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個味道!今天是周五,周五是鮮蝦西藍花!要我說多少遍,這麽油膩,是不是想換個景盛總裁!

-----這什麽藥?胃藥?這個牌子的胃藥?你開什麽玩笑,是不是想毒死我?!

-----什麽鬼策劃!見鬼!

-----周管家!這隻狗到底多久洗一次澡,身上什麽味道!臭死了。

-----周管家!!現在是添置沐浴露這種小事都要我跟你說了是吧?!

-----周管家!!!誰讓你把被單換了?!!

周管家額頭飆汗:“......”

“----你是不是庸醫,到底會不會看病,我最近頭很痛!”

白大褂餘顧裏舌尖頂著上顎,用看傻子的眼光看著厲盛,“要離婚?”

厲盛聽見這兩個字越發暴躁,“今天周歐萱會去公司法務拿回執。”

餘顧裏挑了挑眉,見大冷天的這人居然打開了空調,“......你那麽多財產,離婚不容易吧?”

“她淨身出戶。”

“......”餘顧裏頓住,一臉便秘,豎起大拇指,“厲盛,你牛。”

“快點給我開藥!”

餘顧裏撐著頭,閑閑搖頭,“救不了,病入膏肓了。”

“???”

“目前國家還沒有研究出智障的藥,所以,對不起,我無能為力。”

“......”

周管家縮在角落裏看著被揍的哇哇大叫的餘少爺,心下惴惴不安。

怎麽辦?

要辭職嗎?

自從那個女人走了之後,少爺暴躁的像個隨時可能爆炸到毀滅地球的炸彈。

偏偏少爺還每天都回來睡。

他的心髒都快要承受不了了。

-

一年後。

“找到了?”

麵色晦暗的男人鬱悶搖頭,“沒有。”

簽字的手頓了頓,而後繼續手裏的動作。

“不可能啊,”餘顧裏焦躁的揉著頭發,“我叫了所有係統的人查,都查不到阮---”瞧見男人臉色逐漸冷沉,餘顧裏聰明改口,“哈哈,那個女人、那個可惡的女人的消息!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男人停筆,眸光一掃,語氣不善,“誰可惡!”

“......”得,護短了,“我可惡,我可惡。”

男人低頭,“再找。”

“對、對,找是肯定要找,”餘顧裏苦著臉,“那你能不能先把我媳婦從埃塞俄比亞調回來啊,我這沒結婚多久,你忍心嗎?”

“你得負責。”男人簡短道。

“......”

餘顧裏心如死灰的攤在沙發上,心裏無比悔恨。

好好的,當初多什麽嘴,現在這大魔王老婆跑了,非找他要。

說是早有預謀,串通一氣坑的他。

他那麽大的老婆,他當初拍著胸脯保證,一個禮拜保證人歸原主,現在已經過去整整一年,影子都沒撈到。

暴躁的人倒是越發暴躁了。

“周管家!沐浴露的味道不對,麻煩你盡早換回原款。”

“不可能,味道絕對不一樣了,橙味淡了一分。”

餘顧裏:“......”

“廠家換配方?”厲盛蹙眉,“聯係電話給我。”

半個小時候。

那家沐浴露廠家被高價收購了。

收購後,董事、管理、財務一律總部派人過去。

唯一的不變的是。

那款櫻桃味的檸檬橙花果香沐浴露,配方保持原樣。

溫秘書扶額。

小聲跟餘顧裏抱怨,“這一年都收購多少家這種小公司了。”

餘顧裏縮著脖子,貼近沙發外沿悄悄溜走。

喜怒無常的男人,最可怕了。

-

機場。

妙齡女子穿著超短裙,一雙黑色長筒靴襯的小腿又細又長,俏麗的短發別至耳後。

身邊經過的人連連側目,目光流連在女子明媚的笑容上,不經意就會晃了神。

不過,路人也隻敢說看這麽一眼,畢竟她身邊的彪形大漢,板著臉,不怒自威,看了讓人忍不住兩腿發顫。

“嘖----你、你別抱這麽緊,等會小鳶出來我看不到了都。”

男人麵不改色,視線穩穩的落在懷裏的人身上,“不會。”

女孩翻了個白眼,沒轍的轉過頭,焦急的看著出口的位置,“怎麽還不出來,你說不會走丟了吧?”

男人顯然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但還是給麵子輕飄飄道:“不會,”邊說著趁勢將人摟的更緊,以阻擋身邊路人的窺視。

“哎~”突然,周歐萱興奮的揮著手,掙脫著腰部鋼鐵般的禁錮,“小鳶,我在這裏~”怕阮林鳶看不到自己,她著急的往前跑,卻無奈身邊有一個大家夥阻擋著,急的她額間滲出薄汗。

阮林鳶一出出口就看到周歐萱,推著行李箱往她這邊走來。

“大型撒狗糧現場嗎?”阮林鳶歪著頭,一臉調笑,對著周歐萱身後的男人打招呼,“顧大少,久仰大名。”

男人點點頭,下一秒手臂落了空,嬌俏的小人趁勢鑽出臂彎,像隻無尾熊一樣掛在阮林鳶身上。

“這麽久~去了這麽久~想死我了你。”

阮林鳶淺淺的笑,“這不是回來了麽。”

*

吃過一頓頂級奢華的接風宴之後,某人被抓著回家睡午覺。

阮林鳶擺擺手做恭送狀,嬌小的人一邊從禁錮的懷中伸出頭,一邊嬌聲呼喊,“打電話啊。”

阮林鳶笑著點頭,目送車子離開。

一年了。

一年的時間,發生了許多。

周歐萱結婚了,嫁給了寵她如命的男人,當初因為一些“意外”她甚至沒來得及趕上她的婚禮。

歎了口氣,阮林鳶轉身,抬首,看著工作室的匾額微微愣神。

---盛放木雕工作室。

再次見到這幾個字,總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當初學姐總說這個工作室的名字太男性化,也不夠有格調,跟藝術感差之千裏。

但是,當時的她一腳沉溺,總覺得輕呼這兩個字,舌尖都是千回百轉的羞澀感。

居然,真的有一日,麵對這幾個也能夠心中再無波瀾,往事視如前世。

回來的具體時間隻告訴了周歐萱,學姐拿著木雕歪頭向外張望,見到熟悉的身影時喜出望外的往外蹦躂。

“阮~”學姐開心的眼角泛累,“你可回來了。”

阮林鳶笑笑,“辛苦了,學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