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時槿想也不想,就闖進女洗手間,開始一個一個隔間敲門。

“小九?傅九!你在裏麵嗎?”

這時,最裏麵的隔間的門被打開。

傅九從裏麵走了出來,那張精致的臉龐,看著略顯慘白。

聽到門外有聲音,她不解道:“怎麽了?”

莊時槿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聲音低沉:“警察來了,趕緊走!”

莊時槿抱著傅九,走出了梨園會所。

到了外麵,迎麵就是一陣冷風。

傅九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醒了過來。

她垂下眼簾,視線落在莊時槿緊緊攥住的手,眼底閃過一抹銳芒。

蘇寧駕駛著路虎來到了梨園會所門前,傅九剛坐進車裏。

就聽到警笛的聲音由遠而近,她側眸往車窗外看。

這時,三輛警車呼嘯而來,停在梨園會所門口。

警察來得挺快,傅九漫不經心地將目光收了回來,往後座上一靠,閉上了眼。

莊時槿好歹也是京城的太子爺,獲取情報還是很有一套的。

路虎剛啟動,他就得到了信息,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傅九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酒味兒,聽著莊時槿手機裏連續響起的信息提示音。

她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什麽情況?”

莊時槿揉了揉眉心,神色嚴肅起來。

“就在剛才,有三個人在梨園會所的一個貴賓包廂裏被殺,眾目睽睽下,居然沒有人發現凶手。”

“嗯?”傅九雙眸一動,帶著幾分疑惑:“怎麽死的?”

莊時槿回答:“一擊斃命,見血封喉。”

其實,這一屋子的人,雖說也都喝酒了,但還不至於到那種爛醉如泥的程度。

可是這三個人卻是在同一時間遇害,而且三人之間還隔著其他人。

那三人臨死之前,都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脖子上卻驀地飆射出一道血箭,然後就倒地氣絕身亡。

“從頭到尾,沒有陌生人進入這個包廂。”

“這就有些奇怪了。”

傅九低垂的眼簾,眼珠子提溜轉動了下,“是邪祟幹的吧……”

莊時槿抓起她的手,放在手心捏捏,笑說:“這世界上哪有那麽多邪祟,多半是人為。”

說到這裏,他稍稍頓了一下,視線鎖著傅九眼睛。

“萬中無一的神兵利器,冰絲索。”

傅九幹笑兩聲,“這麽說,五哥看到了?”

莊時槿輕拍了她腦袋一下,“那是她的專屬武器。”

傅九笑不出來了,後麵的路程她沒有再說話。

外婆給她的神兵,原來是她前世的神兵。

怪不得那麽逆天。

來回折騰了這一趟,傅九回到雲家。

半山別墅,路燈昏黃。

莊時槿朝著傅九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她眼角那一抹鮮豔的紅色,嗓子有些發癢。

他撥開她額頭的碎發,微涼的唇在她額頭輕吻,“早點休息。”

“嗯,走了。”傅九擺了擺手,“你也早點休息。”

從雲家別墅離開,莊時槿返回京城的一套豪華別墅。

他回來剛洗了個澡,門鈴就響了。

“誰?”

他上半身**,下麵隻是裹著一條浴巾。

一開門,宋逸銘懶洋洋地立在門口。

嘴巴裏還叼著一支,沒有點上的香煙。

“靠!!”

看到莊時槿這個樣子,宋逸銘的反應很大。

他忍不住往屋裏看了看。

“你把嫂子帶回來了?”

“話說,莊策還指望你跟雲宗大小姐聯姻,他要是知道你陽奉陰違,不得把你殺了!”

他話音剛落,莊時槿抬腿就踢了過去。

“傅九沒在我這,莊策隻是雲宗一條走狗,想要置我於死地,他還不夠資格。”

宋逸銘如釋重負,大搖大擺地走進房間。

莊時槿沒好氣地說:“這麽晚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是來告訴你,梨園會所發生的事兒!”

莊時槿聞言,雙眸一凝,“查到是什麽人做的了嗎?”

“沒,這事很邪門!”宋逸銘壓低了聲音說:“跟鬼作案似的,什麽線索都沒留下。”

“警察是怎麽定性?”

包廂裏麵沒有攝像頭,目前能找到的線索,隻有目擊者的口供。

宋逸銘臉上的表情頗為凝重,“畢竟沒動槍,目前警方也就是按照一般的江湖仇殺案調查。”

“要不你再給我支個招......”

莊時槿一臉漫不經心的樣子,端起酒杯遞給宋逸銘,“我這裏沒招。”

“開什麽玩笑!當初雲宗的大長老,你都能對付,這一次,為什麽沒招?”

宋逸銘突然想起了什麽,不禁問:“你是不是知道誰是凶手?”

莊時槿碰了下宋逸銘的酒杯,一飲而盡,“無可奉告。”

傅九交接了任務,接下來的兩天,都沒有出門。

這天上午,她陪著雲老爺子,在雲府花園修剪花枝。

這時,有三個人從外麵走進來。

那是一對中年男女,以及一個看上去像是十六七歲的少女。

傅九沒多大的興致,偏過頭去,看著正在修剪花草的雲老爺子。

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在看到傅九那張臉的時候,明顯地愣了一下。

太像了!

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出來的!

老爺子通知他的時候,隻覺得不可能。

要知道,他妹妹雲桑為了脫離宗門控製,已經失蹤二十一年。

如今老爺子把她的女兒回來,莫非是為了分家裏的遺產?

雲廣興不由得多打量了傅九兩眼,然後才大步朝著,正在修剪樹枝的老人走過去。

“爸,她真的是......”

雲老爺子目光一寒。

直接無視他。

一副你眼睛瞎了的表情。

雲廣興也是明白,自己在父親那裏得不到什麽好感,所以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更別說,她還長著一張與雲桑一模一樣的臉。

而且,老爺子還把親子鑒定的檢測報告結果,事先跟他說了。

李雲月緊隨雲廣興身後,也來到了雲老爺子的身邊,向他行禮道:“父親。”

雲老爺子看見她,臉色沉下來,冷哼了一聲。

“你怎麽把她帶來了?”

李雲月低著頭,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父親,這裏也是我的家。”

“哼。”雲老爺子又是一聲冷哼,“我不是你父親,別亂喊。”

“爺爺好。”

身後,雲舒月趕緊快步上前,喚了一句。

同為孫子輩,雲老爺子在雲舒月麵前,並沒有那麽嚴厲。

李雲月曾經是雲桑的伴讀,後來查出來,她其實是雲宗主派來監視雲家的。

當年雲桑懷孕的事情,也是李雲月給雲宗主通風報信的。

祖輩流傳,雲宗有秘術,天選聖女懷孕後,胎兒的胎心,可以煉製長生丹。

而雲桑就是天玄聖女,當年剛查出懷孕,雲宗主便派人來抓她。

雲桑當然不會坐以待斃,她不得不離開自己的家鄉,逃離雲宗控製。

他那不爭氣的兒子,不以為敵,反而娶她做妻子。

雲舒月看著麵前這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少女,一種說不出的危險感覺油然而生。

而且這張臉,她在爸爸書房裏的全家福上見過。

她也知道,自己有一個失蹤二十一年的姑姑。

隻是沒想到,失蹤的姑姑不僅生下一個女兒,現在她的女兒突然出現,還回到雲家。

看爺爺對她的態度,難道是要把雲家的家產,全部留給她?

雲舒月眼中閃過一絲狠色。

想到這裏,雲舒月柔聲問:“你就是我姑姑的女兒,我的表姐嗎?”

“別亂攀親戚。”傅九冷冷瞥了她一眼,把手機揣回兜裏。

這聲表姐,聽得她渾身都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