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有個家夥吧妹妹交給你了,是她們口中那個什麽伊蓮娜嗎?”

“對,伊蓮娜,她的母親據說是月族的公主。”

“什麽?你是說露娜公主的女兒?”

“對!”

“天哪!那個小女孩兒還活著。預言開始了?!”

“怎麽,你很害怕?”

“你不害怕?”

“我有什麽好怕的?”

“你會了解的。”

“也就是說,我還有機會活下去。”

“是的,暫時死不了。不過,也許你會後悔活得太久。”

“我隻想知道。現在她們安全嗎?”

“安全。安全極了。此刻她們可拋下了你。正趕往沙洲城。唔……讓我瞧瞧。讓我瞧瞧。那位正在痛哭地姑娘……她地眼睛似乎是被什麽力量封印了……真是奇怪地力量。該死。月之女!”隨著一聲大罵。薩爾瓦多地靈體後退兩步。像是受到了重創。

原來。薩爾瓦多地神念傳來時。馬車裏地伊蓮娜正因為兄長地不辭而別哭得一塌糊塗。妞妞首先感覺到了這股強大地神念。它扭轉著身體揮舞著尖利地爪子警戒起來。並發出可怕地叫聲。

而正安慰伊蓮娜地英格麗看到妞妞滑稽地動作猛地笑了出來。但立即就戛然而止。她也感覺到了那可怕地神念。她甚至認為是薩爾瓦多突破了帝王穀地禁製追來了。

伊蓮娜以為碰到了什麽危險。猛地睜開眼來。眸子裏閃耀著銀色地光華。正是這股奇怪地力量讓薩爾瓦多不得不立即收回神念。

“難道大限已到?”丁克看著氣喘籲籲地薩爾瓦多。忍不住咕噥一句。

“想得美!”薩爾瓦多似乎恢複了,罵道,“好險哪!還好,還好,見機得快!真有趣兒。一輛破馬車上居然藏著兩個秘密。”

此時的薩爾瓦多,完全沒有那種強者的風範,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丁克則驚訝地看著這個上千歲的老家夥在那裏罵罵咧咧,心裏卻在想:到底是什麽東西,能讓薩爾瓦多這樣地人物變得這麽失態呢?

薩爾瓦多突然停下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沉思的丁克。

如果說之前那種長輩看晚輩的眼光可以讓丁克全身發毛的話。那這種眼神已經可以讓丁克千錘百煉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好,很好,沒想到你這個小子居然……居然有這麽大地膽子!如果不是無知,就隻能說是勇敢了。”

“我就這樣了,你拿我怎麽著吧!”在丁克看來,以實幻士的力量往這裏跑。不是找死還能是什麽。但是既來之。則安之,身處絕境的他反倒不怎麽害怕了。

“我不是說你到這裏送死的事情。”

“那還有什麽?”

“果然是無知者無畏啊!”薩爾瓦多笑笑。感慨地說,“看起來。你應該不知道關於雪山的那些秘密。”

雪山,丁克倒是知道不少。但僅限於大陸上盛傳的那些事情,至於什麽秘密,他還真地不了解。經薩爾瓦多這麽一提醒,丁克突然想起,突薩爾似乎也曾經提到過雪山地一些事情,但總是語焉不詳,就像每次提到火焰一族一樣,頗為忌諱。

“其實,你們嘴的雪山拜月教,還有一個名字叫做血月之門!”薩爾瓦多說。

“血月之門!這我知道,突薩爾說過,那裏是誕生高級魂幻士地地方。”

“對,幻士秘境中最古老的特殊幻士血統傳承,現實世界最古老地聖言師聚集之地,是除了神級封印師外最讓讓絕世階的強者恐懼地一群人!”

說到月門時,薩爾瓦多的臉上出現了恐懼之色。

丁克雖然有些不以為然,也不免問一句:“他們很強嗎?”

薩爾瓦多搖頭:“月門中人,絕大多數永遠無望突破絕世階,就連頂階也少得可憐。”

“那他們有什麽特別的技能?”

“沒有。和魂幻士比起來,最多隻是力量比較純粹罷了。”

“那他們有一個絕世強者中的絕世強者做老大?”

“也沒有。”

“你消遣我是嗎?”

“不是我騙你,是你自己沒有猜對!”薩爾瓦多看著丁克的窘態,不由得笑笑。

“那是為什麽啊?”丁克趕緊問道,以期分散薩爾瓦多的注意力。

“智慧!”薩爾瓦多指指腦子,“就像你意圖分散我的注意力,讓我忽略你剛才的無禮。”

“智慧?”丁克摸摸腦勺,尷尬地笑笑。

“沒錯,就是智慧!洞悉過去未來的智慧。”薩爾瓦多說,“如果絕世階代表了我們所處的這個物質世界的極限,那月門,就代表了宇宙萬物智慧的最高峰!”

“智慧嗎,倒是個不錯的技能。”丁克想起了奧修斯,那家夥好象一直在算計他,哪怕是自己裝成重傷號,也沒有能逃脫他的算計。看來這家夥是繼承了不少來自母親的能力。他點點頭,又說,“但是我還是認為隻要在他們用計謀前就消滅他們,智慧就毫無用處了。”

薩爾瓦多笑笑:“如果隻是智慧的話,他們也並不可怕。但是,作為一個從遠古神魔之戰就突然出現,並一直存在的流派,月門最可怕的是什麽你知道嗎?”

遠古聖戰,熟悉而又陌生的名詞。據說因為這次戰爭,大陸上的各種流派。十亡八九。流傳到現在地,更是鳳毛麟角。

月門,雪山之巔那個神秘地不屬於現實世界的幻士流派,在近萬年的時光中,始終是神秘的存在。那群聖言術的傳承者一直都在那神秘的雪山之巔,一直都是新月聯盟地精神聖地。

它像一尊亙古以來就存在的磐石。始終屹立在新月聯盟以及它的前身雪魔古國的曆史之中,似乎沒有任何改變。

“你這人,怎麽喜歡說話說一半,非要急死人才滿意嗎?”丁克不滿地抱怨一句。不過想起突薩爾那家夥也是,丁克不禁猜想實力超群的騎士是不是都有這種習慣。

“是厄運!”薩爾瓦多歎了口氣,“從古至今。接觸過雪山月門的人,沒有一個能有好下場地。尤其可怕的是,力量越高的人接觸到他們,運氣會越差。”

“真的嗎?看來我該帶著伊蓮娜來才對。失策呀失策!”

見丁克不以為然,薩爾瓦多嚴肅地說:“年輕人,不要懷疑。這點已經被無數的曆史證明了。曾經就有絕世階的強者。因為不信邪,不顧前輩地勸解。非要和月門之人接觸,最後。不但本人,連他地家人也跟著倒黴。一家人莫名其妙地因意外接二連三地死去。最後隻剩下他一個。

“正當他要進雪山,責問月門中人究竟是什麽原因,卻在半路因那場可怕的血月事件不得不暫時放棄了。不想在那次絕世混戰裏,遇到了四個絕世階地強者,這四人原本是仇敵,但是因為他的介入,讓他們暫時放棄了成見,轉而一起攻擊他,然後就戰敗身死。

“雖說聽來像是吟遊詩人口裏那種蹩腳地故事,但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太多次,多到所有地絕世階強者都確定了一件事情:絕對不要同月門扯上任何關係!”

看見薩爾瓦多提到月門時恐懼的樣子,丁克有些相信了關於運氣的說法。說起來,最近他也似乎倒黴透頂了。

“那……不是絕世強者的人呢?”丁克試探著問,“就象我,不會也會倒黴吧。”

“別人會不會有事我不知道!不過,”薩爾瓦多狡猾地笑笑,“你小子是肯定會有問題的。就憑你身上的幻瞳,就已經是絕世階高手才擁有的力量。更何況,你身上還有一道絕世階的劍氣。所以,你倒黴定了!”

問天劍氣!

丁克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那個該死的沙連天老頭兒,竟然暗中陰了自己一把。

“不過你也不必緊張。”薩爾瓦多破天荒地安慰起丁克來,“雖然不知道這道劍氣究竟屬於什麽路數,但對方確實是一片好心。這道劍氣正在被你的身體吸收,你不是在這縷劍氣的幫助下正式修煉了這種奇異的劍技。真想認識一下這位劍道高手呢!”

“這道劍氣,是沙連天……唔!就是兩千年前帶領荒火族試圖征服大陸的巴紮黑留下的,他舍棄了彎刀驚世,練就了一柄寶劍。”

“什麽,巴紮黑!他……他的劍氣!”薩爾瓦多吃驚地望著丁克,這眼神讓丁克想起了格裏高利,當時他不也是這種表情嗎?

看到薩爾瓦多此時的樣子,丁克暗自偷笑,表麵卻裝作無動於衷:“也沒什麽大驚小怪的,兩千年的時光可以幹很多事情。”

“然而,一個人能煉製出兩把這樣的絕世神兵,而且為神兵賦予了不同的內涵,簡直匪夷所思。”

“好了,您也不要感慨了,要不現在試試這兩件神兵的威力。”

“什麽?”

“先試試驚世吧!沙連天大人放棄的彎刀。”丁克故意將放棄兩個字咬得很重,驚世發出了一聲憤怒的低鳴。

下一刻,一柄漆黑的荒火族彎刀便出現在了丁克手上。

“幻想之力構築的神兵?”

“對!看來你對幻士的能力了解得不少。”

“和雪山上那幫魂幻士打交道的多了,耳濡目染,自然要知道一些東西。”

“不過你要小心了。你眼前的這把彎刀雖然是幻化出來的,但是他地使用者卻是刀魂本身,也許比締造它地人還要厲害。”

“很好!”

丁克不再說話。按照先前的約定。將身體的主導權完全交托給驚世的刀魂。

驚世一旦完全獲得了右手的控製權,便迫不及待地釋放了驚世一擊。

洞窟中,狂沙翻湧,撞擊著。

但是這對於以靈體存在的薩爾瓦多來說,顯然沒有任何作用。

然而,驚世一擊地力量不止於此。但它的刀鋒再次揮動的時候,空氣中出現了爆裂聲。

驚世的速度越來越快,化作一道寒光,每一下出現,都會造成空間的扭曲!

薩爾瓦多漸漸意識到,對方這是希望通過割裂空間來傷害自己。

靈體雖然沒有實質。但是卻是能量體,能量體的存在必須依靠空間元素而存在。空間地扭曲勢必造成能量體的不穩定,那麽靈體就會因為內部穩定被打亂而造成損傷。

不過,靈體是薩爾瓦多的特質,他非常了解這種弱點,因此在音爆出現的時候。他就開始做了防範。盡可能遠離驚世的刀光。

薩爾瓦多的陵寢是屬於他地地盤,他再熟悉不過。借助地形地優勢躲避驚世的襲擊完全不在話下。

再加上那些曾經被冰封過地元素體早已解去封印,在它們守護的主人受到威脅地時候。它們總會奮不顧身地為薩爾瓦多阻擋。

驚世一擊的威力巨大,每一次阻擋就意味著一個元素體地徹底消失。

前麵說過。薩爾瓦多之所以守候在這裏,就是為了重新複活這些忠誠於他的靈魂,現在被這樣屠戮,已經激起了他的憤怒。

然而,他純粹精神力的攻擊對丁克這個身體裏匯聚著好幾個靈魂的人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效果。

終於,在一陣顫動之後,一個擁有實體的薩爾瓦多出現了。

丁克微微一笑,他早就料到,薩爾瓦多已經擁有那種凝結成實體的能力。但是,這幅軀體隻是為了更好地釋放力量,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實體。

他手中拿著一柄金色的劍,綻放著耀眼的光華。那些卷起的狂沙一接觸到這些光芒,立即便化作更為微小的粒子消散到空中。

眨眼功夫,空氣中的沙塵便全部消失不見了。

薩爾瓦多當年征討沙族時使用的王者之劍!據說可以將任何實體擊成肉眼看不見的微粒,現在總算見識了。

薩爾瓦多嘴角浮現起一絲詭秘的笑意,身體突然消失。

在右側!

丁克立即洞開了一道次元之門,然而薩爾瓦多並沒有上當,他已經在前一刻收回刺出的寶劍,出現在了丁克身後。

一劍揮下,割裂了左臂的衣服。

幸好丁克的血鬥氣可以隨時凝結成防禦盾附身,否則剛才那一劍就已經割裂了他的肌膚。

盡管如此,背部還是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薩爾瓦多的王者之劍雖然被鬥氣盾阻擾,但是鬥氣盾也被完全擊碎,劍尖釋放的劍氣已經滲透到了丁克的肌膚。

體內的血鬥氣迅速匯聚,形同實體的鬥氣相互交融,很快把外來的力量包裹,消融……火辣辣的疼痛很快便消散了。

丁克感覺到驚世的氣勢再次發生了變化,更為磅礴的刀意縈繞著他。

天崩地裂!

丁克在心中叫出了這招的名字。

看似隨意的一擊,卻帶著翻江倒海的氣勢,薩爾瓦多幾乎毫不猶豫,撤回了已經遞向丁克腋下的長劍。

轟!兩米左右的刀氣在地麵劃出一道深痕,一頭紮進了主墓室的石壁之上。

濃煙滾過,半月形的刀痕深深地刻在了上麵。

一秒鍾之後,刀痕周圍開始出現了細微的裂紋,裂紋越變越大,碎塊開始從石壁上剝落。

繼而,整個洞壁坍塌下來。墓室劇烈地搖晃一下。頭頂的石頭紛紛落下,在堅硬的土地上砸出了一個個深坑。

“你這家夥,原來是準備拆掉我地家呀!”薩爾瓦多已經暴跳如雷。

“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丁克立即解釋。驚世確實是手下留情了。不然就算是墓室經過魔法加持,也不可能抵擋得住驚世地全力一擊。

“胡說!”薩爾瓦多完全不相信丁克的回答,舉劍衝向了丁克,不過這一次,他忘記了丁克手上的戒指。

隻見薩爾瓦多就這樣猛然消失在一道空間裂縫之中,下一刻。他就保持原來的狀態出現在了亡靈指環的次元空間中。

“幹得不賴!”

“彼此彼此!”

“現在我們怎麽辦?”

“毀掉那個通道!”

“毀掉?”

“既然伊蓮娜最終是上了雪山才魔化的,那就毀掉一切上雪山地可能!”

“你這家夥,想法和常人不一樣。”

“你覺得怎麽樣?”

“試試看!”

“你能感覺到通道的所在嗎?曉。”

“不能!不過,既然你叫了我這個名字,我倒是很願意教你最後一招——毀天滅地。”

“不是說會毀掉周圍幾公裏的地方嗎?”

“如果一個人對自己招數的威力都控製不了,就是學藝不精了。”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控製一下力量。隻讓帝王穀徹底消失。況且,作為雪山的通道,這個墓地比我們想象地要堅固,因此你倒是不必擔心會傷害到你的伊蓮娜。”

“那就拜托了!”

“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

“嗯!”

驚世不再說話,凝聚起幻士的力量,漆黑的刀身竟然綻露出七彩的華光。周圍的力量元素開始源源不斷地朝彎道上凝結。空間因為能量地不平衡開始劇烈地震顫。

終於,驚世變成了一個遠比太陽還要強烈地光源。脫手而出,一頭砸向了洞窟深處。

幾秒鍾之後。七彩的光華從墓地之中噴射而出。

轟!薩爾瓦多地墓地塌陷了。

然而,丁克還沒有來得及笑。就感到一陣巨大的吸力抓住了他。他感覺自己就像驚濤駭浪中地一葉扁舟遇到了巨大的漩渦那樣,被這股強大地力量扯進了墓地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丁克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女巫打扮的人正眯著雙眼坐在他的身旁。

那位美豔的聖言師?!

“你醒了!”

“我是在哪裏?”丁克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

“雪山腳下!”

“什麽?”丁克一下子站了起來。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處於一個白茫茫的世界裏,一陣寒意朝他襲來。

“你妄圖毀掉通往雪山的通道,反倒被吸到了這裏。”

“你怎麽會找到我?”

“我一直記在這裏等你。”

“你的意思是……”

“這是命運。你會上雪山,伊蓮娜也會,沒有人能改變。”

“伊蓮娜呢?”

“她正在趕往雪上的路上。”

“和誰?”

“她的繼母,伊莉。”

“她們大概什麽時候能趕到?”

“具體的時間我不知道,但是你去小酒館等待的話,總會碰到她們。然後,你們一起去雪山。”

“一起去?”

“對,一起去!月門的人都在等著你們的出現。”

“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不,那個預言還需要一段時間。但是因為沙連天的緣故,出現了一些變化,伊蓮娜的力量提前覺醒了。必須設法壓製住這股力量。”

“這種擔憂我能理解。沙連天大人雖然剝去了伊蓮娜的部分記憶,但是她似乎有一種特別的能力能夠了解一些事情。”

“是的,她有一顆常人沒有的善良之心,這顆心可以和每個人的心交流,因此能了解她想知道地任何人心中地秘密。因此。必須封印她的這種力量。否則她的邪惡之心一旦覺醒,將可能提前為這個世界帶來災難。而封印她的力量,必須借助你的幻想之力,因為正是她讓你具備了這種力量。可以說,是她的幻想之力重組了你地身體,並構建了屬於你的幻想之力。”

“我的幻想之力是伊蓮娜構建的?”

“對。並非你認為的那種打開了幻士秘境的通道,或者借助驚世或者問天地力量。怎麽樣,現在你知道伊蓮娜的邪惡之心一旦覺醒,會有多麽恐怖了吧!”

“還有人能阻止得了她嗎?”

“沙連天說的不錯,那個人就是你。一直以來,雪山就在尋找預言中那個孩子。但是一直沒有線索。直到沙連天在你身邊出現的時候,我們才注意到你。發現,原來那個預言中的男子是沒有定論的。但是現在想來,他很有道理,既然伊蓮娜最終是死在心愛之人劍下,那麽反過來。隻要讓伊蓮娜愛上一個人。那個人不就是要找地人了嗎?”

“呃……這樣也可以?”

“事實證明,你越來越接近傳說中那個男子了。”

“好吧。既然一切都在你們地掌控中,我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你要讓我幹什麽。我就照辦。”

“很好,現在你就去拉雪茲旅館等待吧!這匹雪駝會帶你去地。”聖言師指了指不遠處一個雪堆。丁克這時才看到那裏原來是一隻雪白的雙峰駝。最神奇地是,它的頭上有一處微微凸起。一隻被認為是神物地獨角雪駝,在人們心中享有和獨角獸一樣的地位。

“你呢?”

“我?”聖言師笑了起來,“我的使命已經完成,該離開了。請你幫我照顧好我的伊蓮娜。”

突然,一陣強烈的生命波動,聖言師便漸漸隱去。她原來坐的地方留下了一個彎月形的水晶吊墜,上麵竟然刻著一柄彎刀,和伊蓮娜脖子上的那個水晶吊墜一模一樣!

伊蓮娜說過,那是她媽媽留給她的唯一禮物,據說本來是一對的。

聖言師原來是伊蓮娜的母親……

十五天前,在位於大雪山腳下唯一的村落飄雪村的拉血茲旅館前麵,出現了一尊冰雕的獨角雪駝。

這尊雪駝栩栩如生,被認為是難得的佳作。有人甚至出了高價,希望能夠買走這尊難得一見的珍品冰雕。

然而,在雪山附近,獨角雪駝始終被認為是神靈的座駕,因此即便是一直冰雕,村子裏的人也認為是神靈的恩賜,於是把它保護起來。

冰雕獨角雪駝的出現,吸引了不少慕名而來的遊客,為拉雪茲旅館帶來了不少聲音,因此老板謝爾蓋主動充當了保護獨角雪駝冰雕的角色,特地在冰雕周圍搭建了一個鐵柵欄,並專門雇傭了看守保護這尊冰雕。

人們的注意力全部在冰雕之上,當然就不會特別注意拉雪茲旅館住進了什麽客人。尤其是隨著獨角雪駝冰雕的名聲越來越大,慕名來訪的人越來越多,丁克就認為他這個帶來“神跡”的人完全可以放心地住下來了。

他確信外麵那尊獨角雪駝就是伊蓮娜的母親送給他那頭,當晚他騎著它走到拉雪茲旅館大門外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漫天的雪花飛舞,路上根本看不見行人。

拉雪茲旅館已經打烊,他叫了好久,也沒有人為他開門。等他回頭的時候,雪駝已經消失不見。無奈之下,丁克隻好潛入了旅館的柴房對付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他就發現旅館門口聚集了許多人,隻見一尊栩栩如生的獨角雪駝矗立在旅館外麵的空地上……

“那位英勇的騎士得到了整個世界的愛戴,以及公主的真心。”

女人在台上剛剛唱完的,是北方廣為流傳的吟遊歌曲《騎士》。然而,與其說她是一個吟遊詩人,不如說她是從事另一種特殊職業的工作者。她身上散發的廉價香水味道以及刻意設計的低胸上衣,都進一步地加深了這一印象。

“這位先生,您覺得這首曲子怎麽樣?”女人刻意起胸膛。進一步展示她驕傲地本錢。

“整個世界地愛戴?”丁克笑了笑。有些無辜地聳聳肩,“我倒希望整個世界都看我不順眼,然後有個女孩看我特別順眼……”

“然後?”

“然後我就和她結婚,生一堆孩子。”

“然後呢?”

“完了。”

丁克走到酒館櫃台前,又付了七天的房費,這是他第三次付房費了。老板謝爾蓋認為他是所有慕名來訪的人中真正喜歡這尊冰雕的人。

這位出手闊綽的年輕人在老板眼中是以為很容易伺候的公子哥兒。他沒有別地要求,隻希望自己的房間盡可能地安靜,輕易不要打攪。

“先生?”那個女人跟上來,壓低聲音道,“您真的不需要我做點什麽嗎?”

“需要。”丁克一邊走上樓梯,一邊隨手扔過去兩枚金幣。“我要你收起這些特殊服務。喏,這些錢買你閉嘴。還有,也告訴你的姐妹,不要再來煩我。”

“是……是。”

女人馬上知趣地收聲,她的目的達到了。至於下一個姐妹會有什麽樣地遭遇,就不是她所關心的了。

能在這種酒館做生意的。通常也不會是太蠢的家夥。畢竟大陸上冒險者眾多。不會看眼色很可能引來殺生之禍。

她咬了咬錢幣邊緣,然後滿意地轉身離去。

臨走的時候。她又抬起頭看了看這位奇怪的客人——英俊地相貌,做工考究地袍子。然而在這種苦寒的地方竟然不需要裘皮禦寒。無論從什麽方麵來看,這位客人都稱得上與眾不同。

但……為什麽會長時間呆在這裏呢?真地是因為那尊冰雕嗎?

或者……那冰雕與他有關……

女人望著樓梯拐角的方向。良久無語。

丁克掂了掂手裏地鑰匙。那是位於客棧最後麵的一間小木屋。這就是酒館老板收取兩倍房費給他地,絕對安靜的住所。

門鎖著,丁克順手推門進去,空無一人走廊裏沒人見證他的動作——他根本沒有使用鑰匙。手指剛剛觸碰到門把的時候,有輕微的機括聲音響起,門就這樣自己開了,就像它從來沒有鎖死過一樣。

拙劣的機械,安全性為零。

確實,對於可以用鬥氣模擬出鑰匙的形狀的人來說,開這種機械鎖不是什麽難事。

“您好,丁克。”

丁克馬上轉過腦袋。當他看見聲音的主人時,立即笑了起來。是王後伊莉,以及……伊蓮娜的味道。

“您這是?”

“你看到她了嗎?”

“是的,丁克哥哥,你看見我的媽媽了嗎?”聲音在虛空中響起。

“看見了,我看見她了。”一邊說著,丁克亮出了手上的水晶吊墜。

“是媽媽,是媽媽!”

“丁克,帶著伊蓮娜會你的領地!”

“不是要去雪山嗎?”

“不,伊蓮娜的媽媽早就死了。你看到的,不過是幻想之力幻化的形象。他們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和伊蓮娜一起上雪山,然後封印你們,讓預言終止!我想她們會將你們一個丟進深淵,一個丟回幻士秘境。請相信,雪山完全有這種能力。”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逃走。”

“對,這也是伊蓮娜的媽媽最後心願。我之所以用虛空術封閉了伊蓮娜的生命信息,就是為了讓你們見麵,然後在她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放你們走。”

伊莉又轉過頭取下伊蓮娜的吊墜,和丁克這個合在一起。立即,劇烈的魔法波動,一道紅色的魔法通道立即出現。而伊莉的嘴角沁出了一縷暗紅色的鮮血。

她指著魔法通道:“它會帶你們回去。另外,伊蓮娜的力量將會消失很長一段時間,進入長時間的昏睡。你要好好照顧她,如果雪山的人找來了,無論她們說什麽,都不要相信。最重要的是,你們不能同時去雪山。”

“那麽你呢?”

“我……就要消散了。開啟這個魔法通道和封印伊蓮娜的邪惡之心,需要消耗的不止是生命。”

突然感覺到一陣靈魂波動,丁克心念一動,幹脆將伊莉收入了亡靈指環之中,然後抓住伊蓮娜跳入了魔法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