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
“……”
抬起的手，順著已經看不到的眼睛緩緩滑落……然後重重的，跌落在自己的膝頭……
魔鬼……都是這樣殘忍的嗎？
它收下了自己的左眼……卻不肯拿走自己的右眼……
隻因為……它要一物換一物，所以絕對不會因此，奪去自己的生命？
難不成……
那樣痛苦的感覺，還要自己再承受一遍？！！！！！！！！！！
“嘻嘻嘻嘻嘻嘻……”
細細的冰冷的笑聲，在腦海裏揮之不去的響著……
鍾姿晗想到它離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不出來了……不出來了……記得還我……記得還我……”
因為得到了珍貴的陰陽眼……所以它放過了駱安？
怎麽會……
它隻是暫時不再吞噬他的神智罷了……
眼球要成雙……唯有等到自己付出了另一隻眼睛時，它才會真的還回駱安的心髒……
“……”
隻是……
抬起自己的右手……
鍾姿晗靜靜的看著那突兀的，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掌心的眼睛紋身……
半寐的佛眼……
居然還跟過來了麽？
“你是怕我不履行契約？”
“……”
安靜的眼睛，一動未動……
細細的紋理，嵌在掌紋的紋路中……
鍾姿晗厭惡的，將手緊緊攥成了拳頭……
不過……
這樣也好……
“……”
把頭歪向窗口……跑道上的安檢人員已經散去……登機梯也撤走了……飛機快要起飛了……
“轟隆————————————————”
從遙遠的，灰蒙蒙的天邊……閃爍起了暗沉沉的電光……
雨，是真的要下了吧？
“……”
鍾姿晗想起在候機廳，自己匆匆逃離時的心情……
想必。真的是在逃離……
她累了……
再也無力去承受所發生的一切……
無力承受與賀印和kik的分別……
更加沒有力氣去承受，駱安醒來後的態度……
他對自己的隱瞞……對自己的欺騙……
他的暴虐，他的罪行……
甚至包括，自己無法確定的——他醒來後，知道是自己做出犧牲解救了他……他是否會接受……這樣的心？
這一切，都讓她無力承受！！！！！！！
“……”
還有……
一隻褐色，一隻黑色的雙眼。微弱的顫抖了幾下……
還有那些讓自己窒息的。不安的感覺……
那些愧疚……
明明……
想要對他好……想要不顧一切……想要舍棄全部……
可是……卻迷茫不已的問道……
你該怎麽樣，來麵對自己的心呢？
那些腐蝕在身體裏的罪惡感……那些包庇與隱忍……還有那些，來於他的回避與冷淡……
“……”
一抹自嘲的笑意。淡淡的浮上了鍾姿晗慘白的臉龐……
我還真是懦弱啊……
因為得不到的回應，所以直接退縮了……
……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你乘坐法國航空af185航班……飛機很快就要起飛了，飛機起飛時。會有些許晃動，為了避免出現意外。請您坐在座位上，係好安全帶……”
巨大的轟鳴聲，伴隨著陰沉沉的天空中愈漸靠近的雷聲，緩緩升空……
“……”
鍾姿晗望著窗外遠去的地麵。看到自己距離那陰霾的雲層，越來越近……
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兜頭撲來……
“！！！！！！！！”
機身一陣輕微的晃動……她看到從窗口急速飄走的雲流……
不遠處。電閃雷鳴……
“小姐？你沒事吧？”
鄰座的優雅男士，擔心的看著鍾姿晗愈發慘白的臉頰。好心詢問……
就在這時……
“……”
飛機猛然飛出了濃密的雲層！！！！！！
明媚陽光，瞬間一股腦鋪灑下來！！！！！！！！！！
湛藍的天空，刺眼的豔麗！！！！！！！！！！！
“！！！”
鍾姿晗猛地舒了一口氣……她像是不安的，又猶豫的回頭望著機身下，那翻卷的海一樣的雲海……明媚的陽光，將它們照耀的炫目的潔白……
那樣明晃晃的光亮，映的她的臉頰，也散發出了一層暖光……
“……”
她怔怔的望了一會兒，然後慢慢轉頭……對著身側一臉擔心的男子輕輕一笑。
“我沒事……”
……
……
……
齊雲山。
午後的暖陽驅散了山林中潮濕的寒意……卻驅散不掉，駱安臉上的陰霾……
或許是在聽說了鍾姿晗用她的眼睛，來為自己換命的事情，一下子受到了巨大的衝擊……
又或許是……
“你是說，她去了香港？”
明明盤腿坐在樹底下，渾身都是爛葉枯草無比狼狽的駱安，仰著頭問話……可是，無論是管家、小晴還是那一幫跟來的司機和助手……卻都被空氣裏無形的壓力，逼迫的抬不起頭來……
還是管家頂著壓力站出來……
“已經給小陸通過電話……她上了飛機，是……是去巴黎的……”
“……”
坐在一旁，正一小口一小口給散步回來的kik喂水的賀印，此時皺了皺眉……
“她走了？”
就以這樣的方式告別……然後不聲不響的離開？
鋒刃小說5200
目色一沉，舉勺的手，便頓在半空……
“……”
kik盯著碗的眼睛眨了眨……然後……
她安靜的俯下身去，麵無表情的湊到勺子邊。把那已經涼掉的水一口喝掉了……
“！！！”
賀印一愣，猛然抬眼看了看kik！！！
“……”
看到的，還是那雙靈動的眼睛……晶瑩卻空洞……
原來，是為了食物麽……
看樣子，蠱蟲驅動下，她也不會對眼前的食物視而不見啊……
“……”
賀印再不理一旁駱安與管家等人的對話，隻專心繼續喂kik喝水……
……
“所以……”
駱安在聽到管家的話時。臉色陰沉的發黑。
“你們。也讓她上了飛機？”
低沉的話語，聲調幾乎都沒什麽變化的問句……卻讓小晴渾身一個機靈，戰戰兢兢！！！
的確……
看鍾姿晗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沒辦法不擔心……可是……
他們又怎麽能夠違抗鍾姿晗的吩咐？
“嗬……”
這樣的低氣壓下，駱安居然笑了！！！
隻是……
掛在天上的太陽，明晃晃的陽光，瞬間變得刺眼起來……溫暖的空氣。也刹那間凍結！！！！！！！！！
“你們到底是給誰做事的？”
駱安斜挑著眼睛，目光懶散的掃了掃麵前一個個低著頭的人……
按照賀印簡短的描述……他已經知道。鍾姿晗對自己做了什麽……
以物換物……
想不到，她還真舍得……
“……”
唇角的笑意愈發的深邃邪魅……可是誰都不知道，他心口錐刺一般的尖銳的疼痛！！！！！！！！！！
當賀印說她的眼睛流血時……駱安覺得自己的四肢都發麻了……
他抬起手，抓住了賀印的衣領……
可誰又能知道……那從他胸腔中湧入喉頭的甜腥？！！！！！！！！
姿晗……姿晗……
鍾姿晗！！！！！！！！！！！！！！！
你他媽的在做什麽？！！！！！！！！！！！！！！！！！！！
“她、她當時醒過來了……”
管家也開始結結巴巴……因為駱安眼底的殺意。已經不加隱藏！！！！！！！！！
“她看起來，沒什麽事……”
撒謊！！！！！！！！！！
小晴咬著下唇，幾乎掐出血來……
鍾姿晗的眼睛。明明就……
可是，她卻不敢指責管家……因為她也認為。此時撒謊，才是最好的辦法……
“……”
果然，駱安的臉色微微一怔……繼而，那眼底的陰沉，也有了好轉……
可是……
“是嗎？”
一個冷颼颼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喂完水的賀印，起身走了過來。
“她的眼睛怎麽樣了……還流血嗎？”
“不、不……”
管家低下了頭……
“……那麽……還能看見嗎？”
“？！！！！！！！！！”
不隻是管家，就連駱安，都是猛然一愣！！！！！！！
他這才記起，鍾姿晗的眼睛每次變色後，都會出現短暫的失明現象……以她自己的解釋來說，就是用眼過度……
“！！！！！！！”
豹子般凜冽的目光，立刻直勾勾射向管家等人！！！！！！！
“這、這……”
管家語無倫次，小晴隻好硬著頭皮哆哆嗦嗦的站了出來，“她、她能看見……”
“是一隻能看見，還是兩隻都能看見？”
賀印繼續丟著硬邦邦冷冰冰的問題……
“……”
這一次，連小晴都說不出口了……
因為，他們是真的不知道……
“我們問過，可是……”
小晴終於忍不住，哽咽的解釋……可賀印，卻已經轉頭，聽也不聽的看向了駱安……
“你在這裏詢問他們，有用嗎？”
她已經走了……
犧牲掉她自己……付出了一切……
卻沒有等待他的蘇醒……卻選擇了不告而別……
難道……他還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嗎？！！！
“……”
駱安抬起頭，怔怔的望著賀印居高臨下的眼神……
那目光裏，充滿了叱問與憤怒……
“我問他們，其實是在問你……這麽久以來，她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
駱安眉心一跳，眼睛，死死的盯著賀印……
“你可知道……她一直都想要自殺嗎？”
“？！！！！！！！！！！！！！！！！！！！！！！！”
駱安渾身劇烈一顫！！！！！！！！！！
“你說什麽？！！！！！！！！！！！！！！！！！！！！！！！！”
ps：最近在網上看到了一個段子，虐死了我了……決定不能隻讓自己一個人被虐哭死，怎麽也要把你們拉下水……
他一生做過三次新郎.
第一次,他是山大王,把地主的兒子當女兒搶了,索性壓著少爺做了壓寨夫人;
第二次,他投了革命,拉著少爺去首長那領本本,不給,幹脆自己畫了一個;
第三次,他們被揪鬥,並排跪著,造反派要他們磕頭,他不幹,少爺笑著唱‘一拜天地‘——兩個頭磕下去,再沒抬起,終做了一世夫妻。
……
嗚嗚嗚嗚嗚嗚嗚……有沒有？有沒有？哭慘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