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不想耽誤時間,把兩份摁了自己血手印的婚書擺到莊時槿麵前,伸出手。
“把你的鳳紋玉佩給我。”
莊時槿笑了,伸手取下掛在脖子上的龍紋玉佩,遞給傅九:“突然這麽猴急,是遇到什麽事情?”
傅九把龍鳳玉佩結合在一起,冷眼掃在他臉上:“你哪來那麽多廢話,趕緊弄!”
莊時槿的眸子微光閃動,心裏樂開了花,粉色的嘴角更是翹上了天。
他一改剛才那副慵懶的姿態,坐正了身子,麻利地在婚書上摁下自己的血手印。
“這個需要我們的血滴入龍鳳玉佩的血槽,你虛成這副模樣,血能滴出來嗎?”
傅九實在想不明白,上回欺負她時還凶猛如虎,血氣方剛的男人,才幾日不見,怎麽就虛弱得隻剩下半條命。
莊時槿聽到這話,掛在唇角的微笑頓時僵住,而後輕笑出聲:“沒關係,擠一擠還是夠用的。”
婚契簽定成功,順利完成外婆交代的事情。
手腕上的紅色血咒印記也消失不見,傅九終於長鬆了一口氣。
離開包廂前,傅九從包裏掏出一個葫蘆琉璃瓶,放在莊時槿手中叮囑:“瓶子裏的藥丸你拿著,記得每天吃一顆,保證讓你生龍活虎,壯腰健腎。”
聞言,莊時槿捏著葫蘆琉璃瓶的手微微用力,嘴唇緊抿,半眯著眼眸看向傅九。
看著她靈動的眸子,臉上明媚的笑容,莊時槿的臉色變得陰沉。
像冬天雪地裏的雪,煞白、陰冷!
傅九卻視而不見,本想取回她的龍紋玉佩,卻發現根本扣不下來。
於是很爽快扔回給莊時槿:“婚書和龍鳳玉佩都送你了,咱們江湖不見,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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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位於城市中心的一座五星級酒店的過道上。
電梯門打開。
這時,一直在外麵等待的下屬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九小姐,李劍就在2014房間。”
傅九紅唇微勾,清澈的眼底帶著一層冰霜,聲音很淡:“開門。”
“砰!”的一聲巨響,所有下屬一擁而上。
李劍正趴在一個濃妝的女人身上亂啃,聞聲一驚。
趕緊扯來身邊的毯子,遮住他那一身白花花的肥肉。
當看到是個陌生冷豔的女人時,他瞳孔猛地一縮,眼中露出震驚之色。
“這是哪個瘋婆娘,敢擅闖我的房間?”
傅九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朝著助理招了招手。
就有兩名屬下走過來,將李劍卷成一團扔到了地上。
李劍何曾被人如此羞辱,頓時勃然大怒:“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麽人?誰要是惹到我,我滅你滿門。”
傅九眉眼帶淺淺的笑意,伸出手來,助理便雙手遞上來一把美工刀,冰寒的刀鋒在李劍臉上比劃著。
“所以,你想找死?”
李劍這會兒急了,連忙問道:“你要幹什麽嘛?”
傅九的眸子裏閃過了一絲冷意,周遭的氣溫仿佛都跟著在下降。
“你的人在公海偷了我一批原料,交出他。”她語氣不容置疑。
李劍嚇得魂飛魄散,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要是說出來,那就是自尋死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噗嗤!”一聲輕響。
李劍還沒來得及辯解,刀刃便從他的手掌上穿透而過。
“啊—”
血液在地上流淌,李劍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不給李劍任何喘息的機會,傅九直接把插在他手上的美工刀抽了回來,抵住了他的喉嚨。
“少跟我來這套,你說不說?”
李劍痛得渾身哆嗦,冰冷的匕首抵在他的脖頸上,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麵而來,令他頭暈目眩。
“給你三秒鍾考慮,否則送你下地獄。”
李劍的喘息很重,當傅九說出一個“三”字之後,驚嚇地瑟縮了一下。
再不說,他就要死了!
他不過稍微猶豫了一下,伴隨著一個冰冷的“一”字,那把美工刀已經劃破了他脖頸的皮膚。
李劍冷滿頭大汗,閉上眼睛急聲吼道:“在南曲港口!”
握著刀的手一頓,傅九眼簾微抬,然後把刀刃移開。
李劍那古銅色的脖子上,一道鮮紅的傷口,赫然顯露了出來。
如果再遲上一步,他這條小命恐怕難保。
把美工刀隨意扔到了一邊,傅九從助理手中接過一張濕紙巾,仔細擦著她的手指頭,並對助理說:“打電話,安排人到南曲港口跑一趟。”
李劍已經被嚇破了膽,哪裏還顧得上他身上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流血。
他現在隻希望,這個女魔頭能夠快點離開。
傅九坐靠在椅子上,單手撐著自己的下巴,閉著眼睛像是在休息。
房間內死一般寂靜,落針可聞。
半個多小時後,助理走了過來,“九小姐,貨物已經全部找到,完好無損。”
傅九睜開眼睛站起身,冷漠的視線掃過地上瑟瑟發抖的男人。
“我們走!”
一群人如過堂風,來去匆匆。
李劍這才回過神來,惱羞成怒地捂住了自己的手,連滾帶爬拿過手機,慌亂地撥打一個電話:“五爺,你的那批貨沒看住,被一個女魔頭給搶了!”
傅九帶著下屬剛走出酒店大門,兜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看見是父親打來的電話,她眉眼柔光閃現,拿起來接聽:“爸爸,什麽事?”
傅誌遠的語氣帶著幾分謹小慎微:“小九,你爺爺他們來家裏鬧著要見你,趕緊回來一趟。”
“好。”掛斷電話,傅九吩咐身邊的助理:“我家裏邊有點急事,南曲港口那邊你帶人過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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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九回到家裏,已經是深夜。
進門就看到傅老爺子帶著傅家二房眾人,還有傅家的十幾名保鏢,在客廳裏對著傅誌遠夫婦耀武揚威。
二房眾人個個臉上都帶著怒氣,尤其是傅茶,在看到傅九從外麵走進來後,藏在眼底的寒光,恨不得把她給撕碎。
傅老爺子怒道:“傅九!你這個孽種!我是讓你跟莊五爺領結婚證,誰允許你跟他私下簽定婚書的?”
傅九這手陽奉陰違,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要不是莊文煜打電話給他,說要推遲他和傅茶的訂婚宴,不然他還被蒙在鼓裏。
傅九身上散發著一絲冷意,冷眼盯著傅老爺子,慢條斯理地開口:“這事怎麽能怪我,爺爺您也沒提前跟我說不能簽婚書。”
傅老爺子一聽傅九這話,蒼老的臉上全是怒意更勝,那對混沌的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
一億的禮金眼看就要到手,現在卻落得雞飛蛋打,這口氣他怎麽能咽下去。
這時,傅老爺子甩出一份文件:“不管怎樣,茶茶的損失必須由你來補償,你把這份股權轉讓合同簽了,就當是給茶茶的嫁妝。”
傅誌遠將傅九護在身後,一臉嚴肅地說:“爸,那是小九的母親留給她的東西,你怎麽能......”
“啪!”
傅老爺子一巴掌打了過去,怒罵道:“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她害我們傅家損失了一個億,現在用她母親的股權來抵償算是便宜她了。”
傅茶安靜地站在一旁,優雅端莊,隻是眼裏的得意之色都快要溢出來。
嗬嗬!
禮金沒了又怎樣,傅氏集團的股權可比禮金值錢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