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說,依欣然覺得也有道理。
如果他跟自己的目的是一樣的呢?
好像也沒問題。
她氣消了寫,語氣也沒有剛才那麽冰冷了。
她問他去做什麽?
狄霆深回答讓她還比較滿意,他說想知道沈曦柔是不是綁架她的主謀,所以才去精神病院問。
狄霆深說這件事很難定性為綁架。
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九條的規定,以勒索財物為目的的綁架他人,或者綁架他人作為人質的,才能定性為綁架罪。
而依欣然在民房雖然被限製了人身自由,他們卻沒有收到勒索電話,所以很大可能不能算綁架,隻能算限製他人人身自由!
狄霆深這樣說,依欣然急了。
“怎麽不算是綁架?”
她據理力爭:“雖然他們沒有索要財物,但是他們要我肚子裏的孩子,還想把我賣到大山裏去給老光棍當媳婦,這樣都不算綁架,是我耳朵出了問題還是你腦子進水了?”
狄霆深眉頭緊鎖。
他眼裏閃過一抹狠厲:“你放心,那兩個人我一定不會放過,不管他們能不能夠上綁架,他們這輩子都不要再想有好日子過。”
依欣然很輕易就抓住重點:“隻是那兩個人嗎?沈曦柔呢,就這樣算了嗎?”
狄霆深目光看向窗外:“她會在精神病院住一輩子,你滿意嗎?”
“不滿意。”
依欣然不滿意的是老公的態度。
什麽叫她滿意嗎?
沈曦柔就算在精神病院住一輩子,也是她自己的選擇,怪不得任何人,不要弄的好像是她逼迫的一樣!
狄霆深回過頭,不可置信對上依欣然的目光,嚴肅道:“然然,殺人不過頭點地,你也不好太咄咄逼人了,沈曦柔綁架你是她不對,但她要用在精神病住一輩子來補償曾經犯過的錯還不夠嗎?”
“你又何必趕盡殺絕,一定要她的命?”
依欣然:“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她的命?她應該判什麽樣的罪,自然有法官宣判,我不是法官更不是閻王,我不會想要誰的命,誰就必須得死!”
狄霆深:……
他承認剛才話說的太急了。
在精神病院,沈曦柔跪在地上請他饒過自己,他一時心軟就同意了!
她把姿態放的特別低,說自己沒有別的要求,隻是想活著,隻要能活著怎麽都行,哪怕是每天生活在煉獄裏也不想死。
她雖然沒明說,卻在話裏話外都體現出來依欣然想要她命,就是這樣的錯覺讓狄霆深直接就質問老婆。
但被搶白一通,他也反應過來了。
依欣然是很理性的人,她不會做出過激的事情,他給老婆道歉:“然然,對不起,剛才是我一時激動才脫口而出的。”
依欣然冷笑:“我在被綁架的時候,你每天都去沈曦柔家裏吃她親手為你做的飯,每天你倆都要相互訴衷腸也是一時激動?”
狄霆深:……
當時他會這麽做,其實是為了從沈曦柔那裏查找老婆被藏在哪裏的線索。
他當時在沈曦柔家藏了一隻隱形攝像頭,隻要她在家打電話或者有人來找,她說的每一個字,做的每一件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會每天都去沈曦柔家,不是跟她訴舊情,而是為了尋找依欣然的線索,狄霆深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是這麽想的就這麽說。
而且黃美娟會上門去鬧,把沈曦柔趕出家門,雖然不是狄霆深明著告訴,也是他暗示加引導的結果。
攝像頭幾天都沒有拍到一點有用的信息,狄霆深急了才會給母親一種錯覺,黃美娟因此去沈曦柔家裏大鬧,沈曦柔沒有地方能去就去老邢家裏,要求把依欣然轉移。
依欣然當時是自己跑出來了,就算她沒跑出來,狄霆深也會隨後就到,把她救出來!
狄霆深的解釋,依欣然理解並接受。
但她不接受的是:事情已經結束了,到秋後算賬的時候,狄霆深卻準備放過沈曦柔。
理解。
但不接受。
話已經說開,依欣然開誠布公表明自己態度:“我一定會追究到底,人必須要為自己做過的錯事付出代價。”
狄霆深糾結了一會兒,他再想要怎麽跟妻子說。
依欣然看他的態度,就知道他的決定了。
依欣然:“你是一定會幫她的對吧?”
“老婆,你聽我解釋……”
依欣然打斷他的話:“我不聽,你也不用解釋,如果你要幫她,那我們之間就完了。”
“我不是幫她,她隻是想要活著,這有什麽錯?”狄霆深仍然試圖跟老婆溝通。
“她沒有錯,你也沒有錯,錯的人是我,是我介入了你們之間的感情,我現在改正這個錯誤,我退出。”
依欣然拉開門,手指著門口:“你走吧,手續我會委托律師和你交接,你以後就不用過來了。”
“依欣然,你這樣小題大做有意思嗎?”
“有意思。”
依欣然對視狄霆深的眼睛,針尖對麥芒,毫不退讓:“我一定會追究到底,這件事沒的商量。”
“好!”
狄霆深幾次示弱沒用,也來了脾氣:“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看誰能贏!”
依欣然:“你是要跟我打擂台是嗎?”
狄霆深:“是你先開始的。”
“你走,馬上離開我家。”
依欣然將狄霆深趕走了,到底還是驚動了父母。
依山海夫妻也氣的夠嗆,他們支持女兒的立場,堅持鬥爭到底,大不了就離婚,孩子他們家又不是養不起,他們的女兒絕對不能窩窩囊囊的過日子。
依山海夫妻都知道了,黃美娟知道是早晚的事情!
實際上並不晚,她很快就知道了,黃美娟得知兒子要給沈曦柔做辯護,當即氣的在電話裏就表示,要跟狄霆深斷絕母子關係!
夢之藍酒吧。
酒吧大門上掛著牌子:今天歇業。
酒吧裏,狄霆深一杯杯往嘴裏灌酒……喬安也是第一次見到他酒量!
喬安驚歎:“哎呀狄大少,你隱藏的可真夠深的,原來你有這麽大的酒量啊……”
說著他就開始憤憤不平了:“太過分了,我們這麽多年的朋友,我居然不知道你真實酒量,你有沒有把我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