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臥著五條紅痕,怕回家嚇到羨羨,跟景盛集團的合同也還需要落實。

於是---

阮林鳶打了家裏電話,不回去吃飯了,楊女士抱怨了幾句撂了電話。

臨近下班的時候,景盛集團的法務還特意到公司裏取了資料,視線不斷的掃向阮林鳶紅腫的臉。

阮林鳶一派淡定,無所謂別人審視的眼光,在她眼裏,把事情做好,做過與跟無關緊要的人解釋無謂的事情。

法務才離開幾分鍾,厲盛邁著大步進來。

一推開門,視線便直直的落在她的臉頰上,眸光凜冽,張口便問:“怎麽回事?”

阮林鳶懶得理會,翻開學習視頻,吃著助理送上來的外賣,壓根沒把厲盛當回事。

厲盛:“我問你,臉怎麽回事?”

阮林鳶連眼皮都沒抬,視線定格在視頻上演示數字上,時不時的提筆記錄,隨口應付著回答:“如你所見,被打了。”

厲盛擰眉,雙手撐在桌沿,滿身戾氣,“誰?!!!”

阮林鳶垂眸,不再打算理會厲盛,卻見人固執的站在桌對麵。

羨羨吃飯前說了飯後會打視頻電話過來,考慮到這,阮林鳶放下勺子,雙手交疊擱在桌麵上,確實有幾分主席的樣子。

“誰打的,我發生什麽事情,跟你都沒有關係。”

“厲盛,有些事情,差不多得了,過了的話,對以後我們的合作沒有好處。”

“你應該聽到消息了,楊氏現在大權在我手裏,父兄疼愛,事業美滿。”

“我,阮林鳶,不是那種因為愛情就悲春傷秋的人,你很失望吧?我過的很好,對你簽下我們的合作合同,我也沒有任何意見,因為對我來說,你早就說被我摒棄心頭之外的人了。”

就著撲了滿地的夕陽餘光,阮林鳶眼眸清澄,一字一句:“厲總,公私分明,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將消腫藥放在桌麵上,厲盛深深的看了阮林鳶一眼後離開。

她---

似乎確實活的很好,他是否存在,對她來說壓根就不重要了,曾經,看著他熠熠生光的眼睛裏頭,與看陌生人別無二致。

*

整個景盛的人都知道,大老板對楊氏的合作非常重視。

重視到每一個采購合同都要親自過目,每一件建築零件的使用都要多番測試,檢驗合格了才被投放使用。

采購毛利被壓至行業新低,算上人工成本。

財務總監苦大仇深的皺著眉頭,“厲總,報價再這麽低的話,咱們本都要虧進去了。”

做善事也不是這麽做的啊。

天天戴著安全帽殺到現場,西裝挺括的捧著盒飯跟工人吃在一起,才一個夏日,原本白皙的臉龐愣是黑了好幾個度。

人人都說,老板是在追求楊氏主席。

可----

您倒是追啊?!

每回看見人遠遠過來,就折身離開,擔心工地夥食不好工人懈怠,自掏腰包補足了夥食費,卻還特意交代不讓楊氏的人知道。

這---

這行為在財務總監的眼裏看來,就是妥妥的賠本買賣啊。

奈何人家厲總,甘之如飴,死心塌地的往工地跑。

“厲總,下午薇薇那邊會有新的產品麵市,餘總的意思是讓我跟您說一聲,這次的廣告代言人特意請了大美女玲子來,讓您一定要賞臉出現哪怕是半個小時也可。”

厲盛看了眼台麵上的日曆,低沉著回:“跟餘顧裏說,讓他替我過去,下午工地那邊新來一批料子,我沒空。”

財務總監能說什麽,他就是一個傳話筒,低低的嗯了聲,緩緩退出去。

剛出去一會。

餘顧裏的電話便打進來了,“少爺,算我求求你了,您是景盛集團的掌權人,不是楊氏的場館建設監工,平日裏也就罷了,這個玲子最近風頭正盛,話都說明白了衝著您的麵子才來代言的,宣傳剛一個小時,我們的預售就破億了,您行行好,我就當可憐我,您下午來一趟,不要多,十五分鍾再不濟10分鍾也行啊。”

“您不能光顧著哄嫂子,就不理會公司業務吧。”

厲盛的表情很淡,隨口應了知道了便掛了電話。

另外一頭的餘顧裏抹著汗水,心裏憋悶的很。

別人家總裁談戀愛,都是女孩子上趕著,他們家倒好,總裁天天不著家,為人家免費幹活還不算,就差拿著小板凳蹲守到人家工地去了。

真要追也就算了,奈何這人,總是走出一副我付出不求回報的令人憋悶的鬼樣子。

餘顧裏歎著氣,轉身安排工作去了。

下午兩點。

厲盛矜冷的從衣架上取下西裝外套,趕赴活動現場。

餘顧裏撇了一眼身邊的玲子,見她眼睛的直了,勾著烈焰紅唇,恨不得整個人都掛到厲盛身上去,可他們家總裁,依舊是一副坐懷不亂,禁欲風爆棚。

他忍不住的在心裏感歎:總裁還是那個總裁啊!颯!

“厲總~謝謝您今天下午來看我~久仰大名,一直沒有機會合作,外界都傳商業界長相最佳的是厲總,從前我不信,現在我是信了呢~”說著,芊芊素手從包裏拿出帶著香氣的名片,趁著厲盛視線投向遠方,曖昧十足的將名片插入厲盛的西裝口袋。

從外人看,這個動作無疑是玲子趴在了厲盛的胸口,女人含情脈脈,男人冷著臉,卻默認了這一切。

“哢嚓!”

不遠處突然一聲拍攝聲響,閃光燈光了一瞬,樹林後方窸窸窣窣的有了響動。

厲盛擰眉,將快要爬到自己身上的女人毫不吝惜的推開,淩厲的眸子看向餘顧裏。

餘顧裏大驚卻也無奈。

玲子現在風頭正盛,跟拍的人自然多,厲盛來前,他還特意派了安保清場。

誰知道還有漏網之魚。

玲子一雙媚眼不死心的朝厲盛放電,奈何厲盛全然一副絕緣體的樣子,氣的她直跺腳。

“餘顧裏,把人找出來,照片刪掉,”說著煩躁的拉了拉領結,示意不出院早早等待的車子過來,冷冷的丟了句話,“走了。”

餘顧裏:“啊---喂!少爺---少爺-----”

轎車如一陣颶風,急速離開,剩下無奈的餘顧裏跟不斷懷疑自己魅力出問題的玲子。