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不僅僅是試訓那麽簡單

林小語被替換下來後就在也沒有被派上了場。林小語就一直坐在場下看著自己的那些競爭對手在籃球場上,看著他們在那些場邊甄選的教練員的目光下不斷地展現自己的球技,讓一個人坐在場邊的林小語覺得很不甘心。

試訓剩下的兩個多小時裏,林小語隻是再次被派上場打了幾分鍾,這幾分鍾裏林小語很想表現得更好一些,但是林小語卻很少有得球的機會,在試訓結束後,那些教練組的人也並沒有公布這次試訓。林小語的這次試訓也跟其他的球員一樣隻帶著滿身的汗水卻沒有帶著結果離開了球場。

等林小語到那間宿舍裏洗了個澡,換了身新衣服後,卞國輝帶著林小語到外麵吃了個飯。在飯桌上,那個姓許的老師也在,陪同的還有一個年紀較輕的男子,林小語見過這個人,今天下午試訓的時候這個人也在場邊,拿著本東西在記錄著,林小語想這個人也是個籃球隊裏的老師。在通過許老師的介紹後,林小語知道這個年輕的男子是籃球隊的助理教練。

林小語在飯桌上旁陪著卞國輝跟這兩個大學裏的老師喝著酒,林小語是一個學生,也就沒怎麽喝酒,到時卞國輝這三個成年人把點的兩瓶白酒喝的七七八八了。

酒過三巡話題便說到了這次林小語試訓的事情,那個年輕的男子帶著幾分的酒意放話說道:“這次學校選籃球特招生四麵八方過來試訓的人可以組建好幾個籃球隊了,可是我們招生的名額卻隻有幾個,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到正規的本科大學裏上學,咱們工學院雖然不是那種名頭響亮的名校,可是我們學校是個國家建起來的本科大學,又有著幾十年的建校曆史,別的不說,就是我們學校畢業的學生拿著印著咱們學校的名字的畢業證到社會找工作就等於有了塊顯眼的敲門磚······”

“小語,”那個年輕的男子剛剛聽許老師的介紹後知道林小語的名字。他有點醉眼迷離地看著林小語說道:“今天下午我在試訓裏?看出了你的能力,你打球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我們隊裏也需要你這種能投能突的後衛,但是我們今年我們籃球隊裏是想補充我們隊裏的內線實力,當然了像你那麽優秀而又有前途的球員我們也是很想收納在隊裏,但是這次隻有三個名額,所以小語能夠成為我們學校裏的一份子,這個問題還待商榷,明天我們和許老師連同教練組的那些教練會討論出結論的······”

林小語對這個姓陳的年輕男子的這一番話實在是有點不明不白,因為林小語聽他說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自己到底被選上沒有。林小語覺得既然還不知道結果這個年輕男子為啥還說一堆不著邊際的話幹嘛?林小語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喝多了。

涉世未深的林小語當然不知道這個年輕男子說這番話中的含義,但是卞國輝這個在職業足球場和社會打拚了那麽多年的中年人怎麽會不知道那個姓陳的老師說出這番話來是什麽意思。卞國輝便給這個姓陳的老師遞了根自己平時都舍不得買來抽的好煙,一邊為這個比自己還年輕十幾歲的人點上,一邊為林小語說好話道:“小語這孩子打球是不錯,而且好學能吃苦,以後他還得望你多照顧。”

卞國輝知道這個姓陳的家夥那番話的言外之意,這年頭靠著教育發財的老師已經是屢見不鮮了,卞國輝雖然對這樣的人看不起,但是為了林小語這個孩子的將來,卞國輝也隻好將心中對這個姓陳的家夥的厭惡壓下。

飯局結束後,那個姓陳的老師先行告辭了。許老師便開著車把林小語送回了學校。等林小語向車裏的兩位長輩道別走上宿舍樓後,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卞國輝掏出了煙給準備把車開動的老朋友遞上了一根,然後自己也銜上了一根在唇間。

許老師見到卞國輝給自己遞煙,知道這個多年的老友現在是要跟自己聊上一陣了,所以許老師也在卞國輝伸到他麵前的打火機的火苗中點燃了煙後,便把車熄火了。

“下車走走吧,悶在這車裏抽煙不太好,剛剛喝的那頓酒氣現在也往我腦門上衝了,老許啊,我們都老了,記得我們兩個還是小夥子的時候,剛剛喝的一點酒根本就當白水一樣,現在不服老不行啊。”卞國輝打開了車門走出了車,關上車門後將銜著的煙夾在手中,長長地呼出了一口煙霧。

“恩,是啊,老卞。當年你可是個頂頂大名的酒壇子,兩三個人都拚不過你。”許老師也走下了車,跟著卞國輝到一旁的石凳上坐著,抽起了煙。

“我們兩個老哥們也有好幾年沒這樣一起喝酒抽煙了吧,你家的那個閨女現在也上高中了吧,那時我見她的時候她還是個背著小書包紮著倆小辮子的小丫頭,現在估計也是個水靈的姑娘了吧。”卞國輝道。

“是有好幾年了,自從我調到這所大學來工作,我都好幾年沒回家了。現在老婆孩子都在南京這邊,我的父母也接過來了,我也就少回去了。”許老師也感慨道。

“這次要不是帶我那個學生小語來這裏試訓,我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機會聚聚呢。”卞國輝再吸了一口煙,然後問:“老許,你跟我講實話,你覺得小語這孩子打球怎麽樣?”

“下午小語打球的時候,我很認真地看了下。他的各方麵條件都很不錯,在這次來試訓的人裏,他絕對是最有潛質的一個,老兄,那孩子是你帶出來的麽?”許老師問道。

卞國輝搖了搖頭,我沒教他什麽,老許你也知道我是踢足球出身的,當籃球教練也是後來才當上的,我也沒什麽好東西教這孩子,這孩子的天賦很好,他打球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雖然球風是有些野,但是他在球場上的應變能力卻是我見過的最好的。說老實話,今天試訓的其它孩子我也看了,根本就沒有一個比的上他的,這點老許你也應該看得出了······”

許老師也讚同地點了點頭。但是許老師歎道:“老卞啊,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個學校裏選人的事情不是光光靠孩子的能力的。你也在專業足球隊混過,你也知道搞體育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在我們這大學的籃球裏也這樣,唉,現在搞體育運動的不見的比那些奸商貪官好多少······要不是我還得靠這份工資養家糊口,我早就不幹了,看到這些人拿著國家的教育製度去黑錢,我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老卞你看我這車,要是按我的工資去買的話我這輩子也摸不上這車,但是他們隻是把那些見不得光的錢分給我一點後,我就能買了,你說他們到底黑了那些學生家長多少錢······”

許老師在卞國輝這個老朋友的麵前將自己心裏壓抑著的不快統統都說了出來,手中的煙滅了又是燃起了一根。

卞國輝看著自己這個老朋友,卞國輝也知道在這個社會混下去真的不容易,你要想做到清廉,那些貪了錢的人也會讓你沾上汙,不然就會遭到排擠。卞國輝也知道自己這個老朋友心裏要存著那份良知,可是在活生生的現實麵前,這份良知也隻能作為自己內心中最後的一條底線了。

“都不容易啊,老許,你看這次小語的事得花多少錢才能被選上呢?”卞國輝問道。卞國輝知道林小語雖然有實力在著,可是要通過篩選,肯定得掏些錢。對於那些不負責人的大學籃球隊教練來說,要招進來一個好球員對他們的好處遠不如一個一般球員家裏人給他們塞的錢。現實就是這樣,肮髒的交易總是在扼殺著人們美好的初衷。

“估計也得花上個兩萬吧。”許老師帶著歉意看著自己的老朋友卞國輝,“今天我看到有幾個家長都給那個教練塞錢了,聽說都是這個數,那個教練也對小語挺看中的,如果小語跟那些人出價差不多,那個教練肯定選擇留下小語,畢竟學校的成績也是那個教練混下去的鐵飯碗,他也不敢隻收黑錢而招一大堆沒用的草包······我會將他們給我分的那一份還給小語,這錢我一分都不收。這事我幫不上你的忙,我很對不起老哥你啊。”

卞國輝拍拍自己老朋友的肩膀,說道:“我們那麽多年的鐵哥們我還不知道你麽,我知道你是盡力幫我的忙了······”

卞國輝將手中的煙頭彈飛到遠處,猩紅色的火光在黑夜中劃出了一道平平的拋物線,然後消逝在黑暗中。一團濃濃的白霧也從卞國輝有些胡子口中吐出,繚繞在漆黑的大學校園的此處,很快這一團白霧也被無邊無際的黑暗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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