
朱主任早就死了,值夜班的師傅也在裏麵出事了,學校還一時沒有找到頂替的人,也就是說,這個點那棟大樓裏根本就不可能有人,那麽,是誰按亮了圖書館四樓的燈光?!
是探險的學生嗎?幾乎沒有這種可能性,這段日子學校裏頻頻死人,誰會腦殘到不顧死活的去那裏探險呢?
五個人交換了嚴肅又疑慮的眼神,在薛品寒的帶領下,大踏步的,又盡量放輕腳步的向那座圖書館走去。
整個校園裏,風聲不息,嗚咽著吹過,越靠近越能清晰的聽見風把圖書館四周的樹葉吹得嘩啦啦的響,似有千百隻幸在樂禍的巴掌在不停的拍響,“嘩嘩”的聲音裏似乎暗藏著若有若無的笑聲,又奸又冷,就像惡魔發出的笑聲,令人不寒而栗!
所有的人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忍不住胡思亂想。每個人的心裏都湧上了一種不祥的感覺,往前行走的腳步不知不覺變得沉重、躊躇、不安起來......
ps:
明天盡量中午12點左右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