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難得有情郎
劉婉瑩心裏頓時一驚,待她看清楚周鴻軒的眼中隻有疑惑,並沒有其他的情緒的時候,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不過周鴻軒的這個問題她卻依然沒有回答。
她覺得不管她怎麽回答都不合適,唯一的辦法就是保持沉默,臉色平靜的看著周鴻軒。
見劉婉瑩不回答。隻是這麽靜靜的看著他,周鴻軒頓時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
“沒關係!”劉婉瑩輕輕點了點頭。
“小姐,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四十來歲的福利院院長端著一杯茶水走過來,略顯歉意的說,“請喝茶!”
“謝謝!”劉婉瑩隻是把茶杯放到嘴邊,輕輕的用嘴唇觸碰了一下杯中的茶水,便看似很隨意的放在了麵前的茶幾上。
她沒有興趣喝茶,更沒有興趣當著周鴻軒的麵喝茶。
因為周鴻軒巧合的出現在這裏,讓她心裏有些緊張。有些忐忑,她時刻擔心會被周鴻軒給認出來。
福利院院長笑看著劉婉瑩不好意思的說,“我們福利院條件有限,根本買不起什麽好茶葉,你將就喝一些!”
“明前龍井,這如果都不算好茶的話,這個世界上恐怕也沒幾種好茶了!”劉婉瑩笑看著福利院的院長說,她明顯有些許的不悅。
一個福利院居然能用明前龍井這麽好的茶來待客,可想而知他們得多有錢了。
劉婉瑩忽然感覺有些失望,她原以為福利院隻是翻蓋了,院長隻是換了人而已,卻不曾想變化竟然這麽大。
老院長還在的時候。從來就舍不得買這麽好的茶葉,更舍不得用這麽好的茶葉招待客人,因為在老院長看來,有這些買茶葉的錢,足夠讓福利院的孩子們吃上一兩頓好的了。
可現在這個新院長居然用這麽貴的茶葉待客,這買茶葉的錢是哪來的?
除了那些好心人捐助給福利院的那些錢,還能從哪來?
原先劉婉瑩雖然不喜歡這個新院長,但也不討厭她。可現在她心裏卻有了一絲不滿。
幸福福利院不光是房子變了,這裏的孩子們變了,福利院的人心居然也變了。
劉婉瑩很失望,對這個新院長失望,對這個相對於四年前的那家福利院來說簡直就是天堂的福利院失望。
這還是她記憶中的那個充滿了溫馨,充滿了溫暖的福利院嗎?
“小姐你說笑了!”新院長尷尬的笑了笑,“我們可……”買不起這種好茶。
話沒說完。劉婉瑩就打斷了她的話,指著站在她身旁不遠處的傑森和海斯身上的那些玩具和食物不耐煩的說,“我今天來是為了給孩子們送東西的,其他的院長你就不用提了!我什麽時候能夠看到孩子們?”
“那您稍等一會兒,我去讓人把孩子們叫過來!”院長看到劉婉瑩冷冰冰的臉色,無奈的起身出去了。
“你很生氣?”周鴻軒坐在不遠處,看著劉婉瑩慢條斯理的問道,“因為茶葉的事?”
劉婉瑩隻是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回答。
在周鴻軒的麵前,她最應該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禍從口出,這時候劉婉瑩覺得她最好還是少和周鴻軒說話。不然說不定會出什麽亂子。
見劉婉瑩不搭理他,周鴻軒也不感覺尷尬,自說自話的說,“如果你是因為這明前龍井的事不悅,我認為完全沒有必要!”
“什麽意思?”劉婉瑩微蹙著眉頭看著周鴻軒問。
“因為這些明前龍井都是我送來的!”周鴻軒不置可否的說道。
劉婉瑩瞥了一眼周鴻軒,似乎是在確定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
“你不用這麽看著我!”周鴻軒輕輕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多管閑事,但卻不願意看到因為我送的明前龍井,引起你的誤會,讓福利院錯失獲得大筆捐贈的機會。”
“我明白了!”劉婉瑩點了點頭,表情漸漸恢複了平靜。
周鴻軒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劉婉瑩很清楚,自然可以清晰的分辨出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
隻是令他好奇的是,周鴻軒為什麽會往福利院送茶葉,而且還是這麽名貴的茶葉?
“我該走了!”周鴻軒忽然站起身來,衝著劉婉瑩微微點了點頭,“希望有機會還會再見!”
“你不用等院長回來嗎?”劉婉瑩凝眉看著周鴻軒問。
周鴻軒微笑著搖了搖頭,往門外走去。
劉婉瑩轉過頭看著周鴻軒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可總算是走了!
“小姐,我們已經安排好了!您看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福利院的院長推開辦公室的大門衝著劉婉瑩笑了笑。
劉婉瑩點了點頭,緩緩起身。
相比於四年前,如今的幸福福利院收容的孩子要多的多,一直到快吃午飯,劉婉瑩才把玩具和食物分發完畢。
因為孩子們實在太多,劉婉瑩準備的東西有些不夠派發,期間劉婉瑩又讓傑森和海思出去買了一趟,這才做到了福利院的孩子們人手一份。
“院長,孩子們都來了嗎?”劉婉瑩疑惑的看著一旁滿臉笑容的院長問。
“沒有!還有兩個孩子生病了,現在正在醫院住院!”院長顯得有些擔心的說。
“他們得了什麽病啊?”劉婉瑩好奇的問。
“一個是先天性心髒病,另一個是先天性小兒麻痹症,說起來他們也挺可憐的,這兩個孩子因為有先天性的疾病,剛一生下來就被父母拋棄在了我們福利院的門口,好在這幾年好心人多了不少,不然他們現在恐怕已經不在了!這都已經過去四年了,他們的病卻依然不見好,真是讓人擔心啊!”
四年?先天性疾病?
聽到這兩個詞,劉婉瑩忽然緊張起來。
“那兩個孩子住在哪家醫院,等會我順道過去看看他們!”
“他們住在江北市第一人民醫院,如果你想過去的話,等下我陪你一起過去!”院長笑了笑,“時間不早了,你們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在我們福利院吃完午飯再走吧!”
“那就麻煩院長了!”劉婉瑩原本打算現在就去醫院看看的,可一想到那兩個孩子已經在醫院呆了那麽久了,也不會到處亂跑,晚一點過去也沒什麽問題,這就答應下來。
同時她也想看看福利院的孩子們的生活到底怎麽樣。
跟著院長來到福利院的小食堂,看到孩子們飯盆裏麵的飯菜,劉婉瑩暗暗的點了點頭。
兩菜一湯,一葷一素,配上西紅柿蛋湯,這麽看來福利院孩子們的夥食還算是不錯,比起四年前要好了太多太多。
當年福利院的孩子們每天吃的都是燉菜,什麽青菜,白菜,蘿卜,玉米全部燉到一個鍋裏,那味道那口感真是沒法形容的。
半個月能吃到一口肉就已經算是也很不錯了,如果今天她看到的就是福利院孩子們日常的食物的話,那她基本也就可以放心了。
吃完飯,兩人重新回到院長辦公室閑聊起來,至於傑森和海思則被福利院的孩子們團團圍在中間,問這問那。
這些從小生長在福利院的孩子們,極少外出,大多都沒見過外國人,所以對傑森和海思這兩個黑人異常的好奇。
因為劉婉瑩早先就吩咐過,要他們盡量表現的和藹可親一些,所以即便覺得這些福利院的孤兒很煩人,可傑森和海思還是耐著性子回答著孩子們五花八門的問題。
“院長,我想向您打聽一個人!”思慮了片刻,劉婉瑩開口道。
“劉小姐你太客氣了,今天我們雖然隻是第一天見麵,但是我看的出來劉小姐心底很善良,很喜歡孩子們,就衝這一點,隻要我知道的,我一定都告訴你!”院長笑著說。
經過一段時間的閑聊,兩人的關係親密了許多,劉婉瑩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截了當的問,“我想知道這家福利院原來的院長去哪兒了?她老人家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原來您要問的是老院長啊!”院長忽然笑了起來,“老院長上了年紀,三年前眼睛就已經看不見了,為了不給我們福利院增加負擔,老院長主動要求我們把她送到養老院去了!怎麽,劉小姐認識我們老院長?”
“沒錯,我們認識!”劉婉瑩點了點頭,“你能告訴我老院長在哪家養老院嗎?我想去看看她!”
“當然沒問題,我現在就把地址寫給你!”院長笑著站起身,拿出紙筆隨手寫了一個地址遞給了劉婉瑩。
“謝謝!”看著手中紙條上的地址,劉婉瑩顯得有些激動。
“劉小姐這麽客氣做什麽,你不是要去看住院的那兩個孩子嗎?我現在剛好有時間,咱們現在就過去吧!”院長衝著劉婉瑩笑了笑說。
來到醫院,看到了躺在一個病房裏的兩個小男孩,劉婉瑩忽然覺得有些心酸。
這兩個隻有四歲的孩子,看上去有些無精打采,臉上盡是病態的慘白,無力的躺在潔白的病**正在睡覺。
麵前的這兩個孩子很安靜,隻是那睡夢中依然緊皺著的眉頭,卻依然在告訴劉婉瑩他們很痛苦。
看到這兩個孩子,劉婉瑩忽然想到了劉子熙,如果不是劉文景帶著劉子熙去國外做了心髒移植手術,現在恐怕劉子熙也和他們一樣躺在醫院的病**。
當年她不過是因為懷孕的時候喝過一次酒就讓她肚子裏的劉子熙患上了先天性的心髒病,可想而知和她有差不多遭遇的若嵐生下來的周霞的情況恐怕也好不到哪裏去,說不定也有什麽先天性的疾病。
聽醫生詳細的介紹了一下兩個孩子的情況,劉婉瑩不禁有些心疼。
兩個這麽幼小的生命,居然已經經受了這麽多的折磨,這讓劉婉瑩這個已經初為人母的女人有些心中不忍。
“劉小姐,你沒事吧?”福利院院長看到劉婉瑩神色有異,有些擔心的問。
“我沒事!”劉婉瑩搖了搖頭,看著那個患有先天性小兒麻痹症的孩子問,“院長,這個孩子叫什麽名字啊?”
“他啊!他叫周岩,是個可憐的孩子,剛出生不到一個月就被父母給拋棄了。我們收養他之後,才發現他居然患有這種疾病,雖然一直在治療,可因為福利院的資金有些短缺,一直也沒有能夠徹底的把他給治好。我有時候真感覺有些對不起這個孩子!”
“他姓周?”劉婉瑩猛地一驚。
這個叫周岩孩子看似不起眼,可如果仔細看的話,他的鼻子和嘴巴倒是和周鴻軒有幾分相似,劉婉瑩懷疑這個孩子就是她和周鴻軒的孩子周夏。
“沒錯!他確實姓周!當年我們撿到他的時候,他的脖子上掛著一隻小銅鎖,上麵有一個周字。你看,就是這個小銅鎖!”說著院長走到周岩的病床邊輕輕的從孩子的領子裏掏出了一隻銅鎖示意劉婉瑩過去看。
劉婉瑩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接過院長手裏的銅鎖翻來覆去的看了許多遍,最後竟然發現這把銅鎖和當年周老夫人送給他的那隻銅鎖幾乎一模一樣。
當然這把銅鎖和那把周家子孫鎖還是有些區別的,至少劉婉瑩在那把銅鎖上沒有發現任何的字跡。
這難道是周鴻軒特意讓人打造的?目的就是為了以後能夠辨認出這個孩子?
可如果周岩就是周夏的話,周鴻軒為什麽會眼看著他身患先天性小兒麻痹症,而不管不問?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了。
劉婉瑩忽然開始懷疑起她字跡的判斷來。
“這把銅鎖很普通,不過由於是周岩被遺棄時掛在脖子上的,所以我們並沒有把它拿走,而是一直給他掛著。或許以後這孩子的父母能夠通過這把銅鎖找到他。”院長解釋道。宏他估巴。
劉婉瑩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把銅鎖塞進了周岩的領子裏,這才緩緩直起身子,正打算和院長說些什麽時候,卻發現周岩和那個患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孩子的床頭櫃上各放著一束新鮮的百合花,不由疑惑的問,“院長,經常有好心人來看這兩個孩子嗎?”
“沒有啊!怎麽了?”院長看著劉婉瑩疑惑的問。
“那這裏怎麽會有鮮花呢?”
“你說這兩束百合花啊!這應該是周先生送來的,他每次去過福利院之後,都會來這裏看看這兩個孩子!說起來周先生還真是好人,如果不是他時常資助我們福利社,他們兩個小家怕是早就已經不在了!他們這次的住院費用和治療費用還是周先生出的呢!”
院長一臉感慨的說。
“周先生?你說的是剛才我們在福利院遇到的那個男人?”劉婉瑩假裝茫然的問道。
“是啊!就是他,難道劉小姐不認識周先生?”院長盯著劉婉瑩看了半天,忽然疑惑的問,“周先生可是咱們江北的名人,一提周先生的大名,那可是沒人不知道的!”
“我剛從國外回來!”劉婉瑩解釋道。
“原來如此,難怪你不認識周先生了!說起來這個周先生可是個大好人,如果不是他,我們福利院現在還在幾十年前的老房子裏,是周先生捐了一大筆錢給了咱們福利院,這才讓咱們福利院建起了新房,才能收容更多可憐的孩子!這幾年,周先生可做了不少善事,都被評為咱們江北的道德模範了!”
“是嗎?原來這個周先生這麽有名!”劉婉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周鴻軒她自然是認識的,隻是她沒有想到周鴻軒這幾年居然開始熱衷慈善事業了。
這倒是讓她感覺到有些小小的意外,而周鴻軒對幸福福利院的偏愛更是讓劉婉瑩心中充滿了懷疑。
即便老院長和周鴻軒的關係很親密,他也沒必要這麽資助福利院吧?
看到床頭的百合花,又看了一眼躺在病**手腳有些萎縮的周岩,劉婉瑩心裏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這個周岩就是周夏,是她和周鴻軒的兒子,不然如何解釋周鴻軒這麽多異常的舉動?
頓時劉婉瑩看著周夏的目光變了,如果劉文景或是晨叔在這裏的話,就會發現劉婉瑩現在看周岩的目光和看劉子熙的目光沒有任何區別。
顯然她已經認定周岩就是周夏了。
“那是當然!周先生不光愛做慈善,他還是江北慈善總會的副會長,更是咱們中國有名的周深集團的董事長。說起周先生的故事,那是十天十夜也說不完的!”院長開心的說。
“既然如此,那這個周先生為什麽不出錢徹底治好他們的病呢?”劉婉瑩好奇的問。
“這兩孩子的病全是娘胎裏帶出來的,哪是那麽容易治好的?即便是周先生再舍得在兩個孩子身上花錢,也要咱們江北的醫療水平跟得上啊!”院長歎了一口氣。
“院長,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或許可以幫忙聯係一下英國的醫院,那裏的醫療水平很高,說不定能夠治好這兩個可憐的孩子!”劉婉瑩目光灼灼的看著院長說。
“那可真是謝謝您了!您真是個好人!”院長感激的看著劉婉瑩說。
“不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劉婉瑩笑了笑,看了一眼腕表說,“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等我聯係好英國那邊的醫院,我就給你打電話!”
“好的!劉小姐,再見!”
院長一直把劉婉瑩送到了病房外,在劉婉瑩的推辭下這才沒有繼續送下去。
回到房間,看著病**的周岩和另一個孩子,院長顯得很激動,“孩子們,今天你們可算是遇到好人了!”
回去的路上,劉婉瑩第一時間給晨叔打了電話,讓他幫忙聯係英國的醫院。
做完這一切,劉婉瑩這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她的眼中有著些許激動。
“小姐,您是不是遇到什麽開心的事了?”傑森意外的問。
“恩!”劉婉瑩笑著點了點頭。
正當傑森想要追問劉婉瑩到底遇到什麽開心事的時候,忽然坐在出租車裏的三人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道將他們狠狠的壓在了出租車的座椅上,下一刻“砰”地一聲,出租車猛地顫抖了一下,停了下來。
“怎麽回事?”劉婉瑩緊張的看著出租車司機問。
“出車禍了!”出租車司機一臉鬱悶的談了一口氣,“我怎麽就這麽倒黴呢?完了,完了,這下算是徹底完了!”
順著司機的目光,劉婉瑩看到在出租車前麵大約半米的地方,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正停在那裏。
邁巴赫的車屁股被撞出了一個約莫拳頭大小的坑。
“怎麽會這樣!”劉婉瑩顯得有些鬱悶,她這才回到江北一天多就發生了車禍,這是有多背啊?
“我剛剛車開的好好的,那個邁巴赫忽然插到了我車前麵,然後忽然減速,我沒來及刹車就撞上去了!這下完了,恐怕這次要賠死我了!”出租車司機一臉心疼的說。
此時前麵邁巴赫上的人已經下車了,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他走到邁巴赫的車尾位置仔細的看了一眼,臉上顯得有些不太高興,徑直往出租車走來。
看到那個男人走過來,劉婉瑩居然有些緊張,手心已經開始冒汗了。
因為正走過來的男人正是已經四年多不見的李允。
此時的李允和四年前有了很大的區別,身材顯得魁梧了不少,嘴巴周圍還有短短的一圈胡渣子,他身上四年前的那種溫文爾雅的氣質也變得冷漠了,很有些生人勿近的意思。
看到李允,劉婉瑩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離開這裏,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在這裏。
當她打開車門,帶著傑森和海斯打算離開的時候,那個出租車司機忽然一把拽住了劉婉瑩。
“小姐,您現在可千萬不能走!您要是走了,我可就說不清楚了!”司機一臉哀求的看著劉婉瑩說,“我今兒撞的可是邁巴赫,要是警察認定責任在我,我就是把我的車賣了也賠不起啊!您可要留下來替我作證!”
不等劉婉瑩有所動作,傑森便走過去一把抓住了出租車司機的手腕,冷冷的道,“放手!”
“疼,疼……”出租車司機疼的齜牙咧嘴,下意識的鬆開了劉婉瑩的手腕。
劉婉瑩看了一眼依然緊緊我抓著出租車司機手腕的傑森,微微搖了搖頭,“傑森,算了!我們走吧!”
傑森丟開出租車司機的手,衝著劉婉瑩微微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站在一旁的李允原本的注意力都在出租車司機的身上,因為出租車司機和劉婉瑩鬧得這一出,頓時注意力落到了劉婉瑩的身上。
當看到劉婉瑩那張絕美的臉龐,李允臉上露出一絲驚豔。
他還從沒有遇到過這麽漂亮額的女人,不過也隻是驚豔而已,隻是看了劉婉瑩一眼,他便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出租車司機的身上。
“小姐,等……”等。
看到李允冷漠的目光,出租車司機有些後怕,趕緊轉身想要叫住正緩緩離開的劉婉瑩,可他才剛剛開口,就被傑森冰冷的目光給嚇的咽下了還沒來得及說出的話。
也正是因為出租車司機的動作,李允下意識的看向了正緩緩離開的劉婉瑩。
看到劉婉瑩窈窕的背影,李允的眉頭死死的皺了起來。
“好險!”重新上了一輛出租車,劉婉瑩心中暗暗慶幸離開的及時。
她回到江北才短短的一天半時間,就已經接二連三的遇到了趙日天,唐棠,周鴻軒,李允這四個和她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四人。
這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命運的安排。
她這次回來的目的隻是為了看看周夏,僅此而已,她不想再節外生枝。
更不想和任何人有太多的接觸,所以在見到李允的第一時間,她才選擇了退避。
當她回到酒店之後,躺在酒店房間柔軟的**,劉婉瑩顯得有些許的激動。
她找到了周夏,找到了她和周鴻軒的兒子。
那個叫周岩的還是十有八九就是她的日子,想到周岩的病情,劉婉瑩顯得很是擔心。
忽然她的電話響了起來,接通電話,劉婉瑩笑著說道,“爺爺,你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我聽說你見到周夏了?”
“沒錯!我見到他了,不過他的情況很不好!”劉婉瑩把周岩的情況和劉文景詳細的說了一遍。
“孩子,你會不會是認錯人了?”電話那頭的劉文景沉默了片刻說道。
“應該不會的!那個孩子的出生時間和若嵐分娩的時間基本吻合,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還有一把銅鎖,周老夫人曾經給過我一把相似的銅鎖!我基本可以確定他就是我的兒子周夏!”劉婉瑩信誓旦旦的說。
“光憑借這兩點你就確定了?如果把周鴻軒換做是你,你覺得他會任由他的兒子患病四年都不帶他出國治療嗎?你別忘了,你和周鴻軒的孩子可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孩子。孩子,你太武斷了!”
聽到劉文景的話,李夏沫沉默了。
劉文景說的沒錯,她似乎有些武斷了。
“爺爺,那您說我該怎麽辦?”
“想要確定那個孩子是不是周夏其實很簡單,隻要做一個親子鑒定就行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江北現在就能做了!”
“爺爺,我明白了!我會把這件事弄清楚的!”
掛斷電話,劉婉瑩目光灼灼的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空,低聲呢喃道,“看來明天我還要去醫院走一趟了!”
周家別墅,吃完晚飯,周鴻軒丟下若嵐,去周夏的臥室替周夏做按摩。
看著周夏空洞的眼神,周鴻軒顯得很是心疼。
輕輕撫摸著他嬌嫩的臉頰,周鴻軒忽然心中微微一酸,“夏夏,你一定要好起來!等你好起來了,爹地就帶你去找媽咪,好不好?”
盡管知道周夏不可能回答他,可周鴻軒依然自顧自的說著。
這一刻,在這個完全封閉的隻有他們父子的房間裏,周鴻軒卸去了冷漠的偽裝,變成了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也隻有每天陪著周夏的時候,周鴻軒才會變成這樣。
在外人的眼中,他依然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一個冷漠的人,一個雷厲風行的男人。
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周夏的頭發,周鴻軒戀戀不舍的走了出去,輕輕帶上了房門。
“夏夏的情況怎麽樣?”若嵐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周鴻軒的麵前,一臉愁容的問。
“這不是你該問的事?”周鴻軒冷冷的看著若嵐說。
“鴻軒,我雖然不是夏夏的親生母親,可他畢竟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他的身上流著我的血,我難道連關心他的權利都沒有了嗎?”若嵐顯得有些生氣,臉色微紅。
“權利?你少給我提什麽權利!當年要不是你故意吃過期的食品弄的自己肚子疼被送醫院,至於發生後來的事嗎?夏夏他至於一生下來就患有先天性的腦癱嗎?若嵐,你真的以為事情過去了,就真的過去了嗎?”
周鴻軒色厲內荏的看著若嵐說。
“那你想怎麽樣?”若嵐不甘示弱的看著周鴻軒問。
“你給我記住,夏夏是我的兒子,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從此以後,你不許在我麵前提他,更不許去看他!”周鴻軒冷漠的眸子盯著若嵐的眼睛。
“我生了他,我為什麽不能看他?為什麽?你告訴我為什麽?”若嵐歇斯底裏的衝著周鴻軒吼叫道。
“因為你不配!”周鴻軒不屑的看了若嵐一眼,轉身往臥室走去。
看著周鴻軒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若嵐顯得很激動,眼中充滿了憤怒,不甘。
“四年了,已經四年了!你為什麽到現在還不能接受我?為什麽到現在還不能忘記她?周鴻軒,你好狠!”
若嵐咬牙切齒的盯著周鴻軒消失的方向低聲說道。
周鴻軒注定不會聽到若嵐的話,就算是聽到了,他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他隻會不屑的衝著若嵐說一句,“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周鴻軒住的這間臥室還是當初他和李夏沫結婚時的那個臥室,四年過去了,臥室裏的布局一直沒有改變,一切都和四年前一模一樣。
這個臥室是屬於他的私人空間,即便是要打掃,他也是自己動手。
除了他自己,從不會讓任何人踏進這個臥室半步。
曾經有一個剛來周家的女傭,因為不知道這件事,好心進來打掃房間,被周鴻軒發現後,都沒給那個女傭解釋的機會,就把她趕出了周家。
周鴻軒的做法在一些人的眼中顯得有些不近人情,可在那些從李夏沫嫁進周家之前就在周家的下人和保鏢的眼中,周鴻軒的做法卻是理所應當的。
甚至周鴻軒已經對那個女傭很是寬容了,換了其他人怕是會更慘。
站在這間塵封了他和李夏沫的甜蜜回憶的房間裏,周鴻軒顯得前所未有的平靜。
看著床頭掛著的兩人的結婚照片,周鴻軒的臉上的表情很柔和,很溫暖,仿佛能夠融化最冰冷的冰川。
“沫沫,我回來了!”周鴻軒看著照片上一臉幸福笑容的李夏沫笑著說。
“今天為去了一趟福利院,給福利院的孩子們送了一點錢,我想應該夠孩子們好好的生活一段時間了!”周鴻軒站在照片前,像是在和人聊天一樣,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大概的講述了一遍。
“夏夏他還是老樣子,四年了,我幾乎想盡了一切的辦法,可依然沒有辦法讓他的病情有所好轉!我聽人說四川那邊有一個神醫,醫術很高明!我打算過一段時間帶著夏夏去看看,你放心不管到任何時候,我都不會放棄希望的!我一定會讓我們的兒子好起來,徹底的好起來!”
周鴻軒信誓旦旦的說道。
“四年了,我依然不知道你在哪兒!更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也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麽樣,是不是已經醒過來了!不過你放心,不管你在哪兒,總有一天我都會找到你的!等到我們再見的時候,我會讓你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夏夏,到那個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團聚了!夏沫,你再耐心的等一等,再給我一段時間,好嗎?”
周鴻軒癡癡的看著照片上的李夏沫,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夏沫,你知道嗎?今天我在福利院遇到了一個女人,一個很有意思的女人!她和當年的你很像,善良,單純,而且她也很懂茶,她隻是聞了一下就知道我送給院長的是明前龍井,還因此誤會了院長!你說是不是很好玩?”
“有那麽一個瞬間,我差點把她當成了你!可是她終究不是你,因為我知道如果你看到我的話,肯定不會那麽的冷靜,肯定會特別激動。四年了,我每天都在想你,每天都想知道你的消息,沫沫,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回到我的身邊?我和夏夏都好想你!”
說著說著周鴻軒的眼角竟然泛起了淚光,任誰也想不到在外麵以霸道冷漠形象示人的周鴻軒竟然還會有這麽脆弱的一麵。
眼看著周鴻軒眼角的淚光就要變成淚珠滾落下來,忽然他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李允,你怎麽忽然想起來找我了?”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周鴻軒立刻收起了柔和的表情,語氣冷漠的說。
“出來坐坐,我有事找你!”李允的語氣很平淡。
“我很累!”周鴻軒已經有兩三年晚上不出門了,他並沒有答應。
“如果我說我可能找到夏沫了呢?你還會累嗎?”
“你說什麽?你在哪兒?我立刻過去找你!”周鴻軒頓時激動起來,轉身大步往臥室外走去。
城南一家咖啡館裏,周鴻軒遠遠的就看到李允正坐在大廳靠窗的一個桌子旁衝著他招手,快步走了過去。
“來了,坐!”李允招呼道。
周鴻軒當然不讓的坐了下來,看著坐在對麵臉上帶著淡淡笑容的李允,往昔的一切仿佛一場夢境。
誰能想到四年前為了李夏沫鬥的你死我活的兩人,居然還會有這麽心平氣和坐在一起喝咖啡的一天?
這次他們的相見和四年前的目的相同,都是為了一個叫李夏沫的女人。
區別是四年前,他們是在爭奪李夏沫,而四年後的今天他們在千方百計的尋找李夏沫,尋找這個他們兩人都深愛的女人。臨時妻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