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你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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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展到最親密關係後林笑和蘇紹更加如膠似漆,放寒假二人都留在北京沒有回家。
溫韜的身體有了些起色,但離站起來還是很遙遠,白麟的父親已經定案,無期徒刑。法庭終審那天蘇紹和林笑也去了,法官念出判決的時候白麟扶著蒼白的母親麵無表情。
大一下半學期開學第一天上課前,方靖奇把林笑堵在教室外,十分憤怒:“你為什麽不住宿舍了?”
按學校規定大一學生是不可外宿的,但林笑跟蘇紹抱怨學校的諸多不便,蘇紹就用不知什麽法子給林笑申請了個特例,林笑搬到小套房了。
林笑眨了眨眼睛,伸手去捏方靖奇的臉頰:“事業需要啊小~靜~~你知道藥廠的事兒。”方靖奇的一雙桃花眼長的實在漂亮,不笑也含三分情意,這時候似嗔似怒,更讓人忍不住想調戲一把。
方靖奇打開他的手:“真的?”林笑奇道:“不然?”方靖奇垂下眼睛:“不是……因為學校的傳言……”林笑掃了眼對著他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的同學,不在意地道:“我老人家從不將這些餘事放在心上。”
隻要你站的夠高,人們都隻會仰望你,而不敢妨礙你。沈靜所在的外國語學院有學生因為同性戀的傳聞被勒令退學,他在中醫藥大也是被議論紛紛,卻因為背景和表現出的能力沒一個老師敢對他多說一個字。
方靖奇仔細地看他眼睛,確定他說的不是假話,又垂下眼睛道:“對不起……你被人家那樣傳,我卻幫不了你什麽,端木和王瑞也很內疚……”
林笑打斷他:“又不是你們的錯。”況且這也不是傳言。
方靖奇不再說話,與他一起進了教室。端木雷和王瑞在最後一排用力向他們揮手:“這裏!這裏!”擠到他們占的位子坐下,發現他們還帶了學校的經典早餐來,豆漿包子油條。林笑熟絡地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啥餡兒的?”端木雷王瑞方靖奇爭先恐後搶奪剩餘的食物:“青椒雞塊。”“雞塊,雞塊,”林笑詠歎,“我還從沒有在學校的青椒雞塊包裏吃出過雞塊。”“很正常,”王瑞邊撕油條邊感慨,“學校的牛肉包也從沒人吃出過牛肉,魚香肉絲包也從沒人吃出過肉絲。”端木雷端著豆漿深沉地道:“我們應該知足,我聽農大的師兄描述過他們的包子——咬一口,沒咬到餡兒,再咬一口,餡兒過了。”方靖奇噴了。林笑也笑的前仰後合:“好歹咱還能看見餡兒啊!”
四人一起感激了下學校食堂,然後林笑再向端木雷和王瑞解釋了下搬出去住的原因(當然他沒有說更重要的原因是和蘇紹同居),上課鈴響了。頭發花白的老教授慢條斯理地走上講台,放下教案,慢悠悠說道:“天氣冷,早餐涼的快,請還沒吃完的同學加快速度,我們再等一分鍾。”底下人哄堂大笑。老教授又抑揚頓挫地道:“林笑。”林笑無辜地站起來。老教授仍舊慢悠悠地:“韭菜餡兒的吧,挺香。”底下人笑聲更大了。林笑把包子亮給他看:“青椒,韭菜的是第四排第六行的那位師兄。”這兩個人的視力都是非常之好。
全班同學齊刷刷朝四排六行看去,韭菜餡兒的仁兄嗆住了,連連咳嗽,周圍的師姐師妹厭惡地捂著鼻子扭過頭去。老教授還是慢悠悠的:“韭菜味兒太大,吃完得刷牙,不然熏到女同學就不好了,四排六行,報一下你的學號,我放你二十分鍾假去刷牙,要快去快回。”四排六行報了學號,灰溜溜地走出教室。林笑坐下,三兩口將包子吃完,正襟危坐。宿舍的另三隻也坐的一本正經,這老教授可不好惹。
下午沒課,林笑照舊去給溫韜針灸,溫韜難得地主動開口說了一句話:“白伯伯現在怎樣?”林笑手頓了下,繼續撚刺的動作。“已經定刑了,無期。”溫韜唇邊勾起了一個嘲諷的笑:“這是不是就是你說的,我們的報應?”林笑慢慢將針拔出來,浸進消毒液裏,又拈起另一根,才說:“我不知道,許多沒有做過壞事的人也遭到過不幸。”溫韜許久沒有說話。半晌,才盯著林笑卷起袖子露出的半截小臂說:“你和蘇紹在一起了麽?”林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塊嫣紅的吻痕,有些尷尬的縮回手:“恩。”溫韜沉默良久,方道:“蘇紹,並不比我們好多少。”
林笑驚訝地抬眼看他,他卻煩躁地換了話題:“我究竟什麽時候才能恢複?”
林笑不語。你小子還想著恢複?能站起來生活自理就色老天爺慈悲老子醫術超群了,真是得隴望蜀!
溫韜也是眉眼通挑地角色,一見他地神情頓時什麽都明白了,心沉下去:“我真的廢了?”
林笑終究不忍,開口安慰道:“按你目前恢複地狀態,我有把握讓你站起來,慢慢調理會好起來。”不過能好到什麽程度就看你地運氣了。溫韜聽出他話裏的保留,垂下眸去。
林笑給溫韜針灸過後直接回小套房,這些日子他和蘇紹地公司蒸蒸日上,沒有人來煩他了還談起了甜蜜地戀愛,可以說是事事如意,順心的不得了,走路地步子都輕快地要飄起來。回到家,蘇紹去公司還沒回來,他坐在蘇紹新近添置地一架新鋼琴前彈了一會,想起有一次蘇紹彈琴他唱歌地情形來,指下曲調一變,變成了蘇紹那一次彈過地曲子,輕輕哼唱起來:
“愛上的無悔忘卻
那隻是一些片段
忘卻的無法消失
他們躲在樹後麵
每個人是每個人的過客
每個人是每個人的思念
眼中的星辰月光
消失在心中的光年
寒夜落進秋天
風景依然進來
相愛沉默不語
凋落一片孤單
每個人是每個人的過客
每個人是每個人的思念
眼中的星辰月光
消失在心中的光年……”
唱著唱著忽然想起,咦,這是一首悲傷地歌,我唱這個做什麽,再次變換曲調,唱道:“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隻要有你陪。蟲兒飛,花兒睡,一雙又一對才美。不怕天黑,隻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他的鋼琴是才開始跟著蘇紹學的,隻能彈這些簡單的曲子。
蘇紹下班回來了,站在林笑身後聽了一會,說:“真好聽。”坐下把他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自己接著彈奏,林笑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唱到:“天上的星星流淚,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風吹冷風吹,隻要有你陪……”蘇紹側過頭來與他接吻。
許久之後,林笑仍抱著蘇紹脖子不放:“阿紹,阿紹,我簡直不敢相信你也喜歡我。”蘇紹笑:“我也不敢相信我竟然會和一個小孩子談戀愛,良心十分受譴責。”林笑知道怎麽解釋自己比他大他也不會相信,也不禁笑了:“你這個道德君子。”蘇紹也笑:“我不過是還有一點原則罷了。”林笑問:“那一次生死一線,打破你的原則麽?——我一直忘了問,那一次你怎麽會和溫韜一起趕到?”蘇紹忽然瞪了他一眼:“那天藥廠出了緊急狀況,我到處找你,你手機也關了,我問到了謝菲菲那裏,當時溫韜也在。難道你一次不湊熱鬧心裏會難受?”林笑吐吐舌頭,連忙轉變話題:“我聽說謝菲菲要帶著她的小男友回家,咱啥時去送送她吧。”蘇紹白了他一眼,放過他。
謝菲菲的小男友是十七八歲的大男孩,眼神清澈麵容清秀,一次他在酒吧被人欺負被謝菲菲救下,就迷上了她,典型的美人救英雄的故事。林笑去給謝菲菲送行,趁男孩買水不在時問:“幹嘛金盆洗手,難道真的被真愛淨化了靈魂?”謝菲菲啪一巴掌拍在頭上:“少惡心老娘,老娘是在這裏幹不下去了!”接著悻悻然,“白麟和溫韜相繼出事,那起子混賬們都傳老娘是黑寡婦,克人,還專克貴人。”林笑同情地看她。這確實是沒法幹下去了,尤其是謝菲菲如此熱愛這行事業。不過這個他可幫不上忙,隻能問:“你錢上夠不夠?”謝菲菲意興闌珊道:“我這半年賺了不少,還不缺。”男孩買水回來了,林笑看著他往這邊擠的身影,說:“那孩子是真喜歡你,別辜負了人家。”謝菲菲瞧向男孩的眼光也柔了些,說:“我知道,我會的。不然幹嘛帶他回家?其實認識他不久後我就沒有再接客了,隻是陪陪酒。”林笑微怔,眼光也柔和了。男孩子家裏容不下謝菲菲這號人,男孩固執地要和謝菲菲一起,已經和家裏鬧翻,謝菲菲也理當如此相報。隻希望二人的未來會平安順遂。
二人上火車了,林笑在窗口外喊:“有事打電話,也許我會幫的上忙。”謝菲菲回他一個風情萬種的飛吻,林笑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