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鳶很自覺的入住了原來客房的位置。

安頓好之後,周管家揚著手,打開原先她安置木雕的房間。

滿滿當當一房間的木料。

還安置了最襯手的工具。

很多刀具,甚至是國際上限量的牌子,價格斐然。

而木料,則從裏到外,都是市場上最稀缺的料子。

當初阮林鳶看中這件房間當做儲料間就是看重這件房間四麵通透。

現在站在門外,仔細看起來。

倒是跟頂樓厲盛安置林安安那些畫像的房間有異曲同工之妙。

格局類似的就像是同一間房子。

阮林鳶不知道該高興,厲盛也為曾經到來過的她留下一些痕跡。

還是。

該無言。

男人的劣性根,還真是讓人鄙夷。

原本想哄著人高興,卻從背影位置就能看到嬌俏的人,僵硬了身體。

周身的溫度悉數散去。

轉過頭來的時候,厲盛兩個字變成了疏離的,“厲先生。”

“這幾日可能難免會有打擾之處,我會盡可能的不走出房門,午安。”

說著。

當著厲盛的麵,直直的關上了客房的門。

女人---

都這樣善變嗎?

厲盛甚至懷疑她剛剛在客房裏看到了他的類似:十大罪行的東西。

否則。

怎麽可能。

剛剛上樓還好好的,這才一秒鍾的功夫,就冷了臉色。

不可置信的走到那間客房門口。

裏裏外外掃了一遍。

沒有啊---

木料,是托人從大洋彼岸訂購的。

刀具,是拍賣場上是以上千萬的價格拍下的。

厲盛皺眉。

定定的看著緊閉的房門,百思不得其解。

周管家眼觀鼻、鼻觀口,心虛的摸了摸鼻子退下。

*

晚餐。

厲盛坐定在桌麵上,拿著筷子的手青筋暴起。

廚師長瑟瑟發抖、輕手輕腳的拿起鐵鍋,餘光時不時的跟周管家對視。

【這是---怎麽了?】

周管家無聲的指了指樓上的位置。

廚師長深皺起眉尖,兩手一攤,【想點辦法呐~我這廚房重地,你不能強求我炒菜沒有聲音啊~我怎麽弄?】

周管家嫌棄的擺手,【先做你的菜~】

廚師長小心翼翼的調開最小一檔的火,縮著脖子,戰戰兢兢。

厲盛兩手交叉,眸光沉冷,“把人叫下來吃飯!”

周管家神色戚戚,“先前叫過了,夫人說,餐費太貴,這頓就省下了。”

厲盛:“......”

厲盛:“也不看看自己瘦成什麽鬼樣子!”

是個人都會被氣到沒脾氣吧。

餐費太貴,就能不吃飯嗎?!

厲盛怒氣騰騰,拔腿就往樓上走。

周管家心覺不妙,趕緊跟上。

才到樓梯口,就聽見厲盛怒吼聲起,“開門!”

周管家被嚇得差點在樓梯口跌了一跤。

自覺告訴他,這個時候千萬別貼到麵前去,否則肯定是一頓暴擊。

站定在樓梯的拐角處,探著腦門。

見門晃晃悠悠,“吱呀”一聲開了。

門口出現一個毛絨絨的腦袋,帶著濃重的睡意,胡亂的揉著眼睛。

靠在門板上,動作閑散,語氣卻憤懣。

“你最好有事!”

陰森森的眸光在門口閃了淩厲的光,“說!”

人高馬大的厲盛,頓時氣勢就這麽矮下去半截。

厲盛虛張聲勢:“吃、吃飯啊!”

對麵瞌睡蟲纏身的人,睜開半拉眼眸,語氣不善,“就這個?”

“我、我這大別墅,總不能有人餓死在裏麵吧~”厲盛氣弱。

阮林鳶嗬嗬冷笑,頭頂著門板,轉動身子。

在門被甩上的那一刻,飄悠悠的傳來一句話,“不許再吵我!”

周管家眨巴著眼睛,看著厲盛渾身的怒意,就這麽被摧毀的一幹二淨。

聳聳的站定在門口恍惚。

周管家見狀。

默默的歎了口氣,悠悠下樓。

廚師長拿著長勺走出來,抬了抬下巴,“怎麽樣了上麵?”

周管家悲壯:“沒戲、徹底沒戲了。”

“江山,要易主了。”

*

從午睡,睡到星辰滿掛。

阮林鳶捂著“咕嚕嚕”的肚子,難受的在**翻滾。

事實上。

一個小時之前她就醒了。

在陽台上站了半天。

發現門口的黑壓壓的記者,有增不減,散落在他們周圍的外賣小吃,看著格外有食欲。

打開手機,歎了口氣。

除了房費。

還剩下不到兩千元。

喝了好幾口礦泉水,越喝越餓。

在自己沒有因為低血糖餓暈過去之前,阮林鳶攥著手機的餘額,豪邁打開房門。

“額----”

“你怎麽在這?”

阮林鳶歪頭,看著站在門口臭臉的厲盛,有那麽一秒鍾,將這個人想象成猥瑣的入室犯。

下意識的捂緊胸部,阮林鳶睜著眼睛,“你要幹嘛!要錢沒有,什麽都沒有!”

心裏暗想著,之前在一起的時候怎麽沒發現這人有這種毛病。

厲盛沒好氣的看著麵前腦袋瓜子亂轉的人,斂眸,轉身下樓。

“哎---”

好像不是那麽回事。

“那個---”

肚子餓。

“我----我可以跟你商量個事情嗎?”

厲盛頭都沒回,穩步下樓,“你不是把我當做色狼嗎?商量什麽?”

被人看穿心思的阮林鳶訕訕跟上。

“嗯--就是,你可以賣我一碗泡麵嗎?”

“沒有的話,麵條也可以---”

“嗯---我可以自己做~你隻要給我麵條就行~”

厲盛:“叫人起來給你做。”

聞言。

人窮誌斷的阮林鳶連忙擺手拒絕,“千萬別!”

“我還是自己做吧。”

厲盛扭頭,可疑的目光在阮林鳶臉上掃過,“你、沒錢?”

阮林鳶下意識的挺胸抬頭,“誰、誰說我沒錢!我----”

麵對對方辯友,毫無底線的質疑目光。

“行--我沒錢行了吧。”

“還不是都是因為你!”

“現代周扒皮,你想想你坑了我多少錢?”

“我這都參加多少檔節目了~”

背著身子的厲盛突然問,“還剩多少錢?”

阮林鳶沒有防備,脫口而出,“扣除房費,剩餘兩千。”

厲盛點點頭,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勾唇,“那就兩千吧。”

阮林鳶皺眉,“啥???”

暖橘色的燈光下,灑滿金色光芒的人轉身。

說了一句豬狗不如的話,“麵條、兩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