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 幸與不幸 都市言情 大眾 網
白麟麵無表情,正要說話,溫韜眼睛的餘光看見黑車又倒了回來,窗口又伸出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指向地上的白麟,本能地撲上去想把白麟拉開,這是他們從小到大在無數次打架中練出來的條件反射——彼此保護。
“呯!”槍聲又響了,這次慢慢倒下的是溫韜,他沒來得及拉開白麟,鮮紅地血卻從他的後背急湧而出,染紅了他的高級真絲白襯衣。
他慢慢倒在白麟身上,闔上眼。白麟的眼忽然睜的很大,遲疑地用手摸了一下他的血,仿佛不能相信,接著猛地反應過來,死死用手按住他的傷口,試圖把他扶起來,發狂地叫道:“醫生!!醫生!!……!!!!快救救他!!……”
蘇紹下車時手裏就拎著槍,正在和說話,聽見槍響迅捷地拉著被這個變故驚呆的躲在雪弗蘭後,抬手還擊,一槍打進窗口,窗裏濺出幾滴鮮血,槍口縮回,黑車狼狽逃竄。
白麟好像沒有看見這一切,還是拚命地按溫韜的傷口,發瘋地大叫“救救他”,慌忙跑過去看見溫韜的傷,一看位置便心裏一沉:這麽靠近脊椎,就算能保住命後半輩子多半也要高位截癱了。白麟好像沒看見他的表情,連聲催促他:“快救他呀!快呀!快!”遲疑道:“我盡量。”回頭向蘇紹道:“快打急救電話。”蘇紹不待他說,早拿出了電話求救。
盡力處理傷口使溫韜不至於失血過多,槍傷不是中醫擅長的,完了又猶豫地向白麟道:“你腿上的傷也要包紮一下,不然你支持不到醫生來的時候。”白麟的腿也一直在大出血,二人身周的一片地麵都已經染紅了,不知到底是哪個的血。白麟搖搖頭,剛道:“我沒事……”便忽然倒在地上。嚇了一跳,連忙給他把脈,發現隻是失血過多,鬆了口氣,連忙小心翼翼地搬開溫韜,給他包紮。
蘇紹這是已經打過了急救電話,走過來。看著地上兩張同樣蒼白的麵孔,心情複雜地搖頭道:“這兩個人,真是……”蘇紹的表情也有些複雜。
不多時救護車來了,溫家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將他們接到了最好的醫院。白麟不久就脫離了危險,溫韜卻幾次病危。整整搶救了17個小時,手術室幾次亮起紅燈,蘇紹也同溫家人一起在手術室外等消息,一顆心懸了又懸。等到溫韜終於被宣布脫離危險,溫父溫母都掉下淚來,溫韜的爺爺,新上位的軍政大佬淚光閃閃。和蘇紹也不禁緊緊相擁。
感受著蘇紹的擁抱,眼前浮現出他飛車前去救自己時驚慌的表情,不禁又輕聲問道:“蘇紹,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對不對?”問的真摯無比。這一次,蘇紹沒有說話。
溫韜的命雖然救了回來,可還是像預測的那樣,高位截癱了,雖然醫生說沒有傷到脊椎,好好做複健還是有可能重新站起來的,但也說了機會就像植物人恢複神智一樣渺茫。蘇、林二人從醫院出來,深感世事無常,忽然加倍珍惜眼前的一切。摟著蘇紹的腰不願鬆開,蘇紹便也任他摟著。幸而還小,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大孩子依戀哥哥。
坐上雪弗蘭的時候四周沒人,飛快在蘇紹唇上偷了一個吻,蘇紹居然也不生氣。
心中甜蜜的要漲開,輕盈的想要化成五彩泡泡飛到天上去。
兩世為人,算起來這竟是他第一次戀愛。重生前,隻小學時暗戀過同班小女孩,重生後遇到那麽多或美麗或可愛的小女孩竟也一次不曾動過心,他曾懷疑自己是不是情感匱乏,原來竟是為了等這個人麽?他一直一直完美自己充實自己,甚至重生,都是為了以最好的姿態出現在這個人麵前麽?兩世的辛苦、孤單、寂寞若是為了這個人,那麽一切都值了。頭一次對上天充滿了感恩。
明天是周六,學校不上課,蘇紹和照常回到蘇紹買的公寓。一進門,就抱著蘇紹的脖子再次吮吻他的嘴唇。說起來丟人,除了被白麟強吻的那一次,這還是他頭一次真正和人接吻,動作生澀而笨拙。但蘇紹顯然被他生澀的動作激起了反映,呼吸慢慢急促起來,一把將他按進懷裏,平息呼吸,慢慢問:“笑笑,你知道和男人談戀愛意味著什麽麽?”不耐煩地雙手拉下他的脖子繼續親吻:“我當然懂。”蘇紹側頭略略躲開他小狗舔人般的吻,又問:“那你也知道,對你的家人意味著什麽嗎?”的動作頓了下,道:“我相信有不傷害到他們,也不放棄我自己幸福的辦法。”蘇紹苦笑:“你果然是還是個小孩子。”不滿地道:“其實我比你可大多啦。”繼續撲上去吻他。蘇紹無奈地偏頭躲他越來越過分的吻,說:“笑笑,你這樣挑逗一個男人,是打算現在就跟我上床麽?”
頓住了,看看蘇紹看起來略顯纖瘦,其實修韌完美的體格,又看看自己的小身板——現在上床,他多半是被上的那一個吧。僵硬了一下,隻好無奈地說:“還是等我再長長好了。”
雖然沒有發展到最親密關係,蘇紹和還是像情侶一樣相處起來,沒事膩在一起,你去接我下課,我去接你下班,哪怕是在工作,偶爾抬起頭來交換一個微笑也甜蜜的不得了。
意圖謀殺白麟結果誤傷溫韜的尖嘴猴腮被溫家整的死去活來,黑狸卻跑了,不見蹤影,尖嘴猴腮名梁濤,是一名建築商的兒子,建築商的公司被弄倒閉了,自己鋃鐺入獄,梁濤卻極口稱自己冤枉,說自己隻是掏錢讓教訓一下白麟,黑狸最後卻明顯是在進行謀殺,一定背後另有人主使。但溫家人找不到黑狸,還是要往他身上撒氣。
溫韜精明有城府,本是溫家第一順位繼承人,結果現在高位截癱生活不能自理,溫家內部為爭奪下一代繼承人位子鬥的天翻地覆。
或者是出於溫韜最後那一撲的原因,時常去看望他,用針灸為他調理身體,想盡力救治他。他脊柱未損,隻是傷了脊柱附近的神經,認為他還是有可能治好的。截癱後溫韜有一段時間的發狂,好容易冷靜下來卻日複一日的蒼白沉默消瘦,不到三周就瘦的隻剩下了一把骨頭。白麟也時常去看他,但溫韜從不讓白麟進門,白麟隻能在外麵或坐或站半天,發半天呆,再默默離開。他則是越發憔悴。
看著這沒幾個月前還意氣風發的天之驕子現在這個情形,感覺十分複雜,有時候覺得解氣,有時候又有些憐憫。畢竟是活生生在他身邊出現了這麽長時間的人。
對比別人的不幸,越發覺得自己幸運,和蘇紹小日子過的越加甜美。幸福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轉眼一年又將過去,臘月初十的時候,迎來了的十六歲生日,巧合的是,也是蘇紹的二十六歲生日。
過生日當然要和情人一起過,二人都精心為對方準備了禮物。蘇紹親自做了一桌子菜,還開了紅酒,則數九寒天跑遍了北京城買了一大束最好的蘇紹喜歡玫瑰。蘇紹很擅長做菜,但很少做,隻偶爾做給吃過幾次,一直念念不忘。這回看見一大桌好吃的眼都笑的眯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