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在影衛收刀的瞬間,便驟然飄逸轉身,退到藥池邊上。

“少主?”隱衛躊躇不前,看向葉炫。

“你去外麵守著。”葉炫無奈揮了揮手。

傅九劃破手指把血滴入藥池,“你好歹是京區作戰部最高指揮官,竟然被人傷成這樣。”

有了傅九身上的血液提升藥性,葉炫體內的毒素得到控製。

原本黑色的唇瓣,猩紅的眸子,在逐漸恢複正常。

葉炫:“我的行程極隱秘,這件事不是意外就是內部出現叛徒。”

他這次來蓉城是參加戰部的一個重要會議,順便去傅宅找傅九敘舊。

誰知道會遭遇國際殺手的追殺,還不小心中了對方的毒手。

幾經周折才在影衛的幫助下,擺脫那些殺手來到莊園療傷。

“最近江湖不太平,你還是小心謹慎點。”傅九說著話,又打開旁邊架子上的暗閣,把裏麵的白色陶瓷瓶拿出來。

“一天兩粒,連續服用三天。”

吃了藥丸,葉炫隨意往藥池邊靠著,聲音沙啞低沉:“我昨天去傅家老宅找你,看到了雲宗大長老,他們好像在找伴生靈珠。”

蓬萊國盛傳道教文化,信徒大多信奉修道成仙。

雲宗則是蓬萊國的宗廟,威望極高。

傅九正在整理架子上的藥瓶,聞言抬頭看向葉炫。

“就是玄門雜談裏提到的,能幫助妖靈修煉成仙,讓凡人脫胎換骨,長生不老的伴生靈珠?”

葉炫點頭,“應該是。”

“我看是雲宗大長老腦子進水了,玄門雜談隻是一本仙俠小說,怎麽可能有......”

傅九話剛說到一半,驀地想到了什麽。

傅氏旗下好像有一家藥物研究所,而研究所曾經的主要負責人是雲桑。

雲桑失蹤,研究所很多資料被鎖在地下實驗室,需要通過正常的法律程序,才能拿到開啟地下室的秘密。

所以他們想通過股權轉讓的方式,合法拿到研究所的控製權。

難道雲宗的人以為,傅氏研究所的地下實驗室裏麵,藏著伴生靈珠?

“不對!”傅九頓了一下靈光一閃,想到傅誌遠給她的那隻神秘的錦盒。

葉炫:“什麽不對?”

“二師兄!”傅九被自己猜測出來的想法驚到了,她激動地抓住葉炫的手,“這個世界上或許真的有伴生靈珠!”

葉炫垂眸盯著緊抓著他手掌心的柔軟小手,眸光微沉,“一驚一乍的,到底怎麽回事?”

“我隻是猜測,如果真的是伴生靈珠,葉爺爺跟二師兄的病我就有辦法治了。”

傅九說著鬆開葉炫的手,轉身拿起一個小藥箱。

離開密室前,她叮囑:“記得按時吃藥,等蓉城的事情解決了,我就去京城找你們。”

“好,照顧好自己,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葉炫目送傅九離開密室,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心,硬朗俊逸的臉龐上揚起淺淺的笑意。

**

從月山莊園回到莊家,已經是傍晚。

傅九一路小跑回到槿園。

她快步走進客廳,正好看到莊時槿準備吃藥。

黃的、綠的、白的還有膠囊,加起來有十幾顆藥,就這麽直接吃進嘴裏。

桌子上準備著兩杯水,他卻沒有用水送藥。

跟吃糖豆似的,嚼著吃!

傅九隻看了一眼,條件反射頓感舌尖發苦。

吃了藥,漱過口,莊時槿靠在沙發上,看著她微微發汗的額頭。

笑道:“跑這麽急,身後有小鬼在追你?”

傅九急著驗證自己的猜測,沒心思跟他耍嘴皮,走到莊時槿麵前,“你手裏的那塊龍鳳玉佩,能給我用一下嗎?”

莊時槿目光深沉看著她,“嗯?”

傅九見他不說話,實話實說:“我要用它開個盒子,如果裏麵的東西是真實存在,你們的病就有辦法治了。”

莊時槿垂眸沉吟片刻,把掛在脖子上的龍鳳玉佩取下來。

他沒有交給傅九,而是摩挲著龍鳳玉佩上的紋路,對她說:“你去把盒子拿下來,我幫你開。”

“你......”

傅九本想說服他,畢竟這種神秘的東西越少人知道越好。

看到莊時槿不為所動的模樣,她隻能妥協。

傅九很快取來了錦盒,巴掌大小的盒子,上麵雕刻的紋路錯綜複雜,透著一股古老神秘特色。

莊時槿將龍鳳玉佩放入錦盒上的凹槽,“哢噠”兩者契合時發出輕微的金屬敲擊聲。

緊接著,盒子被莊時槿打開。

一顆熒光流彩的珠子,赫然出現在兩人麵前。

底下還壓著一張泛黃的小紙條,莊時槿抽出來一看。

紙條上麵用古文字寫著一行字:心之所向深愛是你,無怨,無悔!

落款卻是一個龍飛鳳舞的九字。

這是小瘋子寫給他的絕命手書!

莊時槿愣了一瞬,千年前兩人相處的一幕幕,如走馬觀花般浮現眼前。

他眼眸低垂著,眼裏是化不開的痛惜與懊悔!

“莊爺,你哭了?”

跟莊時槿的反應不同,傅九看到伴生靈珠的第一感覺,隻是覺得它跟一顆會發光的玻璃球沒什麽區別。

等她再抬眼,居然看到莊時槿的眼睛微微泛紅,眼角濕潤。

“沒有,眼睛進了沙子。”莊時槿睜眼說瞎話,然後又朝站在門口的管家吩咐:“去庫房把銀鐲拿來。”

在管家取銀鐲的過程中,莊時槿問傅九:“雲婆婆的本事,你學了多少?”

傅九覺得莊時槿看到伴生靈珠後,像變了一個人。

看她的眼神總是深情款款,像在看一件失而複得的珍寶,讓人無法忽視。

她輕輕咳嗽一聲,“青出於藍,但外婆千叮萬囑過,不能輕易在人前使用。”

這時,管家也把銀鐲送過來。

“雲婆婆說得對,這個東西你就當它是顆普通琉璃球,用來點綴鐲子的。”

莊時槿把伴生靈珠嵌入銀鐲裏,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手在靈珠上麵輕輕一抹。

原本熒光流彩的珠子,竟然變成了一顆普通玻璃球。

傅九驚得眼珠子瞪得老大,變魔術也沒有這麽快!

“過來。”莊時槿朝她招招手,低沉的聲音有股**的力量。

傅九鬼使神差坐到他身邊,又聽他在耳邊說:“手伸過來。”

傅九照做,然後就看見莊時槿抓起她的小手,咬破她的指尖,把血滴在伴生靈珠上麵。

傅九後知後覺,就聽“哢噠”一聲脆響。

銀鐲便牢牢扣在她白皙的手腕上。

“滴血認主,收下我的聘禮,以後你隻能做我的新娘。”

傅九隻覺口幹舌燥,半天吐出一句氣話:“莊時槿,你套路我!”

莊時槿笑著揉了揉她的發頂,說:“小九,玄門婚契是你催著我簽的,可不是我套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