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閃著幽藍色的燈光，淩厲的臉色透出不悅。
大有一股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溫秘書縮了縮脖子，靜靜站在紅木桌對麵，等待將至的風雨。
薄唇輕啟，低沉的嗓音緩緩而出，“餘助為什麽還沒到~”
溫秘書呼出口大氣。
還以為他犯了什麽大錯呢~
還好、還好，清了清嗓音，溫秘書遊刃有餘道：“已經打過電話，餘助已經在來的路上。”
厲盛眼皮微掀，唇瓣輕抿，喉嚨裏發出嗯的單音節。
“砰~~~”
門被暴力推開，溫秘書被嚇了一跳，連忙轉頭。
“餘先生，這門可悠著點推了，小心回頭真裂了~。”
餘顧裏掛著玩世不恭的笑，懶散的靠在寬大的真皮沙發上，“不礙事，溫秘書~你們家老板有的是錢~對吧~厲少爺~”
餘顧裏話裏有話，拖著長尾調。
厲盛抬手，示意秘書先出去，等到門關緊後，抬眸，對沙發上的人淺淡道：“數據為什麽沒掉下來？”
翹著二郎腿的人一愣，“不可能~我已經叫數據方停止打投了~”
電腦屏幕轉了一麵，數據展示在餘顧裏麵前。
“不可能！”
閑散的人從沙發上跳起來，看著數據曲線圖以一種亂馬狂奔的態勢衝上雲霄。
“這......不可能啊。”
一邊說著，餘顧裏掏出手機。
掛斷電話後，餘顧裏陷入更深的呆滯中。
良久後。
才喃喃道：“他們說，一個禮拜之前，他們公司因入不敷出，早就停止打投了，所以，阮林鳶的數據一個禮拜之前，數據就已經是真實的~”
厲盛：“......你是白癡嗎？”
餘顧裏煩躁的抓著頭發，“那怎麽辦？”
厲盛看著攀升的數據，沉眸了幾秒，然後給閣老撥了通電話。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
“阮林鳶的熱度這麽高，要是降下來，那我這節目口碑跟真實度我怎麽跟觀眾交代？”
“厲總，阮林鳶形象好，雖然唱跳業務不太妙，但是她確實是個好苗子，您----”
閣老後麵的話，吞吞吐吐半天了才抱怨的說，“您也不能因為疼林安安就枉顧阮林鳶人氣高的事實啊~”
“而且，您看哈，其他的名次變動些倒還好說，您要操作的是第一名！斷層數據的第一名！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把第一名給搞到出道位外麵去吧~”
閣老可謂是苦口婆心，本以為厲盛能聽進去兩分。
結果人家倒好，直接下了命令，“那就改變規則，前麵數據清零，後台把阮林鳶的數據控製一下，”他掃了眼屏幕上亮起的微信，歎了口氣，繼續道：“傅言的數據也一並控製了~”
閣老差點直接當場跪下，“老天爺，您在逗我嗎？您現在是要拆cp的節奏？您是要讓我進屠宰場啊？”
閣老接電話的手都在抖。
控製票數另說，拆cp那是要被拉出去噴口水的。
閣老戰戰兢兢的剛要開口，厲盛已經利落的掛了電話。
素白的指尖在屏幕上連續敲打，餘顧裏不解的看著厲盛。
“你這沒幾天，愛屋及烏都學會了，厲害啊~我的厲大公子~”
厲盛放下手機，將屏幕轉回來的同時，淡淡道：“不是我。”
餘顧裏：“？？？”
厲盛：“陳光漢回來了。”
“啊----”餘顧裏眨了眨眼睛，頓時明白了裏頭的千回百轉，豎起大拇指，“追了咱們家斯文敗類八年整的小姑娘是傅言啊~”
也不管厲盛有沒有興趣回答，餘顧裏自言自語道：“那個世界首富的女兒，是傅言？我上次就說，沒有點霸氣跟家底，可沒辦法像傅言那麽狂。”
“你跟光漢那小子不愧是兄弟啊，這挑女人就擱一個圈子裏挑啊~”
見厲盛依舊沉默，餘顧裏突然揚起桃花眼，笑道：“你說，你們倆挑的對象，可不是容易搞定的，我很好奇，是你先抱得美人歸，還是陳光漢？”
厲盛挑眉，抬眸，定定的看著餘顧裏。
好像再說，你這不是廢話嗎？明擺著的事實~
可是轉念。
眸光卻迅速暗淡下去。
應急反應加上抑鬱症，那日阮林鳶的無助跟難過，每一幀都在他的腦海裏上演千百回。
厲盛的指節微縮，心漸漸沉至穀底。
*
“餘少爺，我求求你，你就幫我跟厲總解釋一下行嗎？女團節目真的不能這麽搞，我會被粉絲暗殺的~”
“而且，厲總就算是要捧林安安，也不至於把阮林鳶隔到出道位以外吧~”
見餘顧裏三心二意的吃著眼前的餐點，閣老崩潰的繼續道：“厲總應該也看得到後台的數據，阮林鳶那是一騎絕塵，我真的不行啊~”
餘顧裏：“找個理由把之前的數據清空，讓嫂子跟嗯---二嫂子跑出出道位，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嘛~你闖**江湖這麽多年，至於為這點事情在這裏浪費精力？”
閣老苦著臉，“那操作不是在合理範圍內嘛，如果現在她們倆的數據不高，我直接讓她們女團一日遊都可以~~關鍵是----嗯？？？二嫂子？？？傅言？？？！！！”
餘顧裏擺擺手，咬著小蘋果，“你自己看著辦，我們家厲少爺說了，你要是幹不了，就換個可以幹得了的人來~”
閣老：“......”
嫂子？？？----阮林鳶？？？
二嫂子？？？----傅言？？？
都嫂子了，為什麽還要把人踢出出道位。
現在的金主都這麽任性。
為了情人，不惜得罪正主？
閣老恨不得仰天長歎，他這是得罪了哪一路的神仙啊！！！
看了一眼林安安快要跌出出道位的數據。
閣老無言抹淚。
至從前幾次心機婊事件之後，林安安的粉絲以百萬的速度光速退圈，現在隻剩下一些老粉絲還是頑強支撐。
他也是奇怪了。
人家來都是來吸粉的，她倒好，一副準厲太太的模樣，以瘋狂的速度倒人設。
這種阿鬥，他要怎麽扶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